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吹音
吹音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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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浩回来的时候,我正一门心思在听Jay的新专辑,房间里除了音响和空调没再开任何电器,窗帘把8月耀眼的阳光睹得密不透风,诚浩推开房门的时候,我用照着歌词的手电筒照了他一下以示问候。我知道这一照有点吓到他了,大概是我长久蜗居不见阳光的脸色在这样的光线下有点接近于非生命体,所以他很是不满地退后一步,然后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日光灯。
我眯了下眼睛,这样强烈的光线总是让我不太舒服,诚浩经常管我叫夜行性动物,虽然我对最后两个字不太满意,但是前面的描述我还是基本认同的。心情好的时候,我会给诚浩纠纠错,告诉他我不是动物。我会在他一本正经说明人类是哺乳类动物之前用手指抵住他的嘴,然后很得意地说我肯定不是人类,是高于人类的某种生命体--这种时候诚浩通常会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小狗--
而我之所以可以忍受不表示气愤,就是我为什么在一开始就说这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的原因。
话说在震耳欲匮的音乐声中,我看到诚浩的眉头很有些味道地皱在了一起,其实我是蛮想就这样端详他一会儿的,因为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特别man,特别有feel,不过我的危机意识提醒我不能这样。所以我委屈自己像只猫一样地欺上去,无视诚浩想要挥开我的手,在他的嘴角轻啄一下,然后等那里露出浅笑的趋势。
如果说开始我做这样的动作是一种试探性的尝试的话,那么现在我完全可以肯定诚浩的心情会因此而阴转多云再转晴,我知道诚浩在工作之外的目标就是征服我,而我这样的动作会让他觉得离胜利不远了--这样想着我忍不住要笑,我想象着如果我们俩现在是在镜头前为观众服务,那这么个怀鬼胎的片断肯定很有意思。
诚浩果然很轻易的原谅了我,然后叫我吃饭了。饭桌前我坐在他的对面,用筷子拨拉着他挟给我的菜,吃中餐是我们俩采取的折衷办法。诚浩属于那种刀叉用得比筷子还好的不爱国青年,而我则是更加倾向于直接用手抓着就能吃的垃圾食品,因此在长期的抗争后,诚浩终于放弃了每次吃饭都要用叉子喂我的繁琐工作,转而进入对于中华料理的研究了。
餐桌上的这种分歧只是我们两大阵营间碰撞中的一点小试牛刀罢了,我知道诚浩看我不顺眼的地方多了,好比他就很反对我听Jay的歌,在这一点上我对他表示理解,他要是能毫不犹豫的支持我迷恋一个年纪比他小又有几千万人为其欢呼的男人的话,恐怕我倒不会这么安分地留在他身边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还是蛮喜欢惹他不高兴的,原因么之前已经说过了,因为他蹙起眉头七分严肃的脸看起来特别man,像希腊雕像一般深刻的线条完全就像是为了吸引我这样的有色青年而生的。
"想什么呢?快去洗澡。"在我咬着筷子很快就要幻想到诚浩那线条也像希腊雕像般匀称的身体时,他很不客气地用手推了我一把,将我的YY打断在精彩处。我非常不满地回头瞪他一眼,不过转而又想到不必介怀,今夜无事,我完全可以让诚浩把我被打断的想象换算成现实补偿给我,嘿嘿嘿。

说到做到,所以在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诚浩正在我身体上方吐着气。
中华民族谦虚礼让的美好品德告诫我,不要在这种时候浪费体力,对于我的此种作为,诚浩一向赞赏有加,他喜欢掌握主导权,而我又懒,这样的搭配真是天衣无缝。
"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把音乐收割,用听觉找快乐。开始在雕刻,我个人的特色,未来难预测,坚持当下的选择。在我地盘这,你就得听我的,节奏在招惹,我跟街舞亲热。我灌溉原则,培养一种独特,观念不及格,其他全部是垃圾......"
身上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抬起眼,诚浩正哭笑不得的看着我。
"干什么?"我不满地问,虽然他这么急停刹车我也并不是十分痛苦,不过半途而废总是让人不爽的,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该我问你在干什么吧?"诚浩皱着眉道。摸着良心说我觉得他这个动作在此时此刻是十分多余的,因为他的身体刚才正在完美的诠释"man"的终极奥义,完全不需要停下来用皱眉这个小动作来作补充。
"嗯?"见我不回答,他再追加一个鼻音给我。
"干什么?"我笑了,这完全是嘲笑,要是有人在某种儿童不宜的运动进行到半路时问你这么个问题,我敢保证你也会笑的。
"没错,你刚才在干什么?"诚浩加大了音量,有些不耐烦了。
他用了"你"这个主语,这倒让我有些为难了,因为在"干"什么的一直都是他而不是我,不是么?紧接着我想起来--
"哦,你是问我在唱什么歌吧?"
"......"两分钟的沉默,然后诚浩有点火山爆发之势地对我吼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挑这种时候唱这种歌词都听不清的怪歌!"
"歌词听不懂的话可以给你看啊。"我耸耸肩,伸出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歌词,但是在半途被诚浩拦截。
"谁让你唱歌了!"
"谁不让我唱歌了?"我还是想笑,两个男人躺在床上不干正经事却讨论谁让谁唱歌这种问题实在是有点滑稽。
"行了行了,"看来隐忍得比较痛苦的是诚浩,他放低姿态对我说,"你别唱那个人的歌了行不行,听也听不懂,不是破坏气氛么。"
"我觉得很好啊,"黑暗中我眨了眨眼,一个翻身就要下床,"你要是不愿意听我到自己房间去唱。"
"......"
我的脚步不快不慢地移向门口,不停顿,但也不心急,赤脚踩在地毯上几乎无声无息,不过我知道有人正被我得无声无息搞得心烦意乱,果然,当我的手刚刚摸到门把的时候,某人就从床上一跃而起,跑过来从背后将我拦腰抱住--
暧昧的黑暗中,回荡起他的喘息和我的歌声,缠绕交错,好不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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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我在房间里努力推敲着各家外卖菜单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诚浩自说自话下载了给他一个人专用的那首铃声。
"喂,"随手按下听话键,我先声夺人道,"我饿了,你快回来。"
"......我今天晚上要加班,不回来陪你吃饭了,你自己买点东西吃吧。"
"哦,拜拜。"我对着空气点点头,然后收线,手机离开耳边的时候隐约听见诚浩叫我的声音,不过算了,吃饭要紧,吃饭要紧。
叮咚,叮咚。
不期然的,门铃响了,我跳起来去开门,差点跌进满满一堆花里。楼下花店的小弟用一种超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递过收据让我签名,冲着他完全正太的可爱长相,我给他一个超级无敌性感笑容,然后一脚把大捧的花踢进房间。
手机又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打来的,果不其然诚浩劈头问我一句:"喜欢吗?"
"喜欢什么?"
"那些花呀。"他的语气格外的温和,迫得我只好跑到他的房间里去看他的日历上有没有写今天是什么纪念日--
同居一百天。这就是答案。
换只手拿手机,我蹲下来拨拉着地上的花,"这是什么花?"
"你说呢......"话筒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郁闷。
"你明明知道我只认识狗尾草。"我大剌剌地伸个懒腰,站起身后仰到沙发上。一百天,这个日子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怪早上起来会觉得阳光透过窗帘找出的景色很熟悉,原来都已经3个月了。
"你换个衣服吧,我马上来接你。"
"干什么?"某人似乎刚刚才说过要加班吧?
"等下你就知道了,乖,快点换衣服。"
跟我玩惊喜,我有点兴趣缺缺地站起身,从衣橱里拉出T-shirt套在身上,再把两条腿塞进有个圈的薄荷糖,哦,不,是有个洞的牛仔裤,关掉音响,把MD放进口袋,号称马上出现的那位还没到家,于是我带着耳机摇头晃脑唱起歌来。
"停停停!"得意非凡的一个后仰投篮,却正好跌进一具宽阔的胸膛里,诚浩伸出手把我固定好,然后一如既往地对我的着装品位提出无声的抗议--
而我也一如既往地无视。
"到哪里去?"坐在这个城市罕见的红色法拉利前座,我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这台车自然也是我的爱好,当然我也可以忍受坐在一台黑不溜秋的奥迪里面,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为我换台新车,我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么?
"你不是饿了吗?当然是去吃饭。"
我叹口气,看这架势,他肯定又要带我去和西餐具进行拉锯战,不满地啧啧嘴,我毫不客气地指挥交通:"左转!"
"啊?"放慢速度,诚浩的侧脸挑起眉毛询问我。
侧脸也很帅,我色色地趴上去咬下一口。豆腐不是常年都能吃的,所以能吃的时候就要尽量吃,千万别客气,免得以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时候追悔莫及。
"左转谢谢。"喜欢被吃豆腐的某人在被我吃了豆腐后心情大好,于是乖乖地把车子的引导权交给了我--
结果是西装革履的他跟着我去看了怪兽史莱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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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挑战诚浩的耐心和极限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毋庸置疑他是个大男子主义者,很可惜的是他不喜欢女人,因为本来他那种霸道的独占欲搭配完美的长相完全可以倾倒众生,坏就坏在他那套用来对付我有点不够用。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有一阳指我会凌波微步,他用天舞宝轮我还有小强boss沙织MM的叹息可以抗衡,所以说不管说被刺穿多少次,我都不会像女人那样对他百依百顺,为了这个,诚浩没少摆比皱眉更man更有feel的pose给我看--可是我绝不会告诉他看他那些pose就是我不可告人的终极目的。
诚浩有时候会非常复杂的看着我,说我没良心,这个时候我常常都想反驳他,其实心我还是有的,顶多就是黑一点,如果没有心,看到帅哥的时候我胸口又是什么在自顾自跳个不停呢?
我常常撞见帅哥。用了"常常"这个代表高频率的词语,就说明我身边确实是不止城浩一个人的,这也不能怪诚浩,他没在我出生之前把除自己以外的所有帅哥都秒杀确实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但是如此一来就更不能怪我左顾右盼了,所谓翩翩君子色狼好求,如果让我光流口水不行动多伤身,所以偶尔的出墙活动应该也是可以理解并支持的--
可惜这样想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所以那天诚浩回家撞见有人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床的时候,脸黑得颇有些捉奸在床的意思。
"哈啰。"我挥挥手打个招呼。在我身上的老兄好像有点抽筋,大概是疲劳过度,相较之下我那点运动量实在是不痛不痒,所以我代替他跟诚浩打招呼,"我朋友,张......"
话还没说完,诚浩大步流星走过来,把我身上的帅哥一把推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盘身坐起尽量掩饰自己想看好戏的愉快心情。
"怎么回事?!"这句充满震怒的问话是朝着我说的,但是我不是很清楚怎么用50个字概括我和张氏帅哥从结识到裸裎相见的种种内幕,基于懒人本色最后我决定用最少的语言来最确切地概括当前事态。
"做爱。"基本上这两个字可以很好的确认诚浩刚才看到的情况,又可以清楚的表达出我和张氏帅哥现在所处的阶段。
话音刚落,面前两个男人的脸都黑了,这让我觉得颇是有趣,其实帅哥黑脸也是很有看头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明星都要特别去晒黑的原因,稍许的古铜色会让他们看起来更加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不过摸着良心说我还是觉得张氏帅哥比较适合做白白净净的小生。
"你是不是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啊?"诚浩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了,我偷瞄一眼某张氏,他似乎也正一脸赞同诚浩的说话。基于真理总是站在少数人这边的古训,我相信现在我十分在状况。
"你问我怎么回事,所以我告诉你就是做爱这么回事。"我用陈述句简单明了地回答了诚浩的问题。
"好吧,那么我问你,你在跟谁做爱?"具有身高压倒性优势的诚浩毫不客气地移师到张氏小生身边,然后一脸盛气凛然的看着我。
"他。"我抬抬手指,指向诚浩身边如坐针毡的那个人。其实他大可不必这么害怕,因为只要诚浩不揍他,在道理上他也没什么吃亏的--
诚浩八成要对我的脚踩两条船兴师问罪,可他早就是我踩的第十七、八条船了,所在不在本案的申诉范围内。
"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他已经有你了......"张氏小生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与帅哥的外表不符的软弱气质,十分楚楚可怜地用眼神向我求救,可是我爱莫能助,如果他认为我会为他打架,那他就大错特错了,还是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习下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吧,我继续看我的戏。
"你滚!"让我有少许讶异的是,诚浩轻易地放过了"在他的房子里跟他的男人乱搞"的男人,一双有点像要喷发的眼睛笔直地盯视起我来。
"是你把人家弄上床的是不是?"
跟一个被压在下面的人说这种话,对于刚刚夺门而出的张氏小生实在是有点不敬,不过我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非常压抑地语气。我挪了挪位子,准备尾随张氏小生一块出门避风头了,如果摄像大哥的镜头是对着我的,那这戏我可不要看。
"你以为可以逃到哪里去?"诚浩走到门口,一把把门锁上,然后全无笑容像个罗马皇帝一般地看着我。我舔了舔下唇,这样好看的表情,让我很有上前咬一口的欲望。
"你对我的身体有什么不满吗?"看皇帝陛下威严的神色,只怕我说出来半个"不"字,下一秒就会被他撕成碎片。
"没有。"我摇摇头,这倒不是被吓出来的,实话实说罢了。
"把你还把别的男人带到我的房子里来搞?"
"这是我的房间。"我提出事实据理力争。
"但这是我的房子!"皇帝陛下大声呵斥,对于我将私有土地划为己用的做法表示大大的不满。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出了这房子怎么搞都没关系了?"我提出理论上合理的观点。
"当然不是!"看皇帝陛下的样子,似乎很有当场掐死我的样子。
"那么就免谈,"我考虑了一下,决定直奔主题不要东拉西扯,"我没有被你一个人占用的义务。"
"你说什么!"出来了出来了,皇帝陛下那种比man还man的表情,我暗暗吞一口口水,非常确信我还是很喜欢他(的脸和身体)的。
"我们做爱吧。"掐指一算,我呆在这里的时间已近四个月,人生太短帅哥太多,若水三千只取一瓢不符合我的伦理哲学,阳光穿过敞开的窗口散落在诚浩的脸上,那种英挺的姿态完全在我的守备范围,我决定再吃他一次豆腐,我决定再让他狠狠地累一次,就算当作给我的饯别礼,所以我说,"我们做爱吧。"
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像烈女看着贞节牌坊一样的决心,我说,我们做爱吧。

我把音响开到了最大声,我说,诚浩今天你怎么做都可以,所以你就让我听歌吧。
Jay的声音在巨大的环绕效果下越发得含糊不清,我看着上方的灯饰回忆着歌词:
青春是干净的纯白,(涂满色彩更加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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