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不料离兮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言语,一把拽过他,双眼似要喷火,"好啊,我也要看看你勿离兮每天如何在我冷夜胯下婉转承欢,兮儿我自问待你已尽全力,你却丝毫不领情,那我将来也不用怜香惜玉了,反正无论我做什么你皆认为是屈辱,既然如此也莫怪我今后手段卑鄙,好好管好你自个吧..."转头满脸怒气,"清风还不赶紧将他带回马车,寒月,云淡我们走。"
第一次觉得心中的怒气犹如被压制的火山,明明底下已经沸腾难忍,面上却无处可发,拂袖离去,清风为难得看着离兮,软硬皆不得,正想着不知如何是好时,离兮回身向着楼中惨叫的众人磕了头,随即紧跟了上去,清风不解,到底还是不忍心看见这样的离兮,保持着距离上前搀扶了他一把,道,"公子,您这又是何苦,他们眼睛已瞎..."
离兮苦笑,"我只是内心不安罢了,是我害了他们。"转而看向清风,"护法还是离我远些比较好,免得惹祸上身。"
清风一滞,离兮趁机挣脱了他的手,清风望着他孤寂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行人行至马车前,寒月困惑得偷望着冷夜,离兮倒是毫不理会他人,独自上了寒月等人原先坐的马车,摆明了不将冷夜放在眼中,冷夜正在气头上,见着离兮这般行为更是火上浇油,三步上前,趁着离兮还未入车,一把将其拖入自己的怀中,横打抱起,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兮也未多作挣扎,时至今日,反抗已是多余,在冷夜眼中更是将自己的行为当成了笑话,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让自己难堪,反而让这个恶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冷夜也未多说什么,眼中却尽是暴戾,离兮倒是淡然自得,望着窗外,其乐融融...
随着马车的颠簸,离兮愈来愈觉得不对劲,身子好象被慢慢抽尽全力,使不上任何力气,随后疼痛自脊髓窜上脑门,身体好象被扔在虫谷中,被万虫啃噬,全身无一处不是如锥心得疼,只是不那么一会,整个人冷汗淋漓,好似被水里捞起来,不住的颤抖,脸色亦是苍白如纸。
冷夜静静得凝视着躺在他怀中簌簌发抖的离兮,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料及会如此,手指轻轻得滑过离兮精致秀美的五官,眼角沁出的笑意越来越深,喃喃自语,"兮儿,我们本来可以安好一世,你却一次又一次将我的梦打破,这样毫不留情,逼我入绝境,你方才不是要看我如何死无全尸吗?如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向我求饶,这红血散的滋味如何,以后如果没有我每日定期给你解药,这噬骨之疼便是绝无止境,今日只要你求我,答应今后好好在我身边,我每日定当奉上解药,如何?"
"你...做...梦!!"艰难得挤出这几个字,更深一层得疼便紧紧袭来,离兮抿着唇,强忍着不出声,双唇渐渐失了血气...
"好,兮儿还是这样不知好歹,那别怪我了,我给你机会了。"伸手解开离兮的腰带,冷夜有些迫不及待,从身旁拿了一粒淡青色药丸送入离兮口中,"这药有提神的作用,防止你承受不住而昏过去,自从你大病后,我一直忍着没碰你,你不仁我不义,休怨我。"
离兮仅寸的意识如同五雷轰顶,想要推开欺身而来的冷夜,却连手指都无力挪动,"冷夜...你..."
冷夜一愣,有些不忍得望着身下之人,粗鲁的动作停滞,抱紧了离兮,"只要你开口求我,今天的事情便不追究,你依旧是方才马背上靠在我怀中的若初,好吗?"
离兮冷哼,痛苦吐字,"休想...你不...得好...死"
冷夜气绝,恶狠狠的将离兮翻身,没有任何前戏,直接挺身而入..."好好好,我不得好死,这辈子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你一同下地狱,让你生生世世在我身边,这就是你离兮的命,命该如此,你想逃都逃不了。"
离兮只觉得眼前一黑,原本发散在身体各处的疼一时间全部集中在一处,像一把三棱刀直刺体内,不停进入,旋转,将自己的内脏割的体无完肤,药效简直发挥到及至,他昏不了,硬生生得忍着这非人的折磨。
"兮儿求我,叫出来求我..."冷夜一把拽住离兮的长发,将他扬面对向自己,细细的吻从他的额吻至唇,双唇已经残破不堪,浓浓的血腥味让冷夜无法移唇,一点点的舔噬,温柔细致,而下面的动作却是粗暴无阻。
离兮身子抖得更加厉害,浑身难以忍受的疼让他禁不住眩晕,可是那药又将他从昏迷的边缘扯回,继续承受这剧痛,一丝不剩...
"宫主,密探来报,是个好消息。"清风在帘外恭谨道,手心全是汗,仅隔着一层帘,他如何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夜驰骋在离兮体内正是无比满足,听到清风来报,更是喜上加喜,"大声些,让兮儿也听个明白。"
"是,木青云,木子风在半路已经被劫,还是宫主高明,在那荷子身上用了毒香,让他们疏忽,如今正在押解回宫。"
"哈哈... 宫里那边情况如何.?"
"禀宫主,他们并未发现怜宫主住处,我们从外围剿时,不小心让颖清寒逃脱,不过这次御剑山庄损失亦是严重..."
"好好好,颖清寒你们自然是拦不住,本宫早已料到,很好,一切都在原本计划之内"
攻势越来越猛,离兮神志一点点涣散,昏地暗地的黑暗,好似要将他拉入地狱,被抓了,还是被抓了...
"我早说了,兮儿你斗不过本宫的。"轻轻吻着离兮,冷夜心中塌实无比。
"兮儿,今天是你的生辰,这生辰礼物喜欢吗?"
命断人疯
整个过程离兮都未呻吟一声,马车到了悠凝宫,冷夜仍觉得意犹未尽,不满足的从离兮身中退出,刺眼的红色,让冷夜清醒了大半,慌忙将离兮小心翼翼得翻过身来,只见离兮脸色煞白,双唇紧闭,眼神涣散,完全没有焦距,竟和死人无样,这才心慌不堪,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懊悔不已,这次自己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心惊得探了探离兮的呼吸,竟是若有若无...几乎颤抖着手从衣中摸索出药瓶,将红血散定时服用的解药送入离兮口中,他只是想离兮向自己低头求饶而已,并不是想这样伤得他体无完肤,方才一时气愤,做事难免没了方寸,现在后悔莫及,万一有个闪失...
"给本宫去找玄中,快去找啊!!!"将离兮抱下马车,白衣血迹斑斑,脸色更是和白衣混为一色,散乱的发丝下垂,整个人透着死亡的气息,冷夜心生凉意,开始发疯得摇晃离兮无力的身体,"你想死是不是?我偏不让你死,就算阎王爷那里我也要把你抢回来,兮儿,快给本宫醒来,给我醒啊!!!"
清风,寒月脚步错乱得跟随在冷夜身后,先前是清楚宫主的怒气,但却未想到宫主会将往日对离兮的宠爱忘的一干二净,施行了惨绝人寰的暴行,一个身体虚弱的常人何尝受得了...担忧得对望,如果勿离兮真有个三长两短,宫主怕是要自责余生了吧...
一群人行色匆匆得赶到凝神宫,惠玉和玄中早就候在宫门口,玄中一见冷夜怀中毫无生气的离兮,脸色立时铁青,也不顾忌讳,就势摸上了离兮的脉象,浓眉紧皱,冷夜原本见着玄中,仍旧带着一丝希望,现一望玄中的脸色,深知离兮的伤势怕是比自己想象得要严重多,一颗心犹如被巨石挤压,喘不过气来...
将离兮放在床上,白衣下摆鲜红的血印越来越多,刺眼的红宣誓着眼前这具身体生命的一点点消逝,玄中亦是乱了手脚,心头思绪乱如麻,他原以为离兮只是因红血散强烈的药效而导致身体沉积的旧疾复发,怒视冷夜,轻手将衣摆上掀,玄中深吸气,叹息得摇摇头,急忙吩咐惠玉打来热水,准备为离兮清理身子。
冷夜一见玄中要触碰离兮,红着双眼狠狠得将玄中推到一旁,"谁准你们碰他的啊??"
玄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眦目欲裂,"难道宫主你打算让他这样去见阎王?"
"阎王?你竟然说兮儿...玄中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他今天如果有个万一,本宫让你玄中为他陪葬!"
"玄中原本就不打算苟活,宫主你三番两次放过玄中,玄中自是感激,也同样知道宫主留属下一命是为了勿公子,今日属下无能,未能救治勿公子,死不足惜!"他恭谨作揖,今天本就打算有去无回...
"玄中,你给本宫听着,不管想尽什么办法,你都要救醒他,你别想一死了之!"拽起玄中,冷夜狠狠得将他扔到床畔,自己则动手拿白巾清理离兮的身子,时不时望下离兮,即使知道离兮已无意识,他仍不想他再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擦拭,冷夜的心暗无天日,开始当着众人的面亲吻离兮,"兮儿,你最讨厌我碰你了,你醒来,打我骂我都可以,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好不好?"
依旧毫无反应,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玄中满头大汗,将千年人参放入离兮口中续命,大量的世间珍药如流水般灌入离兮口中,只要将气调回来,尚且有一线希望...伸手擦汗,神色凝重的将悠凝宫最珍贵的九莲续命丸送入离兮口中。
哪知离兮根本无法吞下去,玄中心知不好,倒是冷夜眼疾手快,将药丸含入口中,药碎,就着温水送入离兮口中。
"公子能不能醒来,就看今天晚上了..."玄中沉重得摇了摇头,将上等的金疮药递给冷夜,转身出了屋子,立在门口,以示随时待命。
冷夜只是呆滞得注视着离兮,脑中不断重复着玄中的话,能不能醒来,就看今天晚上了...也就是说如果今晚情况依旧没有改善,是不是就等于...不敢往下想,只是紧紧的握住离兮的手,轻轻摩挲,"兮儿,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我九岁那年便知晓你藏身在木琉山庄,那时候因为我根基还浅,无法分心,而父亲也答应了勿潇兮,只要他人留下,绝不伤害你。"
温柔得上药,冷夜忽然就笑了,兀自沉浸在回忆之中,"等再过了六年,我得到密探回报,你和木子风那臭小子偷溜下山,我对你极为好奇,瞒着长老,下山偷看你,你站在巷子里,一袭白衣,略带稚气得望着木子风与那群小混混打架,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无限宠溺,我第一次开始嫉妒,嫉妒你对木子风那小子的宠爱,这种感觉就像噬骨的毒药,扰得我无法安宁,然后我开始想象,想象如果你是我的,如果是我的,那是不是也会对我这般好,这种苦涩的幻想持续了六年,而我却一直不敢争取,我见过爹爹对勿潇兮的爱恋,爹的爱深入骨髓,而勿潇兮回报他的却是十三年的沉寂,我害怕有一天我也因为你走上这条绝路。"
擦完药膏,亲昵得吻了吻离兮的额,"我已经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你却自己送上了刀口,少林寺的竹林,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我原先不确定你就是离兮,可是当你告诉我你名若初之时,我的心不知为何开始莫名狂跳,武林大会上,你坐在木子风身旁,虽然带着斗笠,我却还是能感觉到那即是你,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你,掀开了你的斗笠,兮儿,我当时欣喜若狂,六年后再见你,那种震撼人心的感觉,让我把持不住的想要拥有你。"
说到最后声音已成呜咽,"兮儿,你醒醒可好...我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好不好..."将头埋在离兮的颈边,晶莹的液体滑过肌肤,那一刻自己的心无奈得让人生不如死,拥有了这么多,到结果自己最想保护的人却守不住,是自己亲手扼杀了他...海死离兮的人竟然是自己....
整个悠凝宫的侍女在门外跪了一整夜,玄中也是一刻不敢松懈,跪在门外,他已经尽力了,新伤加旧伤,即使华佗在世,也是挽救不了了,何况在红血散的药效下被冷夜那般折磨,救治时气息已经是极为微弱,再加本身离兮并无求生的毅力,早料到怕是凶多吉少,只是这个事实,又是谁能承担得起的...
鸡鸣时分,玄中替离兮把脉之时,已是脉象全无,这旷世美人终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往事种种恩怨纠缠随着离兮的死变得毫无意义,冷夜一夜之间白头,惠玉欲将冷夜从榻边扶起时,冷夜望了她好一会,笑着开口,"兮儿,我叫人给你去做芙蓉糕..."说完就朝着门外飞奔了出去,惠玉的泪一下流了下来,移步跟了上去,她想过冷夜必定会因离兮的死伤心欲绝,却不曾料到会疯,会疯...
偷龙换凤
尽管悠凝宫极力封锁离兮离世的消息,这震惊武林的消息还是流传于江湖之中,闹得沸沸扬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惠玉当即立断追回了冷夜,请来了冷怜主持大局,将凝神宫的侍女侍卫一夜之间全部灭口,知情者寥寥数人,并对天发誓,绝不泄漏此事...
"怜宫主,离兮公子的后事要如何是好?"惠玉忧愁得望着床榻上冰冷的尸体,他的一举一动仍在眼前,如今却香销玉损,事发突然,任是旁人也接受不这等事实,更何况冷夜。
冷怜一把揪起紧抱着离兮尸体喃喃自语的冷夜,自从昨天他被惠玉追回,起初是不停伤人,见谁就杀,清风,寒月,寒兰三人为拦住他也是受了不小的伤,再后来见着了离兮整个人忽然就出奇的安静,前半夜就一直盯着离兮的脸看,好一会才笑道,"兮儿是天下第一美人,你这么美,一定就是兮儿了。"说完就小心翼翼得将离兮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离兮的背,愣愣得傻笑,一遍一遍的问"兮儿,从今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们不理这凡尘俗事,信马由僵可好?"坚持不懈得问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在得不到回应时开始发狂,重重的摇晃离兮如布偶的身躯,惠玉以为冷夜又要伤人,忙将守在门口的清风等人喊来,孰知冷夜随即静了下来,加重力道得搂紧了离兮,开始止不住的流泪。
如今已经是第二日,冷夜一直未进食,整日疯言疯语,无论怎样劝说,皆无用处。冷怜巴掌狠狠落下之时,冷夜依旧毫无反应,只是用充满血丝的双眼怒瞪冷怜,却不发作,凶狠道,"木子风你休想抢兮儿,你休想!!"
冷怜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为了一个死人成什么样了,你还是我冷怜的儿子吗?"动手欲抢离兮的身体。
冷夜眼疾手快,空出一手,在冷怜靠近自己时,毫无余力的一掌打了出去,冷怜不曾料到他会对自己出手,躲避不及,在无内力运气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接了冷夜十成的内力,当场吐血,怒极攻心,清风瞧见情况不对,点住了冷怜的穴道,以免他走火入魔。赶忙请来了玄中,一屋子乱成一团,冷夜却犹如与离兮独处,对旁人未曾理会半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直到属下来报,有一名白衣女子求见时,清风为难的看了看各忙其事的两任宫主,详细的问了那名女子的情况,来人只是摇摇头,说那人淡妆素服,极为美貌,也未向其报上姓名。清风努力思索记忆中不多见的美人,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去见见,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悠凝宫岌岌可危,来历不明之人断然是不可轻易接见的。
约莫花了点一盏茶的时间,行至大门口,一辆简朴的马车,一白衣人背朝清风,似是望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青山白雾出神,清风一刹那的恍惚,脱口而出,"离兮公子?"话一出口才知自己的冒失,一时窘在那,不知所措,倒是那白衣人缓缓转身,乌黑的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伤感,微施粉泽的脸竟是和离兮相去不远,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因着是女子而带着天生的妖媚。只不过短短数月不见,原本的张扬娇媚焕然一新,淡雅的气质和离兮如出一撤!莫不是那身姿与那黑眸,几乎即可以假乱真。
"护法,可还记得小女子?"含娇细语,女子微微作揖。
清风默不作声,犀利的目光打量着娇笑的女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被宫主赶出宫了,姑娘还是请回吧,免得被宫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