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夜————舞眸
舞眸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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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到底想怎么样?!"身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屈辱合二为一,叶浅再次激烈的挣扎起来。
"我?我想做很多有趣的事啊,哈哈。"南洛的措辞轻浮,可语气却是恶狠狠的。
"你丫的变态!"叶浅终于忍不住骂出了脏话。
"不想太惨就给我老实点!"南洛这次从包里抽出来的居然是一根细长的皮鞭!大约有将近两米的样子,乌黑的皮条交叉编织在一起,顶端还有一个小小的结,在南洛的手中并不熟练的甩动着,划破了沉寂的空气,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收回鞭子,南洛露出了憎恶的表情,"你要是想自杀呢,我绝对不会拦着的,请便。"
"我......我凭什么自杀!"虽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叶浅还是努力装作镇定,只可惜声调里忍不住的颤抖是控制不住的。
"害怕了吗?哈,哈,亏你长得象那个白痴,你还真没他的胆子!"南洛嘲讽的大笑起来。
"我不是他!我本来就不是他!是你们硬要......"叶浅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脑子里却想起了罗那,那么执着的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的却不是自己!
南洛根本没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不想吗?没准到那时候你会觉得自杀还比较幸福一点的......算了,不自杀最好,否则我就白买这些东西了。"南洛又从黑包里拎起来一个奇形怪状的象口罩一样的东西给他看。仍然是黑色的皮子为主,只是口罩的部分不是一片,而是一个镂空的球状物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但看起来本能上就感觉到说不出的猥亵。
叶浅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南洛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大笑得格外诡异。
  
  
沉寂了片刻。
南洛低头继续整理包里的东西。
叶浅仍然不死心的继续撕扯着脖子上的东西,可惜这东西实在太结实,倒是勒得他自己连连咳嗽,无比狼狈。
南洛抬起头来,嘴角勾出了冷冰冰的弧度:"你可知道脖子上那个是什么?那是项圈!狗项圈!连藏獒都挣不脱,更何况你这么个瘦得只剩排骨的小子!"
"你才是狗!"叶浅愤怒的抬起头,但他还是放弃了无谓的努力--项圈确实做得相当的结实。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连狗都不如!"南洛拉了拉手里的皮带,"真该给你块儿镜子,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德性!"


又是一段沉默。
"......为了罗那吗?"叶浅忍不住叹了口气。
南洛却一下子变了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顺手抄起旁边的皮鞭,走近叶浅,抬手就是一鞭子。随着叶浅的惨叫,一道长长的红印子慢慢凸起在他衬衫破开的口子里那苍白的皮肤上。激烈喘息的身体上,白与红的映衬分外明显,竟也有种妖异的美。  
"你以为我要拿你去威胁他?你配吗?别傻了!"南洛的眼神愈加的冰冷,弯腰捡起一片散落在地上的面包,另一只拿着鞭子的大手紧紧抓住叶浅瘦削的下巴,完全不管他的抵抗挣扎,硬是塞进他的嘴里,"你最好吃点东西,没体力的话,我怕你撑不到好戏开始!"
叶浅试图吐出嘴里的东西,南洛却更加用力的把已经捏成一个硬团的面包深深的塞进去,几乎塞到了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南洛的表情恢复了冷漠,转身走向沙发。
叶浅终于艰难的吐出了嘴里的东西,可涨红的脸还有嘴角连出银丝的口水,格外的狼狈不堪。
南洛从大旅行包里挑挑拣拣拿出了一堆黝黑的东西,有些吃力的抱了过来,重重的扔在他的脚下,看都不看他就又进了旁边一扇侧门。
他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堆粗粗的黑铁链子、铁环、铁板、手指般粗细长短的罗纹钉子,还有类似老电影中渣滓洞集中营里那种手铐脚镣一样的东西。
正在他吃惊的时候,南洛已经拎着一把巨大的锤子走到他面前。


一阵失败的抵抗之后,叶浅被完全固定在了墙上,手脚上都是死沉死沉的黑铁镣铐,而连着项圈的那根铁链子也被粗大的铁钉和固定板牢牢的钉进了墙里,这次留的距离更短,连他想低下头去都很困难。而他的嘴里则被塞进了刚才所看到的那个猥亵的球状皮口罩--皮带子从前面绕到脑后打上了结实的死结,皮制球则完全塞进了他的口腔,把上下颚撑开到最大的限度,两颊的筋肉也被拉长伸展到了极限,只有口水完全不受控制的从球体的镂空部分流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到了地上。被紧紧压制住舌头的叶浅只能发出语意不详的吱唔声音,而象狗一样在这个男人面前流着口水的事实更是让他感觉无比的羞辱!
南洛把最后一颗大铁钉砸进墙里之后,后退了一步,左右检查了一下,才放下大铁锤,象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自己的成果。猛地,连一丝一毫的预兆都没有,他已经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叶浅的腹部上。
"我恨你,恨到不想让你死。"他附身到在叶浅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
叶浅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痛苦的抽搐着。
很明白的知道一件事--南洛如同罗那一样,透过自己在看的是那个人,那个据说和自己长得有些象的人。南洛恨的是他,恨的甚至不想放他去死的人是他,不是自己!这么想着,更悲哀,更痛苦。自己......竟然只是死人的影子,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被爱了......罗那,那个已经进到自己最柔嫩的灵魂深处的男人啊......一滴泪从叶浅紧闭的睫毛下滚落出来。
南洛反手给了叶浅一记重重的耳光:"你给我记住,他--是我的!"
一丝血从叶浅的嘴角流了下来。
南洛头都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重重的甩上了门。




第29章

又是一夜不成眠。
已经入冬,虽然号称是北京少有的暖冬,凌晨时分仍然寒意刺骨。即使暖气管热得烫手,在房间里却还是手脚冰冷得如同一具陌生的尸体。唯一还活着的证据,只有近似于麻木的刺痛。
一地的烟蒂。
从夕阳看到阴冷如墨的夜空看到孤单的启明星看到雾气后灰蒙蒙的太阳。
天亮了。
何冰依然保持着昨天从酒吧回来后的姿势一动不动,唯一能证明这场景不是照片的,只有他手中慢慢化作灰烬的香烟以及扩散升腾直到消失不见的乳白色烟雾。


突然,手机发出了刺耳的铃声。
何冰手忙脚乱的到处寻找,终于在外套口袋里翻出了手机,赶忙按下接听的绿键--在按下的一瞬间,他却发现,手机屏上显示的并不是沙斯洛的号码。
他的眼睛渐渐黯淡下去,应答的声音也格外懒散无力:"喂,您好?"
电话那边是非常公式化的腔调:"您好。我们是市爱滋病预防控制中心......"


......


站在郊区这座死墓一般阴冷的白色建筑前,什么都不必说了,什么都明白了。
穿过神似某著名陵园的汉白玉大门,走进方正得毫无生气的大楼。虽然几乎没有什么访客,但宽大的问讯台仍执着的横在入口处。
一贯温文尔雅的脸被疲惫出卖了自己的苍老乏力:"您好,我就是何冰。请问沙斯洛在哪间病房?"
"哦?"问讯台后的中年护士翻了翻手边的表格,站了起来,冷漠的看了何冰一眼,"请这边走。"
虽然措辞客气,但她不屑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何冰看着她更年期臃肿的身材、松懈的皮肤和下垂的嘴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接到电话后的紧张与匆忙奔波过来的劳累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跟着她走进了左手边的楼道。
楼道里三三两两的,全是不堪入目的中年护士,仿佛是上帝以此在惩罚着困在这里的犯人们曾经任性的放纵声色的罪。
只不过是顺从了本能的欲望,神的审判却给予了不可恕的死亡。


身为懒惰的现代人,坐电梯的机会只怕比爬楼梯更多,可这一次,拉丝不锈钢大门关闭的瞬间,封闭上的狭小空间却带来的是这样从未体验过的强烈窒息感!血一样红的数字终于定格在"4"上。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楼道里只有日光灯带来的人造冷色光源,两边全是一扇又一扇看上去完全相同的门。
米黄色的门打开了。
护士离去时丢下了充满厌恶的话:"验血的话请去西楼一层。"
多么讽刺啊,使用了敬语却比粗鲁的对待更体现出来她的蔑视。


门里,比死更寂寞。
"Satan......?"站在床边,俯视着那张曾经生动的脸,一片郁闷的白色中,不再任性,不再放荡,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纯洁得令人心疼的天使--断翼的天使。而把这个天使的羽翼亲手硬生生的撕裂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正是一贯自诩为最爱他的自己!是自己的欲望,毁掉了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受罚的却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最爱的他。
该死的,是自己啊......


何冰的目光游移着,直到看见了病床旁小柜子上的几个药瓶。
应该有的吧?这一年以来Satan的失眠已经是越来越严重,只有睡前足够激烈的床上运动或者酒精或者两片安定才能给他带来一个稍微平静的夜晚--而这也反过来成了他更放纵自己的一个理直气壮的借口。
何冰的手有些颤抖的拿过那些小瓶子,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期待。
仔细的看着标签。
没有。
把瓶子放回原处,神志恍惚中又碰掉了什么东西。
是Satan的钥匙!
何冰小心的捡了起来,仔细辨认上面的每一把钥匙。那次,做爱之后两个人腻在一起,谁也懒得起身去洗澡,Satan曾经笑闹着告诉他:这把铝的是自己宿舍的钥匙、这把大一点的是教室的钥匙、这把小的是自行车的钥匙、这把是......
整串钥匙都不是很新了,沙斯洛从来也不曾是个细心的人,所以上面划痕密密麻麻、污渍斑斑点点,可是,此刻在何冰眼里,它们看起来却是拿任何事物都换不来的珍贵。因为,所有的痕迹,都是Satan活生生的记号。
钥匙串上还有一把瑞士军刀,典范SD,标准的红色。是自己不久前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知道射手座的他不喜欢琐碎,特地找了这把功能最简单的送他,上面只有指甲锉、改锥、剪刀、钥匙圈、镊子、牙签......何冰不知不觉中把所有配件一一打开,打到最后,是......刀。把刀打开的一瞬间,手腕的抖动让不锈钢的刀身反射着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晃到了何冰的眼睛。好锋利的刀刃!或者粗心的沙斯洛还没想得起来用过它吧,崭新得连指纹都没有。何冰就象中了魔一样,手指轻轻按压着刀刃滑过。没有感觉到疼,已经一滴殷红的血珠儿挂到了刀刃上,又马上滑落到了地上。
抬头看看仍然紧闭着双眼的沙斯洛,何冰突然恢复了他平时温柔的微笑,而手中的刀,已经压上了另一只手腕。
刀向下施力,不必低头去看,已经能感受到冰冷的钢铁切入肌肤的快意。


"Satan,我爱你。"










___________________兴高采烈的小舞留言版_____________________

还有最后一章就全文结束了,呵呵,完全没想到偶有这个耐心能把它写完,感动得眼泪汪汪~
各位大大们,抱~ 亲~ 啃~ 摸~

第30章

半夜一点。
先是沉重的脚步声,然后是打开门锁的声音。
南洛回家了。


叶浅挣扎了一天,加上没吃没喝,已经是精疲力尽的挂在那里。听得南洛进门,才勉强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看到了他肩膀上还架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罗那。罗那的样子十分的憔悴,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黑眼圈和胡子渣都格外的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想要叫喊,却被嘴里的异物牢牢的压制住了舌头,只能尽力的发出呜呜的声响。
南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半搀半扶的把罗那架进了一侧的小门内。


叶浅用原本已经沙哑到几乎失声的嗓子声嘶力竭的发着含混不清的音节,他想呼唤罗那,还想质问南洛,可是这声音听上去已经不象是人类的言语,倒更接近一种悲鸣。
南洛很快就走了出来,走到他面前反手重重地抽了他一记耳光,冷笑:"你叫他他也听不见了。别干扰我们,否则......"
叶浅拼命的摇着头,却不能让嘴里的东西松脱一丝一毫。
"你是不是想问我打算干什么?"南洛忽然尖锐的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说不出来的凄楚,"你不知道吗?那间是我的卧室哦......你还没和他做过吧?三年了,三年啊!他的身体我最熟悉不过,你说我还会做什么,啊?"
南洛粗暴的扯下叶浅嘴里的口衔。
嘴得到了解脱,可已经酸软无力的肌肉却反而泛出了针扎一样的苦楚。叶浅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却突然涌出了泪水。直到眼泪滚落到嘴角,那苦涩的咸味才让他哭出了声音。
听着叶浅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哭泣,南洛大笑着走进了卧室。




罗那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眉毛也痛苦的拧了起来,两颊红得象是在发烧,衬衫上的扣子已经被他自己因为酒后的体热而无意识的扯掉了大半。
南洛走到床前低下头凝视着他,迷恋的眼光顺着他的轮廓游走。非常缓慢的,他跪了下来,如同虔诚的信徒般捧起他的手,把唇轻轻的印在了他的手背上。
罗那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叶浅嘶哑叫喊着他的声音隐约的传了过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一张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脸,南洛一向张狂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最虔诚的信徒作祷告时的那种忘记自我的神往,温柔得似乎要融化一般。他粗大的手指捏住罗那衬衫残存的扣子,轻微但是无法止住的颤抖让他在和细小的扣子的战斗中屡次失败,懊恼的低声说了句脏话,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终于轻轻地帮罗那脱掉了衬衫。衬衫被剥离掉后,罗那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虽然在室内,可毕竟是冬夜,过低的温度使得皮肤马上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鸡皮疙瘩。罗那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一下子让南洛回想起了从前的那个小男孩。在那件事之后,他所展现给自己的只有淡漠,一切情绪甚至包括很多下意识的反应都被他掩埋了。只有现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南洛才能重新看到活生生的这一个有血有肉的他。南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似乎要抚摩一件蝉翼般脆弱的稀世奇珍般伸了出去试图触碰这具身体。
这一寸一寸,都是自己所渴望的身体。
马上就要碰到了,南洛却突然止住了手,紧张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指相互捻了一下,才又颤抖着前伸,直到慢慢的碰到了罗那发烫的皮肤。
罗那仍旧紧闭着眼,皱着眉。
南洛的手掌罩上了他的身体,热得象火。
在他的揉弄之下,罗那的眉头皱得更紧,可嘴里却逸出一声又慢又长的低低的呻吟。

门外,叶浅嘶哑的叫喊中已经夹杂了明显的哭声。

半晌,南洛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突然失去热源的罗那本能的从鼻腔里发出了撒娇似的哼声,身体也扭动着抗议。他看在眼里,嘴里突然觉得干得要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喉结向下滚动着,欲望却上升得快要冲破天灵盖。腹下痉挛一样的感觉,粗硬的牛仔裤已经微微被顶起了一个坡度,紧缚反而刺激得阴茎更加渴望着向前伸展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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