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小小火炎
小小火炎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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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复杂地看着太子,为什么不肯把手伸向他让他扶他起来呢?那么拼命、那么费力,不觉得是徒劳无功么?看不下去了,把手伸给太子,却被他一手拍开,"啪!"这声音仿佛是打在他的心里,痛觉一下子集中在心口上。直到现在,凌晨才真正意识到太子是彻底地拒绝他了。
讪讪地放下手,"你......起的来吗?还是我扶你起来吧。"
不甘心+怒气在心上翻涌,一用力!反倒是起来了,给谁看好戏都行就是不能让那人看戏,他不是菟丝花,没必要攀着那人生长。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后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跑向御龙殿,希望还没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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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太子无视地留在原地的凌晨渐渐感到失落......
当听到太监说冷睿逝世的时候,他没感觉任何的揪心,爱慕的人死亡了,他这反应是属不正常的吧?或许皇上本身就很高高在上,他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在皇帝回归蓝天的时候还冷静如常?因为蓝天不是凡人能玷污的吗?自嘲一笑。
反倒是,他为了太子那么急得跑出去而有些担心,担心他会接受不了现实,担心他能否在皇帝逝世后在宫廷斗争中生存下来。他......不能再激动了。
然后他跟了出来,没有趁机掉头离开皇宫,而是寻着御龙殿的路去找太子。那想为他做些什么的心情是那么强烈,不容忽视呵。不想理清那意味着什么,随它去吧,忠于自己的心情,这是自愿的。
苦笑一声,不管太子还会不会接受他的帮助,他是执意辅佐他坐上帝位的。
而且,他发誓,他要保护太子不让任何人伤到他一根毫毛,他不要太子成为宫廷争位的牺牲品。决不容许!眯起虎眸,凌晨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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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御龙殿的冷严呆楞着望向殿堂里肃静的跪在地上的皇族和大臣们,真的......真的死了?用力地眨眨眼,强迫自己接受事实,信步走到皇帝的龙床前抓起其中的一个人问道:"父皇是怎么死的!?"
"回......回太子殿下,皇上......皇上是突然暴毙而亡的。臣等也很疑惑......"
"够了!"放开大臣,床上的皇帝依然像睡熟一般,没有丝毫逝世的感觉。可是他已经死了,死了!死得那么突然,暴毙身亡?是被人害死的么?父皇还那么年轻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一定是,一定是有人害的。
在短短的时间内,太子已转换了好几个念头。若是被人害死的话,那......就属于宫廷战争了,有人觊觎皇位,虽说自己这个位子是放着的,但是难保不会有人谋反,父皇还没下诏指定谁是下任皇帝......那么,看来自己要拿出实力来争皇位了,不然让某些不肖之徒夺位,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不要以为害死父皇就能轻易拿到皇位,不要小看了病恹恹的他,不然......表面最无害的人或许就是最毒的。
最靠近太子的大臣冷不防地打了个冷颤,抬头看着太子却在不经意间发觉了太子阴狠的一面......这是平时的太子吗?
冷严冷冷地环顾周围的裙臣,"现在父皇过世了,皇宫还是需要人来管理的,本宫来代替父皇打理朝政,若是选好新王,本宫再让位。有人有意见吗?"立皇的事先放下,目前要稳住朝政。
"没意见,臣等相信先皇立的太子。"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几位老臣说的。
冷严在等,等反对的浪潮。呵,就从那些浪潮开始着手调查吧。
果然,"微臣反对。"说话的人是吏部尚书--华平。
挑了挑眉,"哦?敢问尚书大人是认为本宫不能把朝政打点好,还是--认为本宫贪那......皇位?"
华平站起身,平视着太子,"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微臣担心的是太子殿下身体一直不好,长期生活在太子殿里不了解民间的情况,还有朝政里各个大臣的职务,怕太子殿下一下子担子过重导致旧疾复发。尽管太子殿下的病情最近有好转,但是不怕万一只怕一万,请太子殿下三思。"
冷笑一声,"那,请问尚书大人认为皇宫里有哪位可以替代本宫的!?还有哪位有资格替代父皇指挥朝政的!?"
华平听了面无表情,还是镇定自若着,冷静道:"请太子殿下不要动怒。微臣是想让二皇子冷心先顶一段时间,太子殿下可以在旁监督顺便了解下朝政。等确立了新皇,到时若是太子殿下继承了皇位也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一切要务,也不会觉得棘手了不是?若......太子殿下不幸没能继承皇位,也可以当是一种经验,也可以......辅佐新皇呵。"
不舒服,听着华平的话非常不舒服,他的意思是说自己不能当上新皇是吗?呵,既然他都发战贴了,能不反击吗?"那华大人的意思是说本宫不一定会当上新皇是不?本宫是东宫太子,没资格当新皇么?还是说,你更属意其他人?"
仿佛看到华平的嘴角凝了个讽笑,冷严看了尤为刺眼,"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既然先皇在逝世前没留下遗诏。所以,就算太子殿下是东宫太子,皇位候选人,可是也不能百分百就能当上这个皇帝的呀。再说了,这天下能交给对外界一点了解都没有的皇宫里的......金丝雀......么?微臣很怀疑,若是这样,天下不是要......大乱了么?"嘲讽的笑容渐在华平的嘴边扩散,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嘲笑着太子的不自量力,跟他斗?呵,雏鸟斗的过狼么?不要一口被他吞了就好喽。
"大胆!华平,你这是质疑本宫的能力么?你认为本宫是昏庸的人还是无知的傻瓜?你这口气是以下犯上吗!?"看来是该好好地让华平大人"认识"下他的"能力"了,真以为他对外界一切不知吗?
他可是太子,这称号不是白挂在他身上的。父皇立他为太子或许包含愧疚,或许要补偿些什么,但是终究他不会拿这天下百姓开玩笑。若真不了解他的实力,父皇那种严谨的人决计不会让他当太子,就算是嫡生的皇长子也不行。若是想弥补自己犯的过错,父皇完全可选其他方法。太子,他,是名副其实的!
华平有趣地看着太子,弯腰作揖,状似知悔地说着,"微臣错了,请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只是担心社稷所以也就心直口快了些,若是太子听了不舒服就请降罪,微臣无话可说。"一番话说的既漂亮又到位,料定太子不敢定罪,呵呵,可不能还未登基就出个暴君的名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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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平大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太子的身体经得住这担子。"在华平和太子僵持的这会儿,凌晨已进入了大殿,突兀地插入了他们的谈话中。
"你!"对于凌晨这个突然出现的陈咬金而感到不悦,华平敛下眼中的杀机,淡淡地说:"哦,原来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凌御医么?这只是我和太子殿下间的商量,请凌御医不要插嘴。"
"我只是来替太子说句公道话而已,不然某些人会以为太子是弱不惊风的人而看轻了太子殿下。我也只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和各位皇子公平竞争,或者不用竞争。他本身不就是太子?即是说他就是先皇所选的新皇。"无辜地朝着华平笑笑,加重语气,仿佛告示着在场的各个官员,就算太子的有病,可是他还是太子,这是不变的,要造反前先顾虑下这身份再说。
啧,又来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这人......不能留。"既然凌御医这么说了,那微臣也放心了。希望太子真能如凌御医所说的‘经得住这重担'的好。到时,可千万不要被如山的公文给弄垮了身子呵。"
满意地笑笑,"那当然,华大人的意思是不反对太子殿下代理朝政了?"
轻哼一声,华平不再出声。
其实刚看到凌晨的身影时,冷严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下。以为自己拒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而听到他为自己说话的时候,冷严也有些诧异,不是来看戏的吗?呵,这里有白白的皇宫对咬戏给他看不看,居然......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对抗华平?
他是白痴吗?宫里谁都知道华平为人狡猾深沉,和他作对,决没好处。就算凌晨是御医,在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会不知道么?心里有些气闷,有些烦躁。却也只能沉默地与那人对视,移不开视线,也不晓得该对他说些什么。
在这一触即发的氛围里,不知是某个大臣开口说了句,"那请太子殿下代理先皇直到选出新皇!"
然后......感染似的,每个大臣都跪了下来重复着,"请太子殿下代理先皇直到选出新皇"--
22
"......"回到寝宫后的太子无言地盯着跟在他后面的凌晨。
"你没话想问我吗?问我为什么还在这里。"露出个痞痞的笑,凌晨的心情格外地轻松。
不想理会那个把他的真心丢弃过的人,太子拍拍手。奇异地,墙壁转了个圈,里面赫然是个暗门!而从暗门里走出个黑衣人。
"本宫命你特别注意尚书华平和二皇子冷心的行踪,还有,去查查这些日子皇帝和哪些人接触过。一有动静立刻给本宫回报。"明确地下着指令,一点都不像是整日躺床上的人该有的果断。
"是!"黑衣人接令,随即消失在暗门里。
微讶地重新审视冷严,他......到底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长大了多少?自己是他的御医,连他养了他的人马自己都一点也不知情说出去还真是笑死人了。还以为他还是16岁那哭哭涕涕拉住自己要陪他的小太子,却一转眼,背影比自己高大了许多......似乎他比自己还要可靠。
是啊,他不是说了吗?他要自己离开,他不需要自己了。
有些难堪,刚才还想着要怎么怎么保护他呢,现在看情形,连暗门和护卫都准备好了,自己像个摆设一样,供别人观赏和娱乐么?真是屈辱,刚在御龙殿还那么积极地反击华平,在太子看来,是不是小丑在表演?以他的能耐会搞不定华平?
窒息地沉默流窜在两人之间,总要打破这尴尬的,算了,还是他来问问吧,若是......若是太子真有把握了,自己也可以给自己个说法,也可以安心,也可以死心。
刚要张口,却被太子抢先一步,"我不是要你走了么?"
开口就是损人的话,太狼狈了,弄得他似自作多情。"我这就走。"
"等等!我......我还没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没事,我看华大人说的太过分了,所以才站出来说话的,若是换了别人我也会这么做。太子的身份怎么能容许有人质疑。"
......
又是段沉默。
"请问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说吗?若是没了......凌某想就此别过。"是他逼着太子成长的,但为何看到太子变为大树却有些茫然若失?摸摸心口,有些空空的。皇帝的死讯都没带给自己这种情感。自己,真的爱慕过皇帝么?
"等等!你不对刚才的事感到好奇吗?"看到凌晨真的想走了,太子反而慌乱了起来。
微微一笑--除了笑,好象也拿不出其他表情了吧。"太子殿下有太子殿下的考量。那些事,或许是太子殿下的生存法则,凌某也不适合过问。"
"那你刚在殿上说过的话呢?那些算什么意思?既不想插手偏又插手我的事!"他到底在说什么啊,越看越觉得自己别扭,他在坚持什么?怎么连自己听了都不象话。
"那些......"后面的话该说什么好?不忍心看太子孤立奋战想拉他一把?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可恶!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说啊,你认为我只能依靠别人帮助才能成功是不是!?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单纯,我是谁?我是太子,人性再怎么单纯无知,但是到一定的年龄就会有危机意识。而宫廷斗争在历来的史纪上都是不可避免的,我知道,所以我很早,或许在你离开之后,给了我那难堪冷漠的眼神之后!我知道谁也不能靠,只能靠自己,我暗地里招揽人才。呵,以为我不上朝就不知谁是人才了么?宫里我的眼线也是很多的......"越说越阴沉,这模样,让凌晨联想到那被太子算计的两夜,火辣辣的两个夜晚。
苦笑,是啊,生在皇宫里,就算再白的布也会被染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能设计别人吃春药也要发生关系的人,会保护不了自己么?
"你笑什么?嘲笑我的心计重吗?你以为皇宫里还有洁白的人吗?那些没心计的早已被阴谋家们吞噬掉了。你以为父皇的死因那么单纯么?若是哪天......哪天我突然暴毙了,也......没有人会意外的......"低着头,不想再说下去了。人为什么要到失去了才懂珍惜,心里一百万个想道歉的话想说,却已无对象。
心猛然一收缩,暴毙?会吗?太子?不!他不允许,不能想象太子若是死了......又一记收缩,连想象都不行,不能!
"太子殿下会长命百岁的,请太子殿下不要妄自菲薄,微臣,微臣不会让太子殿下死得不明不白的。"还是,还是离不开,终究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微臣,呵,这御医的身份怕是不能脱离了。
不知不觉,冷严嘴边的笑花扩散了开来,在他拒绝了多次之后他还是要陪在他身边。他是真心的吧......
"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御医,可是,你要想好,现在开始一切行动都是玩命的了。一不留神,难保不会......懂了没?想好的话就坚定地看着我,若是拒绝,皇宫的大门还在外面敞开着。"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打起十二万分的集中力呵。连太子都没注意到他的手汗湿了,眼神像是等待被宣判的犯人,等着那判刑人给他,是生,或死。
太子不知所措的模样更坚定了凌晨的心。放弃蓝天,放弃悠闲,是他的选择,他决不后悔,踩着坚实的步伐,走向前一把抱住了冷严,告诉他,自己和他是不可分离的,是一条船上的了。
好暖,凌晨有多久没抱过自己了?就算是抱过......也是非自愿的,他现在居然自愿抱自己。心里的感动涨的满满的,快要溢出来了。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从来不知道小小感动也会让自己鼻酸。
两人分开后,冷严拉着凌晨坐在床榻上,"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和父皇的关系会那么僵吧,人也走了,说出来可能会好些,我来告诉你。就说这么一次哦,然后我会忘记,彻底忘记。就算你想听第二遍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顺了顺太子额前凌乱的发,轻语说道:"你说吧,我听着。"眼睛笑眯成一柳叶状,看得太子的心脏是"砰砰、砰砰"地乱跳。
粗咳一声,转移视线,他从来没发现笑成这样的凌晨的魅力急剧上升啊。稳住、稳住。
"咳,事情是这样的......"开头真是老套啊......

23
"那是我很小的时候,具体是几岁我也忘了。当时,我母后焰妃娘娘传出与人通奸的事,那事闹的很大。几乎宫里的人都知道了,而我父皇当然也知道了,他不仅知道而且还亲眼看到--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母后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是又能如何?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两个被父皇捉奸在床,我求情,我求父皇放过母后,我说母后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盛怒的父皇没听进我的话,父皇很爱很爱母后......"冷严的眸子里盈满了悲苦,凌晨悄悄握住冷严的手,无言地给他安慰,这件事,他当然也知道......因为......
"与我母亲通奸的那位也是朝中大臣,而且还是德高望重的大臣,叫林成。对了,说起来,他的字虽然和你不一样,音却是一样的啊。好巧。"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太子兴奋地对凌晨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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