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玩得紧,我猜啊,这个告示铁定是霁雨发出来找凌萧的。"小心嘻嘻笑着,眼珠子乱转起来,司徒炎旗就知道她已经有什么鬼主义了。
"不会吧,这种事......"
"要找人,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而且上面还特别说明要活的耶。"
"这个......"
"等着看吧,别忘了我可是看着小雨长大的哦,他是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小心言之凿凿地说。
"如果真是他,那就可以放心了。"司徒炎旗叹了口气。"这么说,他在皇城里还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而且也有了一定的权力。"
"所以啊,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哦。"小心点着下巴,仍然笑得很像偷了腥的猫。
"你是怕他改变主意?"
"嘿嘿,别看那个人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是很脆弱的哦。"小心笑道,"他很没有安全感呢,所以啊,这次就让小雨自己来投怀送抱吧。"
"你确定是要帮忙,而不是看笑话?"司徒炎旗有些怀疑地看着小心。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小心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司徒炎旗只是看着她,并没有接话。
"呵呵,不过看看他们着急的样子也不错。"小心忽而又笑了,"哼,谁叫他们当初把我闪下来着,不管怎么说,第一个喜欢上小雨的人也是我耶。"
果然是这样。司徒炎旗再次从心底里为凌萧拘一把辛酸泪。
但是很可惜的,小心没能看到她想看的热闹。等他们跟着凌萧来到皇城重建的晴雨宫找霁雨时,发现他已经不在这里了。问宫里的人,谁都说不出十三皇子到哪里去了。
"天大的笑话呀,自己的主子失踪了,这些奴才竟然会不知道!"小心啧啧称奇,看来她是一点也不着急。
"问题不是这个吧,应该是未来的皇帝不见了,才是个大问题吧。"司徒炎旗无语问苍天,翻了个大白眼。"要是真如我所说,他被软禁或其他怎样了呢。"
"不可能,你别忘了他身边还有位皇家护卫。"小心摇摇手,"那位黑漆麻乌的帅哥手段狠着呢,就算放到江湖中,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皇帝身边呆过的人哦。而且啊,看得出来,他很忠诚于小雨,像他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主子被人家欺负的。"
"他真有那么厉害......吗?"司徒炎旗语气不由得有些酸溜溜。
"你在吃什么醋啊!"小心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他当然厉害啦,你有什么不服气啊。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他厉害就跟他跑了吗?这世界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人家会不会要我还是一回事呢。"
"嘿嘿......你是说,小雨他不会有什么事对吧?"
"当然。"小心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只是想让那个不开窍的男人着一下急,去一去他心头的病。"
"什么病?"
"......自己想去。"小心极不耐烦地挥挥手。
"你要我想什么?"司徒炎旗有些搞不懂小心为何生气,苦笑着看着她。
"人啊,总以为爱到深处就是生死相许,说什么为了他死都愿意。放屁啊,死了百了,什么都没了,还说什么爱啊。真的要爱一个人,就要好好的珍惜自己,因为啊,爱你的人最希望的就是能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你想的只要他活着就好什么的废话。留他一个人活着,那么孤单地活着,还要想着你是为了他死掉的,再不能去寻找新的幸福。这样的人啊,才是自私到了极点,想用死来束缚别人,最可悲可恨了。"
小心说完,没有回头,却问司徒炎旗:"你说我说得对吗?"
"你说得很对。"
"对你个头啊!我说什么你都说对吗?"
"我是真的觉得对。"司徒炎旗笑道,"生死与共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要死我也要拉你一起死。"小心咬牙切齿地说。
"每个人想的不一样吧。我想,凌萧他并不是想要用死来束缚小雨,而是真的希望小雨能够活得更幸福。比方我,我是不会拉你一起死的。"
"哼......"[自由自在]
"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翘掉的。说到这些,我就特别佩服你爹和你娘,当时你爹让你娘自己先逃,我想他也是抱着一定要活着回去的决心吧。你娘也一样,相信你爹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他们相信彼此,也深爱着彼此,那种执著--才叫真的生死相许吧。"
"你倒是很清楚呢。"
"死,有时候比活着要容易得多呢。"司徒炎旗笑得更开心了,"虽然说是咱们把他救起来的,其实事实上是他自己救了自己。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坚持活下来的毅力,他也不会带着那样致命的重伤在黄河里漂流数天,还死死地抓住那块木头了。"
"......所以我才说他们都是傻瓜啊......"
"傻瓜吗?呵呵,可是傻瓜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司徒炎旗的笑又转为苦笑。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小雨不是要找凌萧的吗?通缉令都发了出去,他自己却跑到不见人影。"
"是不是他等不住,自己出去找人了。"司徒炎旗皱起眉头,猜测道。
"他是笨蛋啊,茫茫人海哪里去找?想就知道啦,乖乖在这里等着捉人不就是了。"小心嘟着嘴,使劲踢脚下的土。
"等哦......要是等的人永远都不来呢?"
"他们......还这样不相信彼此啊......"
"感情啊,有时候也是需要磨练的。"
"去!说得就像老头子一样,你多大啦,你又知道什么啊!"小心踢了司徒炎旗一脚,"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去安慰那一个傻瓜吧。"
小心指的是凌萧。没有见到霁雨,他似乎并没有多惊讶。不过是很失望就是了。他相信霁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急匆匆地来了,却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这才发现自己的相思已经有多深重了。
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的想念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想见他,马上就想看到他,抱着他,感受他的温度他的柔软,手里一定要抓着他,真切地触摸到他,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心。
小心那故意放开要让他听见的话,句句都刻进了他的心里。此时的他,尤其敏感而脆弱,一切关于霁雨的消息,都害怕错过。
从来没有后悔。最初的使命,去杀人,却把目标拐走了,到无法解释的牵挂动心,直至火山爆发一般的情感席卷整个身心,拥抱了来此世第一个想要的,想去爱的人;最后,就算砍掉自己的胳膊,就算浴血奋战到最后,看到爱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也没有放弃过希望,纵身跃入黄河中,也许是想放弃了,冰冷的河水几乎冷冻了初融的心,但想到了胡杨林边的血色夜晚,想到月明空旷的炽热沙漠,想到心神摇曳疯狂的私奔旅途,想到醉人魂魄幽谷深处的喘息......在放弃沉沦的刹那,还是希望能够深深地拥抱那美丽的人儿,不想,就这样冰冷孤独地死去啊......
"雨儿......你在哪里......"
"我说,去找小雨的哥哥问一下吧。"小心看着不远处,显然停留在那里是想从这边获得什么消息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说。
"小雨的哥哥?"司徒炎旗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让你看傻眼的美男子啊!"小心没好气地瞪着他,"直接找到咱们问小雨消息的那个人啊,不是看上去那么柔弱的样子哦,他也是海陵王的儿子呢。"
"是他呀......他是男人耶,我怎么会看他看傻眼。"
"男人的他也长得很美不是么?一开始你不是还把小雨当成天女下凡了?"
"那是......我眼拙......怎么去找他呀?"
"嘿嘿,他不是说他一直都住在杭州城吗?去找找看,顺便也玩玩嘛。"
"小心......"
"怎么了?那样看着我。"
"你是真的担心小雨吗?"
"废话,那当然啦!"
"那你怎么还有心去玩呀?"
"笨蛋,担心是一回事,玩又是另一回事。两不相干的哦。难道担心就一定要茶饭不思,痛心疾首的--就像某个笨蛋一样吗?积极一点去找,比在那里把肝肠愁断的要好哦,呵呵!"小心有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司徒炎旗,"怎么,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啊--绝对没有!我是觉得你这样真好。"司徒炎旗连忙回口。
"当然好啦,所以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小心得意地扬起了长眉,"也所以啊,小雨他没喜欢上我喜欢那个僵尸脸,是他的错误哦,呵呵......"
"这就是所谓的罗卜青菜各有所爱。"
"可惜小雨爱的罗卜太笨啦,难道他真要跟我们去杭州城玩一圈不成?"
"那是你说的哦。"
"我是说了要去找人没错,但也没说小雨就一定会在哪里啊。嘻嘻......"
"好象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不是我心里有数。是有些人该心里有数。"小心笑嘻嘻地看着仍保持偷听状态的那个人。真是很好笑的结果,本来跟踪别人的他们现在倒成了别人窃听的对象了。
"小雨虽然不如我这么海阔胸襟啦,他也是蛮积极的,不然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磨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真心,唉,这还多亏我这个红娘的保媒拉线啊。"小心无限感叹地说着。[自由自在]
"......"司徒炎旗也瞟了一眼远处并没有刻意隐藏的身影,没有说话。
"呵呵,他当然不会坐着等人喽,这一点也和我很像。"小心继续很开心地笑着,"现在我才明白了,那些通缉令只是在通知某个人,他在等他。"
"这样解释才合理嘛,不然还真的要到死牢里见面了。"司徒炎旗附和着点头。
"呵呵,有些人还就是死心眼,小雨会去哪里等他,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会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小心瞪大了眼睛,"这种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我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司徒炎旗从小心得意之极的眼神里早已看出,她就是知道。知道也不会说的!
再次为不幸的男人拘一把同情泪,侧目看去,那人似乎有些动摇了。
"他走了。"
"是吗?这么没耐心啊。"小心贼兮兮地笑道,"人家还想多透露一点消息的说。"
"他会找到吗?"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就算他多转几个圈,多跑几千里路,最终还是会找到人的。呵呵,不是说么,相爱的人心灵相通。他们会找到彼此的。"
"你这么说,难道小雨也在找凌萧--"
"呵呵,就让他们捉迷藏吧。"
"小心......"
"又怎么啦?"
"你哦......"司徒炎旗无话可说了。
"你不要怪我,让他们多找找,多痛痛,爱情才来得牢固嘛,你不是也说么,爱情需要磨练!"
"你说的很对......"
"那当然啦!"
"那我们现在--还要去杭州吗?"
"当然去,怎么不去?"小心歪起头,乌溜溜的大眼一闪。
"还要去找那位......呃,小雨的哥哥?"
"是哦,呵呵,这边的热闹看完了,也该换换角色了。"小心手心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徒炎旗。"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吗?"
"啊......哈......不知道......"司徒炎旗的面部肌肉有些酸涩,笑得很牵强。
"那就跟我一起看好戏吧!"
"......小雨你不管了吗?"
"管,怎么不管?"小心向空中挥了挥手,"我还要去为他们做见证人呢,这样的好差事,怎么能错过?"
尾声
落樱谷里,已是深秋。
红叶遍山,如火如荼。
纷纷落叶,飘飞曼舞。
泉边青石上,躺着的男人敞开衣襟,用胳膊遮挡着阳光,看不见他的脸。
另一只手上拎着酒壶,细细的一股液体倾斜在了草地里。
看来他已经醉了。[自由自在]
一阵沙沙声响,由远至近。
轻轻的,像风起落叶在林间婆娑。
有些枯黄了的草地被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衣衫轻擦,被泉水丁冬掩去了他近前的声息。
男人的衣摆落在了水里,被浸湿了大片,呈深色晕开。
男人并不觉四周的变化,只一味沉浸在梦里一般,死一样地睡着。
纤纤手指撩拨着男人的胸前,深深喟叹从衣袖下面发出。
雨儿......
雨儿......
是我,我回来了......
雨儿......
雨儿......我的小雨儿......
是我,我是你的小雨儿......
轻轻移开衣袖,落下来的除了阳光还有美丽容颜。
久违了的,痛极了的,美丽思念。
我是在做梦吧......
这不是梦。萧,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是梦......
不是梦,是真的,你摸摸,不然你掐我,会痛啊......
啊......
笨蛋。[自由自在]
掐你我怎么会痛。
掐我你当然会痛。
是的,我会痛,光是看着你我就痛得受不了了......
哪里痛?
这里,还有这里......
你这色狼......啊......
痛吗?
痛......心痛极了......
这里呢......
痛......痛才知道你真的在我里面......
痛吗?胳膊......
不痛了。
可是我会痛啊......
什么都没有看不见你痛,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这是你说的哦,不准再骗我了。
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再深一些,啊......
我要把你关在里面,让你哪里也去不了,让你根本离不开我......
两具赤裸的男人的躯体紧紧纠缠着,衣服碎了一地。落叶被混在揉碎的草叶里,青青黄黄的班驳色彩,为翻滚的人做了床铺。
最后一抹春了......
这时除了溪水的清脆和男人浑浊的喘息,放浪的呻吟,交合的淫糜,草丛这边,还有女人吃吃地笑声。
小心......
男人涨红了脸。
小心,别看了。
不嘛,人家就等着看这一幕呢。
小心!
哇,你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很危险的......
你说什么?
男人都是禽兽啊......
......
哇哇啊啊呀呀......放开我......救命啊......小雨救救我......啊......
要救吗?
不要。
不管了?
不管了。
好。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自由自在]
哇!萧......你还要来啊......
啊啊啊......我不行了......
不要了......啊......
小心......救命啊......
小雨......
早就告诉过你了,男人都是禽兽啊......
--------完--------
无言......对自己的这篇东东已经无话可说,看过的人可以将它忽略不记,没看过的人慎重进入,这是某人的忠告,反正,怎样都好,就是别骂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