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意了？”
“不，他还没有。”凯伦仍然絮絮叨叨着自己的计划，“但是如果他看到真相，他会同意的，他一定会报道出来的，他是一个有良知的记者。”
“那么你的良知去哪里了，凯伦？”露西大声喊，她的声音甚至震出了回音，“凭你仅有的推断，你就想要冲到菲斯克家人的疗养院去，万一菲斯克就在那里呢，万一他有保镖在那里看守呢，你把自己陷入险境，现在还想拉着一个人给你垫背？”
如果露西没有记错，正是因为他们去了这家疗养院，最终导致尤里克的行踪暴露，被菲斯克所杀。
露西仿佛在描述一件史诗级的玩笑，简直令人哭笑不得：“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认为自己是宇宙中心，只要她想干什么事情，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吗？”
“别这么说我，这不公平，我在努力的解决问题！”凯伦拔高了声音，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不，你只是想要借刀杀人。”露西冷酷地说，“你没胆量自己承担一切后果，所以你隐藏在后面，让那个尤里克当你的喉舌，报道你想要看到的一切，如果菲斯克找上门来，很好，你还是安全的，因为所有一切攻击菲斯克的言语都不是出自你手。这就是你的良知。”
露西从凯伦的桌上翻出一块镜子，啪的一下拍在桌上，镜面从中间咔的一声碎了四道缝，把凯伦的脸映的扭曲而破碎。
“你有在镜子里看过自己虚伪的脸吗？”
露西带着马修的电脑和文件离开了办公室，在临走之前，她甩下一句话：“你的目的不是扳倒菲斯克，你只是急着想报私仇，如果是这样……别让别人成为你的挡箭牌。”露西重重的关上大门，巨大的声响把凯伦激的一个哆嗦。
凯伦有些脱力地靠在桌上，双手无助地扶着额头，她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乌里克，她接通电话，轻咳了一声，努力的让自己不至于哭出来。
“凯伦，你让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什么事？”老记者尤里克问。
凯伦准备好的话语在嘴边转了数回，她看着那片破碎的镜子里的自己，最终轻声说：“没事，我听说你今天去看你的妻子了，她还好吗？”
凯伦和尤里克闲聊了几句，挂上了电话。良久，凯伦神情坚毅的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开往了郊外的小道。
凯伦很快找到了她调查的地方，绕过了那些护工，进入到她心中的“真相所在地”。这里的布置很简陋，只有一张病床，一套沙发，还有一台电视，一个老妇人坐在床上，痴痴傻傻。病例上写着“维斯坦夫人”。
凯伦扬起一个微笑，试探着询问：“维斯坦夫人，您的儿子这周来看您了吗？”



第27章 桃花王

神盾局特工撤走之后，露西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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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西被福尔摩斯折腾到大半夜，筋疲力竭倒头就睡，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发现衣服都没脱，她迅速的爬起来，简单地洗漱一番匆匆忙忙地去赶地铁。倒不是她真的想上班，而是理赔单子积压在她的案头，她如果不理，那就意味着有一些该救助的生命因为赔款晚到了一分钟而失去了救治的机会。
自从鲍勃死后，露西就有一种特殊的使命感，她不能让自己再重复鲍勃的悲剧。
露西匆匆忙忙赶到公司，和同事交接了工作，她从窗口看着高耸在城市中央的斯塔克大厦，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搬到大厦里去工作还有前途未卜的命运就忍不住叹息。
这时丽萨突然打了过来：“露西，你认真的告诉我，你不会跟魔鬼交易了灵魂吧？”
“什么鬼？”露西皱眉。
丽萨纤纤玉指缠绕着电话线，不时偷偷用眼角瞟着眼前的帅哥：“你最近的桃花运也有点太旺盛了，快告诉我你和哪一位魔鬼交换了灵魂，方法告诉我，我愿意为此下地狱。”她轻咳了一声，“言归正传，有一位福尔摩斯先生在前台等你。”
露西头疼地扶额。
“你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公司找我让我跟你出去。”露西把夏洛克拎进了会客室，“我还得工作。”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去调查？时间不等人啊，露西。”福尔摩斯很不满，他到现在还难以想象他早晨给露西发了让她在莱辛顿地铁等他，结果竟然对方没有回应，而且自己还傻等了三分钟的不堪历史。
“下午四点半以后？如果不加班的话。”露西抬了抬腕表，“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查啊，反正我只是你的厨师。”
“不，我就要你。”福尔摩斯非常坚定地看着露西。
丽萨拿着一杯水进来，刚好听见这句话，立刻大叫着“你们继续”然后退了出去。
露西就算是长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丢下福尔摩斯不管，自己回到工位上继续看单子。
没过一会儿，办公桌前露出一个脑袋，福尔摩斯前后左右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观察她，一直到她不堪其扰地放下文件，不耐烦地问他：“你看够了吗？”
“我突然发现你全神贯注的时候没有任何小动作，但是你和我对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别一别碎发，或者摸一摸额头。你面对我的时候，自然不可能紧张，我们甚至还不怎么熟悉，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吸引了你，我对你有性吸引力吗？”福尔摩斯话音刚落，露西紧张的抄起一根香蕉塞进了福尔摩斯的嘴里。
周围人纷纷转过来，带着八卦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两人。福尔摩斯吐出了香蕉，拿在手里把香蕉皮剥开优哉游哉地靠在露西的办公桌上：“以我们的关系来看，你的暗示有点太强烈了。”
“夏洛克，拜托，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完成这些我是不会走的。”露西忍住了要当场掀桌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的冲动，严肃地警告他。
福尔摩斯又等待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个女人简直水火不浸，任他威逼挑衅都无济于事，终于他懒洋洋地伸出手：“要我帮忙吗？”然后在露西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就抽走了露西的文件，眼珠快速地一行一行扫过去，很快他把文件分成了三堆。
“我已经帮你核查完了，左边这堆是可以理赔，中间还有疑点，需要继续调查，右边这堆我建议立刻上黑名单，以保险欺诈罪起诉赔保人。”福尔摩斯背着双手，虽然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是轻轻踮起的脚跟似乎暴露了他隐隐的期盼。
露西简单翻阅了一下被福尔摩斯分出来的文件：“通常这个时候华生小姐会说什么？”
“完美，太惊人了，真是天才，还有数不上来的溢美之词，不过我不会强求你说的。”福尔摩斯说。
“很好，因为我没打算跟她一样惯着你。”露西从被福尔摩斯建议上黑名单的文件里抽出一张，“原因？”
“这个男人号称自己在纽约大战的当天上午十点在皇后区一个餐厅里，甚至还有停车单和消费记录做证据。一个外形战舰砸穿了后厨，引发了爆炸，导致他现在断了一条胳臂，餐厅老板为他作证。你们拍摄的他最近的这张照片，他脚上的鞋子是限量款，说不定还有编号，发售日恰好是纽约大战的当天上午九点半。没有人会去排长队买限量款的鞋子又把礼物送人，所以多半是他给自己买的，如果想要买到这双鞋，意味着他说不定是夜里去排队的。”
福尔摩斯在手机上打了几行字，找到了一张新闻照片递给露西，上面是鞋店外长长的队伍，福尔摩斯放大，露西轻易找到了这个赔保人的身影。
“这家店售出了仅仅不到一百双鞋子之后就被迫关门了，到现在仍然在重建，他之所以会穿出来，无非是为了炫耀自己买到了绝版限量款。所以算上他买到鞋子的时间和路程，他绝对不可能十点出现在餐厅里。我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露西又仔细看看文件上的内容和照片，最终不由地赞叹：“真是天才。”
“嗯哼。”福尔摩斯神情中带着隐隐的得意，“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走？”
“就算我完成了这些，如果现在就走会被扣工资的。”
福尔摩斯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似乎在有意地耍弄他，他撅起了嘴唇，朝露西竖起一根手指：“你等等我。”说完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露西抻长乐脖子一直看福尔摩斯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里，这才坐下来吃吃地笑了起来，真难以想象这个四处炫耀自己推理能力还等着别人夸的男人真的是福尔摩斯。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福尔摩斯半个小时之后回来，把一张支票拍在她的面前：“露西·朗，恭喜你，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寇森方一接起电话就不得不把听筒拉离自己半米远，如果露西的怒火可以实体化的话，神盾局应该已经炸飞半边了。
寇森听完了露西的发泄：“他帮你辞职了，怎么做到的？”
时间拨回到两小时前，露西看着福尔摩斯眨眨眼：“请你再重复一遍？”
“从现在开始，你是一个自由美国公民，身上没有任何债务和契约，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所有的离职手续。”福尔摩斯拿出一沓文件，指着右下角，“这里是你需要签字的地方。至于离职原因，您的上司因为特殊原因无法对您言明，作为补偿，我帮你要到了20万美金的补偿款。”
事情发展的就像龙卷风，露西完全反应不过来。
然后福尔摩斯拿出那张支票弹了弹：“为了避免你对你的未来产生后顾之忧，我还亲自给托尼·斯塔克打了电话，转达了我的问候，并且给你要到了数额不菲的赔偿，不走任何流程，现付。”
露西看着上面一串零有点晕眩。
但是这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她被踢出公司了！
尽管她曾经想过要离开公司，但是她想象的场景完全跟现在截然相反啊。至少也应该是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鞋，画着浓重的眼妆，然后穿着一身小皮裙，从兜里掏出十万美金洋洋洒洒地扔在老板们的脸上，然后气势如虹大喝一声：“你们这群吸血鬼，都被我炒了！”
好吧，上面那种想象杀马特了点，但是意思到了。
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连老板的面都没见着，灰溜溜地把东西都放进纸箱子然后黯然离开。
虽然有二十万的赔偿款摆在那里着实算不上什么黯然。但福尔摩斯剥夺了她炒老板的快乐这决不能容忍！
露西立刻给高层主管打了个电话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恶作剧，而对方几乎和前几天趾高气昂的威胁她去复仇者大厦工作的样子判若两人，对方苦苦哀求她立刻离开公司，尽管措辞婉转，但露西听出来的意思却是：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就这样，在两个小时之内露西就拿着一个纸箱子被打包请出了公司，福尔摩斯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深吸一口气：“啊，纽约，我爱纽约，它的效率是如此惊人。”
露西终于没有忍住把纸箱扣在了福尔摩斯的脑袋上。
寇森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笑得肚子抽痛，费了好长时间才憋住一口气，让自己不要笑的太大声。
“我猜福尔摩斯拿住了奥利安公司的什么把柄，迫使他们不得不辞退你。”寇森分析，“但具体是什么，你只能从他嘴里挖出来了。”
而福尔摩斯打算守口如瓶，他默默摘掉了头上的纸箱：“如果你想要知道我是如何迫使他们辞掉你的话，你必须陪我调查完这个案子。”他裹紧了大衣，呼了一口气，“来吧，朗，我们去买车。”
“什么？”露西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福尔摩斯的思路，他就像个大马路上横冲直撞的酒鬼一样，你完全预料不到他下一次会撞到哪里，“我们不是应该去查案了吗？”
“难道你想坐地铁去查案吗？”福尔摩斯一直低头谷歌，找到了最近一家车店，“你有驾照对吧。”
“那为什么开车的不是你呢？”露西气不打一处来。
福尔摩斯想了一会儿，很为难地开口：“不，我才绝对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开车不利于我思考，我应该把我的时间用在更有价值的案情上。”
“……”
如果杀人不算犯法的话，露西今天已经掐死福尔摩斯十次了。
当露西开着崭新的跑车驶上公路的时候，她得承认她的心情好了不止一星半点，从天天为了纽约高昂的公寓租金而烦恼，到出手阔绰的买一辆跑车，她的确实现了人生大逆转，钢铁侠的赔款加上公司的赔偿足够她在两年之内疯狂地吃喝玩乐而不用担忧明天到底是否会流落街。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嘴角上扬了起来，调了个电台，放起自己喜欢的歌，轻声哼了起来。
还没有等她哼完一首，福尔摩斯突然指着一栋有些老旧的民居：“停车。”他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栋建筑物，似乎在观察里面是否有人。
露西找到了两车中间的一个泊车位，一边小心地停靠一边问：“这里是哪里，我们要找谁？”
“蜘蛛侠。”福尔摩斯说。
“哐！”一声巨响，崭新的跑车和后面的车子行了个贴面礼，撞出了一个坑。
第28章 小蜘蛛身份泄露

梅·帕克正在厨房烤着小饼干，彼得很喜欢吃她做的这些小甜点，这孩子现在正在长身体，上次他回来的时候几乎扫荡了整个冰箱，把一整只烤鸡都吃进去了，害得她担心了好一阵彼得是不是得了甲亢。
她看了看表，已经快到了彼得要放学的时候，但愿彼得能早点回来，最近纽约有点不安全……梅抬起头想了想……准确的来说，纽约也从来没有安全过。三天两头就会出来个暴徒、外星人、疯狂的科学家，在城市上空穿着紧身衣跳来跳去的超级玛丽……不，那不是它的名字，它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对，蜘蛛侠。
梅嘲笑了一下自己不好用的脑子，带上手套把热气腾腾的小饼干取了出来。门铃叮咚一声响，梅放下烤盘赶紧去开门，外面站着一男一女，男人非常干脆利落的进行自我介绍：“帕克夫人，您好，我是斯塔克基金会青年科学家培养计划的负责人福尔摩斯，这位是……我的司机露西·朗。”
露西已经不愿意再费力气翻白眼了。
福尔摩斯假装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您侄子在物理竞赛上的出色表现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我们希望有机会能和他聊聊。”
梅兴奋地捂住嘴：“彼得？真的吗？斯塔克基金会看上了他？哦哦哦……您请坐！”梅让两人在沙发上稍坐，自己去泡茶。
福尔摩斯和满头黑线的露西走进彼得·帕克的家里，露西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好奇地打量四周，天哪，这就是彼得的家，壁炉上这个照片里的带着棒球帽缺了一颗牙的小男孩是小彼得，他太可爱了，小天使嘤嘤嘤！
福尔摩斯败兴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看来帕克夫人并不知道她的侄子就是蜘蛛侠的事。否则她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查看我们的身份证件而不是放我们进来。”
“你怎么确定这里住着蜘蛛侠？”
“推测，露西，这是我擅长的部分，演绎法。”福尔摩斯说，“鉴于等蜘蛛侠本人回来的时候我还需要再解释一遍，为了节省一些口舌，我决定暂时不回答这个问题。”
梅·帕克端着热茶热情地招待二人，露西转了转眼睛，笑着问帕克夫人卫生间在何处，梅告诉了露西，而露西借故离开，转身就上了二楼，立刻拨通了彼得·帕克的电话：“彼得，你听我说，如果你回家，你会发现我也在，还有一个看上去很不友好的男人，他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你的身份不是我说出去的。”
“什么？露西，我现在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露西搁着电话都能听见城市上空的风声在猎猎作响：“你现在在哪儿？”
“我马上就到家了。”
电话挂断，露西靠在二楼的窗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想想其它的什么办法，深秋的风吹的她身体一抖，露西甩了甩头，把烦恼都抛在脑后，叹了一声，合上了窗户。
“等等等等不要关窗！！！！！！”一道红蓝影从远处急速靠近，露西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慢慢回头，瞳孔因为惊恐迅速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