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你当挡箭牌?什麽时候?"凤唯止挑眉,笑道:"我提‘任宝卿'三个字了?"
"你!......"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冲上前就给了凤唯止一顿海扁。"你虽然没提,但你干吗看我一眼?"
凤唯止任他打,等他打累了这才故意道:"我看都不能看你麽?"
又来刺激他。平常看他当然无所谓,但在说那种话时看他那不明摆著是拿他当幌子麽?不过任宝卿也没力气再跟他辩了,再加上他也知道凤唯止是故意的,辩起来那家夥肯定又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惫懒样,所以便暂时放过他。
两人携手沿著官道边走边说话,没觉得这样不合适,好像一直以来就这样似的。
"嗳,我说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麽是美什麽是丑啊。"
"怎麽这麽说?"凤唯止好笑地问。
"刚才那个小姐你不觉得她美得沈鱼落雁吗?可是你正眼都没瞧她一下。"
"比她漂亮十倍的我也见过,我也没正眼瞧一下啊。像她这种漂亮的,我见过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你无聊,你撒谎,你造谣。"
任宝卿赠送三字经。
"哦?我怎麽无聊撒谎造谣了?说来听听。"
"全西凤能跟她一样漂亮的,恐怕也只有百来个,而且她们一般处在深闺,你怎麽能见得到,而且还能见十个八个?不是撒谎和造谣麽?"
"这样你就不相信了啊?那好啊,有机会就让你见见十个八个,看看可是我在撒谎造谣,不过到时不要流口水啊。"
"呿,我会流口水,你还是赶紧想著怎麽找那麽多美人给我看吧。"
"啊,对啊,你当然不会对著美女流口水啊,你喜欢男人,对吧。"
凤唯止正经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正经了,手在他身上乱摸。
任宝卿刚刚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
"色鬼,拿开你的手。"
"色鬼啊......"凤唯止失笑,"这个称呼倒是第一次听到......不过......"凤唯止上下打量发出细喘脸色晕红的任宝卿,道:"如果我是色鬼,你就是淫娃,看,我不过是摸摸,你就一幅淫荡荡的模样......"
"这不是我的错好不好,我是小倌,自小就被调教,全身上下都是敏感点,别人稍微碰碰我就会受不了的,你当我愿意呢?"
这样说出来後,任宝卿便心里坦荡荡了,本来还觉得自己对凤唯止的乱摸起了反应觉得可耻,可是经凤唯止一明说他反而心怀坦荡了。本来嘛,又不是他的错。
凤唯止听他这样说,便摸著下巴故作认真地问:"那你愿意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呢?"
"......你!气死我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吗?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任宝卿又扁了一顿凤唯止後,觉得舒服点了。
他现在知道了,原来凤唯止就是欠扁,他就喜欢讲让他跳脚的话,然後让他扁他一顿就老实了。
不过有点奇怪,凤唯止最近对他越来越不正经,今天更是不停乱摸他,再这样下去,他会欲求不满的。怎麽著说,老是被人挑起欲望然後又得不到解决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啊。
所以他决定自己做。
第七章
"嘿嘿,被我逮到了,果然是小淫娃!"
今天两人没住客栈,在树林露宿。
烧了一堆火,然後凤唯止又烧了些熏走蚊虫的干草,两人便歇下了,看凤唯止睡上了,任宝卿就开始动手套弄私处解决自己的需要。
哪知道正快活著呢,却被凤唯止一句话惊得射了出来。
任宝卿又羞又愤,这次是真的怒了,扑上前就咬那凤唯止。
凤唯止看任宝卿此次不像往常用手轻飘飘捶他几下,而竟是撕咬,从未被人如此无礼过的凤唯止当下不由微沈脸色,道:"做什麽!"
声音虽不高却自有威严,弄得任宝卿一时怔愣,不由悻悻,松开了口,偏过了头去。
无法否认,刚才的凤唯止那种样子还是让他有些怕的,不过他不会承认自己怕他的,所以决定躲避为上。
正这样想著,却陡地被那人拉进了怀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凤唯止的手便摸进了他衣服里。
"你做什麽!"
这次换任宝卿喝问这句话,不过他的话显然没有气势,那人咬上了他的唇,边嘬吮边道:"做什麽?想尝尝男人是什麽味道啊......"
"你滚开!恶心的家夥!亏我还当你是好兄弟......"
任宝卿气得快哭了。他知道自己力气小,又没武功打得过凤唯止,所以只能骂骂。
"生气啦,那好那好,我是想为自己刚才的打扰赔罪,满足满足你,这样说可行?"
"你滚开!滚开!"任宝卿推著凤唯止的胸膛,力气却越来越弱──凤唯止的搓弄让他浑身发软──他怕自己的丑像让凤唯止嘲笑,便含著哭腔问:"我看你不是那种喜欢男人的人,不是吗?"
"我学习能力强啊。"其实凤唯止的心里想法是:既然有兴趣那就做呗,他从来就没分过男女,只分有没有兴趣。
任宝卿看凤唯止到这时候了还开他玩笑,不由双腿像小兔子似的又是一阵乱踢腾,惹来凤唯止手脚并用的压制。
"真的不要吗?"凤唯止跟他额对额,含笑著看向他的双眼。
柴火的掩映下,凤唯止含笑的模样柔和至极,眼里是真心的询问,不是过往那些在他欲望关头故意不让他释放的恶心的恶意捉弄,任宝卿身体不由放软,瘫在了凤唯止的怀里。
不知道是什麽感觉,他只知道自己放弃了抵抗。
"我也没做过,你是老手,怎麽做你指点我啊,免得委屈了你自己。......"
凤唯止边说轻将碎吻撒在他的脸上。
任宝卿听他说没做过,不知道是说他从未做过还是指没跟男人做过,不过无论怎样,他这话都让他觉得有些异样滑过心里。
这一次,却是他来调教别人......
这样想著,便不由地脸红。
虽不想表现得淫荡,但当凤唯止进入时,他还是手脚都缠了上去,甚至还推倒了凤唯止自己在他身上舞动摇摆。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身体竟会渴望至此,也是第一次发现做这种事其实也不完全是像完成任务那样无聊。
这麽些年来,还是第一次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渴望著做这种事。
凤唯止再一次掌握主动权,一边搓弄著任宝卿的乳头,一边从身後深深地进入,每一下都让任宝卿发出细细的尖叫,看不到他的表情让他觉得失落,於是干脆将任宝卿抱了起来,他也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他由下向上地冲刺著,任宝卿不重,再加上凤唯止又是习武之人,这种方式也不算太吃力,倒是任宝卿被重力向下折腾著,深入的刺激让他止不住地啃咬凤唯止的肩头,凤唯止一边托著他的臀部一边扯过他的头吻他的双唇,吸吮他的香津。
任宝卿最後控制不住地释放了,无力地挂在凤唯止的身上,低低求饶著,让凤唯止停一会再进出。
凤唯止似是怜惜他,见他舒服了自己虽还没满足,却没再接著挑起任宝卿的第二次激情,只从他敏感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吩咐任宝卿用手帮他解决了。
"下次要让我满足哦。......宝卿......"
任宝卿红著脸,含糊地应了声,接著脸更加红地嗫嚅:"刚才......你不必出来啊,接著再做就是了......"
其实任宝卿的意思是体贴他的欲望没有释放,才这样说的,只到了凤唯止嘴里就变味了。
"呀!我的宝卿这麽饥渴,竟然还想要第二次!"
刚才两人间的激情暧昧立马被凤唯止这句话冲得干干净净,任宝卿马上从情意缠绵中恢复了过来,给了凤唯止一拐子,道:"我是看你没爽够才这样说的,关我什麽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下次再也不说了!"
凤唯止看他喷火了,人就老实了,嘿嘿笑道:"我们每天都要赶路,所以啊,每晚不能做得太多,否则你明天会没精神赶路的。"人嘛,纵欲过度都会没精神的。
任宝卿听他这样说,才知道他是在体贴自己,心中甜蜜,於是刚才升上去的火气便降了下来,甚至示好地搂住了凤唯止的腰,温驯地偎在凤唯止胸前。
却听凤唯止接著道:"等到不赶路了,我就可以好好满足我的宝卿了,不会再发生你主动要求我接著做我还拒绝的事。到时候我们一天照三餐做,你觉得怎麽样?"
"你去死!!!"
任宝卿清亮的声音回响在密林深处,乌鸦一群在两人头顶飞过。
却说此後两人的关系便更上一层楼了,三五不时就会来一场。
凤唯止待他看起来虽然跟从前一样,仍会捉弄或者取笑他,但显然比以前更纵容,这种纵容虽然看起来不落痕迹,但任宝卿仍然觉得甜蜜。
可以说,自从跟这个凤唯止在一起後,他过得很开心──虽然有时候也气得要吐血。
当然,他是从小倌馆出来的人,风花雪月见多了,自不会还梦想著凤唯止跟他之间有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你情我愿的性事罢了,所以任宝卿开心归开心,但这一点还是分得很清的。
第八章
"宝卿,问你件事。"
两人中午在树林吃著烤野鸡的时候,凤唯止突然很正经地开口。
"什麽事?"凤唯止这样正经的时候还真是不多见啊,任宝卿感慨地想。
"你跟我说说那个六王爷,比如喜好,性格,等等之类,有多少说多少。"凤唯止边啃著鸡腿边道。
"干吗?"
这家夥怎麽突然问起了凤颖?说起来也挺怪的,自从上次追兵被眼前这家夥一刀一个全切了後,这几天都非常平静,没人再追过来,弄得他一直在要不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歇下来和继续跟凤唯止走江湖这两件事之间拿不定主意。照理说他应该找地方安顿自己了,但是又舍不得马上跟凤唯止分开,矛盾啊。
"你不会是这几天自在了忘记了自己是从王府偷跑的吧?我当然是问清楚了好知己知彼应敌啊。"
听凤唯止这样说,任宝卿这才微红脸地道:"六王爷啊,"他还真是被安逸日子搞得放松了警惕,忘记了这一茬。"最喜欢的就是美人喽,他府上美姬娈童无数。性格啊,怎麽说呢,跟你差不多,阴晴不定。"
"咳咳咳......"凤唯止呛著了,"什麽叫跟我差不多?我阴晴不定麽?我可是脾气好得不得了的。你看你都扁过我咬过我多少回了,我可生气了?换了别人,我早切了他的头当西瓜吃了。"
"我知道你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切西瓜,不用提醒了。"任宝卿斜睇他,还真是从没见过这麽喜欢砍人的家夥。
凤唯止笑笑,接著问:"那你知道六王爷有什麽弱点吗?我也好攻其要害。"
"弱点?"任宝卿停下了啃鸡脯肉,皱起眉开始想,但就他所知,跟六王爷凤颖打交道这麽长时间以来,还真没发现他有什麽比较显著的弱点,於是任宝卿便认真道:"自大算不算?我还真是从没见过比他更自大的人了。他一向目高於顶,自信满满。除了这点我没发现他有什麽弱点,或者,你给点提示?"
凤唯止听任宝卿这样说,便道:"比如......有没有什麽非常喜欢的人?"
听了凤唯止的提示,任宝卿边嚼著鸡骨头边回想,而後道:"非常喜欢的人......也没有。他想要谁都要到了,大概是容易得到所以他并不怎麽珍惜。"
"容易得到所以就不珍惜,这倒是真的。"凤唯止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暗道自己一直以来没动真感情,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不过眼前显然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所以当下便看了看任宝卿又接著笑道:"大概他最喜欢的人可能还是你了,竟然敢逃跑,这麽不容易得到。"
任宝卿本想啐他一口,说自己一个小倌出身的娈童凤颖怎麽放在心里,然看向凤唯止时,却见凤唯止虽在笑,但他分明捕捉到了凤唯止眼里在刹那闪过了一丝深意,看得任宝卿心里一突。
这厮刚才说要拿凤颖的弱点攻其要害,难道他竟是想拿自己当保命符?这样一想当下便怒道:"他就是最喜欢我又如何?难道你以为当你打不过六王爷时,拿我作威胁,六王爷就会放了你麽?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砍了他的人,折了他的骄傲,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先要了你的命再说,至於我,如果能完好地抢回来则可,抢不回来他也不会太在意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凤唯止听了任宝卿的话,微沈思便露出笑来,道:"说的好!就我所了解他确实是这样的人,难得你也如是想。"而後更亲密密地挤了过来,肉麻兮兮地用眼睛电他:"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这样说了半晌没见任宝卿回应,回过神这才发现任宝卿正在恶狠狠地撕扯著鸡腿──显是在生气,不过凤唯止不是太明白任宝卿怎麽突然就生气了,但任宝卿既然生气了,那肯定是自己在什麽地方做得不好惹恼他了,於是凤唯止便侧头觑了觑任宝卿,小心翼翼地边窥探著他的神色边陪笑问道:"宝卿,是不是我刚才哪儿说错话了?如果是,宝卿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好......"
任宝卿其实只是被凤唯止那缕异样眼神搞得火大才发了火,以为凤唯止心存不良,此时见凤唯止一幅完全蒙在鼓里的神情,分明不是这样想的,再想凤唯止平日里所为,再想凤唯止一路帮自己御敌,虽说此时向自己询问六王爷有哪些弱点据凤唯止讲来是要对六王爷知己知彼以便将来攻其要害,但任宝卿总感觉凤唯止似乎并不怕六王爷(事实上民不与官斗这是走江湖人的常识,但凤唯止并不怕六王爷──证据之一就是六王爷派的追兵他照切不误──说起来还真是相当诡异,难道是因为艺高人胆大?或许是这样吧,有些绝顶的高手还是不将他人放在眼里的),所以这样想来凤唯止刚才那种眼神应该不是想拿自己当保命符,只是如此一来,这家夥刚才那种明明含有异样情绪的眼神所为何来,他可不相信那是自己眼花了。
不过,虽然明白了凤唯止可能不是想拿自己当保命符,心情已是好了点,且觉得刚才自己无端发火未免太过,不过让他道歉那是不可能的,於是便不理凤唯止,到小溪里洗了洗手就上路了,未料凤唯止却拉住了他的手直摇晃,且一直嬉皮笑脸地在旁边不停嗡嗡:"宝宝?卿卿?宝儿?卿儿?......"看任宝卿仍是没理他,凤唯止便委屈地道:"宝贝你真的生气了不理我了啊。我哪里做错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改正啊......"
任宝卿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吱个声,会被这厮烦死,只是不知道要说什麽,於是便哼了哼,顺著凤唯止的话道:"好啦,我不怪你了。"其实凤唯止哪有什麽错,他只是打蛇随棍上罢了。
却说凤唯止看任宝卿装模作样,心中虽觉好笑,倒也识相地不予戳破,只道:"宝卿,你先前说六王爷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就是说你明白六王爷并非善类,既然你知道他不是好人,怎麽还让他帮你赎了身呢?莫不是......你喜欢他?"
任宝卿奇怪地扫了凤唯止一眼,暗道他怎麽又将话题扯到了六王爷身上,不过听凤唯止这样问,便耸了耸肩,道:"什麽喜欢不喜欢的,我就一小倌,哪有身份谈感情,还是先将自己照顾好再说。在小倌馆得侍候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在六王爷府嘛只用侍候他一人,再加上六王爷在床事方面并没有什麽奇怪的嗜好,人又长得俊美,床上功夫也不错,对我们小倌来说,找到这样一个人赎自己出去,还有什麽不满意的?所以他既然提出要帮我赎身,我为什麽不答应?"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要不是他夫人太过厉害,我也不会离开那个安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