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丈夫-----堕天
  发于:2008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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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地看着自己昨天给他造成的伤害是如此之大,戚大勇深深探入的手指不经意间碰上了他体内敏感

的那一点,引得柳逸轩腰部一跳,全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
只当自己的动作弄痛了他,戚大勇仔细地将伤药涂抹在那一片花穴的外部,把干净的棉纱卷成一团,

轻轻地向内壁也受伤的甬道推入,这才把把药末调成水剂,从棉纱的另一头滴入,好让药液沿着适才

放入的棉纱润染开,尽量不直接刺激到他的伤口。看到他因为极力忍耐而全身覆上了一层薄汗,很自

然地顺手也帮他擦了一遍身子,这才将那个虽然已经倦极但仍一瞬不瞬瞪着他的人儿裹进被褥里。轻

声哄他道:"你先睡一下,我去熬退烧药给你喝。"
"你他妈有病,屁股里塞着东西谁睡得着啊......"
粗俗地低声骂人,柳逸轩只道他是在故意凌辱自己。
"习惯了就好,这样子方便给你上药,如果每上一次药就要打开一次你那里,会撕裂伤口的......"
自以为很体贴的作法换来的是责骂,戚大勇也很委屈。
看他闻言又气得脸色煞白,聪明地不再接口,只管去熬药喂他喝下。
在具有安眠效果的药汁喝下后,柳逸轩晕晕沉沉地又陷入了晕睡。


许久以来都没有生过病的柳逸轩这一倒下就缠绵病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受了感染的箭伤几度化脓

,高热持续不退。
这期间戚大勇倒是任劳任怨,端屎倒尿从无怨言,嘘寒问暖倍加体贴,只体谅那个人一个人在外又生

了病,由得脾气极坏的他责骂训斥也一声不吭地逆来顺受,为了让他尽快好起来甚至根本不在乎污秽

地去替他吮出伤口的脓血。
生怕他醒来看不到自己会感到害怕,本是做一天工才有一天饭吃的戚大勇又不敢出门,灵机一动下向

村里的刘大婶借来了针线与绣棚,笨拙地学着妇人家一般在床头摆下绣架,将就着做一些绣工,然后

托村里的大娘大婶们帮忙拿到镇上去卖,好蓄下过冬的粮钱。七尺八寸的大汉与不及一寸的绣花针的

搭配乱诡异一把的,看得人直冒寒气。
但幸而他是贫穷家做惯了活的人,平常没爹没娘的,浆洗缝补都是自己来,不几天也就掌握了刺绣的

技巧,绣出来的帕子、衣料渐渐也能换一些钱了,这才安心寸步不离地守在柳逸轩的床前,随叫随到

,绝不敢有任何延误。
生病的柳逸轩一贯在人前压抑的骄横贵公子脾气发作得一览无余,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以武勇闻

名的神武大将军也会如婴儿般脆弱,连吃喝撒溺等等生活小事都不得不完全依赖别人,虽然清醒的时

候是颇觉得有点对不住他,可是病痛一来就又忍不住拿这唯一在自己面前的老实头出气。
他的刁蛮被间或好心送食物上门的人看了去后,戚大勇非但有了个老婆而且怕老婆的事情全村传扬,

好奇的村里人埋伏在屋角只听到戚大勇被那个蛮横的屋里人呼来喝去也不吭声,不由得大掬一把同情

泪,感慨好锅配了烂锣盖,村里头最老实的好人就此栽在一个刁蛮泼妇的手里。
这一结果,恐怕连始做蛹者的柳逸轩自己都始料未及。

小丈夫 第四章
原作者:堕天 | 添加时间:2003-1-16
山区的寒冬来得早,才不过十月天气,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吹袭,西方的天空已布满了厚厚的彤云,

看样子多早晚得下一场大雪。简陋的泥瓦房里,因为有一个病人的存在而早早地在炕下燃了火,盘膝

坐在一边干针线活的戚...
山区的寒冬来得早,才不过十月天气,一阵紧似一阵的北风吹袭,西方的天空已布满了厚厚的彤云,

看样子多早晚得下一场大雪。
简陋的泥瓦房里,因为有一个病人的存在而早早地在炕下燃了火,盘膝坐在一边干针线活的戚大勇平

素寒碜惯了,倒是不太习惯这么早就在屋里起炕,只热得头冒热气地脱了外裳。
出了一身大汗地从炕上醒来,柳逸轩这一日突然觉得一直困扰自己的头晕症状大大减轻,有点不敢置

信地张开眼睛,触目所及的一切都平静而正常,不复再是他病中看到的尽是模糊而曲扭的景象。
正暗自欣喜于折磨了自己良久的病势已然拨冗,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里好象还牢牢地捉着什么,转

头看时,却是他的手在睡梦中也紧紧地握住戚大勇的手不放,想是因为自己在病中害怕别人的离开。
倒是不由得脸上一红,赶紧放开了手。
"你醒了?会不会肚子饿?"
对上一双澄明清澈的眼睛只会心里乱得慌,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戚大勇第一个反应就是怕他会肚子

饿--要招待自己喜欢的人,朴实的农家人潜意识中一向是以自己最为重视的食物作首选。
看到他摇了摇头后,挠了一下自己也好几天没有打理的乱发--事实上,这次柳逸轩又在晕睡时抓住了

他的手后,他就一直不敢离开。
见他不答,又找不出其它话的戚大勇倒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这几天一直在赶的活计,赶紧从炕边拿起了

一件用自己衣服改小的棉袄,扶他坐起来后笨拙地向他肩上比划着,想看看专门为他添作的冬衣是否

合身。
粗布蓝花的笨重棉袄穿在柳逸轩身上,与他尊贵中带着威严的气质完全不符,若让他在京城的朋友兄

弟看了只会招来一阵耻笑。可是一门子心思只想为这个"柳江君"做些什么的戚大勇当然浑然不觉,

退开几步满意地打量着这件自己熬了两昼夜在下雪前为他赶制出来的冬衣,发现左下摆好象有一处缝

合得还不够紧密,忙从头发里拔出一枚银针,就着他穿在身上的位置低下头去,仔细地继续自己的劳

作,弄完后满意地笑了笑,用犬齿咬断多余的线头。
柳逸轩皱了皱眉,这种粗制滥造的衣服自然比不得他轻薄细暖的貂裘,可是却奇怪的温暖。
看着他熬得通红的眼睛,这一个月来为了照顾自己而不得不努力学习刺绣给粗糙大手添上的无数个细

小针口,第一次正视他为自己做出的种种,低声道:"谢谢你。"
被他呼来喝去非打即骂了一个月的戚大勇得到他头一次温柔对待,一颗心欢喜得快要飞到天上去,只

懂得嘿嘿傻笑,只觉得自己再熬个十天八天,再为他作十七八件衣服都是值得的。
柳逸轩终于不再需要别人扶持的力量自己站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沉思地凝视远方阴霁的山

头。头也不回地向不用看也知道他跟了上来的人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十月初八了。"
"十月初八......"
柳逸轩轻轻地重复着这个数字,即是说自己失踪快一个月了......
消息传到汴京,爹跟大哥他们一定急疯了。
现在军营也不知道由谁接管,贸然归队又担心在还未查出的奸细骤然发难下,目前的自己不是对手,

想来想去,还是得先回京城一趟,找他那个专门研究奇怪药物的三弟帮自己解决这古怪的冰符和那种

还会时不时爆发的淫药--思及自己大概在半晕半醒的昏朦中不知道又强迫了这个男人几次,柳逸轩的

脸红得色比朱丹,看呆了跟在他身后偷睨他脸色的戚大勇。
"要下雪了呢,你会不会冷?"
虽然看起来他的病象是好了,但身子应该还很虚弱,戚大勇搓着手,见他在窗子前一站就是好久,又

开始了担心。
"我说......你做男人怎么可以老是这样婆婆妈妈,畏首畏尾的?这样怎么会有姑娘喜欢你?男子汉大

丈夫立可顶天,行不改本色,你总是在做一些妇人家才做的活儿,会让人看不起的。"
听得他的关心,见他蝎蝎螯螯地给他拿来了衣服,柳逸轩倒是忍不住直说了自己对他的感观,说出来

后又觉得后悔,他没事干嘛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啊?可是为什么会忍不住要多嘴管他呢?
"那个......我知道大丈夫是要做大事......可是肚子饿了总得有人做饭啊!"
戚大勇很无辜地看着突然跟自己说了一番大道理的柳逸轩,他虽然觉得这"柳江君"说得是没错,可

是他打小就一个人过惯了,一个人最起码也先得打点好自己,自力更生解决温饱问题吧?
"......"
好象,他说得也蛮有道理的,目前这个家里只有他和自己两个男人,他不动手做家务,难不成要他来

动手?
柳逸轩怔了怔,觉得他说的话虽然不合大义,但是却非常实用,就跟他朴实的外表一样实在,当下也

不再劝说,转头看向村口时,倒是不由得脸色一变。
从他这个方向看出去,正好看到有一小队辽兵迅速分散成几个小分队,在村长的带领下两人一组地进

入每一间民屋查询--难道是那个恶毒的耶律洪基疑心自己未死,派出了大量士兵沿河搜查,终于查到

了这里?
想到那个人毒辣的手段,柳逸轩脸色煞白。
"怎么了?"
担心地靠了上来,戚大勇在意的是他苍白的脸色。
"等一会如果有人来搜房子......帮帮我,别让我被他们捉去......"
现在开始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眼角瞥到已有两名辽兵在村长的带领下走上朝向这边的田梗,柳逸轩脸

色发白,低声附在他耳边说道。
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很好的救命稻草,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只好姑且信任他了。柳逸轩在心里祈

祷这过分老实的人不要一开口就露了马脚才好。
"啊?"
难道这个男人会是钦差要犯?
戚大勇脸色一变,但看到他一脸害怕的样子顿时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心里暗付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

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在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赶紧将柳逸轩抱到床上一把塞进被里,随即弄乱了

他的乌发遮去了半边脸。
推门闯进来的是两个辽国军士,跟在后面的村长悄声儿招手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别慌,这些人不过

是奉三王子的命令来搜人而已。
说话间那两个旁若无人的兵士已经把四处都翻了一遍,看到有可能值钱的东西都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但这一家显然是能给他们的油水太少,兵爷老大的不满意。
"喂,傻小子,你们家还有什么人?"
"那个......"
戚大勇一阵紧张,差点没咬到舌头,本来想说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想起还在房里的柳逸轩,如果他是

女子,又和自己做过那种事后,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答还有他老婆。可是柳逸轩是男子,他又天性不

会说谎,只是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过去。
一个辽兵见他这样子倒是起了疑,向进房后草草打量了一眼就不再注意的土炕走去。
柳逸轩心里暗暗叫苦,藏在被里的手握紧了被他偷偷收起来防身的小刀,心想就算拼不过也得拼一拼

了,大不了还可以有一死--他可是宁死都不要落到耶律洪基手里。
"嗬,这傻小子倒是得了个俏老婆啊!"
第一个走到炕前的人看到炕上被乌发掩去的半张俏脸,吹了声口哨。因为柳逸轩全身都裹在被里,一

时间分不出他的性别,而且他又因为生了一个多月的病,一脸苍颜地躺在男人的炕头,头一个士兵松

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伸出去揭被子的手停了下来,直觉地以为那根本就不是男人,自然也不会是自

己要找的人。
"他奶奶的,还真不赖!"第二个靠上来的兵士本是个好色之徒,见到美貌的姑娘就想靠上前去吃豆

腐,小眼睛一转有了计较,"听说那人长得就跟女人一样漂亮,不摸摸怎么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女人啊

?啊,呵呵~~"
心领神会地交换了一个淫猥的眼神,一个士兵邪笑着就想把手伸进被里......
柳逸轩的脸色变了,只道万一让他们查清"她"的确是个他后,他这一番必是有死无生。在这当口,

一向禀着民不与官斗的戚大勇却势如疯虎般地冲了上来,一把打掉那个辽军的魔爪,推开他们后用老

母鸡护雏的姿势,紧紧地抱住柳逸轩微微颤抖的身子,嘶吼道:"他是我老婆,不准你们动他!"
"他娘的,造反了?别说她是你老婆,就算是你娘,大爷看上了摸一摸有什么了不起?你想窝藏钦犯

?"
他们一贯打着搜查要犯的名义四处奸淫掳掠,就算有漂亮姑娘被他们调戏了,她们的男人和父亲也多

半是敢怒不敢言,哪里见过有人居然敢阻止他们?
淫心正炽的辽军被人这么一搅,不由得大怒。手上的鞭子没头没脑地打下来,生平第一次撒谎的戚大

勇也不懂得怎么圆谎,只是紧紧地将柳逸轩护在怀里,不停地重复着"他是我老婆,不许你们动他。

"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手,辽军一时半会也拉不开这个倔起来的老实人,只是手下愈发打得狠了。(可

怜的小柳柳,美丽果然是一种错误:P)
辽军的蛮横下,不多时戚大勇的背已经被鞭打得伤痕累累,但他凭着一股横劲就是不肯松手,简直不

要命般铁了心地一定要保护那个人。在一旁的村长终于看不下去他们的骄奢淫逸,开口帮忙劝说道:

"兵爷,这小子是村里有名的老实头,他说是他老婆,当然不会是男的了,既然这里没有兵爷要找的

人,我们不如到下一家去吧?"
说道,把一小锭银子悄悄塞进那个辽军的手里,这才解除了这场飞来的横祸。
"操,便宜你小子了。"
骂骂咧咧的辽军终于离去后,柳逸轩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放下,过了一刻倾听得屋外已无任何声响

后,见戚大勇还抱着自己不放,倒是有些不自在起来,伸手推了推他道:"喂,他们已经走了,你可

以放手了?"
见他不动,不由得心头火起,加大了力气推了他一把,只见那个人保持着环抱他的姿势,一头栽倒在

炕边--却是因为刚刚受了一顿毒打,他背上有数十道鞭伤皮开肉绽,几道的严重的深处甚至几可见骨

,他刚刚只是凭着一口义气死命地护住他不放,现在早就痛晕过去了。
柳逸轩怔怔地看着他淋漓的伤口,纵横交错的痕迹绵密如网,一横、一道,触目惊心。让他这个铁骨

铮铮的硬汉也看了为之震撼,回想起这几日来他待自己的种种,一颗心象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

好象有一种很温柔的情絮涵待破冰而出,可是一想起自己的身份,刚才那种把自己的心胀得盈满的感

激又被压下了。
呆了一晌后才想起自己应该帮他处理好伤,咬着牙忍痛半拖半扶地把他弄上了炕,才想下去给他找药

时那个人却一把拉住了自己,嘴里尤自喃喃地嘟囔道:"他是我老婆,不许你们动他!"--想是他在

睡梦里也仍在伤痛下不断重复刚刚的噩梦,并始终坚持他的保护。
这个男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没勇气。
叹了口气后不再挣开他的手,柳逸轩找出了放在一边的金创药,一边小心地在他身上涂开一边念叨着

那个人:"你啊,真的是个笨蛋呢,就算是打不过人家也应该会懂得躲嘛,伤成这样子,故意叫我看

了心痛!"仔细地给他敷完药后一低头,却见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原来他在刚刚的药物的刺激

下已经醒了--可是手却在故意装傻地没有放开。
"你这人!"
突然醒悟过来这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自己刚刚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叫他听了去,柳逸轩只窘得俊

面飞红,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想揍人多少又有些顾忌那因为自己而被打出来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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