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误————红笺
红笺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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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应该问你吧!"他蹲下来和我对
"你--"猛得抬高的声音却在及时到来的理智的钳制下丢脸的像是电池耗完了最后的力量般的刹了音。
他轻佻的用手指垫在我的下巴下略一使力支起了我的下巴,"你是一个无比聪明的人。"他肯定的说。
废话!我不再说话,只是拿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盯着他,冷冷的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感受着他的手在我的唇上来回的抚过的恶心至极的作呕感。这是我的悲哀,这也是身为弱者的悲哀,当力量上无法与人抗衡的时候就只能任人折辱,而显然的这个此刻大剌剌的站在我的家中的、正对着我做出天人共愤的事情的男子是个中高手
"真是一个罕见的宝物啊--"他拉长了音调,感受着我因强压抑屈辱的不甘而不自主颤栗的身子,表情是连老天见了都要拿雷劈了他的讨人厌。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坏心眼的问:"是在回味昨日的......么?不要这样委曲求全嘛,你说出来呀,你一说我就会满足你的,当然了......你不说我也会满足你的!
呸--我向他吐了一口唾。
啊!他改托为抓,我的下巴立竿见影的传来一阵巨痛,我痛呼出声,"你放开我!死变态!"(我这是在找死呀!!出口就后悔的我在心中骂了自己不下万次,我这不是给敌人创造机会么!!!
他冷凝了眼,半眯着眼瞅着我,"你真是该被好好教训一下!
"我不要你管我!我有爹有娘,何劳尊驾费心!"唉--又差一点在咬着自己的舌头,看来我还是一个骨子里保守到极点的人,昨日的失贞是大大的刺激了我,让我平日里最值得自傲的自制都崩溃了
"你再逞你的口舌之快吧,因为你过一会儿......不对,是以后不短的时间内你都没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你这张小嘴......"他将手指硬欺到我的口中,搅弄着我不乐意的唇舌。
"嗯......放开我!"我语音不清的含混着,为他话语中的意思而心惊不已。
"哼--"他轻笑着(这是笑吗?)好像是为着我的不自量力,"这份上了,你还以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就该着是卑躬屈膝的那个人吗!!!我的自尊又不合时宜的抬头了,我伸手欲掌掴他,可令人扼腕的被他拦了下来。(这一回我是彻彻底底的要死了!)他的面上不再有表情,只是将手指从我的口中撤出,滑腻的唾液在我的嘴与他的手之间拉起一条长长的银丝,呕--真恶心!我干呕着,他奇异的看着我,蓦得将手指在我的脸上一抹,滑滑腻腻的东西立刻涂了我一脸,啊--我惨叫着要用手去擦,却被他卑鄙的制住了,"放开我!放开我!"我挣动着,脸上往下滑落的唾液让我完全失了理智。凭什么!?凭什么?!我要被人这样污辱,就因为我是弱势的那一方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了起来,以他的绝对优势将我的所有蠢动化解于无形。
"你要干什么?"疯狂过后的害怕是不是来得太晚了?我不知道。只是无比敏锐的察觉他准确的走到了我的卧室门前并踢开了它,将我......毫不怜惜的丢在了床上。呜--我悲鸣,体内那坚硬的东西此刻因着那人无情的抛甩而大肆的彰显它的存在,我痛苦的蜷曲着身体,不敢稍动,怯弱的等待那难言的苦难过去。可是那个恶魔!这所有一切不正常事情的根源显然是不打算放过我,在我还未来得及抚平我的不适的时候,他便不顾我意愿的如昨晚般压在了我的身上

最终,这个无情劫掠我的清白的男子仍是如其所愿的、大剌剌的"住"在了我的家中。
所幸的是,因着我那天生的随欲而安的性子,并没有生出什么惊天动地、搅扰四邻的事来,毕竟--再怎样的惊怒、再怎样的无法忍受、再怎样的不合时宜、再怎样的愤恨、再怎样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既然我无法无能无力改变和扭转什么,不去接受它又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去天真的寻求什么避护,招上法庭、惹上警察、登上小报,闹得尽人皆知我堂堂一介男儿被人怎么怎么了才行吗?恐怕......那样才会有无尽的大麻烦吧!不说父母知道了大好假期泡汤不说,那随之而来的可以预见却又似乎无法意料的事情将会是怎样的一种爆发?更不必说我这个"受害者"会接受到怎样的"万众瞩目"了,就是这小城......怕不是......也要翻天覆地了?!哼哈哈......我为了那想像中的景像不可自抑的笑了出来,所以啊,做人还是要理智、理性、知情、识趣些才好,并不是什么情况下都能够、可以、无所畏惧的任性的!无畏......只有真正的无知者才能做到,不是吗?所以......无论我是多么的不甘心,也无论我是多么的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噩运,我也必需毫无反抗的去接受,不要说我没有气节、不要说我没有风骨,更不要跟我谈什么操守,抱持着那些所要付出的,历史上的留注比比皆是!那样的代价不是我这个可怜复可悲的小老百姓所能承受的!真的,上苍......有时......并不曾眷顾诚心祈祷希望得到他的怜悯的人......
所以,综上所述,日子便依旧在过,而我当然也依旧在上班,依旧在发疯,或真或假的游戏着我的生活、消蚀着我的生命。只......除了......多了一个我无法也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承认的存在--索栖雁......在空荡无人的办公室里我叹息着反刍似的咀嚼着这个名字,欺天的伤痛漫溢而来,日子还真如平常一样么?!这样的谎言让我这个善于自欺的人都无法去相信!多了这样一个逆反了伦常的变数,我那让人艳羡的独居生活也突然的让人觉得沉重起来。到底--我该怎么办?这样的情形让我无法对人言,我赖以解忧的书上也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还可不可以回到从前?真的希望那一晚我从未曾生出过放肆的心意,那样是不是就不会遭遇到这个堪称我的生命中最为波澜壮阔的异数?!从来也未有这样多的问号,从来也未曾像今天这样憎恨过上苍,可这又有什么用,我依然无解。
转眼便过了十天。这十天若是用不知情的眼光来看却是无比正常的,白天,我上班,那男子自去做他的公干;夜晚,我回家,那男子便也循着钟点回来。瞧,典型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么的正常!可事实上呢......我无语......事实上也是正常的......他没有凶相毕露的杀人越货、他没有丧心病狂的掠命敛财,只除了夜夜欲求不满的与我颠鸾倒凤这一点外--若是忽略了我的性别,从他的行事举止上到真的像是一个极尽礼数的绅士,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不满?又因着什么理由去埋怨、腹诽他人?唉......这样历数下来到真的是我自己不知好歹了,我无声喟叹......
"在想什么,雁......"粘湿的吻自我后方越颈交耳而来,我低垂下眸子,不语想要错开。却被那人的手掌控住颔,强硬的搬对向他,啄吻着我的唇角,柔柔的低语:"还学不乖啊,雁......"
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颤,我放弃的微微的启开唇,无言的向那正不停舔吻我的唇的物体开了绿灯,呵呵呵呵......伴随着那人满意的低笑声,柔软的物体挟携着强势汹然而入,刹时间淹没了我的所有想要与之抗衡的意识。
"放过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意乱神迷中充斥着的是示弱的叫嚣,无主呻吟中流洒着的是泣涕的卑微......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啊......索......啊......
............
又是一夜的迷乱,那人飨我以悖德的无上快乐,却始终沉默的不曾告诉我我所渴求的答案。我的心急切起来,这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一天一天的这样逝去,再不需多长时间父母就会回来,彼时我该怎样来解释如今的状况,该怎样来说明这莫名冒出的人?不得不承认,除了那强硬的不容他人拒绝的气势与邪恶以外,我对其--一无所知。
"索,你到底是谁?......"
"索,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索,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索,你会将我怎样?......"
"索,......"呢喃着那人要我呼唤的字,在一次次的耳鬓斯磨中我重复着相同的问题。已经不期待答案,只是下意识的那样说着。
然而这些事情根本不必劳我费心,在我头疼如何向将回的父母解释时,在我惴惴于未知的茫然中时,在我无措不安惶然无助时,僵持着的问与不答的局面便籍由着开局者本人打开了。
"雁......"例行的欢好后,那人反常的没有拥我即眠,修长的手指一寸寸的滑过我的腿、臀、腰、背、颈,最后像是不舍的停留在我的颊上来回的抚弄,习惯于我的沉默,他继续着他的话题,"我要走了!"
我的手蓦然紧蜷,却并不想说什么,微微抬眸看向他,他似无所觉,"我在你的帐号上过了一笔钱!"心下不自主的掠过一丝嘲讽,这是恩客在施舍么?
"不要乱想什么,我的世界是你想也无法想的,从今而后,你忘了今日与我种种,还是自去过你的生活吧!"

"我要走了!"
"我在你的帐号上过了一笔钱!"
"不要乱想什么,我的世界是你想也无法想的,从今而后,你忘了今日与我种种,还是自去过你的生活吧!"
在我与那人奇诡的相遇并交尾的第十三天,以上述的三句话做为注解,像来时毫无预示一样,那人便突兀的消失于我的生命中--彻底的无影无踪!!

来不及哀悼我的不幸,更来不及回味这仿佛梦境的真实,一通电话敲破了所有的虚假的快乐:我的外公不行了......
随着急咻咻赶回来的父母一并不停歇的奔回老家,迎门撞上的是舅舅不成声的嚎啕,我们来晚了......一步之差,天人永隔......母亲当时就瘫了......挣扎着扑上前,扶床抱着外公大哭,我跟在母亲的后面,噙泪看着这一室悲哭嚎啕的人,心里突然的泛起奇怪的念头,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外公哪里是走了?分明像是睡着了,那样的安详与平静--从来也没有这样近距离的接近过死亡,看着外公躺在那里,我心中竟然不合时宜的涌上了一抹释然的古怪,原来这样就是死亡呵......

后面便没有什么可以描述的了,总是些例行的守灵、哭丧、出殡等等琐事,我既是局中人却又更好似一名旁观者般的带着几分哀凄几丝嘲讽冷冷的出离于事件之外的飘乎的看着众人做作的示演着全套的大戏。那一刻我的偏激的心态固执的认定了:人生一世不过是一场戏,一场拙劣的闹哄哄的让人作呕的九流之章!!!那一刻我心头的自厌、自弃、自恨像是汹涌残酷的海啸般不容情的淹没了我所有的热情......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那场不类真实的遭遇便寻罅而入,如蚁噬骨般的让我寝食难安,"不要乱想什么,我的世界是你想也无法想的,从今而后,你忘了今日与我种种,还是自去过你的生活吧!"
呵呵......
索呵,兀然出现倏忽迷踪,我行我素、恣性胡为,不负责任的空留了一句冰冷冷的话语便毫不留恋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全然不管不问不闻不顾别人的死活......
呵呵......忘记......忘记?!!!真的可以忘记从而回到从前吗?......背人处我苦笑了,酸酸涩涩的情感仿若刚开了窖的酒气般袭面压来,抑抑满心--悖伦的毒果一旦尝过,能有几人抗拒得了......你轻飘飘一语带过,我痴狂狂神智疯颠!!还能够再回头吗?!在每一个狂欢归来的夜晚,看着宁静的夜空发呆,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问自己:我是谁?彦栖?!或是别个什么借了我这本来是人的皮相?!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无聊的城市里过着这么无聊的生活?我用空虚来谋杀时间,我用放纵来麻木自己,我在尘世间游荡,我是一只迷途的羔羊盼望着回归那正常的通途,还是一粒余温尽散的炭渣,终将被锅炉遗弃?!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
当眼中流露媚惑,当身体涌现热浪,当声音款带风情,我已--罪无可恕!
索啊......索......啊......原本心灵的憩息点此刻反成了我无耻恶德羞对人言的放荡窝,渗带着见不得光的汗水顺着我不自禁后仰的颈满溢着情色不止息的继续向身体的禁处滑进,本能的婉转呻吟间,灵魂像是一个悲哀无助恐惧的旁观者般在哭泣,我到底是怎么了?!!!手指像是有意识似的探向深渊,寻求着更激烈的快乐,索......啊-------------
腥膻的恶浑充斥斗室,疲累的身形却不敢开窗扫尘,因为--不洁的,不是无辜的空气、房间,而是那把持不住,终入了魔道的自己呵......
不!我没有!!我才没有入了魔道,我才没有渴望兽般的交媾!!我才不是从此只能躲在阴暗角落再不能奔跑追逐于阳光之下的异种......
哈哈哈哈......
才不是!才不是!才不是吗--?!
发际披拂流转间,清泠泠地媚意发散开来,带着无与伦比的歌韵散入心间,无处不丰盈,腻得让人迷醉,柔得摧人沉沦,堕落吧!堕落吧!!我心泣血哀啼,疯狂吧!疯狂吧!!无人关注的夜的深渊里我追求着毁灭--谁来救救我?
盼眸四顾处,灵光袭洒,媚中的妖意,是世人沉沦的罪孽,可这罪魅岂是一人之过?!普天下间谁人不是这罪孽深潭掘土人?!!
呵呵......嘶声的笑不可自抑,漫天的伤痛在阒寂无人的空间中四溢开来。
上、下、左、右都是路,看似四通八达哪里都可去得,然而仔细想来却无一可通、无一可行,如今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
有谁?有谁能听得见我灵魂深处的哽咽?!欺人自欺,我终不能离脱弱者的窠臼。
何时?!何时?!求救的脉冲何时得谐救赎的频道?!
我惶惶不安、我惴惴不宁、我渴望、我希求、我愤恨、我不甘、我不知所措、我自以为是,......从前的种种淡然平静和冷漠好似垮了根基的大厦轰然倾颓,我像个跳梁小丑般的在无人的舞台上、在空洞的讥嘲下、在冷冷的尴尬里、在恶意的窥探中颓然的演着独角戏,尽力却无功。
这正是你所想要看的吧,索,这才是你将我带进这万丈深渊的真正目的吧......你兴之所至嚣张的率性,我泥足深陷类兽的窒息......
索呵......与你一役我转眼沧桑。天性中的阴暗湿冷再无压制的喷薄而出。
可为什么?我疑惑......
都说做坏人是最快乐的,那我这名背负了如此之重原罪之人为何竟毫无感觉?!
快乐,快乐吗?......
一个个谎言堆砌的--不过是场虚伪的梦。
我站在黑暗的漩涡中微笑,窒息的闷痛一波紧似一波的袭来,前进已无可能,
后退生机早绝。
周围旋转着,所有的一切俱已看不清楚,高压的风带着撕裂一切的冷酷夺取着我的气息,头顶的天愈渐微小,我抬头, 仰视、微笑、灭顶......
什么时候这一切才能结束?!什么时候我才能得到解脱?我要向谁来告解?谁又会不带任何机心的来听我告解?!每每及此,心便突得沉寂下来,浓稠的凄凉与寂寞扑天盖地的浸淹过来,然我却出逃不得、左右不得、动弹不得!!
天性决定着越是热闹处越紧偎越热闹;
愈是惨淡时愈避之愈惨淡。
那么,我这里,可不正是惨淡凄伤更凝寂,绝无死海泛波的可能了么!
我是谁?少时时我自信且狂妄,总以为这世间事我何必入眼、入眸、入心、入肺?
我是谁?此时时我颓唐且凄寂,才知道这世间事谁将我入眼、入眸、入心、入肺!
人,活着,是愈来愈脆弱罢!
少时脆弱形于外,看似易折却韧坚,
此时脆弱噬入骨,表面无惧却早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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