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晖感动到快哭了。
「当然，如果是你不要我的话，我就无话可说......」水悠落寞地补上最後一击。
「我要我要！我当然要！」日晖立刻把他抱紧，慌张的表情像是在害怕他随时都会长翅膀，像天使一样飞走。
哎呀，圣诞节嘛，出现天使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晖，矜持一点。」水悠笑得东倒西歪。
「不用，矜持那算什麽东西，跟你比起来一文不值！」日晖立刻正气凛然地拒绝了矜持的提议。
水悠又笑了笑，安静的依偎在日晖怀里，半晌，他轻轻地问：「晖，跟我在一起，你真的不後悔吗？」
日晖再迟顿也察觉到不对劲，深蹙起眉，严肃地反问道：「你为什麽这麽问？」
「因为，晖跟我不一样呀，」水悠又是一笑，带点惆怅，「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爱女人，可是晖是在遇到我之後，才被我扯进这个世界......」
「悠，」日晖强迫沮丧的情人抬起头来，以前所未见的严肃表情盯著他，「就算状况相反，我也一定要把你扯进这个世界里，所以你毋须自责，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希望，反而我很感激你选择我，你懂吗？」
水悠柔柔地笑开了，「我们真是两个傻瓜，竟然对彼此这麽不安......」
日晖也笑了，紧紧拥抱住他，「悠，你记不记得？」
「嗯？」忽然问他记不记得，他哪知道是指哪件事？他又不会通灵！......错了，是不会读心术。
「愚人节的时候我跟你告白，我还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把你的手交给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日晖颇怀念地笑著说，「那个时候啊，其实你有把你的手交给我。」
「啊，确实有，不过那是为了阻止你吵我睡觉。」水悠也笑起来。
「到现在，已经八个多月了。」日晖看著水悠。
「是的，已经八个多月了。」水悠点点头。
日晖伸出手，「到现在，你仍愿意将你的手交给我吗？」
「我愿意。」水悠淡淡一笑，将手交给日晖。
日晖立刻将之紧紧握起。

圣诞节的美丽礼物 牵手一辈子(下)

电视里欢声雷动，秒针往十二的方向迈进，新的一天要开始了，圣诞节要来临了。
『十、九、八、七--』电视里在倒数。
人们的脸颊冻得通红，或者那是因为激动而红的呢？广场的灯饰透过萤光幕，洒进房间里。
沙发旁的圣诞树，好像也在发亮一样。
『四、三、二、一--圣诞快乐！』广场上在欢呼。
日晖和水悠的唇浅浅地交叠著，那是一个只有温柔的亲吻，带著幸福的味道。
水悠微笑了。
「圣诞快乐，悠。」日晖呢喃著说。
「圣诞快乐。」水悠笑道。
沉默了半晌，日晖忽然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
「怎麽了？」水悠疑惑地问。
「我忘记买圣诞礼物了！」日晖张大嘴巴，「我本来要在回老家拿圣诞树的路上买的，可是我忘了！啊！糟糕！」
水悠「噗嗤」地笑了出来，「我也没有买啊，没关系啦。」
「不行不行，圣诞节欸！说什麽都要给你礼物啊！」日晖搔搔头，「呃，本来是要去买对表的，因为之前你的手表故障了嘛......」
「修好了喔。」水悠笑道，举起手上的电子表，「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欸，不要换掉啦。」
日晖摸摸鼻子，「瞧我那时候就别有用心，竟然已经送对表。」
水悠又笑开了。
「那送什麽才好呢？」日晖这下可苦恼了。
水悠想了想，「也不一定要买礼物啊，只要是会让我开心的东西就可以了。」
日晖这下更苦恼了，半晌，他似乎灵光一闪，从桌上抽来一张便条纸，塞给水悠。
「就这样？」水悠瞠目结舌。
「不是啦，这是服务券，你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日晖笑得颇得意，「怎麽样？这点子很好吧？你就可以写自己想要的东西啦！」
水悠笑瞥他一眼，戏谑地问道：「那要是我写『分手』呢？」
日晖的脸立刻垮下来，「我拒绝。」
「喔？不是无所不能的服务券吗？」水悠嗤笑道。
「神灯精灵也有办不到的事情啊！」日晖理直气壮。
水悠耸耸肩，拿起笔，在便条纸上书写，随後递给日晖。
日晖一看，上面写「日晖禁欲两个月」，立即将之撕毁。
「这是你可以做得到的事啊！」水悠哈哈大笑。
「两天可以，两个月不行！」日晖垮著脸，「圣诞节欸！你不能厚道一些不要整我吗？」
「好啦好啦......」水悠抽了一张便条纸，歛下笑容，「那麽，这个愿望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办到。」
日晖点了点头。
水悠书写完，将便条纸递给日晖。
纸上是这样写的：「牵我的手，一辈子。」
日晖微微动容，抱紧水悠。
「你会达成我的愿望吗？」水悠柔声问道。
日晖用力点头，「那也是我的愿望呀。」声音已经有点嘶哑。
水悠笑了，两人的唇再次温柔地交叠，只是这次，融入了一些热烈的倾诉。
透过电视萤光幕，广场仍在闪烁，人群仍在欢腾，圣诞节的歌曲四处奔溢。
水悠滑下日晖的膝盖，走向电视，将电源切掉。
房间里回归於寂静，街道的那头，还隐隐约约传来笑闹声。
水悠转过身来，以亮丽的微笑面对日晖，「那麽我也给你圣诞礼物吧。」
日晖微挑起眉，这微笑，怎麽看怎麽像是恶作剧前的表情，或者是--准备挑逗他的表情？
是哪一种呢？圣诞节，应该不会再整他了吧？
水悠从口袋里抽出一条粉红色的缎带。
日晖微张开嘴，看著水悠缓缓将缎带系在脖子上。
「圣诞节快乐，请收礼物！」水悠俏皮地笑了笑，亮粉红缎带在白皙的颈子上，衬得那皮肤分外......可口？
日晖惊呆了。
「哎呀，你不要这个礼物吗？」水悠叉著腰，佯怒道：「那我拿去外面送给别人好了。」说完转头就要走。
脚才抬起来还没踏下去，水悠就被扯进一个他无限熟悉的怀抱之中，带著笑意的瞳孔往上瞄，对上怀抱主人正燃烧著火焰的眼睛。
圣诞节的火红色呀！
「你死定了。」日晖压低嗓子，将水悠打横抱起。
水悠火上浇油地主动吻了日晖。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有馀暇说话了。
圣诞馀兴节目果然精采热闹啊！
圣诞节的早晨，日晖先醒过来，吵醒他的是阳光，他爬下床，看了一眼还充满圣诞气氛的街道，轻手轻脚地将窗帘拉上，阻隔刺目光线，接著回到床边，见窝在凌乱被褥中的水悠脖子上还绑著蝴蝶结，忍不住失笑，温柔地伸手把蝴蝶结解开，将缎带放在床头上。
水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晖......？」
「你继续睡，我去弄早餐。」日晖在水悠唇上印下一吻，柔声道。
「陪我。」水悠微微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日晖想了想水悠短时间内大概起不来，他自己其实也还很累，就不再坚持要做早餐，翻开棉被，躺在水悠旁边。
水悠立刻靠过来，把头枕在他肩上，露出一个微笑。
日晖在棉被里寻找水悠的手，握住，以十指交扣的握法。
水悠的笑容甜蜜了起来。
圣诞节的晨光隔绝在窗帘之外，圣诞节的早晨还很安静。
情人之间也很安静，是安心而幸福的那种安静。
手指互相交缠著，像交缠著的呼吸。
这手，可以继续牵下去吧？到下一个圣诞节，到每一个圣诞节。
一定可以的。
「我爱你，圣诞节快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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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系列就到这告一个段落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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