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死亡麻雀 I————waterylt水
waterylt水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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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我除了在出百货公司时撞到一个男人外,没有被任何东西阻挡。

  没想到连撞到人都会那麽恰好的撞到一个色鬼,那家伙趁机在我的臀部上摸了一把,脸上带著淫笑,看了怪恶心的。不过我脸上带著笑容,暗地里却用长长的假指甲狠狠的在那男人刚才摸我的手臂上捏回去。以为女孩子好欺负?想的美,在那麽多人中遇上我无云一个也算你倒楣,非把你捏到流血不可。

  耳边听见那下流男人的闷哼,我心情大好,脚步生风的离去。


  至於完成任务的细节就不说了,反正都是一样,只是有些意外:那个贩卖毒品的商人长的还人模人样的,我还以为又是不成才的肥猪一只,可见只看外表是不可靠的。

  顺利的接到上头捎来的消息,得知已经有处理善後人员到场了,我满意的挂下,将手机留在速食店的椅子上,并看见一个工读生样子的女孩拿走了。

  跟以前一样完美无缺,我直奔之前的百货,拿回了之前买的戒子。临走前,那个专柜小姐笑容满面的提醒我:「可以换礼品喔!到十二楼去。」

  反正事情做完了,我就乖乖的回到十二楼,拿了发票给负责的小姐看──她有些惊讶,然後堆满笑容的问我要什麽样子的礼盒──眼角撇到後面贴的大字报,心里暗自算了算发现我共可以换到四个礼盒,便跟小姐要了两个暗红色的两个蓝的。

  手上多了四个潘朵拉的神秘盒子,我返回到家。

  医生还没回来,想来是当然的,他是今天的主角嘛,很多人都要讨好他的;诺亚只要一出去就要拖到很晚,跟著舍命陪佳人的风雷也免不了要跟著,所以家里面冷清清的,只有我。

  可我又不想要再出去人挤人了。


  把潘朵拉盒子堆放在桌子上,我从口袋里掏出四个绒盒,大摇大摆的走到诺亚睡的客房,把其中一个刻著她的名字的戒指藏在她的枕头底下。到了风雷睡的──衣橱──他真的睡在一个大衣橱里,我也把绒盒放在里边:有的时候真的怀移风雷所受的杀手训练跟在野外打仗的佣兵差不多......

  接下来到了医生的房间......他也霸占了一间房间,放戒指的时候我稍稍迟疑了一会。

  最後,回到餐厅。我打开最後一个绒盒子,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在灯光下审视了一番,然後戴上。

 

  29

  这段时间,很稀奇的,我一个人呆坐在餐桌旁,就这样等著。

  窗外传来了烟火的声音,还有人群兴奋热闹的叫声,特别的显示出这个家里面的安静。

  我有些坐不住了,却也不知道要做什麽──忘记能做什麽了,以前的我都是这样一个人过生活的,一个星期不说话身边没出声音也不是多麽稀奇的事情了,可是我就是忘记当初我是怎麽度过这种时刻的?


  人真的是很适合生存的生物,无时无刻都可以改变,随著环境改变,难怪是食物链的最高层。


  最後终於找了个泡茶的事情来化解室内孤寂冷清的感觉,现在的我似乎不太喜欢缺乏生命力的空间。等到满室清茶香,那寂寞的感觉才好些。

  把注意力转到桌子上的潘朵拉礼盒,原本在百货的柜子里看到觉得还满精致,现在量一多,就觉得没什麽了,只不过是比较好看的盒子罢了。踱步到桌旁,打开了其中一个暗红色的盒子,里面的沐浴用品也算好,不会太粗糙,推测用起来不会有问题的。蓝色盒子里的杯子也不错,虽然标明是义大利来的,可是我在很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Made
  In China的字样。

  研究完了盒子,在来还有什麽稀奇的呢?

  来看电视好了,好久没看了呢。

  ......综艺节目看不懂,看新闻总可以了。

  ......还是关掉好了,我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连播报员在说什麽都听不太懂。

  看到玄关放著一捆报纸,好奇心上来,我拿来开始看。

  ......跟电视一样,头条啊综艺板等等我都有看没有懂,不过我总算发现问题的症结处,那就是里面的人我都不认识,推测是我跟社会脱节太久的缘故。没关系,看过去就算。

  值得感到欣慰的是,文艺版还不错,至少都是小说散文。

  ......来看看广告好了。

  其实不要小看广告,我当初找到现在这个工作就是看一般大众报纸的广告,想不到吧?

  我也没想到,是老师之前有次跟我提到的,除了之後找到的名片外,我就试了。

  没想到还是这样大的组织啊,而且还跟名片上是同一个。

  我高兴的翻到广告那一页,想说假如发现更好的工作的话就跳槽。

  ......很失望的,现在的广告都是色情居多,不好看。

  是不是因为现在社会种马变多了?原来这就是离婚率偏高的原因。

  ......现在又没事做了,怎麽办?

  ......

  ......

 

  拿起了钥匙,我打算出去走走。

  说不定可以遇上诺亚风雷,或者甚至是医生。若说陶雨最会的就是布阴谋,那医生最会的就是瞒天过海了。

  从这种庆功宴上逃离对他区区小菜一碟。


  外面的人群还没散,我撘了车到主街去,却因为人太多连下车开个车门都有困难。看著计程车艰难的从人海中开出去,我也跟著挤进人群,想要看那游行的队伍。

  游行其实也没什麽的,只是将希腊神话故事中「潘朵拉的盒子」演一遍,然後就是潘朵拉如何影响人类生活、而抑制潘朵拉的药物将会如何的带给人更多快乐和安全的种种事情用比较抽象的舞蹈表演出来,跟在花车游行後面。我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手里握著划分游行路线的绳线,看著。

  後面的舞蹈表演很不错,饰演病毒潘朵拉的女人身著诡异红紫色的紧身衣、披著有著夸张造型的黑色披肩,在饰演普通人民的舞者间穿梭著,用著夸张恐怖的舞蹈显示出潘朵拉的恐怖,尝试唤回人类对於当时潘朵拉病毒带来恐惧的记忆───

  让我想起老师自杀的那一幕。

  赶紧将视线转到一个在整个游行舞蹈中,跟潘朵拉病毒一样显眼的演员。是一个修长的男人饰演,身著纯净的米白色拖地长裙,脖子上环绕著白色飘扬的布巾。他的舞蹈跟潘朵拉相反,是柔和的可以消除人心中恐惧、紧张、烦恼的舞蹈,流畅如水,我听见很多人对於潘朵拉病毒跟抑制药物的好评。

  抑制药物舞者身後跟著一个简单的花车,上面满是装有闪亮小星星的白云,看起来像是天堂一样。有许许多多人背上带著洁白的翅膀,在云间跳舞。在这个花车经过时,我身边的人群都发出赞叹的声音。

  该是走的时候吧。我心里想,脚小心的慢慢後退。

  「啊──这个游行办的好好!很符合主题耶!」

  「当然,这是何等大事──有了抑制药物『无云』在,我们就可以摆脱病毒潘朵拉的噩梦了!」

  「对啊,想当初有多少人死於潘朵拉......」

  那两个人的讨论声音渐渐远,我只是顿了一下,然後走出人群。


  重新回到家。

  我觉得眼皮很重,只是简单的将外套脱了挂在一旁,整个人就跌入沙发里。

  眯著眼:怎麽都还...还回来啊......


  我等了一个晚上,隔天早晨我拿起电话。

  医生没有回来、风雷没有回来、诺亚没有回来。

  没有一个人回到这个家。

  我没有等到任何人。

 

  30

  拿起放在书房的电话,一个无线、没有数字按钮的奇怪电话。

  才刚接起来,话筒就传来了一阵女声:『您好。』

  「嗯。」哼了一声,接著就是嘟噜噜的声音,自动接拨。

  其实这是我联系上头的一支电话,不用担心被监听之类的,没有人知道这支电话的号码。

  一打开就直接通到上头,刚才的电脑语音事实上就是测试打电话的人是不是我的声音,不是的话就自动断线。有次诺亚好奇拿起来打,还是不知道这电话是怎麽一回事。

  『唉呀,无云,你又嫌生活无聊啦?来来,这里又有几个任务,简单钱又多...』一阵高亢的女音袭击我的耳朵,批哩啪啦就说了一堆。

  我打断:「你,等一下,我不是要接任务的。」

  她停了下来,活力十足:『请说!我在听。』

  「医生呢?风雷诺亚呢?我怎麽等了一整天都没人回家?」

  『好!收到,请等一下。』又是嘟噜噜的声音。

  嘟噜噜的声音还响不到几秒,女声又传来,不过这次比平常还要更高、尖锐了:『无云!你知不知道医生潘朵拉抑制药物在哪里?』

  好像很紧急的样子,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不知道。」听起来像是白痴一样。

  『那那那...该死!快点去找抑制药物出来,然後藏好!有人要来抢!』喔喔,难得听到负责我的语音小姐骂人...这不是重点!谁要来抢?这跟他们几个人一整晚不回家有关系吗?

  『当然有!医生被绑架了!风雷和梅林诺亚被袭击,现在上头正派人去查明行踪...你还不快!你的情势最危险了!快点去找!不要让那些人拿到抑制药物,这样医生的苦心全没了!』

  语音小姐真的是在关心我,说话时激动的要命,弄得我耳朵怪疼的......我扔下电话,马上往医生的房间跑去。

  平常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所以很少去医生的房间──医生倒是很不讲理,天天都发动晚上突击到我房间去──这不是重点。我扑到床头柜上,手忙脚乱的将三个木柜全部拉了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往地毯上一倒──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摔出来,滚了一地。我眼尖,甚至还看到了有......算了,当作没看到。

  仔细翻了翻,我才想起刚才忘了问语音小姐药到底长什麽样子,不过照医生那谨慎非凡的个性,想想不问大概也是白问了,只得靠我自己的想像力去找了。翻完了床头柜,我接著去翻衣柜、床底下、床铺上、枕头里等等地方,却─什─麽─也─没─找─到──

  在重复一次,以医生那谨慎非凡的个性,大概会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看了看我的房间,然後快步奔驰过去。

  也将同样款式的床头柜翻了一遍,没有!再来是衣橱...没有!床底下...怎麽可能,风雷每天吸地板的。然後就是枕头和枕头套......

  终於,我从床铺和床架子的夹板里(哪时候有个夹板...算是夹层吧!是个死角)发现了一个平平的纸盒子,安安稳稳的趟在那儿,似乎在跟我招手──

  我拿了出来,将盒子的盖子掀开,发现居然是衣服!记忆力现在还回复,这个盒子是上次医生给我的,说是帮我在外边买的新衣服,我本来就不怎麽在意,就随手放到床铺上──顿了一下,那时候刚好风雷将我的床铺给不知道拿到哪里去晒,所以我放到了床架子上......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我很粗鲁的将里面折的方方正正的衣服给扯出来,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咚!声音伴随著衣服。

  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深色的盒子。

  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我吞了吞口水:怎麽当初从医生那里拿过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他暗示说......

  拿起来,打开,我瞪眼。

  里面是一只闪闪发光的钻戒。

  唬我!这根本不是抑制药物嘛!我气的忘了在手上的是什麽,整个伴随著怒气将盒子连带戒指抛了出去,将前面的一面挂在墙上的小镜子给击碎──零零落落的清脆声音,镜面反著光,落了一地。

  在一地碎片中,闪的最耀眼的便是那钻戒了,不知道是因为有各种不同角度还怎麽的,闪出了各种不同光彩,是如何的──刺我的眼。

  这下好了,找不到抑制药物却意外挖掘到宝物,我今天是不是衰到家。

  医生,我牙痒痒的念著,上下排牙齿不忘记互相摩擦。很好,结果你的戒指跑出来,我无云就算搞清楚你那闪亮亮钻戒是要给谁也来不及了,等一下就有人会杀进来,到时候你连我的尸体说不定都找不到。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懊恼的想,因为我还没想要死。

  谁会那麽白痴,因为一瓶...应该是用瓶子装著吧?因为一瓶小药物而白白送我一条命出去?岂不是太过便宜了我的仇家?我虽然没有什麽仇要报,可这样岂不是也把别人要向我报仇的机会给抹煞了?

  医生哪,你真是千古罪人。


  正当我阴森森的想著,突然发现刺眼的钻戒有些小古怪,便爬过去一探究竟。

  钻戒是没什麽古怪,倒是在钻戒之後那被我摔开来的小盒子,里头好像还有什麽东西。

  哈!找到了~我得意的看著安安稳稳躺在我手掌心里的一个圆桶状小玻璃容器,里面有淡淡的浅蓝色液体在滚动。仔细一看,整个抑制药物看起来到像是昨天在百货公司收到的试用香水,甚至还散发著清淡的果香。

  哼哼,医生果然还是太閒,这个时候还可以帮药物作成这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暗自想著。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咦?不是说有人会来杀我、然後抢药物吗?给我浪费了这麽多时间还没有动静,那些人真没效率。

  看了看一旁的钟,啊,原来从我开始打电话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

  我的思维果然是太快了点。

  可是这样才好,这才是我还能活到现在的优点。我站起来在房间里面乱转,环顾四周。

  到底要将抑制药物藏哪里去?其实,只要藏在这个家里就有百分之百的机会被不善来者给翻出来,电视上每个刚到一个地方的不善来者的第一句话都是「给我狠狠的搜!」可见这家里面没有一处是绝对不会被发现。


  保险柜...不行,太明显了,那些人一进来第一件事情大概就是开保险柜。


  门外传来脚步声,密集的,批哩啪啦的如暴风雨。


  冰箱?危险,我怎麽知道这个抑制药物怕不怕被冷冻?说不定一进去就爆炸之类的......我实在是很难全心全意的去相信医生发明出来的药物。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些人似乎像是不怕我听到,还用不大不小但我绝对听的到的声音呼叫著同伴。

  同伴...?嗯,从脚步声听来,绝对不只一人......十人绝对有。


  那,放回床底下!?好像也不行。我看了看一旁被我掀开来的床铺。

  将闹钟拆开,放进去?洗碗机里?不行,我既不会拆闹钟,也从来没有用过洗碗机......


  正当我握紧手心里的抑制药物并转动大脑时,大门被轰开了。

  「快!快点搜!」果然就是这句,我甩了甩头,一个狗打滚滚到衣橱里,观察著。

  我小小的公寓顿时挤进...二十几个人像狂风暴雨般的闯进来,人人手上拿著一把看起来很惊人的枪──我从来没看过的机种,不像机关枪却有机关枪的大小──腰间还有一大堆看起来像是手榴弹的东西,分明就是那种上战场的装备,一点也不像是特地来抢在我手里的香水样本。

  可能是因为人太多了,脚步声大呼叫声也大,暂时还没有人发现我待的衣橱──这个风雷睡觉的地方,可能是因为当初室内设计师特地将衣橱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般的墙壁,门又暂掩著,一时之间没有人发现。

  当初我本来想说要藏在风雷的枕头套里的,可现在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躲躲藏藏实在不适合我,手在痒脚在痒的,有股冲动要闯出去,然後让我的小麻雀做做热身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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