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这瓶酒有三年了呢。"洛卿兰似乎很高兴。
"洛叔,你还记得第一次让我喝酒的事情吗?"白故意再次提起。
"那次啊。"洛卿兰好像隐隐记得。白丹慕却了解了洛卿兰刚才在掩饰的事实。
"辛辣是我的感觉,真不明白洛叔您干嘛会爱上这种东西..."
"爱?爱酒吗?呵..."
"不是吗?"
"...................................................恩,是是是,呵呵。"
洛卿兰掩饰地摸着白丹慕的头,手......又开始抽搐,猛地缩了回来。
白丹慕看着洛卿兰的异样,着急地问:"洛叔~~~~您没事吧?"
"没...没事。"洛卿兰的额上渗出汗水。
"洛叔,我去找医生。"白丹慕转身欲往外走。
"不,不用了。"洛卿兰勉强地一笑,"你帮我打开这瓶酒,喝点就好了。"洛卿兰撒谎着,惨烈地笑扬起在唇边。
他也很明白,白丹慕一定会为他做他开口的任何事情,正如小镇发生的那幕。
"好吧。不过,你要告诉我怎么开。"白丹慕正如洛卿兰预想的乖巧。
"恩,那边桌子上有个螺旋型的锥子。拿过来,把尖锐的一头扎进软木塞的刻字,狠狠扎进去,然后钻转到埋没锥子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拔了。"洛卿兰边说边有细微地急急吸气,脸色有点发白,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为白皙。
"啵~"
"好了,打开了。"
"我身后有两个杯子,拿出来,用桌子上的微湿的布,翻个面擦拭下杯子的内侧,仔细些。"
"哦。"白丹慕此时才发现,洛卿兰其实是背靠在后面的橱子上,支撑着体重不至于失衡。
白丹慕的手绕过洛卿兰的脖子,摸索着里面的冰冷的触感。
"啊,就差一点了。"
"恩......"
两人的姿势,要是旁人看起来,不定会想歪到什么地方去。
白丹慕探着头往橱子里面看。
两人的脖子几乎相触,昏暗的灯光下,胸前几乎相贴。
"呜..."洛卿兰的呻吟。
白丹慕放开紧箍的空间,低头着急地想看洛卿兰的现状。
洛卿兰着急地想知道维持平衡的背由于白丹慕努力地取杯子而产生的移动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而抬头。
"洛叔,......"
两人的唇正巧擦过。
这个状况只可以说是意外,或者是...莫名。
但是,白丹慕看着洛卿兰白皙的脸庞,竟然想起当日在客栈看到的一幕。
"洛...叔..."
白丹慕欲低头吻去。
洛卿兰发现这个状况的失控,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洛叔!!!!"白丹慕惊呼。
"......呜..."洛卿兰吃痛,手肘靠在膝盖上。
"您怎么了?"
"把杯子准备好,倒点酒给我。"
"哦。"
白丹慕这下可以"轻松"地取得杯子,根据洛卿兰说的,擦拭好杯子内侧和外沿。
仔细如当年地倒上血色的液体,捧到洛卿兰的眼前。
"洛叔,给。"
"恩。"洛卿兰想去接酒杯,却无法控制的颤抖。
"洛叔..."白丹慕竟然流下了眼泪。
"我没事的。傻孩子。"洛卿兰转而抚上白丹慕低垂的头。
"我喂你吧。"白丹慕缓缓地抬头,拿袖子擦掉眼泪。
"........."洛卿兰刚才唇上的触感未退,惹得脸上飞红,"好吧"勉强答应。
洛叔的样子,白丹慕真想一口吻上他。
可是,他是洛叔啊,不可以的。
酒杯杯沿轻触洛卿兰的薄唇,"唔..."
白丹慕生怕产生抖动,很小心地将酒杯微倾,不想倒太快了。
咳咳咳...洛卿兰咳嗽着。
可是,当洛卿兰再度抬头,白丹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道歉。
竟然低头凑近洛卿兰,用舌头舔掉了洛卿兰唇角流下的红酒。
洛卿兰的脑袋轰的一声被炸开了一样。
"小慕,你..."
"洛,让我吻你。好吗?"
颜色
当年的酒,洛卿兰一直都没有满意的。直到有一瓶成色鲜艳如血,洛卿兰尝了一口初酒,莫名的味道。
太聚精会神于酿造自己适口的红酒,发疯似的调酒,体力透支产生幻觉--沐白笑盈盈地来接他,因为不满意而丢弃在墙角没有来得及清理的酒瓶碎片,正好趁手地摸上,往自己的手腕割去。
现在,这瓶红酒就是滴入了当年的血液才会如此特别。
"不,小慕,你醒醒!!!"
洛卿兰的手开始可以控制,没有原来抖得那么厉害。
推开白丹慕,奔到门口处喘息。
白丹慕也扯回自己的灵魂似的,发现自己多么离谱。
"洛叔,对不起。"
"小慕,你绝对不可以再碰那瓶酒。"
洛卿兰丢下那句话,骑上马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丹慕一直发呆到次日清晨,凯若林.乔跟在一位绅士模样的中年先生的身后。
"你是谁?"白丹慕的眼神开始冰冷,和原来那个天真的他天壤相别。
"我是库莱恩.切莱克斯。洛的主治医生。"
"医生?切莱克斯?"
"你知道多少关于洛的事情?"
"那么你想知道多少?"
"你全部要告诉我!!!!!!!"
"那么和我做一笔交易吧。"
"好!!!!"白丹慕的坚定让库莱恩觉得背脊发冷。
"乔,去外面等我吧。准备两匹马,我要和这位先生好好谈谈。"
"好的。库莱恩先生。"乔顺从地离开。
"你把那瓶酒都喝了,除了要答案,其他的都要听我的安排。"
"好!!!!"
白丹慕直奔那瓶酒,却被库莱恩喝斥住。
"洛卿兰离开前告诉你不能喝那瓶酒,你真的要喝吗?"
"你怎么知道这个?"
"我并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那瓶酒不是你能喝的。"
"那你刚才是试探我吗?"
白丹慕的样子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冰冷。
混杂着蛊毒的血液滴入未成型的葡萄酒里,经过发酵,你以为会产生什么?
这种酒对洛卿兰来说是最后的药剂,可是对白丹慕来说,它是什么?
或许连洛卿兰都不知道,躲避,是他这十年来学会的一种柔软的姿态。
"你说过,我只要喝下,你就会告诉我他的事情。"白丹慕抬头欲饮。
"好吧。你先别喝!!!"库莱恩赶紧阻止。"那瓶酒是唯一可以让洛没那么痛苦的东西,你要是喝了,他喝什么?"
"................."白丹慕回头一眸,"你在欺骗我?!"
"抱歉,事实就是如此所说。"库莱恩很正经地鞠躬。
"你赶紧告诉我他的事情!!!!"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可以不顾忌。我就慢慢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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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衣服都给我收起来,以后,我只穿黑色。"(= =|||| 任性滴小孩。说完,接着被小白瞪地寒毛都竖起来)
"是,但慕斯先生。"女仆们再一次被轰出了房间。
"这是洛卿兰的房间。"白丹慕这才好好将烦躁的心情沉淀下来,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反常。
"你在想你是因为酒吗?"库莱恩无声地站在了白丹慕的身后不远处,拄着拐杖,叼着烟斗稀松平常地陈述着白丹慕心头的疑惑。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能知道我在想的东西。"
"哦?您原来正在想吗?呵呵。"库莱恩明知故问。
"你想知道的话,有个人可以帮您。"
"谁~!!!"白丹慕几乎是奔到库莱恩的面前。
"莫斯奶奶..."
"莫斯...奶奶????"
"是的。"
"我怎么才能找到她???"
"她?就在庄园后面靠近那个废弃的花园的地方,那里有一套公馆式的复式小楼,虽然比不了正宅大。可那也是拥有二十几个房间的小型宫殿了呢。早期是由他的孙子建造给她的。"
"孙子?那她孙子呢?"
"死了。"库莱恩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
"死了?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呵,庄园里您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
"难道不该这么问吗?是个秘密?"
"不,并不是,她孙子是寿终正寝,怎么会是秘密呢?"
"寿终正寝?!!?!!"白丹慕发现这个问题很奇怪,"那莫斯怎么还活着???"
"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库莱恩突然很严肃。
"你快告诉我!!!!!"白丹慕火气很旺的样子。
"莫斯奶奶是这个庄园的支柱,请您放尊重点。"库莱恩的语气强硬。
"好吧。为什么莫斯奶奶她老人家怎么还健在。"白丹慕冷漠地顺从。
"她是庄园的守护。"
".................................."等于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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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莱恩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很像是知道什么内情。
白丹慕真想上前掐上他的脖子逼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您最好都告诉我,"白丹慕语气严厉,不然的话,难免失去控制下手逼你。
"哦?看来但慕斯先生很有自信能打赢我?"库莱恩吐出一个烟圈。
他怎么知道的?明明那半句话还存在喉头,没有说出来。
"你别想了,你想的东西都没有价值。好吧,你只要和我做一笔交易,就告诉你洛的事情。"
"什么交易?"
"做莫斯奶奶的侍从,做这个庄园的主人。"
"开什么玩笑。"白丹慕不屑一顾。
"这个庄园是洛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这里已经是洛的地方,洛的庄园,你不要我只好送给别人了。"
"不!!!我做!!!"白丹慕开始着急,既然是洛的东西,没理由假手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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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莫斯奶奶对着坐在一旁的洛卿兰说。
"咳咳咳...我这么要死不活的怪物,还是别让他看到的好。"
洛卿兰一个叹气,继续,"为什么他会那个反应,是因为酒吗?"
"hohoho...洛,你以为那个酒真有那么大的作用?里面的是你的血,只对你有用,他?只是情之所至吧。"
"= =|||||| 莫斯奶奶,你别吓我,他是我友人的儿子。"
"是吗?"莫斯奶奶在洛卿兰所在的沙发上肩并肩相依坐下,拄着拐杖叹了口气。
"他和你,............................."
"什么?"洛卿兰猴急地回应。
"hohoho...你想做这个城堡的守护吗?"莫斯奶奶顾左右而言他。
"莫斯奶奶~!!"
"好吧。他其实是沐白的妻子所生。沐白在当年的帛澜进来之前就已成亲,又一位美丽的妻子。虽然,并不相爱。"
洛卿兰的脑袋再一次轰的一声经受摧残。
"莫斯奶奶,您不是只能预知英国吗?"
"hohoho...被你看出来了啊。哈哈。"
"真的假的?"洛卿兰狐疑。
"要是当年你没来英国,那几年,那里会怎样?你又会怎样?"
"这个...不知道呢。难以揣测。"
"所以啊,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毕竟你所爱的沐白就是沐白,那是一个爱着你的沐白。"
"...........................恩........."洛卿兰想到此脸红起来。
暗处
"库莱恩大爷,您太啰嗦了,又是酿酒又是马术,又是剑道又是搏击,又是...但是您一个字都没提起过洛的事情。"
"哦?是吗?"库莱恩很无所谓的站在一边看白丹慕练习斗剑。
"是!!!我再重复一遍,所谓的交易是双方都履行义务,使双方都得到利益的基础上建立的!!!"
"哦?这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库莱恩大爷!!!!"
"好好好,你过来。"
"打算说了吗?"
库莱恩用手指在桌面上划了几个直线和弧线。
"这是庄园的地图。怎么了?"
库莱恩再指向太阳落下的地方。
"你是说..."
库莱恩点点头继续吐烟圈。
"你这三年来经历的所有磨练是洛当年经历的一切。"当然还有治疗。
"他待在英国十年?就学只这些?"不会吧。
"我就知道你会小瞧了洛。"
"他在一年内就学会了,不过其他时间在和莫斯奶奶做侍从,当然,莫斯奶奶有很多事情会让洛出门去办事。除了消失的三年。"
"那三年............................"难道是和自己度过的三年?从遇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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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莱恩先生,有一位少年说要找洛科斯先生。"
"哦?他在哪?"
"就在庄园门口。"
"好的。建议但慕斯先生去看看吧。"库莱恩转而对着白丹慕说,"是你的熟人吧?"
"难道是可恩??"白丹慕印象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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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
"你是?"白看着对面的人。
"小慕,.........."对面的人似曾相识,说话吞吞吐吐。
"小慕?你怎么知道我叫小慕?"
"我是沁。"
"沁.................哥哥...."
"恩..."
"好吧。乔,我要请他进来。"
伴随着齿轮的嘎啦嘎啦的声响,门被打开。
"你怎么来了。"白语气是冷漠的。
"................"沁直到房间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小慕!!"沁突然抱紧白,吐露着心声。
"你怎么来了。"白也不推开沁也没有回应,冷漠地问。
"对不起,对不起。"沁抱着白隐隐抽泣。
"..........................既然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就不用再提起了。"
"可是,当年的事情,父亲那天早晨就派我去了中原,办理分号的事情。等我回来你已经离开了镇子,父亲严令我不能出门半步,被家丁看管。父亲...................他在去年就去世了,都是因为我弃家不顾.............。根据茶楼的人说你是从丝路的方向走的,一路沿路打听,直奔了这里。也幸好你们在丝路上东游西逛待了很长时间,不然,我哪里能来找你。"
"你这些.............是撒谎吧?"白丹慕开始心软,但是那个伤对他来说永远都不想再面对。
"不,小慕!!!"沮丧的声音敲击着白冰冷了三年的心。
回头看着沁偏黑的肤色,心疼地抚上沁的脸庞,"你............瘦了,黑了。"
"小慕,你肯原谅我?"激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