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早----阿吴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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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应该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另折杏花相赠,乃是请郡主‘另择高枝'。"
林慕染说得认真,另外两狐一人已经齐齐愕然。许久后才见徐愫捧头呻吟,对着陶文清哭笑不得道。
"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表面看着玲珑,内里一塌糊涂。有这样子想当然的嘛?人家老王爷眼巴巴地等着他答复,怎么联想也想不到这花是拒绝的意思啊!"
陶文清亦是默然。林慕染自紫扬离去后就一直显露出与年龄不相配的成熟,倒让他忽略了其实他的感情生活上仍然是一张白纸的事实。而偏偏是这样的一个单纯的孩子,在面对紫扬时却频频爆发出异常强烈的气场。越发掩盖了他的本质。
"我方才接到玉佩,也已经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想到明日进宫后王爷会来纠缠,不如设法避过。又恐诈病会露出马脚惹来麻烦。干脆做得彻底些。"
林慕染装出副疼痛难忍的表情,像个小孩子那般靠在陶文清肩膀蹭。
"有劳先生明日替慕染请个长假。如若老王爷不信,便请他来探病吧。"
陶文清拿他没办法,只能宠溺地弹了弹爱徒的额头。送他回房间里休息。紫扬隐身跟在后面闪进了房间。悄悄地爬上床沿,仔细地观察林慕染微微皱起的眉心和紧闭着的眼帘。然后现出真身,用手指轻轻梳理林慕染那头乌黑长发。
"既然是自个割的,就不许喊疼。"
林慕染对他的神出鬼没反应镇定。反倒笑眯眯地仰着脖子问。
"你都看见啦?"
"看见了,割得很利落。"
紫扬竖起大拇指。
林慕染理直气壮地接下了这个"赞美",哼哼着往紫扬肩膀靠去作温顺状依偎在他肩上。紫扬伸手推了推那颗趁机吃豆腐的脑袋,笑骂。
"还真开起染坊来了?"
"我这染坊向来就是开着的。"
林慕染见紫扬与他说笑,整个人高兴得像是尾被重新放归水中的鱼儿。紧皱的五官在瞬间绽开,露出既灿烂又不失迷人的笑容。看得紫扬心肝直发颤。不由捏住他脸颊,说。
"长这么漂亮,你就不怕我把你吃了。"
论年纪,他毫无疑问是遥遥领先。论经验,他远比他丰富。就算相貌吃亏长得略阴柔些,比较起优势来也不算是缺点。
紫扬在自个肚皮里嘀咕,却冷不防对上林慕染如花笑颜。美青年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地说道。
"好啊。"
"我说笑罢了......"
"我可不是说笑。"
林慕染用单手解开自己衣襟系带,费力地脱下外面的长袍。锁骨在敞开的衣领内若隐若现,十足诱惑。
紫扬来了兴致,手指轻挑地挑起主动要求献身的美人发丝,再顺着他的颈项一路亲吻。刚开始还感觉到林慕染有点僵硬不敢动,但很快就放软身体,甚至迎合他的亲吻向前倾身。脸颊微微有些红晕,不断低声喃言着紫扬的名字。一声连着一声,叫得人骨头都要酥了。偏偏紫扬恶心眼地只脱掉他下半身的衣裤,修长的双腿被上衣略长下摆半遮半掩,显得分外色情。
林慕染闭起眼睛,主动翻过身趴在床褥上分开双腿。这明明是个连女子摆来都觉得羞耻的姿势,但他做得很是自然。就像早已惯于性事的老手那般自然。如若不是穴口的反应过于羞涩,怕是连紫扬都要被他瞒过去。


第 15 章
紫扬停下爱抚的动作收起兴奋的表情,很严肃地盯住乖得跟绵羊似的林慕染看了一阵。突然说话。
"嗯......你,你...似乎还没有经验?"
粉嫩得一如少年时期的性器,还有臀瓣中紧窄的后穴。无一不验证着紫扬心中的怀疑。
"......这有什么关系?"
林慕染翻过身,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然后用未受伤的手掌抚上紫扬半勃起的裆中硬物来回抚弄。指端温柔小心地在顶部绕圈。手势倒是很熟练,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刺激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但也令紫扬更加确定这十一年来林慕染都是靠自己右手发泄。
"傻瓜。"
他拉起被单覆盖在那具几近赤裸的身体上,同时低头狠狠地亲吻林慕染的嘴唇。牙齿撕扯着那绯色唇瓣,像是饿极了的野兽一般疯狂。同时用这个热切的深吻将林慕染的疑惑全部堵了回去。
"不需要为取悦我而刻意做这种事。"
一吻罢了,两人搂得越发紧密。紫扬喘着粗气,掰过林慕染的脸庞认真地说话。谁料才刚说了一句,就因为性器忽然被对方加重力度捏住摩擦而说不出话来。脸庞涨得通红,下意识地夹紧正在他双腿间要害处揉按的大手。主动索取更多的快感。
其实他并不算是欲望强烈,除开在苏遥面前放肆些外,大多是调笑取个乐子。这几次轮回又多投身在道观日子过得很是清心寡欲。现在积累起来的欲望一旦爆发,立即完全失去控制。
"啊!"
不知什么时候上身衣服被脱到了腰间,紫扬睁大朦胧的眼睛,看着林慕染俯身咬住他的乳尖。小小的乳头受到刺激挺立,更方便了林慕染摆弄。温热的舌头游走在皮肤上,时不时用力吮吸一下。印出鲜艳吻痕。
"很漂亮。"
林慕染喃喃自语。本来被压倒的人翻身压在原本准备压人的紫扬身上,手掌圈住彼此的性器,让它们抵在一起相互摩擦。灼热的体温令紫扬再也承受不住,张开嘴唇尖叫着发泄出来。快乐得一时失神。许久以后才回过气。
"混蛋..."
他扫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上半身,又看了看林慕染不着一缕的下半身。小腹上飞溅了暧昧的体液。以白得刺眼的颜色提醒他刚才那番极乐的存在。
"看来你的染坊越开越大了啊。"
林慕染不说话只专心咬他耳朵,笑得很是开心。右手按在紫扬后腰把他往怀里带。完全是一副主导者的气势。而紫扬也实在有点累,干脆躺在他手臂上闭目养神。嘴里愤愤不平地指责道。
"你压根就不想被我压!"
"挑逗者是你,主动停下动作的也是你。是你不肯抱我,我可从来没有拒绝的意思。"
林慕染很无辜。
"开玩笑,谁会抱一个没有经验的处子!"
"我不介意。"
"我介意。"
紫扬更加不平。嚷道。
"很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为心爱的人无条件做任何事讨他欢喜让他高兴,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慕染简简单单一句反问,顿时噎得紫扬无话可说。他为林慕染的刻意感到不悦却忘记了自己亦曾想方设法讨好苏遥。只要能够想到的事情,全都不遗余力地亲自操办。务求令冷酷的情人开怀一笑。
这样两相比较,紫扬立刻宽慰不少。但转念一想又立马觉得不对劲。眼睛揪着环抱住他的林慕染左看右看,毫不留情地捏他脸颊。
"你就那么喜欢我?"
"是。"
"很好,睡觉。"
呼地一下吹熄了烛台上的蜡烛,紫扬蜷进被子里背对着林慕染,只觉胸膛里的那颗心突然砰砰地猛力乱跳。是他太迟钝太粗心,竟然忘记了自己走过的那段寂寞孤单又心酸的道路,更加没有注意跟随在身后的林慕染脚下正是这段旧路。一如他当年痴恋苏遥,他亦愿意付出全部所有,只求意中人些许怜悯。
活过来了。
他在黑暗中哆哆嗦嗦地伸手按住那块好像沉寂了千百年的地方,眼眶有点微酸,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而察觉到气氛微妙变化的林慕染则从后拥抱他,尽量收紧手臂。把曾受尽伤害的可怜狐狸牢牢地搂在怀里。
"我可以再靠近些嘛?"
"嗯。"
紫扬憋着嗓子回答,声音里夹杂有浑浊鼻音。委屈,更多的则是释然彻底的解脱。还带有重生的喜悦。
林慕染心痛得很。但他没有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样就已经足够。再说不过是破坏气氛。况且紫扬放松情绪以后意识就已陷入迷糊。身体蜷得更紧,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沉沉入睡。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紫扬动动手指穿戴整齐,喜气洋洋地循着食物香气往偏堂寻林慕染。谁料一眼扫去却先看见了他手腕上那道伤口。包扎的绷带沾了水,微微有点渗红。看得他心疼得直扑过去,仿佛那伤口长在自个身上。
"忍着点。"
他解开绷带,露出重又出血的伤口。两侧细肉已经泛白卷起,可见下刀力度之狠。林慕染点点头,放松筋骨任紫扬握住。只觉伤处阵阵灼热。再睁眼察看,伤口已平复如初。唯剩道不起眼的红痕。
"你是如何修炼的?怎么我就练不出这种能力?"
徐愫对这种能轻松治愈伤口的能力很是羡慕和妒忌。想他十一年来毫无间断日夜苦练,并且逐渐激发了母亲遗留给他的巨大法力,但修炼出来的本事无非是飞天入地穿墙过壁这些不入流且不实用的东西。哪里比得上治疗法术实用?
紫扬认真地想了一阵,摇头答。
"我也答不上为什么。反正自我记事起,便已具有这种能力。"
"有没有修炼的法子?"
"据我所知,天宫中可以随心治愈大小伤患的神仙也是屈指可数。估计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吧。"
面对紫扬的回答,兴致勃勃的徐愫立时败下阵来。他悲愤地瞥着享受了紫扬特殊照顾的林慕染,抱怨说。
"大家都是狐狸,不就是一黑一白毛色不同......"
"不一样。"
紫扬打断徐愫的话,再摇头。
"你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循正道经过千年修行得道成仙的白狐狸,所以你母亲生下来就为小仙狐位列仙班。而你又继承了你母亲一半的力量。换句话说,你们的法力仙气都是从你外祖父祖母处延续下来。再怎么修炼,也跳不出这个框框。但我不同。我是集天地灵气借由媒介化出来的狐狸。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甫睁开眼睛就在老君的兜率宫里,接着就一直住在天庭。直到你外祖父成了仙,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同类。"
林慕染安静地听他滔滔不绝地自曝家世,边适时递上块剥好的蜜柑。紫扬也不客气,连手都不动。单用两片嘴唇轻轻衔了过来。彼此视线相对,不由会心一笑。
"比恩爱?谁不会啊。"
陶文清今日进宫当值去了,留下孤家寡人的徐愫一个,看得好不眼红。紫扬白了他一眼,招手要林慕染靠过来。抬起美人下巴搂着美人的细腰,得意洋洋地示 威。
徐愫反应很快,配合地皱眉捂胸摆出恶心难受的表情以表示对紫扬赤裸裸的炫耀的不满。脸色煞白,看起来还真像一回事。就连紫扬也不得不竖起拇指,夸奖他装得不错。但等仔细看清楚,才发觉徐愫根本不是在演戏。
"快让他躺下。"
林慕染一个箭步上前搀扶住显得很虚弱的徐愫,把他平放在地上躺好。只见他胸口附近衣襟被吐出来的鲜血染得斑斑点点。血红满目,看得人心惊胆颤。
紫扬略微沉吟,伸手替徐愫把脉。边仔细地询问他各种细节。倒是曾死过一回的徐愫比较阔达。抬袖擦了擦嘴边的血又开始说说笑笑。
"这样不明不白地吐血有一两天了。"
他很平静地描述自己的病况,说。其实就他个人而言,对生生死死倒没有特别在意。唯独放心不下已经众叛亲离的情人。如若他就这样甩手离去,不知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会有多痛苦。
"胸口闷痛,但维持时间不长。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最近修炼时可感觉不适?"
紫扬收起架势。经他诊治徐愫的身体内部并没有太大问题,照理说断不会无端吐血。自然只能从其他方面查找原因。
"说来奇怪。我近来打坐时都觉得浑身发热。像是被火炉烘着一样。"
"火?"
紫扬瞪大双眼。
"什么样的火?"
"............火就是火,哪里还分种类?"
林慕染倒来茶水喂徐愫喝下。恢复大半精神的他听见这个奇怪的问题后不由端着茶杯和紫扬大眼瞪大眼,非常疑惑。
"你详细说说!不许有任何遗漏。"
"嗯,大概像是春暖时还往房间里放暖炉的感觉。人很闷,干巴巴的,连气都喘不过来。但等运气完毕后人又分外清爽。连带法力也有了增加。修行更是突飞猛进。"
徐愫很认真地回忆完毕,却遭到紫扬的戳脑门攻击。黑狐狸没好气地责备小辈不懂事,骂道,
"天底下哪有这种美事?平常修行也能让你法力日进千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事有蹊跷!"
"............"
"照你所说的情况看,京城附近怕是有人设了机关。而且是与火相关的法阵。偏偏你五行属火,无形中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所以会修为大进。自然亦会感到不适吐出修行过激造成的淤血。"


第 16 章
紫扬解决了徐愫吐血的困局,但表情反而更加严肃。照理说徐愫修行尚低加上本身又与该法阵契合,感觉不出法阵存在也很正常。可是他回到凡间已有足足七天,对此却毫无反应。如果不是因为徐愫吐血再从中推断,怕是再多一个七天亦仍旧蒙在鼓里。
五行法阵,可大可小。小的如一堆篝火用以烹煮食物,大的则可惊天动地扭转乾坤,皆为火之法阵。等级越高,需要满足的条件和驱动法阵的力量就越大。而且法阵一旦启动就无法逆转,所以不到情非得已紫扬自身是不会选择以法阵来制敌。久而久之就几乎忘记了它们的存在,直至今日。
"你这番算是因祸得福。但此法阵来路不明,最好还是别再借助它的力量进行修行。否则出了乱子,连我都无法解除。"
不放心地叮嘱了希望速成的徐愫一句,紫扬牵起林慕染的手拉着他回到自己的厢房。取出尘封了十一年的香炉,往内里撒了把安魂香。
"你要施法?"
林慕染很清楚紫扬的习惯。紫扬旋即点头,答。
"这事很奇怪,我不放心......"
"我能为你做什么?"
不等紫扬说完,林慕染已经止住他的话语。边弯腰蹲下为坐在床沿上的他脱下鞋子边抬头轻声询问。紫扬咧嘴微笑,俯下来圈住他肩膀送吻。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既然此法阵大有来头,想必要多费些思量才能在不惊动设立法阵者的情况下探个究竟。届时我会脱出魂体,用气息最弱的模样寻找法阵。而一旦我的真身出现异动,你就立刻熄灭这香炉,大声呼唤我的名字。"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其实却非常重要。更需要无上信任。否则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人灵魂出窍独留躯壳,无疑等于自杀式愚蠢行为。
"好。"
对于情人给予的信任,林慕染险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久久地凝视着紫扬,勉强挤出一个最短但又最有力的答复。然后看着他微笑合起眼睛在他面前现出黑狐狸真身。比记忆中小了很多的身体蜷成毛绒绒一团,缩在床单上,像个黑色毛球。
"速去速回,不要让我担心。"
轻轻拂过那柔软的长毛,林慕染担心地从床单上抱起没有了呼吸的黑狐狸,像小时候那般紧紧地将它抱在怀里。
世间万物不分仙魔,其魂体状态都是最脆弱的。哪怕拥有通天法力也虚弱得不堪一击,甚至连凡人的肉体都碰触不到。可想而知这种状态有多么的危险。
紫扬却不怕。
有林慕染守在身边做后盾令他感到十二万分安心。自从确认了自己被深爱同时亦拥有爱人的能力后,紫扬就一直处于种莫名的兴奋当中。他飘荡在半空,仔细地感受着京城四周传递过来的气息。从繁杂的线索里寻找能用得上的信号再加以分析。可惜凝神定气环视片刻以后,仍旧一无所获。
"火法阵,火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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