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个摆设，莫易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那是一个小木雕，他哥送他的。

二十八 约会
"喂，凯，在想什么啊，你最近总是在发呆啊。"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某人正发着呆了。
"啊？没想什么啊。我说了几次了，你就不会敲了门才进来的吗？"被叫了回神的莫凯不悦地说到？
"我有敲啊，是不自己没有听到呢，还怪我呢。"林萧进来就在莫凯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冤枉。
"真的有吗？不要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是没有了。不过我看也没什么差别啊，你还不是一样在发呆不理我。怎么了，在想什么，你弟的事吗？"
"嗯。"
林萧看着他那样敷衍地算是回答了自己，心里还真有点不爽："就这样？我还以为你还有什么要说呢？说吧，不然我看你发十年的呆也没想得过来了。你和你弟的误会解决了吗？你弟原谅你了吧。"
"我也不知道，算是吧。但是我总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快吧。怎么说，当年他......"莫凯说了一半就没有再说，望着林萧问："你也有弟弟吧，那么如果你弟他........."
"他怎么了？"
莫凯本来是想问如果你弟说喜欢你的话，你会怎样。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下去，因为他还没有和林萧说出当年小易为什么要走的，也不知道要怎么问下去。最后就摇头说没什么。

"喂，小易吗？"13号那天，莫凯给莫易打了个电话。
"是的，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明天晚上8点我约了你吃饭的，你没忘吧？"
"哦，我记得。"莫易想自己每天都在想着一次，怎么会忘了。
"是啊，那明天晚上见了，我和你说的那家餐厅你知道吧，就是在警察局附近的那家。"莫凯提醒道。
"我知道。"
"那明晚见了。"
"好的，明晚见。"
放下电话，莫易有点还没反应过了的样子。只是吃一顿饭，他不知道他哥会打电话来提醒自己的。
晚上，辉如真的没有班，就可以在家里帮忙看着莫莫，而莫易就准备出门了。
"莫莫要乖哦，爸爸很快就回来了。"莫易弯腰对莫莫说着，有站起望着辉如说："我走了，麻烦你帮我看莫莫了。"
"好了，你还客气什么。对了，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突然辉如问着莫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有事要做吗？那莫莫......"莫易想到辉如难得没有班，可能也是有自己的事要做。但是现在却要在家帮自己看孩子，这样总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没事要做的，在家陪莫莫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你留个门。"莫易不禁心里不颤，这么几年来，眼前的人依然是那样地温柔。
"我想没什么事会早点回来的，那我走了。"
"好，那你慢走了。"听到莫易说着会回来早点，辉如笑着就送莫易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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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莫凯才急急忙忙地从公司回到家里换衣服准备去见莫易。以为今天公司里的一个部门把档案弄错了，以至于让他得动员全公司的人一起帮忙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把问题解决了，不然今晚一定得通宵。
回到家里，莫凯就跑进了澡房，洗过澡换上衣服准备出门。来到客厅拿起钥匙，走到门口换了鞋，就在莫凯开门的时候，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也就急急地连鞋也没有换小跑进了客厅。
"喂。"莫凯心想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难到是莫易打电话来催了么？
"喂，凯，我还怕你不在家。"电话那边传来了林萧的声音。
"林萧？有什么事吗？"
"凯，你现在可以过来一下吗？有点事想你帮忙。"

七点四十五分，莫易已经到了和莫凯约定的餐厅的门前。莫易看看时间，现在还有十五分钟才到8点，看来是自己早到了。
想到等一下莫凯到了，一定回问是不是来了很久，那时侯是不是要说也不是很久？站在餐厅门口的旁边，看着马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看着陆续进去餐厅的人。有的是一个人，有的一家人，有的是情侣。莫易感觉时间好象过的很慢似的，等他把周围的景物都看遍的时候，时间才来到了8点钟。想到他哥应该也就要来的时候，心里不免有点开心，有点期待。
自从遇到林寒，然后再遇到了莫凯以后，莫易不是没有想过以后，只是他真的想不明白。
从前他哥听到了自己说喜欢的时候，那时脸上的惊讶和厌恶他没有忘记，即使是现在想起来，心里的伤痕裂开的痛依然存在。有时他很怕，就算现在两人处得还好，就像从前那样，只是不再住一起了。却很怕现在能和他哥保持平衡的点消失了，他不想再看到从前的厌恶，伤心。
不是没有想过不如一次地拒绝，起码这样自己不用怕再痛一次，可每看见莫凯，莫易就说不出口了。为了那个平衡点，才会说出会再当莫凯弟弟的话，只要自己还是喜欢就好了。
然而看着莫凯这两个月频频出现在家门前，心里很难控制地会想到，他哥是不是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地喜欢自己呢？或许他哥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回找过来的呢？想着想着，他又怕那是自己多想了而已，而且他忘不了离开那天看到床上的那一幕，忘不了在那张床上，他哥也抱了他。
现在的心情只能用矛盾来形容，明明知道已经说了是弟弟，但是对着这次的约会又充满了期待，自己对这次的约会根本就不是单纯的弟弟和哥哥的见面。越想，莫易只觉得自己越乱，更是弄不清现在的情况。
就在莫易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悄悄地溜过，很快就来到了9点。餐厅门旁依旧只有一个人，莫凯还没有出现。

二十九 平静
从警察局出来，林萧和莫凯都松了口气。
"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真担心，好好地怎么就跑警察局里了。"莫凯想终于把人保了出来，也可以真的松了口气。
"那也不关我的事，是那几个小混混竟然在我面前惹事。这样也算了，竟然还是看上我，所以就打了一架了。不过说真的，毕业以后就没有打过一场架，现在可是真爽呢。"
"对了，你没事跑酒吧里做什么？打架还让人逮进警察局，太差劲了。"看着林萧嘴角的淤青，认不住地嘲笑一下。
"去酒吧当然是喝酒啊，难道还去吃饭啊。"林萧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又说："对了，现在已经11点多了，去吃点东西吧。我可饿死了，怎么样？"
猛地，听到吃饭两个字，莫凯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约了莫易。转身对林萧说："糟了，我忘了我约了小易的。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他走了没，我得过去看看。"说完，转身就要跑。
突然，手被林萧一拉，没有防备的莫凯整个人向后靠了一过去。等莫凯站稳的时候，忙问："你干嘛拉着我？我要快点去看看，可能小易还在等我的。"莫凯甩着手，想挣脱林萧的手。他清楚莫易的性格，说了等就会等。
"不准去！"林萧用力拉着莫凯的手，大声地阻止莫凯。
"你说什么？为什么不准？"
就在莫凯转过头去向林萧质问的时候，莫凯看到林萧脸上受伤一样的表情。再低下头看着被林萧拉着的手，由于太过用力，就连莫凯也开始觉得痛。
"我知道你弟喜欢你。"
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然莫凯停止了挣扎，两人静静地对望。
"你知道？"
"眼神。大学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弟了，那时候我也没多想。后来你弟离家出走了，因为他是你弟弟，你不停地到处找他。就是在我弟他店里，那时候我发现了。他一看见你的神情，你们说话完出来的时候。我知道最近你都是到你弟家去，是不是？"
"我......那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他，当然是去找他。"莫凯解释说。
"你在为你自己找借口。同样的，你的眼神。找到你弟后，你看他已经不是像弟弟一样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或者你不想承认。"林萧否定了莫凯的解释。
林萧的手颤抖着，手上一用力，一把抱住了莫凯，依然是很用力紧紧地像是告诉他自己有多激动。双手摸上莫凯的后脑，把莫凯的脑袋向自己压去，唇与唇就这样撞上了。林萧吻得很用力，吻得很久，莫凯只是睁大眼睛，任由林萧吻着。
好一会，两人分开，林萧眼圈红红地望着莫凯。
"凯，你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这么多年我都喜欢你。当我知道你弟弟也喜欢你的时候，我好怕，我怕你会选他。他是你弟弟，如果你一但不再把他当弟弟的话，我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一直都装做不知道。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最近每天都去找他的时候，我真的很怕，很怕你是他哥只是个掩饰。我真的喜欢你，这么多年都是。"
莫凯听着林萧的话，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他用力地抱着，身体微颤着，脖子旁边已经感觉到一阵湿意。他哭了吗？那个总是坏坏地笑着人哭了吗？那个大大咧咧地的人哭了吗？为了自己哭了。就像小易一样，哭着，大声地说着喜欢自己。

11点半，餐厅门旁依旧站着一个人，餐厅里的人自己看着他们进去，再看着他们出来，可自己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脚已经站麻了，看着来来去去的人和车，莫易只觉得一阵眼花。为什么没有来，难道他忘了吗？怎么会呢？他不是昨天才大电话来提醒自己吗？怎么会忘了呢？打电话去他家里没有人，手机也关机了，那他人到那里去了，难道出什么意外了？
莫易想着想着，心里只觉得阵阵害怕。即使联系不上他哥，更不知道莫凯在哪里，但脚已经迈开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里，他不知道莫凯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只知道去找，在大街上走着。
走了一小段路，只觉得心越来越急，站到没有人的大街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四处寻望着，希望能找到想找的人的的身影。
有向前走了一段路，突然脚停住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马路。心一下松了下来，全身的力气像在看到他哥的那一瞬间一泄而去，他没事，没有意外。
然而，莫易这时才注意到跟在他哥身后的人，他认出来那是林寒他哥。
莫易就这样站对面的马路，看着那人拉着他哥，抱着他哥，吻着他哥，他哥没有挣扎，没有惊讶，没有厌恶。
马路对面的人走了。

果然，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想多了，从来没有什么喜欢，只是哥哥和弟弟，或许在自己告白的那天，已经连哥哥弟弟的关系都不是了。
看着刚刚的一幕，莫易只是静静地看着，慢慢地离开，没有哭，没有泪。
一路上，什么也没有想，或者说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是想快点回家。就算家里辉如和莫莫都睡了，他也只是想快点回房上床睡觉，什么也不想想。
一路上呆呆地，有点摇晃，可能是没有吃东西，又站了一晚的关系。但是莫易还是没有停下来，现在的他只想回家，回到那个很平静的，没有烦恼的家。
走了很久很久，路很长很长，但是他终于回来了。
莫易打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屋里还有着一盏小灯，他知道是辉如给他留的。换了鞋就向楼梯走了。
"小易，你回来了。"突然声音从客厅的沙发沙上传来。莫易看到辉如就坐在那里，心里一颤，现在已经1点了，他还在等自己。
辉如看莫易没有反应，就走了过去，把莫易拉着过去坐下，说："现在饿吗？不过饿也没关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就走进厨房里了。
莫易看着辉如走进了厨房，又坐了回来，眼睛定定地看着昏黄的小灯，突然觉得心有着一股暖意涌了上来。
"生日快乐，小易！"莫易看着发呆，就连辉如回来了也没有发现。等一下，他说什么？生日快乐吗？对了，今天是.........
看着小易吃惊的样子，辉如知道他一定是忘了。
"本来很早就准备了，不过你今晚和你哥去吃饭了，所以就只买了个蛋糕。我没想过你会这时候才回来，刚刚莫莫等到困了，所以就吃了蛋糕先睡了。可能你现在不饿，不过我想你生日能看到蛋糕，所以就拿给你看了，生日快乐，小易。"
"我想吃，可以吗？"莫易看着放在桌子上那个已经缺了一块的蛋糕，小声地说道。
"你想吃啊，那我切一块给你吧。也是，都这么晚了，也饿了。"说着，辉如就切了一块蛋糕递给莫易。
莫易接过了蛋糕，用叉子吃了一小口。
晶莹的苦涩的泪落在甜甜的蛋糕上面，一滴，两滴，三滴.........

三十 温柔的人
"小易，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吃不下？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好象好逼你吃的。不要哭了好不好？本来我想等你你哥应该也是和你去庆祝的，可是我还是买了蛋糕，想给你个惊喜，真的很对不起？"辉如发现莫易低着头默默地流泪，心里很是难受。一边道歉，接过莫易手里的蛋糕放回桌子上，一边用手把莫易的泪擦去。
把脸上的泪擦去，眼角发红，莫易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辉如一把抱过了莫易，把莫易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后的发丝被绕到了后面，莫易只听到那把温柔的声音："小易不哭，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有我在的所以不要哭，好吗？"被这样的一个怀抱包围着，清新的气息，温柔的声音，给了自己多大的安慰。他总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体贴，总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帮着自己做许多的事。没有要求回报，不管是对自己好是莫莫。在这样一个怀抱里，不由想起了林寒的话，幸福就在身边。
这时，辉如轻轻地抬起了莫易的头，用手抚着发红的眼角，静静地看着莫易，继续说："小易，你还记得那晚吗？就我吻了你的那晚。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的，你很慌忙地逃开，我一个人在客厅想了一晚，我知道自己喜欢你了。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是在第一次见面你误会我的时候，也许是我刚搬来不久。我很高兴那晚之后你没有疏远我，所以我想告诉你，小易，我喜欢你。我知道我是个男的，你不喜欢我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好了，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就讨厌我。"
说完，辉如不确定看了看莫易的脸色，没有喜欢，但也没有讨厌，还是那样的静静地望着自己。突然，辉如就看到莫易双手一伸抱住了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唇已经贴了上来。还在震惊中的辉如一时还没想清楚现在的情况，身体就很自然地做出了反应。伸手抱住了莫易，回应了他的吻，像是对待宝物般很温柔的吻着。
昏黄的小灯，没吃完的蛋糕，拥吻的两人。
莫易只感觉都自己的身体已经着床了，辉如一样温柔吻着自己。轻轻的爱抚像羽毛一般让人舒服，甜蜜地喃喃着‘喜欢'，炙热的眼神诉说着爱意......
温柔的进入依然回让莫易感到痛楚，身上的人停住了动作，擦去了那痛楚的泪，心疼地说："对不起，不做了，小易，不要哭！"
莫易没有回答，咬着牙摇头，双手伸都辉如颈后抱住，抬头就吻了上去。此时此境，辉如不再说什么，继续着刚刚的动作，依然温柔。
"我喜欢你，小易！"

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莫凯出现在莫易的房子前。昨天晚上自己失约了，也不知道莫易昨晚在哪里等了多久，当自己赶过去的时候餐厅已经关门了。
昨晚林萧给自己的震撼还真的不小，最后还是等林萧恢复过来，依然是那个坏坏的笑着，大大咧咧地拍着自己肩膀的那个人。这几年来两人都是一起，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生活上也是让那个人给霸占，平时会开玩笑地说喜欢，但是像昨晚那样地激动还是第一次。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他知道，知道小易喜欢自己。可自己真的如他所说的，真的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