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舞尘————瑞者
瑞者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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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兄既有心,我今日便得空。"
"哈哈哈,那麽韦兄,请!"
"陆兄,请!"
两人相视大笑,并肩走了出去,只顾著请韦勉喝酒,陆为松早就忘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将那个被自己的马车撞伤的人接回府中。
过了几日,陆为松想起这事,又一次来到水绘园,结果再次被韦勉三言两语引开注意力,陪著韦勉游了一天湖,听听曲儿,聊聊风月,尽兴而归,至於正事,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如此几番下来,也就不了了之,玉琉这个人自此就被陆为松忘得彻底。
玉琉仍然躺在床上养伤,这些日子,臀部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断腿之处,却因为他当时用力抵抗,把已经接好的骨弄得再次错位,虽然治疗及时,但到底是伤上加伤,本来最多一个月就能下地走动走动,硬是多拖了半个月,他才能拄著一根拐杖,勉强走出了这间躺得都快发霉的房间。
"玉公子,你的身体还没恢复,我扶你走一会儿就回屋。"
药儿自从发现玉琉被韦勉弄得伤上加伤之後,仿佛被吓到了,行动说话间小心翼翼许多。
"好久没晒晒太阳,这样吧,你扶我到湖边坐一会儿,等太阳落山,再来接我回屋。"
玉琉的心情很好,自从那天昏过去之後,韦勉就再也没来看过他,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後,他开始安心养伤,一能走动,就要求药儿扶他出来走走,透透气的同时,也想观察一下环境。
扶著玉琉在湖边草地上坐下之後,药儿就去煎药了。玉琉伸了一个懒腰,湖边清新的空气,让他有种重生般的错觉,很难相信,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边晃了一圈回来。想起韦勉当日的举动,他仍然心有余悸,可是现在,他却有了底气。
韦勉最终还是放过了他,这就是他的底气,韦勉并不想废了他,玉琉认识到这一点,他就有了底气,有了底气,他才有现在心情来欣赏眼前的大好光景,湖光水色,春意盎然。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突然跃出一条大青鱼,在湖面约半尺高的地方,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入水中激起的水花,吸引了玉琉的注意力。仔细望去,却发现,一艘画舫缓缓向岸边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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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画舫过来,玉琉心念一动,扶起拐杖,支撑起身体,将自己隐藏到树後。没有多久,画舫靠了岸,下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一个,正是韦勉,跟在後面的,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韦勉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转过头往玉琉藏身的地方望了一眼,玉琉一惊,却并不退缩,反而扔了拐杖,将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树干上,对著韦勉淡淡一笑,不卑也不亢,甚至带著几分冷淡。
韦勉想要看到的,是他的本色,这是他躺在床上的这段日子里琢磨出来的。像韦勉这样大权在握的男人,什麽演技在他面前,都是可笑的表演,既然他的演技不能骗过韦勉,老老实实表现自己,是他唯一能做的。
韦勉讨厌欺骗,哪怕是奉承性的微笑与言语。
玉琉淡淡地笑著,心里却在想:在面对皇权的时候,韦勉不也和一般人一样,低头奉承,都是一样的可笑。五十步对百步,他们谁也不比谁高尚。只不过眼下是韦勉势大,自己不得不低头。
"韦大人?"
美人见韦勉止步,也跟著停下来,一双妙目偷偷在韦勉脸上转了一圈,露出迷恋的眼神,并没有注意到树後还有一人。
"月如小姐。"韦勉收回眼神,嘴角微微翘起,更显得美丽迷人,"与月如小姐在一起,竟不觉时光如水,此刻便要分别,实是心中不舍。"
说话间,他轻轻握住了美人柔弱无骨的玉手。
美人大羞,想要抽出手来,却反而无力地往韦勉身上靠了靠,用低若蚊蝇的声音道:"月如......月如亦舍不得与大人分别,大人若有心......便向家父......家父......"
终是说不下去,美人面如红霞地抿住了唇。
"月如小姐的声音,宛如天簌,余音绕梁,令人听之而忘忧。"韦勉一脸陶醉,仿佛在欣赏绝世名曲一般,然後故做失态,"啊,失礼失礼,只顾著欣赏月如小姐的天簌之音,却不知刚才月如小姐说些什麽,若不见怪,可否再说一遍?"
这种事情,说一遍已是羞煞,如何又能说二遍,只见美人跺了跺脚,嗔怪地叫了一声"韦大人,您好坏",然後掩面而去,跑到一丛花木边,停了下来,偷偷地回望一眼,花娇人也羞。
韦勉又道:"月如小姐慢走,刚才的话,确是不曾听清,还请小姐再说一遍......"
这话一出,美人的面皮再厚,也不敢继续留下了,提著裙角跑得像受了惊的兔子。
玉琉将这一幕看得清楚,心中不由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拐杖,就要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却不料未走出几步,韦勉已经到了他面前。
"韦爷!"
玉琉行礼,行的是下人礼,他现在是韦勉的人了,认清自己的身份很重要,他不会以为韦勉花了那麽多钱把他赎回来是让他当主子的,最多也是当个男宠,还不知道自己能得几天宠。如果换个人,比如是那个烂好人陆为松,他或许会努力去争宠,但对韦勉,他还是那四个字:敬而远之。
"有闲心出来看戏,看起来,你的伤好多了。"韦勉翘起一根手指,托起了玉琉的下巴,仿佛对玉琉的谦卑感到满意,他的脸上,又出现了无害的笑容。
"托您的福,已经能走几步了。"玉琉没有怨恨的意思,只是有几分自嘲。
"那麽......今儿晚上,你就侍寝吧。"
韦勉的声音,仿佛一道惊雷一样响在玉琉耳边,他怔了怔,然後低眉顺目地应下声。守了这麽多年,终究还是免不了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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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琉做了精心的准备,沐浴净身,涂脂抹粉,仿如他仍在南馆中一样,可是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他又把脸上的脂粉全部洗掉。
韦勉不会喜欢他在脸上抹这些东西,这里不是南馆,他不是舞妓,韦勉不是恩客,这是韦勉自己说的。
当月色映照在窗外的湖面上时,玉琉听到了韦勉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厚底皂青靴踩在木头铺就的地廊上,发出空咚的回音。
侍寝!玉琉垂下眼眸,舞动著自己的十根手指。
他的手指比韦勉的还要白嫩几分,因为练舞的关系,十根手指有如女子般纤细柔软,舞动中渐渐呈现出一朵慢慢绽放的花般的形状。这是玉琉的独门技艺"妙手生花",在跳舞的时候,他的双手可以在转瞬间绽放出七朵花,正是这个独门技艺,奠定了他南馆第一舞妓的地位。
当然,"妙手生花"能做到的,并不仅仅只是给他的舞技锦上添花,更是可以让男人欲仙欲死的奇特手法,没有"妙手生花",就没有南馆历史上第一个清倌红牌。没有别人能学到他这门手法,永远也不会有人能在这门手法上超越他,即使是他心底里一直佩服的那个人。
想到那个人,玉琉的口中便渐渐泛起了一股苦涩之感,一如当日。舞动的手指停了下来,韦勉的脚步声,也在此时停在了屋门外。
嘎吱!
门开了,月光照拂著那个男人走入了屋内,美丽的面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神秘而瑰丽,仿佛是从月亮中走下的神仙中人。
但这不过是假象,玉琉的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夜服侍不周,等待他的会是什麽样的下场,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韦勉在玉琉面前站定,和在湖边一样,用一根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细细审视。干干净净的眉眼,细滑白嫩的皮肤,五官分开来看,哪一样都说不上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有种奇异的清冷,薄薄的唇紧紧抿著,透著一缕熟悉的阴毒,但是看在韦勉眼里,却觉得这样的玉琉,非常美。
"你准备好了?"
挑起一缕垂在玉琉面颊旁边的发丝,韦勉的语气中,升腾起几分令他自己也感到惊诧的欲望,原本只是宣告所有权的侍寝,在这一刻,变得有些不一样。
玉琉抬起眼,清楚地捕捉到了韦勉一向只透著嘲弄的眼里的闪过的一抹欲望,他心里暗暗笑了。这个男人,不是铁板一块,他终於找到了扳回一城的契机。
韦勉,你太小看我了,在心里暗暗道,玉琉的脸上,始终保持著一开始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只在眼神深处,透著一抹不甘,一抹屈从,然後他垂下了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韦勉的手一紧,然後缓缓松开了玉琉额著的那一缕发丝,手落在玉琉的面颊上,轻轻地摩搓。
"韦爷,让我为您......宽衣......"
玉琉的手伸向了韦勉的腰带,嵌在腰带上的白玉,在烛光下散发著温润的光芒,将玉琉的十指,映得更显白嫩,灵活的手指轻车熟路地轻轻一挑,腰带已落入玉琉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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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勉放松身体,抬起手享受著上和城第一舞妓的服侍,玉琉的动作很熟练,手指轻盈灵活,每碰触到一个地方,都感觉仿佛羽毛轻轻地搔过身体,带来隐约的轻颤。
衣服顺著颈背缓缓滑落地上,露出光裸的身体,韦勉一向养尊处优,肌肤白皙细嫩之处,竟然还要胜过玉琉几分,而且练过武的身材,精瘦结实之处,更是玉琉远远比不上的。
这是一具让玉琉感到嫉妒的身体,结实的肌肉,刚与柔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的曲线,是真正的男人的身体。他的手沿著韦勉的颈侧,一点点滑下,所过之处,肌肉微微下凹後又迅速弹平,然後在肌肤的表面,泛起了桃红色的痕迹。
很美丽的颜色,玉琉不自觉地露出著迷的眼神,滑动的手指渐渐加重加速,却在敏感处停了下来,节奏感十足地一阵击打,五根手指仿佛舞蹈时一样幻化出令人目眩的形状,男人的乳首仿佛一夜春雨後的竹笋,冒出了硬硬的笋尖。
生花妙手第一式--雨润花珠。
韦勉的呼吸乱了,一把抓住玉琉的手,低哑著声音缓缓道:"这麽熟练的挑逗,你真的是清倌?"
玉琉抬起了眼,看到了韦勉眼中无法隐藏的欲望,以及从来不曾变过的嘲讽,他忍不住笑了,也带著三分淡淡的嘲讽,道:"韦爷,您也是懂风月的,可曾见过进了那火坑的人,有哪一个能干干净净出来的?清倌......哈哈......"
就算身体还是干净的,心也早已经堕落了,他守了这麽多年,并不是因为他比别人清高,只不过是怕得病而已,否则,宁愿死,他也不会向韦勉屈服。无论是当年的坚持,还是现在的屈服,他都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
韦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只手微微托起玉琉的下巴,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
"那麽,就让我享受一下你这个不是清倌的清倌的服侍......另外,你刚才的笑容很妩媚,以後多笑点,我喜欢......"
并没有漏看玉琉眼中流露出来的那三分淡淡的嘲讽,韦勉却心情舒爽,为这个带著嘲讽的笑容安上了"妩媚"的形容,他再一次确认,这个玉琉,真的是非常合他的胃口。
玉琉果然如韦勉所愿,露出与刚才同样的笑容,微微挑起的眼角,甚至比比刚才更加妩媚几分。
"您一定会喜欢的,我的......爷......"
语音未落,玉琉柔弱无骨的身体,已经倚入韦勉的怀中,他的个头比韦勉略矮一点,所以在倚入韦勉怀中的同时,曲起了膝盖,额头顶住了胸口,一只脚勾住了韦勉的身体,口一张,正好含住了先前已经被挑逗得硬挺的乳首,舔弄的同时,双手环抱在韦勉的身後,指尖顺著脊背,不轻不重地划圈而下,指尖碰触过的地方,迅速地泛起了红。
韦勉吸了一口气,然後徐徐吐出,伸出手搂住玉琉的腰,带著他一起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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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褥用的是上好的丝棉,既滑又软。
玉琉被压在他的身下,不见半点慌张,反而吃吃一笑,道:"韦爷,这个样子,我可放不开手脚,换个姿势吧。"这个笑容,比先前要放荡得多。
说著,他的身体宛如蛇一样滑动著,韦勉虽然扣著他的腰身,但是竟然没抓得住,不经意之下,只觉手中一空,玉琉已经脱出他的掌握,他的手里,只抓住了空荡荡的衣服,而玉琉的双手双脚却同时勾住他支撑身体的手脚,然後腰肢轻轻一弹,借著这股力道,两人的姿势瞬间互相对调了。
韦勉的背部一接触到褥子,敏感的肌肤仿佛被火侵入般变得滚烫,迅速升起一股热流,沿著玉琉先前抚摸过的地方,直冲後脑,轰地一声,他的神智变得飘乎,就连身体也仿佛轻了许多,仿佛飘在云间,说不出的舒爽。
"舒服吗?"玉琉的舌尖轻轻舔过自己的下唇,神情变得极其魅惑挑逗,"韦爷,您不要动,我一定会好好--服侍您!"
"按摩的手法很不错,穴位拿捏得很准,这也是你在南馆里学的?"
韦勉一向对自己的自控力很有信心,迅速找回了自己的清醒,但清醒过後,从背部几处穴位传来的欢愉感觉更加清晰,他察觉到了身体内越来越澎湃的欲望洪流,仿佛惊涛拍岸般冲击著他的意识。
"一点挑情的小手段而已,不算什麽,南馆里每个小倌都会。"
玉琉柔弱无骨的身体一点点从韦勉的身上滑了下去,十根手指却一刻不停地继续著他所谓的挑情的小手段。确实,这样的按摩手法,南馆里每个小倌都会,但是能像他这样最大限度地挑起情欲的,却只此一家。
不著痕迹地深吸一口气,韦勉试图保持住越来越模糊的神智,既要与体内澎湃的欲望相搏,又要分神从语言上占据强势借以压制这个有著狠毒心肠的小倌,还要欣赏玉琉此时此刻的表情以满足自己的征服欲,他渐渐生出力不从心的感觉。
玉琉再次笑了,看出了韦勉的不支,他的眼中又出现淡淡的嘲讽,然而笑容却比刚才的那个放荡笑容更加放荡十分。
就是这种笑容,韦勉近乎惊地看著,当放荡与嘲讽同时出现,形成了令他无法抵抗的魅惑,原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倌,只是舞跳得好一点,心肠比平常人狠毒一点,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玉琉,比他原以为的,要美丽得多。
"韦爷,好戏......在後头呢......您可千万要坚持住......"
低低地呢喃著,玉琉低下头,湿润柔软的舌尖,顺著手指击打过的地方,在那些泛著桃红的肌肤上,留下了一处处湿润的光泽。
韦勉身体一震,澎湃的欲望,在舌尖的刺激下,仿佛决了堤的洪水,淹没了他仅存的意识。或许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外表看上去清冷无欲的小倌,能坐上南馆红牌的位置,不是仅仅靠著舞跳得好以及一副狠毒心肠,至少现在,玉琉给了他另外一个惊喜,很少有人能在床上让他失控到这个地步,除了他十五岁第一次上妓院开荤的那次。
再也控制不住神智,他沈浸在玉琉用手指带来的欢愉中,双手紧紧抓住了玉琉的肩膀,入手处,滑润柔软,手感比身下的丝棉褥子更好,这麽柔软滑溜,难怪刚才能像金蝉脱壳一样,从他的钳制下脱身。
"韦爷,您抓疼我了......"
玉琉的声音飘飘乎乎,仿如从天外传来,他知道飘乎的其实是自己的神智,但在欲望的刺激与一阵阵如潮水般袭来的欢愉之下,他无力拉回自己已经沈沦在这无比欢愉中的神智,手不知不觉松开了。
但是下一刻,更强烈的欢愉,从那欲望聚集的地方,以不可思议的气势迅速占据他的身体。玉琉的手,握住了他高高昂起的分身,轻重适度的搓揉,节奏分明的击打,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个地方,从顶端渗出的点点液体,在一瞬间变成洪流,喷薄而出。
被极度的快感冲得眩晕了不知多久,韦勉才渐渐清醒,他竟然泄了,不敢相信地看著玉琉正伸出舌尖,一点点地舔去手上的白浊液体,那副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佳肴的表情,让他刚刚疲软下去的欲望,再次升腾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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