我是老婆我怕谁?!----风吹云飘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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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孙子我当然要,可眼前这个还说不准是哪来的野种呢。"老太太不屑地瞟了小孩一眼。
听宇文太太这么一说,大伙儿又都沉默了,整个屋子就只听到小孩清脆的啼哭声。
"得,我看这事啊还得借助现代发达的医学。"终于耐不住,老妈第一个搭腔,"咱们还是去医院做个DNA鉴定得了。"
大家面面相觑,真没想到为了一个小孩还得闹腾那么大的动静。
"怎么样,宇文季,你敢去做么?"大伙都看着季季,就等他一句话。
"行~!"一咬牙,季季点了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就不信能做出什么来。"
于是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向医院赶去。
结果由于太早,医院除了几个值班的,其他人都还没上班,于是一群人又找了凳子坐着,只是各怀心思,只有我妈浑然不知似的,一个人在那逗着孩子穷开心。
我坐那不动声色,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天花板,却绷紧了浑身每一个细胞,感觉到那一边季季看着我专注的目光,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捱到医生来,挂了号,抽了血,每个人都紧张地坐在外面等着消息,连小娃娃似乎也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不哭不闹。
"对不起,我到外面走走。"实在受不了那压抑的气氛,我站起身向外走去,季季也站了起来准备跟我一块出去,我喊住了他,"你留在这儿,等消息。"
走在医院的花园里,我深深吐了口气,手却还在抖。真怕,真怕去面对消息来临的那一刻,心里止不住地恐慌,理智却告诉自己要镇静。
转悠了几圈,直到看到那三个人从门里出了来。
情况都不同了,最前面的是我妈,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后面是季季,面如死灰,最后的是宇文太太,怀里抱着那个孩子,一脸的喜悦,挡也挡不住。
一时间的天旋地转,眼前一下黑了一片。 自 由 自 在
"怜儿,你怎么了?"老妈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扶住我,稍晚跑来的季季兀自僵直着同时伸出的手,脸上一片颓败。
"没事,我没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非常虚弱的吐出几个字,我几乎把所有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我妈身上,"我好累,头有点痛。"
"好,好,我们这就回家。"老妈温婉的声音响在耳边,亲切地催人落泪。吸了吸鼻子,我最终还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眼睛涩涩地酸痛。
抬头望了望天空,还是那么蓝,白云飘得还是那么悠闲,只是阳光,热热地刺人眼。

回到家,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头越发地疼痛起来,就像要裂开一般。
听得房门开了,屋外孩子的哭闹声传了进来,清晰得紧,只一会,房门又关了上。
不一会儿便感觉到床边凹下去一块,有人坐了上来。
"楚涟?"轻轻的声音,低沉的嗓音,不作他人想,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来人,又闭了上。
"我知道你又怨我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啊,真的。"
保证听得多了,连带也有了厌烦,我皱了皱眉,头更痛了,一阵一阵,像浪袭过般。
"大半年前有次我出差,还记得么,前一天还飘了雪,你乐得跟个孩子似的,拉着我去雪里散步。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了外地,车上发现自己前一天晚上受了寒,发烧。那边接待方是个女的,很精干,把我安排得挺好,却没想到我到了晚上烧得更厉害了,整个说胡话,感觉你就在我身旁,却要走,我一个劲地拽住你,求你不要离开我,然后......诶,第二天我才发现自己做了错事,原来前一天是那个女的不放心来探望我,结果我却和人家......本来这事回来就该向你坦白的,可一来我害怕你伤心不再理我,二来你刚好和齐政鑫他们跑出去旅游了,再后来也没再发生什么,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渐渐淡忘了,却没想到现在......楚涟,你骂我吧,要不打我也行,拜托你不要像这样不声不响好么,楚涟......"
"对不起,宇文季,我累了,真的,麻烦你不要再打扰我好么,我想好好休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到那忧伤的眼神,可我真的很累,四肢百骸,无法动弹。
"楚涟,我--"
"小季,快来看,小宝宝笑了哦,冲着我笑呢~"门突然开了,宇文太太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我......"没了下句,想必季季的眼神在我和他妈之间游移。
最终一片归于宁静,我躺在那,感觉到眼梢什么东西滑落,静静地,悄无声息,顺带地,心底某样东西碎了。
36.
真实用以分为介面看,
你就可以发现,
这个世界并不适合存在真相。
但客观事实却永远存在,
残酷地展现着一切。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在你想尽方法要解决某个问题的时候,结局就那么蹦地跳了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距离那天去医院已经多少天,我都不记得了,只知道每天都在忙碌地工作。最近城里犯罪份子似乎猖獗了起来,偷偷抢抢打打闹闹总是不断。奇怪,为什么以前我还总是觉得我生活的这个城市还是挺安全的?
每天最怕的事就是下班回家,基本都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到最后一刻,连黄思杰也惊奇地在例会上对我大加赞扬,就只差做个锦旗,上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个家现在热闹了,有了孩子的欢笑和哭闹,整个多了份生机。有人活了,有人死了,之于宇文太太,之于我。
坐在沙发的这头,看着那头老妈和宇文太太笑得开心,我突然地感觉到孤寂。老妈一开始一还站在我这边,对季季和那小孩都不理不睬,可日子久了终也端不下去,对孩子喜欢的天性慢慢浮出了水面,开始是偷偷摸摸背着我去逗弄小孩,再后来也不避嫌,成天围着那孩子转来转去,就像对自己的亲孙子一般。
其实我也是喜欢小孩的,如果那不是季季的孩子,我想我一定也能和他玩得非常开心,给他买玩具,抱着他逛街上公园,天天给他讲好多好多的故事,公主和王子,天使和恶魔。可惜,一切都只是梦想,都只是如果,都不是现实。
现实啊...... 自 由 自 在
我支手撑着头,脑壳咯噔咯噔地疼得厉害。最近常头痛,不知是不是犯了什么病,也许明天就不再醒来,想想这样其实也挺好,最起码能让许多人为我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心里永永远远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怎么?又头痛了?"身边挨过一个人,递过来一杯热热的开水。
犹豫了半晌,我最终还是接过,端在手里晤着,却没抬头看他。他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僵坐着。
要说的话那几天就已经说了个干净,现在也就只剩下了沉默。
"诶,你们说这孩子起什么名儿好呢?"我妈突然问了话,笑着抬眼看向我们这。
我没抬头,他也没动,两个人还是一片安静。
"喂,你们俩倒是说句话呐,我和亲家母商量了几个名字,可都觉得不太好,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随便,我没什么意见。"随意地说了句,我终于第一次正眼看了边上那个人,"你孩子,你给个意见吧。"
他看着我,半晌没说话,我只看到他眼睛里什么东西在跳动,愤怒?伤心?失望?亦或什么都不是,然后慢慢熄灭。
"我也没什么意见。"他终于开了口,不咸不淡。
"这样啊~~~~"我妈若有所思地拖长了音,"那不如叫‘爱涟'怎么样?宇文爱涟,不错诶,多好的名字啊~~~~~"
"笑话~!"我愤而起身。讽刺,多大的讽刺啊,他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还好意思叫"爱涟"?笑话,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闪过他拦我的身影,我跑进了房间,重重关上门,打开电脑,进了游戏,我疯狂地砍杀,心中的一口气堵得慌,再不发泄我怕下一刻我就会疯掉。

早上从噩梦中醒了过来,突然觉得很口渴,跑到客厅去倒水。
屋子里静悄悄地,这几天一直睡在客厅里的宇文季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在沙发的一角。
暗自奇怪了一阵,倒了杯水,乱灌了一气,安静中只听到喉咙里发出寂寞的声音。喝得急了,放下杯子喘着气。
房间里飘着若有若无的嘤嘤声,就像幻觉。仔细听了一阵,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最后趋于洪亮,那是婴儿的啼哭声。
我向传出声音的房门看了一阵,等着听到一阵手忙脚乱还有哄骗的声音,可等了很久也没有,只有小孩的啼哭渐渐沙哑。
我疑惑地向那个房间走去,这是我妈睡的客房,看来昨晚轮到我妈照顾孩子。
在房门口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推开了门。房间里除了那个孩子外一个人也没有。小孩大约是睡梦中尿尿湿了尿布,哭得声嘶力竭。
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在旁边拿了块干净的尿布替他换上,又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着,嘴里不停哼哼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调子的曲子。
小孩大约是舒适了,又沉沉睡去。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小孩子,根本不知悲喜,就这么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醒着还有那么多人陪着哄着,哪会知道做人的苦。
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暖地照在孩子的脸上,衬出脸上的小绒毛柔柔地飞扬,小眼睛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小嘴巴红红滋润得像樱桃,粉嫩嫩的脸袋让人很想捏着不放。毫无疑问,这孩子真的很可爱,怪不得这么快就笼络了所有人的心。
老妈曾经对我说过,孩子是无辜的。是啊,孩子又有何罪,为什么要背负大人之间的恩怨呢?
用手轻轻抚摸着小孩的脸,凑上去闻着婴儿特有的奶香,我想我还真是很喜欢这小孩呢~
"楚涟?"门口突然有了动静,我转过身去,季季正在站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诧异地望着我。
"我就说吧,有我家楚怜在不会有事的,他会把小孩照顾得很好的。"老妈从后面挤了过来,满脸得意。
"你们......"我茫然地望着他们。 自 由 自 在
"哦,一大早我和亲家母晨跑去了,却在路上碰到季季,原来家里一些必需品用完了,又没的人手,所以他就去买了,亲家母还怪他把小孩一个人丢在家里,我就说嘛,我家怜儿也是人啊,还是大大的好人呢,对吧。"
我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不知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只得冲上前把小孩往老妈手里一塞,"我要去上班了。"然后低着头匆匆地跑了出去。
37.

这天正和我妈在客厅逗著小孩玩,我买了个大大的毛绒狗熊,我抓著它的爪子学人摆各种造型,然後还配上自编的故事,演得不亦乐乎,小孩也咯咯地笑。
小小孩是长的最快的,才没多久,都已经大了一圈,人也圆润了,胖嘟嘟圆滚滚的,睁著俩大眼,天真的紧。
门开了,宇文太太和季季一前一後地进了来。
宇文太太看起来有些愠怒,季季似乎在宽慰著。
"亲家母,咋的了?"老妈一脸关心样地凑了上去。
"小季,给我去定回英国的机票,不行,说什麽我也要马上回去看个究竟!"老太太横眉竖眼的,气势汹汹地进了房间。
我和老妈不明所以地对望了一眼,老妈也尾随著进了去,估摸她那八卦的天性又探了头。
"怎麽了?"我淡淡地问了句,眼睛却还看著小孩,他应该知道我在问他。
"英国那边传消息说我爸,呃,和某个女明星走的非常近。"季季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不太光彩。
"哦。"原来是这种八卦绯闻啊,还蛮经典的,呵呵。
季季叹了一口气,走到电话机前,估计是按老太太吩咐给定机票去了。
这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当初我爸妈也老吵著离婚啊分居啊,现在还不过得挺好,甚至可以算是模范夫妻,恩爱非常啊。
一个小时後我们已经站在了机场的大厅,我总算见识到了宇文家的实力。老妈也跟了来,正和宇文太太搁那惺惺相惜地话别,小娃娃留在家里喊了景伊来带。之前一直没跟她将这事,当她来了後看到小孩的时候那眼睛瞪得跟铃铛似的,一个劲地喊"卡哇伊~~~~~~"
"终於啊~~~~~~~~~"我长长发出一声感叹,边上季季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严肃了一会,下一刻也笑了出来。
那边机场已经开始登机,宇文太太扫了我们这一眼,我赶紧敛了表情跟著季季一块过去。
"妈,一路小心啊,到了那边打个电话给我。"季季颇为孝顺地叮嘱著。
宇文太太又瞥了我一眼,不知怎麽,我头皮一阵发麻,"呃,阿姨走好,一路顺风。"我也应酬了两句。
难得的,老太太居然没有扛上我的话,只是叹了口气,拎起个小旅行包转身离去,我们又跟了几步,一直到不能再往里走。老太太突然一个停顿,我愣了愣,和季季对视了一眼。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孩子不是小季的,你们也就不要再演戏给我看了,我早就想明白啦,不是亲生的又怎样,这样也挺好。你爸这事也是假的吧,就想骗我回去而已,你们就那麽厌我?唉。"老太太又低低叹了口气,拎著包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下我们可傻眼了,三个人站在那半天没了动静。
"是谁告的密?"我质问。
"不是我~"老妈第一个摆手。
"看我干嘛,也不是我~~"季季也否认。
"难道是老太太自己看出来的?不会啊,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呀~~~"我纳闷,我这悲情男主角演得多成功啊~~~
"我演得也不赖啊~"季季也申明。自 由 自 在
"别忘了,一切还得多亏我~~"老妈也来抢功劳,"我可是导演~~孩子还是我大清早偷偷摸摸去孤儿院抱来的呢~~~"
"得了吧,就你那一看到小孩就两眼露出绿光流口水的样子,哪像是自己儿子受委屈的啊~~"我嗤之以鼻。
"哪,我哪有~~~~"老妈委屈道,"好歹那老太太是我对付掉的哦,要不然她怎麽可能那麽轻易就想通呢~~对哦,怜儿你是什麽时候发现那孩子不是季季的?"
"嘿嘿,我一看到那条就知道是老妈你的杰作啦,那不就是那次你跟老爸闹离婚时写字条离家出走时签的名麽。"我万分得意地说道。
"那季季呢?你怎麽想到跟我们配合的?我还怕你气急败坏地要去权威机构证明呢。"
"我啊,呵呵,我是有这打算的呀,压根没干过的事嘛。我是在医院想到的,尤其是看到楚涟竟然没有离家出走反而跟我们回家了,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_-||||||||喂喂喂,我好象不是那种动不动就离家出走的人吧~~~~
"哈哈,看来我们一家子都是牛人啊~~~~~"老妈非常兴奋地宣布,那样子就像是要跟全天下人宣布我们的伟大阴谋一样。
"是啊是啊,尤其是季季那故事讲的,嘿嘿,简直跟真的一样。季季~~~~~~~~"我斜睨著边上那人,"说实话,那事是不是真的呀~~~~~~~"
"怎麽可能,天地良心,我怎麽会干那样的事~~"季季急忙辩解,就差举手对天发誓。
"恩~~~~~~~~谅你也不敢~~~~~~~"
"小家夥,阴我~!"季季佯装生气地挥起拳头,我笑著跑了出去。
"来呀,来呀,来追我呀,追不到,追不到,呵呵~~~"
太阳暖洋洋地照耀著大地,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繁盛著呢。

窝在季季怀里,我无限感慨,"这一个多月可真是累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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