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劫————june
june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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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肚子饿不饿?"什麽时候,东川又蹲在了吉祥面前,倒是把进入认真思索状态的吉祥惊吓一跳。"啊!"他轻微却清楚的发出了人声。
......
"喵──"几秒後,对著东川不明所以的表情。吉祥赶紧猫叫。
"呵呵。"东川摸著後脑勺笑了。"来,给你吃这个。"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三鲜包子?吉祥吞一口唾液。他,也喜欢吃香菇三鲜包子还是知道我喜欢吃胖妈妈的香菇三鲜包子?
"来,吃吧!我带了好几个呢。"吉祥脖子伸进油纸口袋里一看,也...肉包子......赶紧一口咬住三鲜包。
连包子都带了,是打算守在这里?东川嚼著包子,拿著小册子,目光炯炯,看著是上次那个人被钻身魔咬破身体倒下的地方。他认真的时候,很有男人味呀!不像福气从来是大大咧咧傻乎乎的样子,也不像禄喜欢扮高深不懂装懂清楚装不知道明白装不理解的狡猾,更不像寿那样一秒锺拨一次头发三秒锺作个冰镜照脸蛋的超级自恋狂。人界的男子,很普通很平凡很实在的感觉。
......啊!我在想什麽呀!一定是因为作了奇怪的梦。吉祥晃晃脑袋,吃包子。早上吃包子,中午吃包子,晚上还是吃包子。哎......

 

高高的天幕间,福气在飞翔。这是第一重天与人界的交界夹层。说是不能使用法力,飞来飞去可是神与生具来的体质。禄回南方天宫殿查看天地门结界。自己的东方天是人界与天界的天门结界。破的却是西方天欢喜的地门结界,因为地下也知道欢喜不在呀!
命运之轮在转动,在错齿。魔由心生,还是,魔从神生?魔神神魔,本就只隔了一方人界而已。

 


(8)
有时候,一些东西是没法比较,没法作出结论的。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是先有白昼还是先有黑暗?也许,很久以前,坤帝就明白了这些道理,才自愿生魔,成为魔主。他知道,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有一个相对应的克物,否则,便是孤独的。世上不能只有神呀!
福气飞著飞著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乾帝老头端著酒杯说的话。乾帝老头说,坤帝呀,是弟弟呀,我们是兄弟呢,他居然不喜欢做神仙,我才知道。也可能是...他不喜欢我做神仙头,又或许是他只是不喜欢我,要是这样我退位就是;可,我也不想当其他的什麽呀......也不知道,到底,端著酒杯说出来的话是醉语还是真话。福气那时候觉得,乾帝,很寂寞。

 

光亮像被吸食了般,慢慢的,慢慢的,被染成灰色;渐渐的,渐渐的,完全黑下来,暗。什麽也看不见,什麽也没有,什麽都不存在...就是这个...样子?福气停住了身体,他知道,这不是黑暗的颜色。
"咯咯咯咯......哈哈呵......"似叹息的轻笑却又尖锐无比,像这片不存在的暗一样,四面八方的涌向福气。

 

打算做什麽呀?吉祥很想找个地方躺躺。太脏了。夜,已经来了。
东川就靠在巷子的墙壁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像在等待什麽...出现。哦,那倒是个好地方!嗖,吉祥一窜,就窜上了东川的交叉的双手之间。东川稍微一惊,马上很舒服的抱紧吉祥,贴上它的鼻头,"喵喵,原来你也喜欢我呀!"
什麽,喜欢?我只是想要个干净舒适的地方休息。不过,既然是这样,我又为何不先丢下这小子回家去睡呢?不过要是他又乱摇手链把我定在哪个地方就......吉祥的头使劲晃,不是这样,不能这样。
"我也很喜欢你!"
......是吗?吉祥不晃了。喜欢我?
"我很喜欢猫,一直都想养一只,可是妈妈不喜欢,她说猫会捣乱她的厨房,偷吃她的零食,咬坏她的床罩,猫毛会粘到面粉里。所以,这次她留下你,表示你很可爱。"
......太...不爽了!吉祥突然很想咬一口东川近在眼前的鼻子。只是,他又马上的抬起了脑袋。抱吉祥抱得很舒服很舒服。他的心跳,沈稳有力。一下一下,在耳旁鼓动。吉祥不禁的昏昏欲睡。你的名字...我记住了......是开始做梦了?
突然,心跳仿佛掉了一个节拍般猛的停顿一下,和一股熏臭的魔味同时袭来,吉祥金眸瞬的张开。转向巷子口。
在动。东川也感觉到了。吉祥仰头,东川的眼睛正一霍不霍的盯著巷子口,并且,一步一步往里的黑暗退。再把吉祥放下地面。"乖乖的,呆在这里别动,会受伤。"一句很轻很轻的话,送进吉祥的耳朵里。
替我担心,不如替你自己担心。退到这里面,魔从巷子口进来,可是连逃的地方都没有。虽然不知道他脑袋里想什麽,吉祥还是有点佩服他了。他怎麽会到这里来等,并知道会再有魔来这里。
巷子口,有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渐渐出现。

 

笑声持续的,蛇一般在福气周围游来游去。
什麽都被吞嗤了的黑暗中......
福气好像连自己的存在也是黑暗一样不存在。
还是...会遇到。
福气眨眼,不动。光,金色的光,在粘稠的黑暗里,如夜明珠一般,从福气周身散发开来,推著黑色一层一层往外褪样的消失。光圈扩大扩大,直到把笑声的来源照亮。
"哟,好久不见,哥哥。"那个声源说话。拖曳到脚边如水一般的流淌的黑发在福气发出的金光里,噌不出任何反射。惨白的肌肤被黑色布衣飘逸的包裹著,甚至,眼睛,金光也不现。酴红的嘴唇,血洗过一般弯成了月牙儿。
"不愧是哥哥呢,就拉开了我的暗香沈迷,可是,你真的是因为在一重天呆久了缘故吗?你看,你的光多弱呀!"他右手尖尖指甲,轻轻一划。黑暗随即扑向福气的光,当下缩小到看不清他的身形。
福气手一抖,不自觉眉心皱。
"哥哥,看,我说对了吧,你的光越来越弱了喔,你可是光之东方天主神噢,会败给我的,败给我暗之西方域魔的残血哦!咯咯咯咯呵呵......哈......"他又笑,像带著诱人的甜蜜的花却明显毒气迷漫。
残......福气在抖动中握拳。弟弟......
我们是兄弟呀!乾帝的话,再次响起在耳边。

 


"喀嚓──"福气打响火机,点烟。星点红光一闪即被黑暗的怪兽吞没。福气干脆息了自己的光。走。仿佛白天。
这算是一种不理睬的轻视?残的叹笑如同被撕成条的破布,断续。
"哥哥,你要变成凡人了。"
"变成凡人没什麽不好。"
"那你还上天做什麽?你能做什麽?你还能做什麽?"
"只是...散步。"
看不见任何,只要一不小心,似乎连声音也被这夜暗所追逐,听不明确。
"散步......吗?散到东方天门去?"
"想去哪就去哪。"
"哥哥,你就是这样,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麽就作什麽,你从来不带小残去,你从来不和小残一起玩。哥哥,从来就不喜欢小残。"怨恨,委屈,寂寞。像被欺负了的小孩。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哥哥听我的,我要哥哥和小残在一起玩。"
"那麽,哥哥,来吧,我们一起玩吧。"
只有鼻息边的温度证明,烟是燃著的。这种东西,吸进脑子里,有一瞬间,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云端。福气不走了。残是想玩。如果不陪他玩,他会紧紧粘著你。如果你跟他玩了,身边在流逝著什麽,根本不知道,因为他会包裹你的全部意识在他的身上,不允许想其他任何事物。所以,不和他玩。
兄弟这种东西,如何构成。
"哥哥,没了你的光,世界就会一直是我的暗吧,连哥哥的光都是我的。咯咯咯咯...呵呵哈。"残像是先把笑在自己嘴里嚼碎了再送出来。
光和暗。
找上来,就得对战。
否则,没有白日。
手指捏著烟一划──
长长橙色火光在黑暗种描出一道完美半圆弧,润散润散,火光点点像独个的小火灯,蹦到哪里,哪里亮。
"咯咯咯咯...好漂亮,一闪一闪的。"残笑,鼓掌。"哥哥,再多一点。"
"我会的......全部送给你当灯笼──"光球在福气掌中成型後,直接射入黑暗,一路砍开,直奔笑声源头。
"哥哥,你要和我玩球呀......"

 

天,暗得不像夜晚,像地狱。
吉祥收拢了筋骨,看著那挪进来的影子。
女人,弯腰扶著墙壁移进来。魔臭四溢。被附身了。
细碎响声,是脚步移动。
东川在动。
女人头一台,扭曲的表情。
"唰──"东川已经直冲向她,一张梵文符,蓝光霹雳,就著他挥过去的手贴上女人的额头。
......吉祥眨了不下三十次眼皮,总算明白他打算做什麽了。他打算用那站小破纸把魔封在人体内,不让它破身!
傻瓜!
"啊──"女人凄厉惨叫震动了整个城市。抵抗之魔气随即喷出,东川咬紧牙关,手开始抖,梵文符显然离手必脱。
"嗷──"伴著尖锐的嗷叫,女人的身体开始鼓胀。
不妙!
"快离开她──"吉祥金眸转闪之间,猫形已起,带著金光正正扑上女人变形变异的面目。倒......
猫身从东川眼中交错而过的时候,东川仿佛看见了从那对熠熠的金色猫眼燃出的火苗,一种可以烧毁一切的火种。

 

压住女人的脸,吉祥的爪子立即就向她的脖子划去。
"别──"东川一步跨过来,拎起吉祥。"她不是魔,喵喵别乱动。"
......不是魔......吉祥对著那张严肃的脸庞,无话可说。
"咕噜咕噜。"女人的身体在地上发出泡泡涌出水面一般的声音。"噗──"爆发。
被破开,被扯断。
这次,是吉祥看见东川侧著的脸庞里,映出了那个血淋漓的庞然大物,有震惊。亲眼见识什麽叫残忍,亲眼见到人类的脆弱,连玻璃都不如,因为被毁灭时,连破碎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似乎松了。
吉祥在要著地的一霎那。
那种感觉──
在那里──
有人。
"嗖──"吉祥窜了出去。
当是否是陷进的反映进入脑海之前,对魔敏感的身体已经径直追上去。
踩到他的气了!
有人在观测,有人在窥视,有人......在操纵。

 


(10)
影子如拉面拉开般,吉祥在零点的黑暗中变身。今晚,特别夜。
魔气似乎被风吹散了。
刚才那股强烈的味道,气若游丝。一吸鼻子,跟住最後的一点味道,拐弯──
"哎呀!"撞到人。来人叫唤。
"东树!你怎麽在这?!"吉祥习惯性的使劲眨眼睛。娇小个子的男生坐在地上皱眉叫疼。搞什麽呀,我也被撞到了好不好?吉祥翻眼珠子,这东树就是做作。
"我出来找我哥哥。"东树半眯一只眼回答。东川?对了,自己把东川一个人留在那小巷子里对著那个钻身魔呢,得赶快回去,不过...刚才明明是追著魔气到这里啊!这里是大马路?人工得灯光像被雾蒙住了,光也是迷迷糊糊的。为什麽东树......"那个...请问你是...哪位?你认识我吗?"
啥?吉祥下意识的指上自己的鼻头,看东树不解无辜的眼神。
......是喔,变身了。
怎麽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小弟弟,快回家,晚上不要一个人出来乱晃......"
"砰──"吉祥交待的话没完,巷子方向传来大响,吉祥飞身起。
东树睁大了眼,看他飞走,清澈通亮的眸子。

 

笨啊!吉祥看东川一张梵文咒抵著那大抓飞舞的钻身魔。手中集气,挖了过去。
那庞然大物倒也机灵,可能感觉到了吉祥的灵力,光到之时稍微闪身,被削掉手臂一只。
吉祥跃到东川面前。"是你!"吉祥猫猫眼皮,真难为你还记得是我。
"傻瓜,这下知道不是我做的了吧!"吉祥有一点得意。
"吼──"说话间,那怪物又扑面而来。
双手上力,光气积聚,吉祥正要击出──
"等等!别杀它!"东川又挡了出来。什麽!!别杀它!!吉祥稍一停顿,那怪物的残抓一挥就过来,东川当即被抓抛到半空,血,溅开,差点红了吉祥的眼。如果天下还有被他傻的人,现在就算是要吉祥吞下几只老鼠他也不相信。那个东川就是最大的白痴。哪里有遇魔不斩的神将,更何况是没有自我思维的钻身魔。跳跃,橙豔的五道光划破了血腥,庞然大物消散在夜风中。
"喂,喂,振作点!"吉祥摇东川,这家夥被当背撕开了一道口子。
没办法,吉祥眉毛紧紧,把他扛上肩头。飞离。

 

福气和禄都不在,他们回天上了。
吉祥把东川放在天台房间里床上,得给他治疗。禄不在,不知道怎麽疗伤。
口子鲜红鲜红的拉扯著,东川明朗的五官也挤到了一堆。活该!疼死你好了,看你下次会不会汲取点教训。吉祥把他的衣服剥开。不管怎麽说,被魔伤的,得赶快净化伤口,否则会急速腐烂,尤其东川又是人类。
怎麽弄呢?
对了,唾液,禄说过,神将自身的血液和唾液带有一定的净化功能。
舔上去,人类的身体,温热,血是咸的,他的血液的味道?
"喵喵......"吉祥听到他在呻吟。是担心我?突地,吉祥听见了心跳的声音,砰砰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今夜,实在太漫长了。

 

福气歪歪的坐上云端。
"当...当..."火机连打几下才燃,手指夹烟也是抖。
大概是......太久没有用过神力了,才这麽累。
天,也快亮了吧。
还是日光夜暗...比较好。
"呼。"吹一口烟,福气闭眼。哥哥...哥哥...哥哥......呼唤的声音如同渐渐逝去的暗。他有用尽全力了吗?如果他没有,自己却用尽了全力,下次......是否还能天亮?

 


(11)
日光是不错。没人说话。不同寻常的安静让吉祥睡不著,尽管昨晚守著东川一直没睡。
福气难得没话的朝天吐烟圈,禄装模做样的捧著书本。
"喂!"吉祥发声了。早就知道不是什麽狗屁寻人回天的计划。那两人一定有什麽事情瞒著自己。"喂,该告诉我了吧!"
"什麽?"禄头也不抬。你就给我装吧!
"三百年前神战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安静。只有吉祥在说话。福气蹬著拖鞋过来,蹲下,捏住吉祥的猫皮。"死猫仔,该你说话的时候你不说,不该你说话的时候你偏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
"切──你昨晚耗精太多吧,抽口烟都喘粗气。"吉祥猫眼睨他。
......
"你...个死猫仔!!"福气手用力一按,吉祥的猫眼就贴上地面。随之,吉祥的爪子也挥舞开来。
猫叫人叫。

 

"大家都在啊。"猫毛溅落的时刻,东川推开门进来了,端著一大碗的包子。
"喵喵,你回来了!"吉祥顷刻就被东川从福气手上拎到他怀里。东川的拿鼻子噌吉祥的鼻子,"昨天没看到你,我以为你...呵呵呵呵。"他嘻哈的笑容和味道,吉祥听到了他沈稳的心跳。那麽,昨晚的伤,应该没什麽大问题。
"东川啊,听说你昨天差点抓到了杀人的凶手。"禄又装著什麽都不知道的问。
"是啊,不是人干的,寄生在人体内的怪物。对了,你们有见过一个...黑头发金色眼睛的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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