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意更深,"小女子承蒙高人指点,特来悠凝宫相助,如今江湖人都传言勿离兮已死,更甚者说冷夜伤心欲绝,好象...疯了,是不是?"故意加重疯了二字,女子顾自往门内走。
清风一愕,出剑相拦,"姑娘何出此言,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可不是孩童戏言,你就不怕我现在将你就地正法,以保我宫主威名。"
"你舍得?难不成让你家宫主日日抱着死人直到他腐烂变臭?"宛如秋月之眉微挑,眼神讥诮。
清风立时怒不可遏止,"何人如此荒唐言语,这般污蔑我家宫主?"嘴上虽是这般,心下却暗自惊慌。
"污蔑?既然是污蔑那便带我去瞧个真切,若你家宫主一切安好,项上人头随时奉上。"
清风无奈,若是再阻拦,便是明摆着向他人示意宫主已疯。一路追随,女子倒是对路极为熟悉,清风却是忐忑不安,到了凝神宫,拦下女子,示意自己先行禀告。
冷怜蹙眉,担忧得望了一眼冷夜,对清风颔首,如今之即,先解决了后事,总不能真让他抱着尸体直至腐烂...
白衣女子缓缓步入宫内,步步生莲,眼光紧紧的落在蓬面乱发冷夜身上,脸色苍白,虽然听闻,但真正亲眼所见,亦是恍如噩梦,无法轻信。
忽然想起了初见冷夜之时,她跪在冰冷的地上,高高在上的冷夜,冰冷略带温柔的声音在耳迹飘过,"那从今天开始,你叫若初可好?"当时的他是何等的气质傲人,这武林还有什么是他冷夜得不到的,那样如鹰般的男子让她着迷,对感情懵懂无知的她一眼便爱上了他,此后甘愿为他痛彻心扉,这贪恋的恶果她甘之如饴...
如今再见,却是天壤之别,颓废糜烂紧紧得缠绕在他的周身,让人忍目睹。
"夜,放开他,他不是兮儿,我回来了..."几乎是呜咽着说出这句话,女子伸开手臂拥住冷夜,出奇意料的冷夜没有反抗,只是抱着离兮任由女子拥着。
隔了好久,推开女子,望着她的脸,再看向离兮的脸,好似也被迷惑了,不解的向惠玉求救,惠玉别过头,含泪点头。
冷夜恋恋不舍得放开离兮,转身激动得回抱女子,"兮儿,你在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拿芙蓉糕。"说着又要奔出去,惠玉向女子示意,女子一把拉住冷夜,柔声道,"夜,我陪你去。"
渐入绝境
失了冷夜的悠凝宫无疑是一片混乱,底下龙蛇混杂,各色怪人一应俱全,实力不见得,野心到是不小。从冷怜出山主持大局始,各种各样不利于冷夜的揣测便如五月梅雨,连绵不绝。搞得外人人心惶惶,亦是各怀鬼胎,试问这天下,又有谁不想高高在上,握紧权力的甘果,为所欲为...
合上清风递上来的密信,冷怜头痛欲裂,看似反目成仇的十八寨,五毒教,实际上却是早已相互勾结,欲摆脱悠凝教的控制。他不问世事已许久,将悠凝宫交给冷夜,既实现了日夜陪伴勿潇兮的心愿,又弥补了放弃悠凝宫的愧疚。如今自己宏愿早了,勿潇兮尽在囊中,这世间又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为其心动...
"夜儿他情况如何?"抚着额,低沉道。
清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露愁色,"不见好转,自从若初姑娘来后,情绪到是好了许多。"
"那个若初,让惠玉他们随时跟着,免得她耍花样,来者不善..."
"是,属下定不会让她伤得宫主半毫。"
"退下吧!"支走了清风,一路疾步回到了自己隐居之地,他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极少有完整的时间陪勿潇兮,方才同清风谈话,天知道他一颗心早回到了潇兮身边。
轻开门,熟悉的药香让他心神安宁,也只有在此地面对此人,自己满肚子的烦恼才会被抹得一干二净。坐在床榻边,执起潇兮的手放在自己的颊脸上,握住他僵硬的手指,一遍一遍摩挲自己的脸,这样的游戏他百玩不厌...
"兮儿,他死了,终于死了,这次不用我动手他就下了地府,还缺一个,加上她,这世上才真正没有沈忆诗这个女人。"
将勿潇兮轻柔抱起,牵动的铁链声与眼前的画面极不协调,将靠枕垫在潇兮身后,用象牙梳缓缓梳理他凌乱的发丝,冷怜满足一笑,"兮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如当年,那么好看。"身子前俯,亲吻勿潇兮苍白的唇,极为温柔,试探着进入更深,可惜勿潇兮牙关紧闭,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莫名的狂燥,用手捏紧他的下巴,强行撬开,趁机掠入,这才满足的开始吮吸他的舌,慢慢向下移,双手迫不及待得开始撕裂碍眼的衣裳,锁骨处一路往下皆是青紫的淤痕,烙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证实着冷怜平时的暴行,再加之勿潇兮昏迷不醒极少活动,那些伤痕退的愈加慢,让人不堪入目。疯狂得吻着毫无反应的身下人,起初他仍旧带着一丝希望,如今是冷了整个心,既然你已经沉寂了十三年,那也只有破罐子破摔,狠狠的挑逗着,一只手更是不安分得捏揉着胸前的樱红,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将勿潇兮的身体揽住,平放在床上,单手分开紧闭的双腿,从枕边拿了药膏,用一根手指进入,充分润滑,自己退至腿间,一弓身将欲望送入了身体的最深处,身下之人只是随着冲击,僵硬得动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体温度亦是没有变化,而冷怜似乎早已习惯,闭着眼,随着身体的本能,在欲望的漩涡中放荡自己,他得不到他的心,那么仅仅是身体也好...
发泄完身体的欲望,吩咐下人打来了水,解开手上的链子,将勿潇兮抱入定制的木桶中,仔细得为他擦洗身子,口中也是一刻不停,坚持不懈得问着,"舒服吗?舒服吗"
洗到一半,冷怜兴奋得凑到勿潇兮耳旁得意道,"差一点就忘记了,你那结拜兄弟和他那蠢儿子如今都在悠凝宫的地牢里,现在就差御剑山庄那老匹夫了,等人一到齐,我一起送他们上西天,兮儿你开不开心,恩?"
即使无反映,冷怜的得意依旧丝毫不减,好心情得替勿潇兮擦干身子,换上素雅的白衣,满意得落吻,再将他横打抱至床上,按部就班得上锁。恋恋不舍得望了勿潇兮好一会,如果不是有大堆的事务在身,他真想就这样陪着他,哪怕是自己独语,只要有他在身边...
替他盖好薄被,在确认一切都安排妥当之时,叹了口气,静静得出了屋...
门落锁时,床上的人微微皱紧了眉,被铐住的双手紧握拳,身子却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滴状的液体从眼角隐入发间,死了...昏昏沉沉得大脑只余下这两个字...
冷夜赶回凝神宫之时,远远就望见云淡,清风,面露焦色的候在宫门口,心下以为冷夜出了,施展了轻功,疾步上前。
云淡,清风二人一见冷怜,连行礼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宫主大事不妙,我们似乎着了木琉山庄的道,今天在地牢中木青云,木子风二人被毒杀,这二人似乎先前便被人下了毒,而今日正是毒发之日。"
"哦?自己死了,那不是省了我们的事。"冷怜一脸讥诮道。
云淡屈身恭谨道,"经属下等人查实,那二人并非真正的木青云,木子风,是人假扮的..."
"假扮?看来木琉山庄也并非都是傻子。"冷怜开始面色沉色,如今的情况他是如何不知,内部矛盾激化,若是被木琉山庄,御剑山庄加以利用,捡了这个便宜,怕是一件极为棘手之事...
"而且探子来报,这些日子,山下开始陆续出现各色各样来历不明之人,属下等人枉自揣测,怕是那些正派人士达成共识,打算对我悠凝宫不利了。"
"宫中尚有多少人?"
"禀怜宫主,上次围剿御剑山庄的偷袭,折了不少弟子,如今或许要借用十八寨,五毒教的人..."
"不可,那群狼心狗肺必定临阵倒戈,到时候不攻自破。"
"宫主英明,属下还请宫主示下。"
冷怜英挺的身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格外的孤独寂寞,多少年了,这样的危机感就好象已是前世的记忆,深受打击的悠凝宫如何能够拼得了正派邪派的一同剿杀,如果冷夜恢复,尚且有希望,如今自己这个太上皇,不理世事多年,一时间又如何能够号令那群蠢蠢欲动的手下,为自己拼命撕杀...
无奈的叹气,他做出了最令云淡,清风意外的决定,"你们,寒月,寒兰四人带着冷夜,从暗道连夜撤走,到了外面务必让夜儿恢复,我将他交给你们,只要他在,悠凝宫总有重现的一日。"
"那怜宫主你呢?"二人疾言道。
"这悠凝宫总不能没有宫主,我十三年前逃避了这个责任,今天就应该弥补这个过错,去准备吧。"
转身再不理会云淡,清风,对着月芽独自出神...
这恩恩怨怨积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有个了结...兮儿,他们攻宫的那一日,如若我有个不测,你也随我去吧,我宁愿你死,也不希望你落在他们手中。
赴险营救
离兮的灵柩被正放在悠凝宫的正殿,白玉簪挽起了柔软的发丝,将离兮的整张脸暴露无疑,干净秀美,一身金丝绣边白色寿衣,衬得整个人华贵高雅,口含定魂珠,眼睛闭合,长而密的睫毛投下柔和的阴影,安详而温和...仿佛只是小憩,而非长眠...
冷夜早在夜里就被云淡清风他们带离悠凝宫,而那个若初...冷怜微微一笑,怎么能再让一个沈忆诗的孽种坏了他的大事...
伸手沿着离兮面部轮廓细细勾画,心中的恨意越来越深,就是他,绝了勿潇兮对自己的情;也是他,让悠凝陷入了空前绝境,如果不是他目前还有利用价值,他定会将他一刀一刀碎尸万断,以解心头之恨。
悠凝宫百米之外,木子风,颖清寒半挂在树上,观察着悠凝宫的一举一动,正门口竟然只有寥寥数人寂然而立,面前是风景如画的山水,木子风微微一愣,对着颖清寒苦笑,"想不到这悠凝宫不像人间地狱,反而更似登天仙境,真是怪事辈出..."
颖清寒望着远方暗自出神,仇家都寻上门来了,而悠凝宫不但没有防范,反而多了一份任君处置的听天由命,即使事先知晓冷夜的变数,如今亲眼所见,也不是不无诧异的。并没有理会木子风的唠叨,一手拦下了他,"你在此处候着,接应前来的弟兄,我先去里面瞧一瞧。如若我在一柱香之后仍旧没有回来,你们切莫轻举妄动。"
木子风此时哪里还能等得了,伸手拖住颖清寒,"我陪你去,哥他..."
"大局为重,如果没有人留在此处接应,我怕这里面会是个陷阱。"甩开木子风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运用轻功,足尖点地,轻巧得飞身而出。
木子风懊恼捶树,震得整棵树摇摇欲坠,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凭什么他颖清寒就能独闯悠凝宫,而自己却要留下来做个传话的...哼,不就是武功比我好了那么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的脑袋能和本少爷比吗?就这样鲁莽的闯进去,没有本少爷这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神人,你出得来吗?自不量力的臭小子...对着枯树又是狠狠一脚,"啪"一堆干草毫不留情得正中木子风头顶,厌恶的甩头,干草堆倾斜,圆圆的蛋蛋不偏不倚打在木子风黄色外袍上,流出粘稠得液质,"娘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褪去外袍,心头的不爽依旧无法平息,倒是更上了几层楼,闷闷得盯着衣裳瞧,忽然灵光一闪,一个鬼主意猛然涌上心头,嘴角上扬,望着远远的侍卫,手舞足蹈了一下,瞬间恢复原状,哼着小曲,将外袍挂在树的背面,咬破手指,迅速得画上几个大字。
悄无声息得靠近,将门口的侍卫轻松解决,脱下其中一人的衣裳,照着其他侍卫的装扮,套在了自己身上,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刻意点了其余几个侍卫的穴道,并照着原先的姿势摆好,直到万分满意,才将被脱光衣服的侍卫拖入一旁的草丛,拍了拍他昏迷的睡脸,坏笑道,"兄弟,受苦了,日后哥给你找几个花姑娘乐乐,让你爽歪歪,嘿嘿!!"
大摇大摆得进入,木子风对自己的小聪明真是得意得望了型,傻子做贼心虚,才会被人一眼看破,如今他木子风大胆到把悠凝宫当成了自己家,冷怜是他儿子,冷夜是他孙子,他这个老祖宗怕什么,这样的架势有谁还能把他的身份识破,那傻蛋颖清寒这次没带上自己,简直就是笨到阎王爷那去了...
溜了好大一圈,才寒心的发现自己迷路了...这悠凝宫上下冷清得不像话,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丧气得,一屁股做在巨石上,撅高了嘴,四下打量,无意间,目光碰撞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躲躲闪闪,不时四处张望,简直就是一副标准的做贼样,再看那打扮装着,不是那傻子颖清寒还能是谁...
提气,偷偷跟了上去,不愧是高手,自己还没走几步,那人便握着剑,回头警惕得望着自己,那气势,就如同你站在百米之外,而他依旧可以在瞬间将你斩于剑下,本能得哆嗦了一下,木子风摆出无赖的笑容,在颖清寒还沉浸在错愕之中时,像揉狗般摸了摸他的发,道,"颖兄,为兄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特此冒死前来相助,这不,为兄一来就看见你独自一人在那转悠,怎么着?迷路了?"
颖清寒刚刚想发作,被他一句迷路,所有的怒气顿时熄了火,尴尬得避开木子风的手,转头假装看风景,英俊如刻的侧脸,泛着微微的红晕,配着小麦色的肌肤,让木子风有一刹那的恍惚,颖清寒的侧脸从某一角度望去,竟然和离兮有几分相似...
哥...你在哪... 在哪...
"木公子那就请你带路。"万般无奈得吐出,颖清寒此刻只想挖个洞钻进去,忽而转念一想,不对...
木子风心中一阵好笑,他也是迷了路的人,只是在气势上吓倒了颖清寒,面上依旧略带严肃,望着颖清寒担忧得脸悻悻道,"放心,我已经给爹他们留了暗号,不用为此担心,怎么样?本少爷为人谨慎吧~"
得不到颖清寒的回应,木子风倒也无所谓,他本来就想分开他的注意力,以免他真让自己带路,那不是露了马脚,丢人现眼...
吊儿郎当得跟在颖清寒身后,又是饶了一大圈,令人沮丧得是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原地,木子风蹙眉,颖清寒则是黑着一张脸,将自己最不想接受的事实脱口而出,"不好,我们着了道,被困在阵中了,一时半刻怕是出不去了..."
木子风忽然跳了起来,"糟糕,爹他们如若没等到我们回来,必定会攻入悠凝宫,到时候,冷怜不是来了个一网打尽?你爷爷的,冷怜这个奸诈小人,竟然用上这种卑鄙手段。"
颖清寒心乱如麻,冲动果然是魔鬼,如今他们俩都与外面断了联系,冷怜完全可以各个击破,在他的底盘上,对付他们,不用很多兵力,也是有极大的可能将他们一举剿灭...
"这冷怜真不愧是个角色,来个空城计,引我们入内,在用陷阱将我们禁困在此,他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们出不了这个阵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还布置了什么等着咱们去闯!"
"哦?呆子你能破这阵。"木子风兴奋道。
"恩?我记得木公子好象没有迷路,还请公子为在下带路。"
木子风尴尬得笑了两下,装腔作势得迈开了大步,谁知没走几步,颖清寒嘲笑得声音便在身后响起,"木少爷,刚刚那路我们已经走过了,你难不成真想带在下在这里晃悠一天?"
"嘿嘿,看我这记性,嘿嘿,颖兄见笑了,为兄献丑了。"
"你倒是真的献丑了,这是我从认识你到现在听过的最实在的话。"
"颖清寒,你爷爷的,别真当本少爷是好惹的,我...!"
"是不是想干一架,在下随时奉陪。"说完,作势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