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城————柃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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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要不让我是一个人。
怎样都可以......

当他进入翎的身体时,真正体会到了所谓的对于性的享受。
紧凑却柔软,温热的内壁经过少许的调教十分适合进入和摩擦,翎的脸布上红潮,羞涩地压制住失控飘逸出口的吟语。
没有粗暴,几乎温柔。他又怎会知道,身下的少年虽受到另类的待遇,但7岁之后他是第一个再次进入这个身体的男子。
彼此拥抱,流泪,它打湿他的肩。如果不是被心跳,喘息,娇吟,肉欲迷蒙了耳朵,也许他会听到在释放时男孩轻声的喊了那句奚,以及冗长的一声叹息。
可是,他没有听到,他只是感觉到翎搂紧他,身下的欲望像奔流的瀑布没有真正停息的倾泄着。
他抱了他......所以他最终会把持不住自己......
可是,这种爱,很轻松,不像和奚之间,那么炽热,那么强烈,担心又惊恐般。
他对翎,天生的吸引,只是为了爱而去错,去沉沦。
背叛奚,初于无奈。逃避,也无可更改,只要翎可以给他一些暗示,他愿意就错下去。可是不舍,他放不下奚。
是坦白还是隐匿,斟酌也只是为了减缓负罪感。
那晚,浓雾,无风。蔷薇在一夜颓败,凋落在桌脚的水晶花瓶下流下黯红的尸体,细长的梗杵在原处孤独又寂寞。床单流下白色,红色缠绕的纹路,腿间亦是如此。
怀里的温度依然,睡了2个小时后,他便无法再有困意。翎睡的很沉,恬静的睡颜像个婴儿,脸上的红晕也还未褪去。他用指腹抚摩双颊,微烫又嫩滑,翎皱了皱眉,抱怨的轻哼一声,更深的钻进了被窝里。
笑着继续惹弄,转而轻捏粉粉的唇,翎摇了摇脑袋,伸手就是一掌拍在了他不安份的手上。他吃痛的抓住它,用食指在它的手心里画圈。
"别烦啊......"收手,转过身去,他看到少年如此的反应得意的笑了,粘粘的抱怨的口气,像是在撒娇。
"我想抱你啊......"他试图把他翻转过身,而翎只是绻着身子不理他,像躲在角落里的小猫。
"转过来啊......"翎在力量方面无法抗衡他,他只是轻扳了他的肩,整个身子就回到了他的怀抱中。
"恩~!"翎嘟起了嘴巴,蒙哼了几声,扭捏着不肯让他抱着,而他钳制住轻微反抗的身体,把他完全包裹在心里。
"咪咪......"他抬抬他的下巴,宠溺的用鼻子去磨蹭饱满的额头。
"你这个混蛋......"下一瞬,翎猛的推开他,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只是被他牢牢的扼杀在离脸几公分的地方。
"这样可不好。"他得逞的笑了,像个恶劣的登徒子,翎也彻底醒了,涨红了脸抱怨他把自己吵醒的罪恶行径,一脸怒气。
"放开!"眼神凌厉却多了一分赌气,而他知道这个家伙是真的生气了,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初见,翎也和他说过同样的话,在那个走廊,少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结果重心失错给他抱了个满怀,而现在则是他连骗带哄的把他搂到了怀里。
"是我错,是我错。"他抓起翎的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拍,一边说着恶心的巴结话,翎笑了,如娇滴的水仙,淡淡的却清秀。
"你是不是很会哄女人?"有着醋意,咬唇,翎似笑非笑的看他,时不时揉自己的眼睛顺便用手遮住嘴打个懒懒的哈欠。
"可以这么说吧。"他看到翎隐约透露出的可爱忍不住发动再一轮的攻势而翎听到他的回答却瞬间变脸转过身子去了,任便他摇他都置之不理。
"我可不是女人......"一手抓过他摇动的手臂翎就是一口,咬的他酸痛不已,却收不了手。那个家伙还真是善变,先前翻云覆雨还柔情万种现在变得像夜煞了,像全身长了刺猬碰不得。
"好了......"他终于抽回手,那牙还真是厉害。
"你是个混蛋!"翎低声啜骂了一句便不再发声了,他也不再碰他,让他好好睡去了......

之后的几天很是安定,奚像是消失般的没有任何联系,翎真是个古怪的孩子,有时会好奇的对电视里的一切琢磨,而有时只是蹲坐在角落里看着地面,极慢的再把脸转向窗外看着很遥远的东西仿佛深长到另一个世界,用那双涣散的琥珀色眼睛。
办理好了转学,从天主教会的学校里晋升到私立的名牌高中去,显然不可以适应 ,而对于翎也未必太明显。他赋予的不仅是保护,也是一种监督和照顾。
在入校的第一天,穿着制服的许翎飞除了显眼的金发和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几乎没有异样,他送他到校门口,看着犹豫了几秒的少年终于跨进了校门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而他的放心才不到2个小时,导师抱怨的声音就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翎打了那个老师,那个衣领别扯掉一半,鼻青脸肿外加掉了半只门牙的可怜中年男人像个泼妇指责着一旁沉默的翎。
"为什么他要打你?"他这样问那个男人,翎只是在他出现时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瞧他,像往常般失神。
"他把生物课要用来做实验的白鼠都捏死了,我......"指着一旁牢笼里的尸体,残状几乎作恶。
"那么你想怎么样?"他知道现在这件事情还没有到无法处理的地步,所以悠然地点了根烟。
"开除他!"一旁的校长拍这位导师的背,拍抚他激动到几乎抽搐的背。
"出50万美金。"他平声报价,眼前的男人感到了耻辱,简直就无法把话再说清楚了,而校长似乎心动了。
"好了,没什么不能处理的。"给予暗示,而正直的那个可悲男人却没有动摇。
"100万。"校长几乎惊叫起来,而男人似乎铁了心,转而威胁着要报警,大喊气节,贞操。
"那么,我没话说了......"枪声,在校长办公室里袅绕了许久,高级的橡木地板还冒着星许的烟。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瘫软地坐在了地上,而另一个则失了襟。
他是个极端的男人,要么按他说的做,要么他干脆不听,妥协是不可能的事情。
"翎......我们走了。"他拍拍翎,拉着他。
"老师,明天翎也不会迟到的,请您费心了。"给予一抹微笑回应对方恐惧的眼神,自信这件事情已经完美的解决了。
车上,翎仍然还没说过话,他担心他是否有事。
"有没有受伤?" 他看翎,翎似乎没有听见。
"翎......"他推推他,翎终于有了点反应,轻轻恩了一声。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他叹了一口气,那个作恶的画面让他的胃部翻绞。
"我......喜欢......"这样给他回答,阴冷又叛逆。仿佛在嘲笑着他多余的这份关心。
"算我没说......"他也不再多问下去,把车换了自动档,只觉得胸口沉闷。
那一夜,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翎像死了般,而他心情抑郁,晚上只身出门去了夜吧找了女人却没有做爱,兴致似乎都在前几天和翎的交缠下消失殆尽。
凌晨,打开门后,沙发上出现了一张因为等待而疲惫的脸。而他被酒精麻痹了视线和神经,感觉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一个叫翎的人,走过回廊,他绕过它,径直回了房间。
第二天,他揉着太阳穴打开房门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想起了翎,于是他找他,可在偌大的房间里转了一圈也未曾看见,最后他笑着自嘲,那个家伙应该上学去了,也就放下了心。
可在校门口漫长的等待之后,他几乎疯狂的找寻了3个小时后,终于在曾经翎住了十几年的那个破旧校舍旁找到了他的身影。
少年跪在一个小小的土堆旁,十字架伫立在上面,旁边是昨天见过的笼子。
仿佛是在祷告,无比的虔诚,他站在他背后的事情翎丝毫也没有察觉。
雪降落下来,薄如蝉翼,刚触地便化为水,他不忍寒冷侵蚀他,解下外衣,为单衣的身体给予温暖。
"回去吧......"他摸摸他的头,没有任何的责备。
"对不起......"翎裹紧了身体然后把脸深埋到了掌心中。
恸哭,是因为心的两面刀刃滑伤了自己,快乐,不快乐,化做泪尽情宣泄......
愿意被一双手紧紧相拥,不再分开......

第六章 觉悟
混淆的记忆,我试着找,试着想......
可是,当时我对你的想法已经太模糊,
我知道我还是需要你的,这是唯一不变的。
但是,我们似乎却因为长大了,所以很多东西再也说不出口,
反而,会好傻地去认为自己做的才是真的,是对的。
说的,也许会是假的,但是,你不觉得,
你只要给我一个微笑的眼神就能传递给我那个讯息,
你其实很爱我......

记忆把他拉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春天,因为久藏所以模糊,陈旧的气味把梦编制成阴霾的色彩,像一部黑白电影。
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声音呢喃着,悲伤而又苍凉......
为什么他哭了?那人又是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依旧重复着,转而他也哭了,泪划过脸颊,他可以清晰的听见它滴落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
面前,出现了一个怀抱,渴望拥抱所以伸出了手,而对方只是僵持在那里。
冷的打颤,抱抱我,他在心里企求,可是话无法说出口。总是麻痹自己,我是坚强的,我是独立的,我不需要任何人......
不要和我道歉,我没有错,也不犯错,我只是想快乐些,他说。
后退,背后却贴到了一个温暖的苍穹,一双手环住他,争脱,却徒劳。
一瞬,温暖蔓延,却越来越热,我要......
什么?在说什么?他听不清......
短短的几秒,身后的温度消失,寒冷刺骨......
你在哪里?四周都不见......面前只有一个冷漠,这个臂腕可以给予所要的吗?
相拥,贴近,孤独被完全的填埋,但这个,不是他所要的......
一刹,他回想到了那个夜,奚曾搂住他,整晚的重复着对不起......
他杀死了初生的小狗?那为什么道歉的是奚?为什么他又把这个片段给忘记了?
他只是深刻记得他曾狂奔着看奚离开时的最后一面,看着阳光从身上消逝......而那个袒护自己,疼爱自己的人,在现在却变的残忍又无情,以他的痛苦为乐。
十年前也曾听到过的那些对不起换变成了懦弱的泪,啜泣于已经陌生的怀抱中。
原来自己曾那么介意过奚的话,原来自己早已遗忘了那个爱他的奚,原来听到了于朔然的那声对不起之所以会哭,是因为重拾到了当年奚的温柔......
如果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有错的话,那么请给自己一次的机会放下自尊给以忏悔......
然,我不忍骗你但你可知道,我所爱的人只有奚,千万请不要因为我把你当作奚而认为我是真爱你的......他默默的认定,心却是按耐不住的隐痛。
我要......我要珍爱你......终于在那一刻听轻了背后的声音,属于朔然的声音,下一刻,泪决堤......

窗外的雨淅沥的下了一晚,昨晚先是下了雪不多久后就开始下雨了,格外的阴冷。整个世界死般的寂寞,灰暗,没有温度。
发烧至四十度,昏迷了整夜。他缓慢地睁开眼,朔然充满血丝的眼睛印入了眸中。
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脸,这才发现枕边,脸颊,早已被泪洗过。
一杯温水递过,于朔然扶起他,他的头沉重,骨髓像被人抽去,难受的挪动身体。水入口,滋润了干裂的唇,药也被送来,他咽下。
"我定了粥。"朔然因为他的醒来,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了,淡淡的喜悦也浮现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干了许多事情,无微不至。
病房的色彩永远是冰冷的,他依稀记得在孤儿院昏倒在朔然怀里的场景。在那个地方只有两个人曾抱过他,而给过他温暖的也只是有这两个男子。
"朔然......对不起......"有千言万语想诉,话到嘴边却成为了这样的字句。他其实想让朔然知道,他并非如此的残虐,如此无情。他知道别人对他的好,也知道自己无法对别人好。而整晚的等待,恐惧的那个夜,朔然回来之后却把他当空气般......难过的几乎有死的觉悟。
"没关系的......你没事就好。"拍拍他的头,朔然微笑。
"我只是......"哽咽,无法说出口,那句话太过羞耻,其实却也单纯。他只是......只是希望别人可以担心他,在意他,即使是责怪,是辱骂,只是习惯的就养成了他乖僻的行为,一切只是因为他希望有人可以爱他。
"我都知道的......"朔然的这句话仿佛看穿了一切,却也刺痛了他。然......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又怎会知道,你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也不是!你只是在为一个不识付出为何物的吝啬鬼在牺牲情感。
"朔然......"犹豫却终究解开了扣子,他笑了,带着一抹虚假的娇媚。如果认为他是可耻的,那么我就是了......可是,他不是那些需要施舍的人,他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卑贱的身体。他嘲笑着自己,痛恨自己。自尊能用来干什么!如果在奚接他时,能够温顺屈服,那么他会不会抱他?可是为什么他无法做出温柔的样子给奚看?
"翎......你要干什么?"然看见之后,连忙把被子裹在他身上。
"你要我吗?"他试着模仿奚的柔情,却自己都忍不住作恶,语调竟然转变成了一种命令的口气。他一生最大的失误便是模仿着奚,憧憬着一样被爱护,可是他却永远放不下自己,所以他得不到,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这是怎么了?"朔然不解地看着他,动作轻柔地抱着他,制止他几乎愚蠢的行为。
"你不要我吗?"他怒不可谒,奋力地推开了他。
"你给我......"话还没讲完,他的泪先汹涌而出。喘得厉害,无法克制的咳嗽。朔然拍他的背,低声责怪他的任性。
"翎......我是要你的,我又怎会不要你......"朔然显然是在安慰,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时而冷漠时而又无比体贴,看不透,虚假与真实......
"可是......可是......"可是......你不是奚......他幻想着在怀抱里尽情宣泄,那双与他一样的琥珀色眸子,可以吻的到安心的香味,他所等待的十年全是为了奚,每一刻,每一秒,等到全部被恨所占有他的心。而奚......也是在这个身体下用淫荡的表情说出爱语,撒娇,然后射出精液?忘了!全忘了!朔然......其实,是奚的情人......
"这是你答应我的......永远要保护我,珍爱我......"心中仿佛重燃起了希望,他笑了,绽放的如此艳丽,然被他偶然的光芒所吸引。他空洞的眼睛里也曾会闪烁希望的光明,磨灭不了的那份执著与肯定。
"是的......我都答应你。" 他笑的如此天真,朔然宠溺的答应他,赋予温暖。奚 会是他的......只要朔然爱他,只要朔然是他的,只要朔然不和奚在一起......盘算着,自诩自己是如此的聪明。
奚是抛不下他的,被自己的情人背叛还真是可怜,求他回去,会的,一定会的......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眼神转向癫狂,而然却都不知情般的答应了。
两个人紧紧相拥,想着的是各自的事情。出院之后,他就不曾去过学校。只是搂着他,像个嗷嗷待哺的雏鸟无助寻求依靠。
朔然是想着奚的,虽然表面不说,也做的像花花公子的风流倜傥,下身也不专一,但在感情上对奚还是占有着不可抹杀的地位。
如今,朔然正抽着烟,另一手搂着他在沙发上看电视,频道被切换了无数边。彼此没有交谈,感觉只是在取暖。期间,朔然接到过几个电话,都不是奚,他也可以明显感受到听到铃声时然淡淡的期盼和挂机时轻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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