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爱----月夜魅之影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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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扬,我不懂,"温柔的抚上卓世扬的脸颊,安平静的望着他,"这样的事,是坏的吗?"
一下子被安问得说不出话来,卓世扬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突然就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危险和诡异。"不是,不是坏事。"猛的将安推倒在床上,卓世扬急切的压了上去,"安,我要你!"这一句,并不是什么婉转的询问,而是绝决的陈述。
"恩。"
感到身上的衣物逐渐被除去,安任由卓世扬不断的在自己身上点火,这种感觉,好像,并不陌生,逐渐涌上来的快感却引起阵阵头部的疼痛,看着眼前的卓世扬逐渐变得模糊,安明白很久未发作过的头痛再一次的降临到了他的身上,只是,太过不合时宜。被进入时的疼痛拉回了些许理智,但很快又被头部的疼痛所侵蚀,影像重叠,安觉得自己仿佛能看到什么,但又一点都看不清楚。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高潮时眼前的那一片火红以及哽在喉间的一句说话,不要,菲!

火红火红的罂粟园里,男孩躺在地上紧皱着眉头苦苦的哀求,"不要,菲,我好痛,你饶了我吧。"
"安,你知道吗,这花之所以那么红,是因为它吸收了人的鲜血,男人第一次做,也是会流血的,你的血,会让它们开的更美,更漂亮。"
"菲,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好痛!"耐不住撕裂般的疼痛,男孩痛苦的别过了头。
"安,看着我,你要张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你第一次的男人的脸。"
目光相接的那一瞬间,男孩第一次看清楚了少年的表情,长久以来一直对着自己温柔微笑的那张脸上嵌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那里面,竟是望不到底的冰冷......
那一年,安十六岁,少年二十六岁。

 

第九章
晨曦的朝阳透过窗户洒进点点光影,卓世扬缓缓的睁开眼,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不觉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以前并不是没有和人做过,只是欲望的舒解过后,带来的是内心更大的空虚,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没有感情的身体结合,只是一种近乎动物交合的本能。
伸手拨开安贴在额际的发丝,卓世扬含笑看着那双眼眸慢慢的张开,"安,你醒了。"语气里,满是宠爱和疼惜的意味。
轻轻的揉了揉眼,安静静的看着卓世扬笑得甚欢的脸,低声问道,"世扬,你好像,很高兴?"
"恩,很高兴!"说罢,笑得更为灿烂了一些。
疑惑的皱了皱眉,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世扬,也喜欢这种事吗?"
脸上的笑容一僵,卓世扬不禁被安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了,"额``````还好吧``````呵呵。"
"以前客人们也总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大家,都很喜欢做这样的事?"
感觉心脏仿佛是被人重重的捏了一下,卓世扬忍耐着心头泛上来的阵阵刺痛一把搂住了安的身体,"安,不要提他们!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我是爱你才想和你这样做的!我爱你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那句话语终于冲破了阻碍,但卓世扬又很害怕听到安的回答,他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句话......
只见怀里的人安静了片刻,随即抬起了头,用一贯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爱,是什么?"
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张依然单纯的脸,卓世扬却产生了一种想要撕碎他的念头,难以压抑心头窒闷的感觉,冷着声音问道,"安,这种事,你是不是觉得和谁都无所谓?"
"大概,是吧。"稍稍停顿了一下,"这个,和爱有关吗?"
听见内心碎裂的声音,卓世扬的脸上凝结起一层寒霜,眼底更是划过几分怨恨,安,你真是太残忍了,既然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何必要用你的无心,给我不切实际的希望?绝望的闭了闭眼,卓世扬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近乎残酷的笑容,"当然有关系啊,爱就是,除了我之外,和别人就不行!"翻身将安压到身下,卓世扬的脸上已看不到一丝温柔,更多的,是一种冷酷。"安,我会让你记住的,我的感觉!"
浮云遮住了太阳,在两人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使得安无法看清卓世扬脸上的表情,只觉得,现在抚上自己身体的那双手,失了昨晚的温度,相反于身体的火热,心却怎样都暖不起来,这一次,头痛没有再来,从头到尾,安都格外的清醒,却始终也,没有一个拒绝的动作。
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仿佛是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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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以后,卓世扬便像着了魔,发了疯一样的索求安的身体,在不断交合的过程中,也逐渐看到了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这无疑更是在卓世扬的心上插了一把尖刀,原来,是真的,安和那个叫菲的男人,真的存在这样的关系。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卓世扬愈发红了眼,仿佛是要宣告安的所有权,将他身体里的影像驱逐出去一般,疯狂的在他的身体上隽刻下自己的痕迹,动作,感觉。
然而这样的行为却完全没有让卓世扬从痛苦中得到解脱,眼看着安的身体一天天变得敏感起来,也愈发的适应自己的律动,可心里却尝不到一丝的喜悦,每天回到家以后,只感觉空气越来越让人窒息,所谓的调教也让他越来越感到索然无味,没有意义啊,彼此之间没有爱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啊!可是每当他看到安,想到他那天的说话,某种难以遏制的火焰就会烧的他体无完肤,不顾一切的将他压倒,用难听的话语去讽刺他,用自己的身体去伤害他,用一切的手段去玷污他。也只有拥抱安的时候,只有和他紧密联结在一起的时候,卓世扬才会觉得一直压在心上的那个重担似乎不那么令他窒息,痛苦,和绝望了。
以往那种宁静平和的日子被撕破以后,安变得越发沉默起来,眼睛里,也少了从前的那份清澈与神采,更多的时候,是空洞和寂寥。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站在窗边看外面的世界,而总是坐在床上环抱着双腿愣愣的出神,没有了和卓世扬之间的沟通与交流,生活重复着单一的动作和事物,变得冰冷而乏味。不过短短的一个月而已,却让安觉得以前那些温馨快乐的日子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种畸形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某个晚上,那天,卓世扬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走进餐厅,上面一如既往的摆放着热菜热饭,只是,安在看见他回来以后,就立刻转身离开了餐厅。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已经不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了。盯着那个正在离开的背影,卓世扬突然发现他清瘦了很多,桌子上的饭菜基本都没怎么动过,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他晚上都没有吃饭么?不悦的蹙了蹙眉,卓世扬冷声喝道,"你站住!"
只见安的身体震了震,脸色灰白的转过身淡淡的望着卓世扬。
"过来。"不知是否因为安难看的脸色拧痛了卓世扬的心,这一句,卓世扬的语气明显放柔了一些。
犹豫的皱了皱眉,安还是依言向卓世扬走了过去,但却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想把自己拉过去的时候出力阻止了他的动作。
吃惊的看着暗暗与自己较着劲的安,卓世扬蓦地生气了起来,一直以来安对自己都表现的格外的顺从,今天这种情况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不要!"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卓世扬怪气的一笑,毒辣的目光扫上安的脸,"我好像,没有给过你拒绝我的权利。"
缓缓的敛下眼眸,趁着安分神的空挡,卓世扬猛的松了手,失去了制衡的力量,安不禁重心不稳的向后一仰,卓世扬立刻迅速的站起来抱住了他。霸道的亲吻就这样落了下来,口腔里弥漫着熟悉的气味,身体不受控制的窜过一阵热流,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
推搡着安将他压到墙上,卓世扬恶意的将身体紧贴着他,讥笑道,"我才吻了你一下,你就有感觉了?"
没有想象中的难堪与狼狈,安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卓世扬,坚持的说道,"今天,不要!"语气里却不觉多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不!行!"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两个字,卓世扬粗暴的褪下安的裤子抬起他的双腿,径直侵入了他的体内,安只得咬紧牙齿死死的抓着卓世扬的双肩,脸色白的像一张纸。
偷偷摸摸的拿着管理员的钥匙走进卓世扬房间的许若峰,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这段日子卓世扬的异常自然引起了许若峰的注意,看着卓世扬的神情一天天的变得冷峻,脾气一天天的变得暴躁,处事一天天的变得消极,他知道一定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在屡次提出要去看看安遭到拒绝以后,心中也自然有了几分底。于是他今天还是像上次那样问大楼的管理员借了钥匙来看个究竟,不料却看到这样不堪的一幕。
"妈的,卓世扬你在干什么!"愤怒的冲上前去用力的分开卓世扬和安,许若峰不由分说就一拳招呼了上去,把卓世扬打的跌到了地上,随即立刻走上去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大喝道,"王八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说完,抬手又是一拳。
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安顺着墙壁滑到了地上,胃部的绞痛使得他痛苦的用手捂着腹部,看见许若峰又要抬手打卓世扬的时候,还是虚弱的开了口,"别......打......他......"说罢,哗的一下吐了一地。
察觉到安的异样许若峰马上丢开卓世扬上前扶住了他,安全身上下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立刻映入了许若峰的眼里,压下想把卓世扬痛宰一顿的想法,许若峰默不做声的替安穿好了衣服将他抱起,随后狠狠的瞪了仍然失神的坐在地上的卓世扬一眼,"你真他妈的不是人!"愤怒的撂下这句话,许若峰抱着安径直朝门外走去。"我送他去医院,你别跟来!"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卓世扬才脱力的倚靠到身旁的墙上,轻轻擦去嘴角的血丝,卓世扬只是盯着那滩呕吐的污物怔怔的出神,良久,才一拳重重的打到墙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没有力气......


第十章
"压力过大以及长期饮食不规律营养不良导致的急性胃炎。"冷静快速的说出诊断,医生用异样的目光扫视着站在他面前的许若峰。
听见医生的话,许若峰先是稍稍安心的舒出一口气庆幸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继而又立刻忿忿的皱起了眉头,天杀的卓世扬,本来以为他会好好的照顾安,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谢谢。"生硬的向医生道了谢,就在要跨出门口的那一刻,医生冰冷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还有,以后那种事情,要节制!"
终于明白为什么打从自己进门开始医生就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来......努力压下心中对卓世扬无耻行为的愤怒,许若峰勉强牵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知道了。"说罢,攥紧拳头扬长而去。
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许若峰坐到了安的身边,躺在床上的人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皱,仿佛还停留在某种痛苦之中。
伸手温柔的抚平安拧在一起的眉头,许若峰轻声的自言自语道,"安,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不知是不是许若峰的安慰起了作用,安的表情竟然缓和了下来,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的睁了开来,"世扬呢?"
安的问话使得许若峰的表情倏地一僵,随即笼上一层阴影,"没来。"
无声的转过头,安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还要想着他?难道说......用力的甩了甩头,许若峰企图甩掉那个可怕的想法,不可能的,安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不会的......
然而接下去的日子,安的表现却让许若峰越发的感到惶恐,每天安都只是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到必要的时候很少和人说话,对于安排给他的食物和检查,也都只是顺从的接受。但是有一句话他却每天都会问,那就是卓世扬呢?
看着安眼神里的失落越来越明显,感受到他身上寂寞的气息越来越浓重,许若峰内心的火焰也越烧越旺,自己虽然每天都陪在安的身边,可他却是全心全意的在等待着另外一个人来带走他全部的寂寞与伤痛。不可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此时身在另一处的卓世扬,日子也过的相当不是滋味。自从那天许若峰将安带走以后,潦草的收拾了一下屋子,卓世扬就狼狈的逃出了自己的家,躲进了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萧祺的家里。最早的时候两人就是邻居,从小一起玩到大,后来因为父母事业的发展而迁徙到了两处,却并没有妨碍他们的情谊,还一起考上了警校,进了相同的部门缉毒组,直到一年多前卓世扬家里出了事,与警局产生了不愉快,他才被调去了扫黄组,而萧祺则继续留在原来的队里,现在是许若峰的队友。
住在萧祺家里的这段时间,卓世扬每晚都用酒精麻醉着自己,几乎夜夜都醉到不醒人事,只有这样,他才能使自己不再去想安的事,不再兴起去看安的念头。
"行了,别喝了!"打开门,萧祺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啤酒堆里的卓世扬,立刻一脸不满的走上前夺过了他手中的啤酒罐。卓世扬和安的事他其实是略有耳闻的,只是卓世扬感情上的事,他例来不愿意多过问,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卓世扬就是这句话的典例,平时他们可能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一直以来卓世扬只要一有状况,就会很习惯的躲到萧祺那里,向他求助。而他要是有什么事,也会去找卓世扬,只是这次的事情在听卓世扬说了以后,萧祺才知道原来已经发展到了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干嘛?还我!"忿忿的瞥了萧祺一眼,卓世扬没好气的伸手说道。
"我说你到底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
"你少管!"
"我今天去看过他了!"不愿意看卓世扬继续再这样消沉下去,萧祺今天偷偷的尾随着许若峰去了医院,也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安。其实他长的并不是怎么特别的出众,但神韵中却又有一种别样的风采,引人入胜。
闻言,卓世扬身体猛的一颤,随即惊讶的看着萧祺,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他......怎么样......"
"不是叫我别管吗?"看见卓世扬恼怒的别过了脸,萧祺叹了口气,"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就是问你在哪里!"
卓世扬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随即,又马上自嘲般的笑了起来,"呵,他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没有那个意思,却老是要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他会这样说,因为我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除了我那里,他就没地方可去......"
"我说你是脑子被门轧过了不好使是不是?"一把拽住卓世扬的领子萧祺气愤的看着他说道,"什么你是他唯一的依靠?少拿你那些自欺欺人的理由当借口,我相信只要是个人就不会不能生存,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有许若峰么?他怎么不跟他走?他干嘛独独要等着一个你?"
清晰的看见卓世扬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可能,只是习惯了吧......"
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萧祺又将卓世扬的脸拉近了几分,"习惯?你不是说他和谁做都无所谓吗?那为什么还要在意和谁走和谁住一起?本来我还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就笨的不开窍呢?你那样搞他他反抗过一下没有?他对你说过一个不字没有?他宁愿自己躺在医院里面也还是让你硬上了他!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萧祺的脸,卓世扬感觉到自己内心长期以来筑起的某道防线正在逐渐的崩溃瓦解,突然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安的所作所为可能只是建立在一种错误的认知之上,卓世扬的内心就难以接受的剧烈抗拒起来,"不会的,他明明说过,他亲口对我说的,说他和谁都无所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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