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来的那天————林诺奚
林诺奚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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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比女人更有安全感啊!"乔突然认真的注视着小雨的嘻笑。
"你没事吧?"小雨有种窒息的感觉,这感觉来自于乔注视自己时认真的眼神!
持续了五秒钟的沉默......
"我开玩笑的,你当真啦!"乔戏谑的向小雨眨眨眼......
"你这混蛋!"
"哈哈哈......"
............
嘻笑声在船上回荡,一个如孩童般的心思,另一个却充斥着失落。
--和平里--
"你这个月是怎么了?总是半夜才回来!"被开门声吵醒的小雨向乔报怨着!
"......"混身酒气的乔半眯着眼看着他。
"你没事吧?和小文闹别扭了?"小雨猜测着。
"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因为她。"乔被酒精的后劲弄的有点晕。
"那因为谁?"小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对于乔和小文分手,小雨并未太在意。
"......"
"算了,我才懒的三八呢,快去睡吧!"小雨转身要回房间。
"你真的想知道?"乔的问话让小雨回身。
"......"又是一阵窒息,还是源自于乔看他时认真的表情。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想要你,你信不信?"乔身上充满酒气,周身的气息,让别人轻易感觉到他近一个月的颓废。
"你喝多了!回去睡吧!"小雨用力拉着乔的胳膊,推开乔的卧室,把他丢上床,然后快速的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乔被甩在床上,近一个月了,他不敢入睡,因为做着相同的梦,他抱着小雨,静在一旁含泪的控斥着他的背叛!然后他被吓醒!
他开始期望着静和小雨分手,这样,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去爱小雨了!
可静是他的妹妹啊,他一直疼在心里的妹妹,他期望妹妹会幸福啊!
这两种期望折磨着他,不知道还要折磨多久!
回到自己房间的小雨,他说服着自己,乔醉了,他在说疯话!
夜更深了,同一屋檐下,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最终也敌不过疲累的睡着了!
--和平里--
"我上班去了!"一大早,看见乔从房间里出来,小雨便抓起公文包冲出大门。
"哦!慢走......"话尾消失在关门声中。
已经一周了,自从那天乔夜里醉酒归来说了那翻话以后,小雨就开始躲着他。
小雨告诉自己不能太在意那天乔的话,可是每当见到他,自己又想起那天夜里他的"醉话",心里就好一阵的不安静。所以只好能躲就躲了!
这让乔很不舒服,但他更怕自己会吓到小雨,还是慢慢来吧!
--和平里--
"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四月初的一个晚上,已经被小雨躲了近三周的乔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我哪有躲着你!只是最近工作太忙而已!"
"你说谎!你很在意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对不对?"乔的语气越发的认真。
小雨第三次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这次是因为他明白乔是清醒的。
"那天你喝多了,我干嘛在意!"
"如果我说,我希望你在意呢!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要你呢?"
"你开玩笑!这不正常!你是静的哥哥,怎么能对我说出这句话!"
"......"乔担心的事,被小雨说出来了,自己怎么能对静的爱人说出这句话呢!
"我当你开玩笑的,此事到此为止吧!"小雨说完这句话转身要出门。
"开玩笑?你们的感情就是正常的,我的就是开玩笑的,是么?"乔被小雨刚才那句话激怒了!
他拉住小雨的手臂用力的扳过他的身子,顺势压在门板上。
门板因为两人的重量发出一声闷响。
被夹在乔和门板中间的小雨被乔突然的动作弄晕了,只是呆呆的看着乔的吻落在自己的唇瓣。他讶异的想让乔住手,说话的动作让乔吻的更深。
小雨被吓到了,也更加委曲的用力推开乔。
乔没想到小雨会这么用力推开他,下意识的放开了手,小雨也趁此时跑出了大门。
(四)
--小雨的公司--
"妈,今天我回家住!"和母亲通完电话,小雨陷入沉思,今天晚上自己不想面对乔,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面对他!但至少今天晚上,小雨要逃!
晃忽的过了一天,唇上,好像还有早上被乔留下的记忆。
不记得自己冲出大门后是怎么到的公司,不记得一天是怎么过的,不记得晚餐和爸妈吃的什么,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躲到床上的,等到稍微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告诉妈妈,晚上还会回来,没敢承接妈妈疑问的眼神,拿起公文包,匆匆的走向公司。
--小雨的公司--
"您好,我是乔先生的同事,请问您是他的室友么?"
"我是,请问您有什么事?"
"那太好了,请问,您知道他为什么这三天没来公司上班么?"
"哈?"
"怎么?您也不知道?"
"不不不,他病了,我忘记通知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
"哦,很严重么?"
"只是重感冒!"
............
小雨和乔的同事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这么说来,前天早上,自己离开以后,乔没去公司,昨天和今天也没去公司,天啊!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雨的担心升到极点!
下午两点多,终于熬不住担心的小雨向经理提出请假,提前离开了公司。
出了公司的大门,小雨飞似的跑回和平里的家,拿出钥匙,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小雨开门的动作突然迟缓了,他好像是怕看到什么似的,慢慢的推开门......
--某医院--
"没大事儿,着凉了,再加上长时间没进食,所以才会晕倒!"
"谢谢医生!"
"我给他开药......"
............
从医院出来,乔一直抓着小雨的胳膊,丝毫不肯放松。
小雨也任他抓着,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他一个生了病的人扔在街上吧!
下午的时候,小雨回到家,就看到晕倒在玄关处的乔,在邻居的帮忙下把他送到了医院!结果是因为长时间没进食再加上着凉的原因!
等到乔清醒了,小雨才知道,原来那天早上他冲出大门后,乔一直坐在玄关处等着自己回来,向自己道歉!
就那么一直等,没有动过,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和平里--
"别走好不好?"乔拉住小雨的手。
那天晚上,小雨把乔带回了和平里,将他安置在床上,转身正打算去烧开水,喂他吃药,感觉手被乔拉住了。
"我去烧开水!"没什么温度的回答。
"你很生气对不对?那天早上的事,对不起!"乔放开小雨的手,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那天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好好养病!"背对着乔,小雨回答仍然透着冷冰。
这回答又让乔闻到了丝绝望,他默然的起身,手指抓住了小雨的衣角,却因为重心不稳和头晕摔倒在地上。
"天啊,你好好躺着好不好?"小雨皱眉,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病人。
"别走,好不好?别走......"带着哽咽的、绝望的祈求,给小雨再一次的带来强烈窒息感。
"我说了,我只是去烧水,你要吃药!"小雨扶他回床上躺好,转身走进厨房。
他想要逃离这个男人,不知道这种窒息的感觉自己还能承受几次。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基本没有正式的交谈,只是小雨让乔做什么,乔就做什么。
"把粥喝掉!然后吃药,水我放这儿了,吃完叫我!"小雨转身走出乔的房间。
"哦,好......"话尾消失在小雨的背影里。
像是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一样,这两天,乔很听话,不管小雨让他做什么,他都毫无怨言,再苦的药,乔也是不皱下眉的喝掉。
而且小雨发现,自从回到家以后,乔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他,就算有门板挡着,也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好像能穿透它一样。
这种感觉让小雨发誓,只要他病一好,自己马上要逃离这里。
回到和平里的第三天是周一,小雨准备要去公司,看乔还没睡醒,便准备好早餐和药放在他的桌头,轻轻关门离开了!
--小雨公司--
"小雨,刚才你开会的时候,手机在抽屉里响过几次!"旁边坐位的女孩子好心的提醒。
"哦,谢谢!"小雨拿出手机,发现是几条短信。
"你去哪了?"--乔
"别丢下我!"--乔
"你真的要离开了,是么?"--乔
"对不起,我不会再犯错了!"--乔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乔
"从来不知道原来乔竟然会为爱情变的如此软弱,是因为自己么?他的爱是真的吧!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被感动的哭出来吧,我没被感动么?"小雨看着手机,心思不停的转动着。
他想到乔的傻,竟然为了跟他道歉而坐在那儿等了三天,像小孩子一样担心他会丢下他。
突然,小雨发现自己笑了,不是嘲笑,是被触动心灵以后,幸福的笑。
只是小雨没注意到,笑的同时,自己的心里,有一角塌陷了。
--和平里--
"我回来......"话还没说完,小雨感觉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
"你去哪了?我不敢出门去找,我怕你回来看不到我!"乔发现自己太冲动了,马上放开抱着小雨的手,手里还拿着的手机,显示着他输了一半的短信。
"......"
"我发了一天的短信,为什么不回?"乔小孩子气的问着。
"我回家干嘛一定要看到你!找我干嘛!"小雨被乔刚才那一抱,搞的面红耳赤,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冲了起来!
"哦!"小雨的回答,让乔有点失望。
"我去上班了,手机没冲电,中午的时候关机了!"小雨边说边走向厨房。
小雨的解释让乔突然有了一丝生机,如果小雨讨厌他,完全可以不回答他的问题,或者今天就干脆不回来,但小雨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被原谅了呢?
但乔不敢问,不想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那丝生机。
--和平里--
"我一定是发疯了!怎么会被那家伙感动!"半夜,小雨裹着被子,懊恼的嘀咕着!
另一个房间的乔睡的很安稳,原因?这还用问,小雨还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呗!
周四,乔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一早,两人一起出门,各自去公司上班。
日子还是那样的过,乔不再有任何过份的行为,两人也默契的不再提那天的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回家一起吃晚餐,玩PS2,看倒版盘......
这种日子,几乎让乔没的挑剔,只是每隔几天,小静打电话来时,小雨总会躲回房间和小静情话绵绵,乔会难受,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难过啊!
日子就这么过,不知道谁会先打破这份宁静。
(五)
--和平里--
"我回来了!"小雨回到家。
"今天我做了很多好吃的!"乔穿着围裙的样子,像个居家的新好男人。
那天是5月16日,17日是小雨的23岁生日,答应了爸妈回去看他们,所以,16日晚上,乔说要帮小雨提前过生日。
上午的时候,小雨收到小静的电话,她在那边哭了,说明年要帮他好好补过一次生日。
晚上,他们东西南北的聊天,骂老板的刻薄,说工作的不如意,怀念学生时候的朋友............
也喝了很多酒,小雨从没试过和朋友放纵的喝酒,以前总是有爸妈或者有小静管着。
半夜,醉醺醺的小雨,把乔拖回房间,丢到床上的时候,乔没有松开小雨的手,而是翻身把他抱在怀里。
被突然的动作吓到的小雨,还没回过神,就被乔沉重的手臂揽进怀里。
躺下后,被平抚的头晕,掺和着温暖的怀抱,小雨感觉很安稳,渐渐的,睡着了。
梦里,小雨仿佛听到头顶上,有个不安稳的声音轻喃着......
"小雨,我好爱你......"
这声音很温暖,仿佛从头发到指尖都能被他融化一样......
小雨更偎近声音的来源,也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梦的更甜......
--和平里--
"那个,今天我会回去很晚!"从那晚结束后,小雨又开始躲着乔。
"恩!知道了!"乔无奈的回答。
那晚结束以后,早上醒来的小雨,完全不能搞清状况,身体里还残留着夜晚相拥而眠的愉悦,皮肤上还有乔的怀抱留下的温暖,回想着梦中让自己感觉踏实的声音,小雨感觉不到真实,只是迷茫,仿佛会毁了自己的迷茫......
--小雨公司--
"妈,明天开始我搬回去住,今天我会回去收拾,明天周六,一早就回去!"小雨在电话里对妈妈说。
......
必须让自己清醒了,小雨挂好电话,心里不停的翻搅......
给妈妈打电话,只是强迫自己远离那个男人,必须远离!
但心底有个被故意忽略的声音告诉自己,那个怀抱很温暖,很踏实,很满足......
--和平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一进门看到小雨已经回来了,乔有点讶异!
"......"小雨没有回答,只是停下正在整理的手,转过身看着乔。
"你在干嘛?"看到他在收拾衣服,乔有点不好预感。
"我要搬回家住,明天早上就回去!"小雨有声音透露着一丝的内疚,眼睛也不敢正视。
乔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小雨为了躲避乔的视线,转身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乔看到小雨的躲避,滑过了满眼的伤痛,声音微颤的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小雨不知道乔为什么说对不起,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自己,是自己侵占了他的怀抱,是自己恋上了这份温暖,却又无情的离开,应该说对不起的是自己啊......
--和平里--
"要喝么?"乔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目光无神的盯着,小雨抱了几厅啤酒,也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厅递给乔。
"明天一早就走,是吧?"乔接过啤酒,大口的喝起来!
"恩......"小雨的回答的心虚。
关上电视,两个人却沉默了......
"乔,我是不是很坏!"小雨希望乔骂他,这样至少自己走的会洒脱。
"你真的好自私!"
"对不起,但是,还记得么?我...会...和小静...结婚的!"小雨用这个理由来解释着自己的躲避!
"结婚?会幸福么?"
"我会给静幸福的!"这话是小雨说给乔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小雨只想坚定自己的立场,他必须这样选择!
"......"
"找个值得爱的女人结婚吧,然后你会忘了现在感觉的!"小雨自己都觉得这话太残酷,但现在,他只能这样说!
"找个女人?小雨!如果你是女人就好了!"乔看着手中的啤酒。
"什么?"
"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会马上娶你的!"乔抬起头,边说着边和小雨的视线相对!
"如果我是女人,我想我也会马上嫁你的!"此刻的小雨,不想再逃避,把这次的"正视"做为纪念,做为他和乔人生交点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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