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迷云----一笔青花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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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笑得张狂。
"别待着了,那边有个小年轻,细皮嫩肉地说要跟我们混。你们看看怎么样?就在那边..."
一个声音好像将头转向了另一侧,白趁机挣扎着想跑。
"这小子滑腻地和海鳗似的,真是不好抓,看长得还不错,老大估计会好好享用吧。"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野蛮地狠啊。"
"珀斯,你还说我,上次抓到的鲨鱼还不是你的狠劲?哈哈哈哈~!!!!"
"你还会有功劳算到我的头上,难得啊你。"
剩余一些唧唧歪歪喊爹骂娘的话,白从来没有听过,好像这个世界是海的另一端,他没有接触过的世界。
一阵晕眩,被几个壮汉押着上了海船,因为脚底的甲板吱噶作响,不远处的惊涛拍岸,此时,若是爹爹口中的诗人被掳恐怕也对着白浪破石的景色没了雅兴吧。
门湿的海水浸润的味道,难道要被沉尸了?突然白很坦然,洛会来救他的吧。他那么想着,怎么知道,洛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唔唔..."屁股接触到一个湿冷的木板,背部阴凉得却也有了依靠。
除了寂寞、寒冷和饥饿,他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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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想跟我们做贼?我们是贼吗??你这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想被扔进海里喂大鱼啊!!说不定能葬身鲨鱼腹中也算你小子修来的福气!!"沁眼前这个人黝黑的皮肤,强壮的身体,手臂的肿大的肌肉凸起的地方混杂着汗水和海边阳光混合着绽放出七彩的光晕。
破烂却很实用的打扮,衣服上满是黑漆漆的污渍还发着光亮。沁只能低着头,不敢抬头,生怕上不了船。
"你抬起头来,看看你够不够我们老大的口味。"
沁注意到刚才押着白上了船的两人过来,一人追着前面的一人,口中喊着:"珀斯,你这个破烂,死那么快有妞看啊?!!!"
前面一人满不在乎得慢慢走,自以为很潇洒得将手搭在沁对面人的肩膀上。
"这小子,看也是细皮嫩肉的,要是老大不喜欢,也能给咱们兄弟解解馋不是?"这人的眼睛好像会说话,闪着明亮的光芒,和那同样黝黑的皮肤来说,更是耀眼。"你,真想做船员?很苦,很容易没命哦~~~!!!"这个叫做珀斯的特地将常年似乎没洗过的头发一捋,耍酷得一仰头把刘海往后一送,抬头时的汗水掺杂着阳光,沁突然觉得这个人很迷人。
(又来个傻装的。--作者大无畏的精神竟然敢顶撞珀斯大人,视死如归状)
"珀斯,老大在叫你。赶紧回吧~~!!!"后面的人追到半路就被船上的人叫了回去,重新再追过。(感叹一下,这位兄弟,通讯员是很累滴,摸摸--作者正要摸上去的手被拍掉,还被狠狠瞪了一眼,so哆嗦中)
"卢纶能又什么事情,不就是掳了个小白脸嘛。什么大惊小怪的。"
珀斯拿下手臂上系着的旧布条,随便抓了一下发尾,绑上。
"卡鲁,那小子想登船就登船吧。"珀斯转而向沁,"小子,当海盗可不是这么好当的。要是你不够格,可是要把你丢到海里去的哦。"珀斯得意得说完,回头瞥了一眼沁,眉头微紧了一下,又跟着通讯员小卒子回了船。
(你再瞪,再瞪就把你弄死。--作者哆嗦着威胁)
这位黝黑的被叫做卡鲁的人叹了口气,"你跟着我上船吧。珀斯发话,要是你不够格,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也省得我被老大训。"卡鲁嘴边发出了一个"切"的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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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克的效率越来越好了嘛。"这位站在船甲板上的英俊少年,深蓝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将要极腰的茶色头发,偏小麦色的皮肤再卡其色的布料下显得狠辣精明却诱人。
珀斯抓着刚才刚打好的发结,并不是害羞或是腼腆,只是别扭,闲散惯了猛得一结上还真是哪儿哪儿不顺。
"卢纶..."
"............那个祭品是什么?"卢纶看着船四周的情况,好像特意不看珀斯似的。
"啊,卡鲁那里来了一个新的海员。你要看看吗?"珀斯故意找话题,隐瞒着。
"哦?是吗?"卢纶回头看着珀斯,唇角是一个美丽诱人自信的笑容。
"呃...恩。当然了,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家伙。"珀斯将布条仍然系在手臂上。
"那个吗?像个海员吗?瘦瘦弱弱的,船上的人还要养他?"卢纶冷哼一声。
"卡鲁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船上最近的营生都不怎么样!!还时不时地要过去充海军,我们都快成了帝国的保姆了。"卢纶反常地多话。
"卢纶,别说了。"珀斯扯着卢纶进了船舱。
"珀斯,你喜欢为那游手好闲的女人卖命,你去好了。本船不留你!!"卢纶气呼呼地。
"什么时候你会激动成这样?卢纶。"珀斯吼道。"还像个船长样子吗?"
"切,还不是你非得让我做,早班的兄弟们都抓去当兵丁了。好好的船长不做,喜欢在我手下,被我呼叱。哼,你还真是..."卢纶才抬眼看着珀斯的脸色凝重。
"怎么了?你还不服气了啊。真是说也说不得了哦~~"卢纶似乎是故意的。
"喂,珀斯,你回句话啊!!!"卢纶按捺不住地吼。
"我这不是怕你就这么给牺牲了去嘛。"珀斯被逼得开口,却满是心疼。
"你.........."卢纶惊讶地看着珀斯,"你从来没说过。"
"切,这当个海盗头子有什么好争的。"珀斯悠闲地走出船舱。



绝地
似乎船上的人都准备好东西,开船了。
因为白丹慕听到了沉重的东西被抛入海中的声音,还有惊涛拍岸的远离,伴随着陌生语气的人们呐喊着开帆。
似乎是后舱,鲜少人留下吱嘎吱嘎的脚步声。
也正因为如此,那个脚步声竟然会如此印象深刻。
"喂,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新手还东逛西逛的,还不赶紧去前甲板!!"
"唔。"脚步声急急地离开。白丹慕听到这个短促的回应却有点熟悉,若是洛怎么会如此窝囊。白丹慕竟自嘲地轻笑一声。
"哎,那边的。好好呆着,珀斯来了,你就有饭吃了。"
"珀斯?"白丹慕心里默念上一句。白丹慕在庄园的那三年从库莱恩那里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对于原本学了蛮久的语言,都能到如此熟练的地步。"这个人就是救命草了吧。"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真是的...珀斯原来也不干掳人的行当,这次是怎么了,奇怪,难道是昨天晚上吃咸鱼罐头吃发疯了。都说有新鲜的不吃,偏偏要吃罐头。哎~~"
这个声音好像边说边在摇头。
"起风暴了,起风暴了~~~~~"
一个海员的声音,很像是昨天掳了他白丹慕的其中一个人。
那就是珀斯?
"你小子运气不错啊,风祭能用上你这个小身板,咱也许能顶个三五个月免受风暴摧残。"接着是张狂的笑声,粗大的手抓起他的手臂,将他拎起,拖到了船甲板上。
咚,白丹慕被扔在甲板的一声响。
紧接着是安静,却伴随着一声屏息的吸气。
眼前仍然是黑色,丝路上洛的朋友是个失明的人。
他说要是肉眼死了,却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那是一个格外清晰明亮的世界。
白丹慕记得,他还说,他习得一种功夫叫做,心路什么。
再之后的,就是这位朋友身边,黑衣俊朗的男子交给洛一只黑漆漆破破烂烂的盒子。
"风暴来了。这次竟然是龙卷风,大家先把风帆放下来,快!!!!"
"你,磨蹭什么呢?!!!赶紧啊!!!"
"船长,现在爬到瞭望台太危险了。"
"怕什么,他是卢纶。"珀斯对卢纶的决定似乎非常赞同。
"哼。"卢纶对珀斯的赞赏并不觉得爽快,快步登上瞭望台。
"你,干什么呢。这个时候摆舵的吗??不想活了啊!!!"
"船长,现在,应该躲进避风港吧???"
风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海水起伏,产生了一种呼啸的海景。
卢纶却在嘴角划起自信,珀斯看上去像松了口气。
"不用,我们什么都不用做。稳住船!!!!"
船体因为泛起的海浪摇晃,越来越剧烈。
"啊~~"白丹慕失重倾倒滑向栏杆。
"不好,那里的栏杆还没有修好!!!!!"
"什么???你个懒鬼!!!只知道偷酒吃!!!"
"珀斯,别去救了,不是本来就打算风祭的嘛~!!!"
"........"回瞪,抬头看下刚因骚乱而往下望的卢纶。
卢纶眼里流露出紧张,珀斯得意地一笑飞身扑向白丹慕失重的身体,抓住了衣角。
"不好,风好像转方向了!!!船长!!!"
"不好,卢纶赶紧下来!!!"珀斯抬头看了一眼风暴,转向高处的卢纶大声呼喊。
"........."卢纶再次举起单孔望远镜,嘹望远处。
很有把握地做了几个手势,"赶紧,你们这些懒鬼,没看到指令吗?"
"可是,那个指令是直冲啊~~!!!"
"怕什么,我们可是海盗,你个孬种!!!"珀斯破口大骂。
"好!!兄弟们拼了!!!"
"赶紧拨回船舵啊!!!卡鲁,发什么呆!!!"珀斯看着卡鲁死掰着舵吃力的样子。
"唔。"卡鲁吭哧地只憋出一个音节。
"难道......................卢纶!!!赶紧下来!!!危险!!!"
珀斯放开手,冲上瞭望台。
白丹慕继续开始滑行,再次被抓住。
"洛,.........."死亡的预告如期来到了白丹慕的内心世界,可是,却只想起了洛。
"小慕......唔。"陆沁逸的声音。
白丹慕微微心颤,沁哥哥吗?
"船要翻了!!!!"一个唯恐世界还不够乱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紧张焦躁。
"卢纶,跟我下去!!!"珀斯抓住卢纶的手腕,硬拽。
"珀斯,是你要我做这个船长的。我必须做到我的职责。"卢纶的眼睛里有坚定。
"不,你下去,我来!!!波莱尔家族的血统,怎么会可能会让人在眼前消失。我不会让任何人,做波莱尔家族的替死鬼。"珀斯抢过望远镜,把卢纶护在身边。
"你是珀斯.波莱尔??"卢纶惊讶地看着这位高贵血统的贵族。
"哈哈哈哈..........也好,有你这个公爵大人陪着,我死也值得了。哈哈哈..."卢纶突然大笑,眼角却带着泪水,心底的感动,也许这辈子,只有自己知道了。
"你给我下去,好好招呼好你那些懒鬼。一群没用的东西!!!"经常叼着草的唇角第一次在卢纶面前如此霸道,那棱角分明却晒地黝黑平常一副无所谓的脸此时却狠辣。
"好啊。"卢纶出奇地听话,走下瞭望台。
风继续疯卷着直奔他们的大船。原本,可以掳掠殖民地的大炮也失去了功效。
那些站在鲨鱼背上扎进尖锐长矛的勇士们,坚持着最后与船共存亡的一刻。
陆沁逸一点一点把白丹慕拽回自己的身边,终于可以拥着,让白丹慕能有一丝地安定。
陆沁逸轻易地放下了心中的一切,满足而幸福地笑着,被甲板翘起的木质划开的伤痕爬满了他的手臂,鲜血淋淋。
为什么,只有到这个时候,心底竟然有了深切的安慰,作为哥哥也作为恋人,这一切,如愿了。而白丹慕感觉自己在不停地下坠下坠,坠入海底。
黑暗伴随着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吗?为什么感觉,身上却又暖意。



幻觉
"是谁?"白丹慕好像在另一处空旷,迷茫而身体轻盈,远处只影晃动。
疾急走近,那一抹银色垂地,回头酒红的眼眸一望,扯开温柔的笑容。
"洛,......."白丹慕又想哭,刚酸楚在鼻尖,有迎上一个成熟的笑容回应。
他正想要追上,扯住对方的手。洛的身影又开始模糊,留下一个白衣朦胧的影。
身后,被谁温柔地抱住,轻轻的呼吸。
"洛,别离开我。"白丹慕呢喃。
身后的人一震,拥着的力道减弱,呼吸也渐渐消失。
白丹慕回头,这个人,并不是洛,而是满身是伤的陆沁逸。
被陆沁逸渐渐放开,对方转身要离开。
白丹慕扯住对方的手,"沁哥哥..........."
陆沁逸转身回笑一个,竟倒了下去。
白丹慕赶紧扶住陆沁逸,"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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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白丹慕呻吟一声,眼睛总也睁不开,沉重地就像是铅块。
"这小子还真命硬啊,这样都不死。"
"什么呀,还不是那个小白脸救了他。"
"是啊,可怜那小子,还真是个男人。那么危险都不撒手。"
"卢纶,你没事吧。"
"珀斯,你在担心我?"
"我们还是出去吧~~~~!!"
"哈哈哈,也好,大家都捡回了一条命,该去庆祝一下。"
"倒是那个新来的,伤得可真是不轻。再在海水里泡会儿,那双手可废掉了啊。"
"看那拼命的样子,何止废掉,死掉都没事。"
两人欲言又止,怕是打扰了那诉说衷情的两个头头。
"走,不说了,喝酒去。"
"好,走!!我可要伏特加啊。那红酒是贵族喝的,我可喝不惯。"
"走,伏特加就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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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白丹慕再度陷入昏迷。
迷蒙间,似乎游荡在与洛一起经历三年的丝路。
过往的记忆像幻影一样一幕幕地降临。
楼兰的戴着帽子的行人,西夏的挂满身上的珠宝饰物...还有那自称日耳曼民族的女人若隐若现的腰身,在中土产的丝质薄纱的质料下,引来男子的侧目和谄媚。
那个时候在意大利的船儿上的人们优雅地维持着礼貌,怎么会如此......
船上?自己是在船上吗?
熟悉的呼吸声,熟悉的背部传来的体温,湿热的臂弯,离他如此的近。
"沁哥哥,..."
"那个人可伤的不轻........?那个人?沁哥哥?"
"不会的,沁哥哥不是早离开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船上。"
"我是在船上吗?似乎掳我的人,浓重的海腥味掺杂着汗味儿。"
"珀斯?谁?"
"救命草?"
白丹慕的思想好像一场独角戏,不断闪现着片段,似乎要重新经历一遍原来的事情。
突然地,他好像看到自己正站在空旷的地方。
"明亮?刚才的浓雾呢?"
"被一扫而空了吗?"
"究竟自己明白了什么?眼前的明亮预示着出口吗?"
"不会的。那洛在哪里?沁在哪里?"
为什么会感到孤寂,为什么?
白丹慕似乎深陷在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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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慕,醒醒..."陆沁逸手上上了木板固定,结结实实绑上了纱布,挂在脖子上。
"米尔大夫,他怎么还不醒过来?"陆沁逸着急地问。
(乃们没看错,就是那个教堂失踪滴米尔,他换过阵地了。对了,当前的位置应该是意大利的海湾小镇上。--唯一一次狠厚道地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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