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及时抢救了那可怜的平板电脑，托尼捂住了脸，似乎有什么烦恼在纠缠他，他深吸了一口气，打了自己一巴掌，抢夺过电脑，重新计算了一遍，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到底发生了什么？”
托尼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巴基在问他话，他缓缓转头看着巴基，仍然带着似乎沉睡在梦中的声音：“露西，她的身体里有队长血清。”
巴基讶异地瞪视着托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他沉下声音：“开会。”
“这说的通了。”菲尔·寇森挥舞着小银叉，戳着盘子里的一块小蛋糕，他刚刚执行完任务就被美国队长一个电话叫到了复仇者大厦，而他完全——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美国队长的电话等同于使命召唤。
“她身体里原先就有半成品的美国队长血清，然后绝境病毒和它融合，全面激活了队长血清，但是也激化了它的副作用，其中一种就是情绪化。”
菲尔将询问的眼神抛向托尼，托尼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一直是一名潜伏的队长血清使用者，而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菲尔·寇森说，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都太多了，“她很有可能是什么组织派来的间谍。”
“等等等等。”托尼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寇森，你这也太过分了。”
“她知道我们未公布特工的姓名，然后编造了一套某天睡醒就知道纽约大战全部前因后果的谎话，别告诉我你真信了她。”寇森非常明确地指出，“我承认，她显得天真烂漫，而且相当有正义感，但身体隐藏着队长血清？这使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托尼忍不住和他争辩：“哦闭嘴！她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Sir。”贾维斯插了进来，“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向您报告，我认为那是女士的私人问题。”
托尼有点不太想听贾维斯说话了，他有点后悔自己把它设计的这么智能，不过真正的好智能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什么时候该开口不是吗，从这个角度考虑，贾维斯又有点太蠢了。
但在托尼阻止它之前，贾维斯已经把最后的重磅炸弹抛了出来：“女士的体内有另外一个人工智能，在她穿戴白银战将的时候，我进入了那个系统，试图查清它的来源，而它似乎与一个叫天眼会的组织有直接联系。”
寇森摸了摸下巴：“这说的通了，神盾局和天眼会一直有着激烈的冲突，它很有可能派特工来刻意接近复仇者。”
“为了什么？”托尼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很强烈的敌意，“寇森，停止你那些猜测，露西没有做任何一件威胁到我们的事情。”
寇森一针见血的戳到了最关键的部分：“你怎么解释她成立泰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复仇者？”
托尼愤恨地一拍桌子：“或许因为你们那个独眼龙只扔下一句世界需要复仇者然后就他妈跑的无踪无影，而留下了整个烂摊子给复仇者自己处理？”
“够了。”巴基喝止了他们。
他锋利的眼睛在寇森和托尼之间回荡了一圈，看向了红发女特工：“娜塔莎，我需要你的意见。”
黑寡妇慵懒地抬眼，手里还拿着手机玩着“饥荒”，她操纵着小人一边满树林点火一边跑，用她特有的沙哑性感的声音回答：“我认为她知道我们的名字不是一场意外，但我同样不认为她有恶意。”
巴基点了点头。
“我同意寡妇的意见，露西知道纽约大战的前因后果，很有可能是她在特工训练期间形成了记忆，而她很有可能完全对自己是天眼会特工这件事不知情。”
寇森皱起眉。
巴基深吸一口气：“美国队长血清实验无法重复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被霍华德隐瞒下来了……史蒂夫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当时设备还不那么先进，除了一只血清，被分成六只注射，并且经过生命射线照射之外，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当时设备的一些功能出现障碍使得血清真正的副作用没有被激活。”
托尼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逻辑问题：“可是你也成功了……”
“不。”巴基摇摇头，“血清在我身上的效果和红骷髅其实差不多，我们出现了不同的心理问题，只不过当我开始发作的时候，我已经被苏联人控制了。超级战士血清最起作用的地方不在于身体，而在于这里。”
巴基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而苏联人找到了抑制副作用的方法。”
托尼倒抽一口气。
“洗脑。”巴基说。
露西数着墙上的格子，实际上不是，她只是把墙上的格子当成了九宫格，而她正在和系统背后的不知道什么人玩画XO的游戏，一遍又一遍。自从她被队长用“睡睡抢”（night-night gun）给打了一枪子儿以后，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一开始她愤怒地要爆炸了，字面意义上的爆炸。
然后队长出现了，又给了她一枪，让她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她开始小心地控制起自己的情绪，下棋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她的可爱的小系统还陪她打牌，给她看报纸和新闻，但是不能和外界联络。
露西的地位尴尬了起来，无论是神盾局还是天眼会，都试图遮瞒她的存在，其目的不得而知。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露西简直无奈了，“我以为天眼会很强呢。”
系统和她聊天：“现在不到时候，沃勒女士在处理这件事。”
“哼，手里的武器莫名其妙被神盾抢走一定让她不舒服吧。”露西嘲讽地说，“你最好让她快一点，以神盾局和复仇者的力量，难道你们觉得查出我和你们的联系很困难吗？”
露西突然听到了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她向“门口”看去，那只是一堵墙，很快它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巴基站在外面，提着一把椅子。
他坐下来，一直看着露西，直到逼迫露西不得不回视他。
露西冷漠地看着他：“你们查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了？”
“那些生物化学的东西托尼会给你解释，如果你想听的话。让我来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你，你大脑里掌控情绪的那一部分太过活跃了。”
“太活跃是指……”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露西深呼一口气：“这解释了一些事，四个小时前，他们给我在这堵墙上给我放《指环王》，想让我过的别那么无聊……”
巴基露出了很有兴趣并倾听的表情。
露西嘴角勾起：“你真应该来看看炎魔把甘道夫拽下去的时候，我在地上一边打滚一边大喊‘甘——道——夫’的场面，那相当动人，说实在的，我爬起来的时候有点自己吓到自己了。你看过指环王吗？”
巴基轻声笑了一下：“我不太喜欢里面那个精灵王，我觉得他长得有点邪恶。”他摊了摊手，“事实上，我觉得整个霍比特和指环王系列的精灵王都长的有点邪恶。”
“希望你见到扮演它们的演员的时候，别直接上手弄晕他们，然后把他们绑到神盾局。”露西讽刺地看着他，她看着周围的布置，这是一个牢房，虽然它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满有生活气息的，有时候她需要的时候，阻挡她的眼前这面不知用什么能量聚合成的“墙”还会变成动态的风景画，她可以看着浪花翻涌的海面假装自己在沙滩晒太阳。
周围的墙体材料未知，但是她知道它们可以自动生长，大概是运用了某种生物技术，她想如果这种技术大规模用在纽约城市建设中，那么无论砸多少次都无所谓了，不过她估计这种技术很贵。
“你觉得这里是神盾局？不，事实上，你在我曾经待过的地方。”巴基打量着周围，“刚从苏联人手里被换回来的时候，我的行为有点……不受控制，所以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
巴基用这种方式把自己拉到了和露西同样的地位，但露西似乎并不为所动。
他没有那么多闲心去分享自己的历史了，所以他决定换一种更直接切入主题的方式。
“你知道威廉姆·伯恩赛德这个人吗？”
露西蹙起了两条细眉，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的存在。
巴基的眼神里出现了回忆和怀念，这里的确可以勾起他的很多上个世纪的回忆：“如果你好好翻翻历史资料，你可能会找到关于这个人的记述，通常美国历史学家管他叫疯队长。”
阿曼达·沃勒结束了会议，她立刻被人叫去了控制室，一直监视着露西动向的副手站了起来：“女士，你必须得听听这个。”
“他们在说什么？”阿曼达问。
“疯队长。”
阿曼达的脸部线条绷紧了。
“据我所知，他很崇拜史蒂夫，他和我一样，用了无数的时光去怀念病寻找他，搜寻关于他的一切，最后他从纳粹战犯那里拿到了超级战士血清，破损的。他很有才干，他寻找到了投资，利用他的聪明才智，补充了破损的那部分。”
露西被巴基的描述吸引了进去，他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仿佛可以直接把人拉入那个泛黄的时代。
“他的实验看似成功了，他具有了史蒂夫一样强健的身体，在政府的授意下，他接掌了星盾，代替史蒂夫成为了新的美国队长。”
“而你们叫他疯队长……”
“但他的研制的血清公式出了错误，结果就像你猜的那样，他疯了。可怕的副作用在他身上浮现出来，他变的很暴力，多疑，极端而且观点激烈。”
露西感觉巴基描述的虽然是疯队长，但矛头却指向了自己。
“但他始终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更怕的是，他引领了很多人，而他的星盾，那像是一种信仰，一面旗帜，美国队长的名声太如雷贯耳，以至于人们看到他拿着星盾就会认为他做的是对的。”
露西低声问：“他做了什么？”
“先是攻击伤害了无辜的黑人平民，然后把所有违抗他意愿的人指证为共产间谍，接着是闯进移民的家里，把他们拖出来，侮辱他们，然后任由他们被他的拥护者们打骂，其中一个17岁女孩撞上了一群白人男孩……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的上帝。”露西不想听到这样的结局，但是它发生了，这让她感到有些害怕了。
“人类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露西，我见过太多理智的人变的疯狂，好人变成坏人……黑与白，好与坏，它们之间的界限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明显。”
巴基目光灼灼地看着露西，那眼神里有悲痛和无奈。
“很抱歉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把你带回来。但因为我有这样的经验——放任别人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酿成悲剧。”
巴基站了起来，轻声说：“再一次，很抱歉，但我有这么做的理由。”
露西如坐针毡，她站起来，开始迫使自己避免被巴基绕进去，但是她真的开始害怕自己会变成巴基说的那样了。
不行，露西，这只是一种谈判策略，这不能掩盖他随意地凭借自己的意愿处置你的事实。
露西试图说服自己，但是她又迫切的想知道另一个问题。
“那个疯队长，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巴基放开了门把手，回过头，他低垂着眼睛，却用异常坚定和清晰的声音告诉露西：“我狙击了他，历史书上说他被一名刺客刺杀，是的，那名刺客就是我。”
整个天眼会控制室安静了下来，阿曼达的副手小心翼翼地问：“刚刚我们录像了，是否记录？”
“记录下来。”阿曼达抿紧嘴唇，她的小间谍——阿曼达这么称呼她的露西——终于开始有用了，“现在我们手里有筹码了。”
第64章 S2E06
“队长，你成功给露西上了一堂历史课，然后威胁了她，最后还恐吓她。更别提这一切有可能被她背后的天眼会听到或者看到。”托尼拍了拍巴基宽阔的肩背，“干得好，大兵。”
娜塔莎递过一杯热可可，嗔怪地看了托尼一眼，又对巴基表示了支持。但寇森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你这样很可能会被天眼会抓到把柄，队长。”
巴基轻蔑地笑了一下：“寇森，知道我在参军之前在布鲁克林以什么而闻名街头巷尾吗？”
“让我猜猜，女朋友能排成一个加强排撕碎红骷髅的浪荡子，第一代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的最强打手……”
托尼看到巴基倾斜了一下杯子，然后成功的让他在把热可可泼到自己27 脸上之前闭上了嘴。
巴基舔了舔沾上了棕色可可的嘴唇，娜塔莎承认这个动作简直性感极了，或许托尼说的第一种称号也不是没有可能。
巴基说：“我会算牌。但如果你想知道对方有多少筹码，得给它机会出牌。”
寇森的手机响了一下，他阅读了上面的内容，给了队长一个很崇拜的眼神。
“我想你说对了，天眼会有动作了。”
空军一号遭到了袭击，总统遭到绑架，而第二天副总统就被逮捕以叛国罪被投入了监狱，牵扯出了联合会议长和白宫副幕僚长和国会议员，几乎六分之一个白宫都参与了这场“叛乱”。
而这一切发生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内，白宫再一次进入了正常运转状态，并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将这一突发事件压了下来，让每个人谈论它时都三缄其口。从公平的角度而言，这个国家运转简直效率惊人。
巴基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醒来之后就接受了总统的接见，看着比自己还大的老头子热情洋溢的握着自己的手说“你是我的偶像”虽然感觉有点怪异，但是之后大概已经有不下上千人跟他这么说了，有些人甚至分不清他和史蒂夫·罗杰斯，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解释二战揍翻红骷髅的那个不是他，他仅仅在70年代尼克松执政时代活跃过几年就又冻成冰块了。
但人们不在乎，后来巴基有些明白了，人们只是想跟有“美国队长”名号的人攀上关系。
白宫幕僚长把他带进了总统办公室，总统坐在桌子后面，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和好友的背叛，他看起来眼角的皱纹都多了起来。巴基从来不喜欢这位总统，他好大喜功，言辞激烈，报纸评论他是一位战士。
“战士”在这个每个人都崇尚化解和和平的时代并不算是什么好标签。
如今巴基还有点同情他了，那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黑人女性跟他打招呼之前。
“阿曼达·沃勒。”高瘦的黑人女性伸出手，冰凉的手握住了巴基的，巴基感觉像一条毒蛇缠上了自己，“政府无从属部门天眼会的最高负责人。”
巴基并没有友善地握住阿曼达的友谊之手。
阿曼达对这样的情况已经早有预见，她收回了手：“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你正在非法羁押我的一名特工，现在我想把她要回来，并且我希望神盾局对此作出解释。”
巴基瞟了一眼总统，扬了扬眉峰。
大鱼上钩了。
露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实际上是在看系统给她放的关于疯队长的资料。
“我认为你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太适合看这个。”系统说。
露西没法停下来，恐慌支配着她，她不断的查询图书馆资料，报刊，还有视频资料，她看着那些，好像看着的是自己的结局。在公开的记录上，疯队长只是凭空有一天就宣布了死亡，公开原因是血清出现了问题，导致身体急速衰老。很快巴基·巴恩斯接替了疯队长的职位成为了下一代美国队长，因为他们始终都带着头盔，甚至都没有人发现接任者就是巴基。
只有一些曾经疯队长的拥护者表示非常的不满，其中有一名疯队长忠实拥趸一直在调查疯队长的死因，甚至还有一次被人发现他在破坏伯恩赛德的墓地。
“我相信是现任的美国队长巴基·巴恩斯伙同苏联间谍杀害了真正的美国队长——我是说伯恩赛德。”一个纪录片里有疯队长粉丝的采访。这位当初的疯狂粉丝已经变成了啤酒肚足足能装下四五个足球的老头，但仍然提到疯队长的时候，眼里光芒像是充满了他的生命，他激烈的指着镜头，拿出了自己厚厚一沓调查资料，“这是我从联调局的熟人那里拿到的，伯恩赛德是被射杀的，我雇私人侦探去进行弹道还原，猜怎么着，同时有两个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