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游戏之——浓情华尔兹 ————yoyobaobao
浓情华尔兹 yoyobaobao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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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沉重的脚步迈过了那一道线,果然,还是分离的命运啊!

"郁林!!!"嘈杂的人声中似乎响起了这么一声,已经深深刻进骨髓的声音!

提着行李的郁林一僵,整个身子停顿在入口处,久久......

那道声音却未再响起。

是幻觉吧!他苦笑着,原来自己......竟已是如此的深爱着他了啊!

"郁林......"温柔而挽留的声音近在咫尺,甜美一如恶魔的诱惑:"别走......回头看一看,我就在你的身后啊!"那是悲伤而又绝望的乞求,让人难以相信出自沉稳傲气的原振天之口。

恶魔欢快的叫喊着:回头吧!天使苦苦警戒:别回头!

那一瞬间,机场中所有的声音和人都消失了,只有那站在身后的男子,他急促的呼吸仿佛近的可以吹吐在自己的颈项上,很热、很热!

身体背叛了意志,视线在缓缓移动。扫过众多不相干的人群,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他们翕动的唇在说些什么,只有......那人焦急的面容,便已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注意!

他的黑发被风吹的好乱,几丝调皮的发丝伴着他略嫌急促的呼吸而凌乱的飘动着,盖住了他饱满的额头及那双明亮的眸子。他不耐的拂开捣乱的家伙,那里面的悲伤让自己的心也痛了起来。

"郁林......别走!"原振天轻声的唤着,口气是那么的卑微、那么的小心翼翼。惟恐大声一点,站在面前的郁林就会从眼前消失。

郁林的视线转到他伸出的手上,厚实的大掌在空气中微微的发着颤,与脸上极其沉稳的笑容可不一样啊!

郁林笑了,可看在原振天的眼里却比哭还难看,那是决然的离别,他慌了,方寸大乱的跨步上前,可一双戴着洁白手套的手礼貌而无情挡在了他的面前:"先生,请出示您的机票。"

"机票?那是什么?我没有!"眼睛紧紧的盯着郁林,原振天连看都没看那人一眼。

"对不起先生,没有机票我不能让您进去。"礼貌的声音顿时引起了他的愤怒。

"那玩意很重要吗?他就要离开了!!"

"对不起,这是公司的规矩。"声嘶力竭的大吼并未换来通行,只得到再一次的拒绝。

"振天,看,我们的阻挠真的很多,所以放手吧!"郁林的视线滑过满脸不甘的原振天,与秦怀的目光对个正着,后者退缩的避开了他清朗的眸子,人也往后退了些。

阻挠真的......很多啊!

郁林叹息着,再次深深的将原振天的面容刻进心坎,然后,断然回身,离开!

"不!!!"----



"不----!"同样凄惨的声音再次从龙堂老宅的三楼主卧室传来。令大门口的守卫惧怕的缩了缩脖子,口中咕哝着:"老大又发作了......"

话未说完,头上就挨了好大的一个响栗,他边凶狠的嚷嚷着‘好痛'边抬头看去,是谁这么大胆连他王小的头都敢打!

这一抬头,他嚣张的气焰顿时全没了,点头哈腰的巴结着:"逍遥哥!"

司马逍遥冷着一双星目,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寒澈透骨:"再叫我听见你胡乱嚷嚷,看我不剁了你的舌头!"

恍似一阵冷风吹过,王小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激灵,连说出的话都是结结巴巴的:"不...不...敢了!您...您千万......千万别割......割我......"

"好了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不耐的挥挥手,司马逍遥神情稍稍温和了些。

"呃?"王小心里直犯疑,逍遥哥是迷糊了吧!自己可是守大门的,本来就该站这里的呀。

"还不走?!"皱起好看的眉头,司马逍遥不禁怀疑,这家伙不会吓傻了吧?!

"啊!?就走!就走!"没听出司马逍遥话中的含义,全身寒毛直竖的王小连滚带爬一溜蹿出老远,躲得远远的才敢止步,抚着急跳的心口大喘:开玩笑,这司马逍遥可是出了名的凶狠,惹到他可比死还难过啊!

司马逍遥自是不知他心中想些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怕也不会理会。

自香港回来后,老大表面上看来一如平常,而每到夜晚却总是噩梦连连,最近连堂中弟兄都发觉到了,身为他的左右手,绝不能再让他这么下去了。

他站在大门边,锐利的双眸直穿过庭院中茂密的枝叶,注视着三楼主卧室的窗口,心中如斯想着。


时光如梭,一弹指便已距离港之日已有月余,原振天的情形亦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好转,从刚开始的噩梦连连到如今的夜夜安稳,司马逍遥和秦怀倒也放下了心,至于原振天是否真的放下了,却也不敢深究,怕是一个不留神又弄巧成拙!

即日,原振天从公司回到家,正欲上楼之时,途径楼下偏厅时却见几名留守总堂的弟兄笑逐言开的聚成一片,不时的会有朗声大笑传出,这倒挑起了他的好奇心。意随心动,当他发觉时,自己已站在厅中,而原先或坐或立的弟兄全部恭敬的站立于一旁,气氛变得相当的古怪。

"怎么?个个都被猫咬了舌头了?"出乎意料的轻声调侃从一向严肃待人的原振天口中滑出,直叫那帮兄弟全瞪突了眼睛。

见没人答话,原振天只得在沙发上坐下,随意的目光环视众人,却谁知,看在众人的眼中却是不悦的表情,大家你我面面相睽,一阵激烈的眼神撕杀后,才刚调到总堂来的阿顺被推到了最前面。

只在某些时间特定里见过原振天的阿顺,平日里倒也是个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汉子,可惟独一站到原振天的面前,整个人就变得畏畏缩缩,那颗大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的垂到地上一般。

他的声音沉闷如钟,说起话来翁翁作响,一开口房间里顿时满是他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天哥,我们是不是吵到您了?您放心,我们马上就走!"

一迭声地将话说完他一个迅速的转身就想翘头,刚迈开的脚步被身后的沉沉低喊给喝止了:"站住!我有让你们走吗?"

话一出口,其余人跟着迈开的脚步也都与阿顺一样,僵在了半空,不敢上也没胆下,俱苦着个脸表演金鸡独立。

"你们刚才在谈些什么呢?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嚷嚷的声音了!"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变动。

再一次无声撕杀后,依旧是阿顺被推了出来。

他心里暗暗叫苦,表面上却是丝毫不敢有半点异样,恭恭敬敬的回身答道:"刚才我们谈到怀哥的生日,大伙儿商量着该送点什么好呢!"

微微一愣:"秦怀的生日快到了吗?"他记得秦怀的生日正好在圣诞节,时间竟已过去这么久了么?

神经大条的阿顺自是不知他的心中所想,素来对秦怀敬仰有加的他一听老大连自己偶像的生日都不记得,为之打抱不平而忘了害怕的大声嚷嚷:"老大,你不会连怀哥的生日都忘了吧!"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的齐齐一片抽气声,十几双眼睛都带着怜悯和佩服的眼神看着这个傻大胆,为他即将悲惨的命运共掬一把同情之泪!

出乎意料的,他的话并未引来原振天的勃然大怒,相反微愣之后的原振天倒是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是很不应该啊!"他说罢起身走到顺的身边,大力一掌拍向他的肩膀,口中朗声笑道:"这样吧!我也算上一份,来来来,大家过来接着想,圣诞节可剩下没几天了,趁着这日子,咱们好好的热闹一回!"

就在众人愕惊的眼光里,原振天揽着已经目瞪口呆的阿顺坐回沙发上,还笑着招呼众人:"还发什么愣,过来啊!"

看着这个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老大,大家突然觉得今天的老大有了人气了,让自己产生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大伙儿试探着在原振天的周围坐下,在原振天的起头下回到了开始的话题。

随着原振天巧妙的牵引,气氛在不知觉的改变,从开始的问一句答一句到后来的热烈讨论,前一秒还被视作高高在上,不可碰触的原振天已和众人打成了一片,热络的程度直叫门外的两人自叹弗如。


因担心原振天而不约而同跑来的司马和秦怀分站在门的两边,见到厅内谈笑风声的原振天时,两人都露出了放心的微笑。互相打了个眼色而悄然退去的两人自也没看到身后的一幕。就在他们转身离开后,一直低头谈笑的原振天忽转首朝两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了个极之诡异的笑容,若是两人中任何一人看到,也许就不会让他们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过的痛苦万分了。


9

司马和秦怀沿着庭院鹅卵石铺成的小径漫步走着,刚才的一幕让两人的心中还残留着些须的温柔,故这一段路走来倒没有象往日一般的针锋相对。

对安静的气氛有些不习惯的秦怀突兀的打破了寂静:"老大可总算是恢复过来了!刚回来那几天还真是把我给吓到了!"

淡淡的瞥了眼秦怀,司马一开口就不中听:"都是你没掌握好时机的缘故吧!?"

莫名其妙被刺到的秦怀忿然不平:"这干我什么事啊!你少老找我碴!惹火了我......"

"惹火了你怎样?你倒是接着说啊!"司马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瞪,俊美的面容笼罩上一层冰霜,冷冷的透着寒气:"要不是你多嘴,天哥会赶到机场去?"

这话正好打中秦怀的七寸,满腔的不平全化作了心虚,他低头避开司马直视的双眼,呐呐的道:"那个......当时天哥真的很惨啊。"

重重的吐着气,司马仰天长叹:"为什么我要和这个笨蛋联手啊!"冷不丁的挨近他脆声讥讽:"就是找头猪也比你强。"

饶是秦怀脾气再好,再怎么心虚,听到这话也不禁大怒,揪起司马的衣领,仗着自己较为高大魁梧的身材硬是将他压在一旁的树干上动弹不得。

"你够了吧!我知道,你不就记恨三年我唤人打了你一顿么?堂堂大男人,气量比个娘们还小!"

长相俊美的司马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把他和女人拿来作比较,秦怀怒气之下的一句话倒让他气炸了肚皮,他怒极反笑,甜美的笑声中隐藏着几欲爆发的怒火:"你说是女人啊?"

正欲继续讥笑的秦怀猛的一愣,眼前这张绽放的笑颜让他一时间丧失了心神,整个人都沉了进去,原本揪住司马衣领的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他的脸。

"啪!"手上传来巨痛让秦怀的心神迅速的回到了现实中,这才发现,手背上插着好长一根枝条,尖锐的顶端正戳在自己的手里,难怪会那么痛。

"哇!痛啊!"后知后觉的秦怀到了此刻才大声的呼喊起来,直把大力推开他的司马给愣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不光人变态,连神经都是不正常的!"

丢下这句话就迅速走开的司马,头也不回的疾步冲进了屋子,慌乱的仿似有人在后面追赶一般。

被骂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秦怀,委屈的看着手上的伤口:"真是个不讲理的家伙啊!明明自己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却恶人先告状!"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骂你?"原振天掩饰不住笑意的声音从秦怀身后传来,转眼间就到了他的身边,眉眼皆透着好笑。

"天哥?"

原振天轻轻挨近了些,附在他的耳边悄声道:"我亲眼看见的哦......你摸他的脸,还不断喊着‘好美!好美!'色迷迷的样子好象要把他一口给吞了呢!"

"不可能!"秦怀大惊失色的后退着,冲撞的脚步直到撞上身后的大树时才停了会,然后又继续倒退着,满是震撼的脸上勉强的牵扯出一抹笑:"天哥,你开玩笑的吧?不!一定是开玩笑的!不好笑!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他猛的转身,与刚才司马如出一辙的迅速逃进了屋子,对原振天在身后的大喊置之不理,鸵鸟似的自我催眠:"他在开玩笑!他在开玩笑............"

原振天浅浅叹笑着,游移的视线不经意的掠过了前面二楼最边上紧紧关闭的窗子,一愣,而后才想起,那原本就是自己下的命令,自郁林走后,那间房就被紧紧的关上了,未曾打开过!

无视于耀眼的阳光将眼睛照得微微发涩,他久久的盯着那扇关上的窗子,心中似被什么敲打了下的蓦然一动,脚下不由自主的向着屋内走去。


沿着深邃而悠长的走道,一阵沉稳的脚步停在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的门口。

"吱呀--"许久未曾开启的门在一双厚实大掌的轻推下,带着一种涩涩的声音向屋内滑动,直到"冬!"的一声撞上门后的门吸时这种声音才消失。来人从门口轻轻的、怕惊动了空气中的精灵般的小心迈进了房间。

很久没住过人的房间散发着一种发霉的味道,来人皱起眉头,快步走到窗前,用力的将两扇落地大窗打开,新鲜的空气如潮水一般的涌进这个房间,同时也淹没了他。

萦绕鼻端的清冽寒风虽然冷峻,却也夹带着送来迎寒傲放的腊梅芬芳,被风儿顽皮戏弄的纱幔翩翩起舞,温柔的围住了站在窗边失神的原振天,温暖一如情人的怀抱!

缓缓的转过身,眼光被床头残留的烟蒂所吸引,脚步似被牵引着一般,信步来到床前。[自由自在]

烟蒂在指间轻转着,他着魔的将那段早已发霉的香烟凑到鼻前轻嗅,浓重的霉味里依稀还残留着郁林的气息。这个,该是他在这房间最后一晚所抽的烟吧!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见他总是烟不离指,曾也好奇的偷偷取来吸过,结果却让那股辛辣的怪味道给呛的涕泪横流,还被站在门口的他嘲笑了好半天!

"呵呵"那一段的回忆让他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胸口泛起满满的甜蜜。

将烟蒂小心的放回烟灰缸后,原振天的手指轻轻拂过冰蓝色的床单,棉质的触感在他结着厚茧的手掌间滑过,仿佛触摸在郁林光滑润洁的肌肤上。他抬起手掌看着掌上的茧,回想起第一次拿枪时,自己的手上明明已经起了很多的水泡,郁林却象没看见一样的继续逼着自己持续不断的练习。被磨破的水泡贴和着逐渐热烫的枪身,手松开时肌肤与铁皮的撕拉,让自己险些连枪都没法握住,心里一直不停得咒骂着如同恶魔般的郁林。

只是,当自己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他所交代的功课后正想叫下人给自己包扎时,一双纤长而白皙的手掌早已拿着雪白的纱布和疗伤的膏药在自己邋遢的手上细心包扎了。

蹲着身子低头为坐在椅上的自己包扎的人,那双为长长睫毛所遮盖的眸子里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关心!自己在惊讶之余,才开始了解这个总是严厉对待自己的人。


床头整齐的并排放着两个枕头,那是为了更好的教导和监督自己,郁林才决定搬进来和自己一起睡的。原振天看着,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背后,摸索着那时经常乌青的地方笑了起来。

不习惯与人同睡的郁林在刚开始的几天总是会无意识的将睡得香甜的自己踢下床去,当他发觉后再把自己抱回床上,一个长夜循环个几次是免不了的,最可恶的是,面对因此而经常感冒的自己他却骗说,那是由于自己的睡癖不好,半夜里老是踢被子的缘故。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有初涉人世的自己才会上这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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