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无猜————明仔
明仔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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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喜又红了脸:"一天到晚拉着,丢不丢人?"
苏映梓居然听话的放开了手。"这可是你不要的。"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快步朝前走去。
寿喜一愣,半天,才急忙追上去,又羞又恼:"你这个无赖......"
苏映梓过快的脚步让他难以跟上,干脆就拉着衣摆,像个小鸭子,跌跌撞撞的跟在他身后,嘴里还不停的数落这个恶劣的家伙:"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占我便宜有那么愉快?......"
一如从前。
苏映梓忍不住大笑。
打闹着,竟全然没发现天上迅速铺开的黑云。炎夏的天气就如同阿婆的脾气,说变就变,等俩人发现大风呼呼的猛吹时,豆大的雨点就砸到了身上,疼得寿喜哎哟哟直叫。
离家还有很短一段路程,两人打算不去避雨。苏映梓便一把拉住寿喜的手,开始狂奔。跟不上脚程的寿喜在后面很是吃力的跟着,却乐得大笑。
倾盆大雨,把小狼跟小狈淋得狼狈不堪。
吃惊的下人们看着苏映梓跟吕寿喜一身湿漉漉的冲进别馆,还没来得及询问,苏映梓便扔下一句话"给我烧水",就拉着寿喜进了房间。
同一个房间。
寿喜被拉入房中,看着房门被反扣上后,才突然想起:"你拉我来你房间做什么?我自己有衣服换......"
话音全数落入苏映梓的口中。
被淋得发冷的身子,只有嘴巴和脸蛋热得烫人。
"吕寿喜,你给我听好。"苏映梓放开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寿喜,笑得好看,"我知道你这狡猾的家伙在等我先说出口,本来我没打算那么早说的......"
寿喜一听,全身僵硬起来。就连苏映梓把他按倒在床上,都没回过神。是说震惊呢,还是该说紧张?嘿,这小子,撑死了也只会承认前者。
"今天你可真够落血本的,既然如此,我再不说岂不是很不给面子?"他轻笑,一只手慢慢的拨开他的衣领。
"说,说什么......"寿喜硬得像个石头。
"说什么?"苏映梓泄恨似的咬了口他的脖子,"哼,你不是等了很久么?"这家伙在这种时候还敢跟他装傻?!
"我没等!你要说就自己说!谁等你了?!"被咬了脖子的寿喜就像个虾米,立刻弹跳起来,可惜身子依旧被压在床上。
这个倔到死的笨猴子!苏映梓有些恼怒,一把抽掉他的衣带。夏天的衣服单薄,随便拨拉两下,便能露出大片的白肉。
而现在,可爱的吕寿喜少爷全身只剩亵裤作为遮掩。惊得他要推开苏映梓,却始终没有任何效果。"你,你不能!"不能什么,他才不敢说出口。
苏映梓恶狠狠地笑着,很是享受他发红的脸蛋跟惊弓之鸟的表情。
"我不能?谁说的?谁能阻止我?"
"你......我......我不给!"寿喜吓得眼泪汪汪。
"不给?"他笑,凑近寿喜的耳朵,轻轻地,像是吹气一般,说了句:
"我喜欢你。"
全身防备状态中的人立刻像被抽了筋一般,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然后红晕从脸蛋,一直蔓延到全身。
"给不给?"苏映梓笑,笑得得意。
你叫人还怎么回答?!

到苏映梓把手探入他的裤内时,寿喜才从那句定身咒中恢复过来。"你、你在干嘛?!"寿喜想把身子蜷成一团,依旧抗争无果,
"乖乖的让我做就是了。"苏映梓也不解释,拍开他遮挡着下身的手,做势就要"开饭"。
"不对......"寿喜的脑袋糊成一团,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自然不知道如何制止。
"对不对,我说了算。"苏映梓冷哼,谅旁人也不敢说什么闲话。
"呜......"寿喜身子猛地一震--因为在肚脐附近游走的舌头。他慌乱的挥动着手,结果碰到了一样东西,"哐当"一声,就给碰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两人间的绞缠。
苏映梓不耐的抬起头,寿喜则"哎呀"地叫了出来,立刻在苏映梓的怀中撑起身,想要捡起那东西。苏映梓没松手,替他捡起,又递给他。
掉地上的,是个简陋的木盒。
寿喜心疼地拿过来,用手拍拍上面的灰尘:"我竟然忘了这东西。"
苏映梓想起,刚才在大堤上看到他时,手里正紧紧攥着这个木盒,对他而言似乎是个什么宝贝。"装了什么东西?"
寿喜看看他,忽然低下头,小声道:"这是我从吕家老宅里拿回来的。"说着,便打开了木盒,里面原来放着两个精致的锦囊。
苏映梓不说话,等着他解释。
寿喜拿出其中一个锦囊,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递到苏映梓的面前。
那是个用桃核雕刻的猴子,猴子怀里还抱着个寿桃,栩栩如生。再仔细看,寿桃上竟然还用红漆细致的写上了两个字:寿喜。
苏映梓挑眉,还是没说话。寿喜的脸忽然羞涩的笑开:"这锦囊跟猴子都是我娘做的。她手艺可好呢。四岁生日的时候,她给我做了一对猴子,一个写着‘福禄',一个写着‘寿喜',让我以后遇着了喜欢的人,就把其中一个送出去。"
他倒出另一个锦囊,果然寿桃上写着"福禄"。
"你要哪个?"寿喜红着脸把两只猴子捧在手心里,让他挑选,"还是挑 ‘福禄'吧,这东西好......有福又有禄......"没等他说完,苏映梓就拿了个"寿喜"。
"比起福禄,我更喜欢寿喜。"
一语双关。寿喜感觉到头顶直冒烟。
苏映梓竟难得的笑得羞涩:"真的给了我?"
"不要就拿回来!"寿喜怒。
"不还。"苏映梓大笑,"两个寿喜我都要!"
喝,你还想全要哪!寿喜羞恼的瞪着他,想要夺回猴子,却被他闪开。眼看他就要反压上来的时候,门外及时响起了下人的声音:"少爷,水烧好了!"
啧。苏映梓皱起眉头。没等他开口,寿喜就刺溜一下从怀里溜出去,手脚并用的冲到门口。"我马上就来!"那话是对外面的人说的。
迅速的穿好衣服,寿喜连看都不敢看苏映梓,夺门而出。
唉......到嘴的肥肉再度飞走,苏映梓会有多生气?寿喜连想都不敢想。

沐浴后,再度回到房中,寿喜惊讶的看到桌上摆着他遗落在苏映梓房间的木盒。心一惊,快步上去打开木盒,看到里面仅装了一个写有"福禄"的猴子后,才松了口气。
随后又开始自我厌恶起来。
不希望他离开,却又在口是心非的拒绝。
寿喜坐在一旁,盯着那只猴子,心里挣扎着。
好吧好吧,那就不要拒绝,坦白接受如何?
......接受?
脸蛋微红。怎么接受?他略微晓得一些男欢情事,可,那高傲的苏映梓决不可能成为承受的人,也惟有自己去承受......
脸烧得更红,寿喜怎么也赶不走心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只能坐在那里,两手紧张的交握,手心直冒汗。
隔壁的房间传来关门的声音。似乎有人从房间走了出去。
寿喜一听,急忙过去开门,走廊上已没有了对方的踪影。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么? j
方才想着的春宫图忽然变成了今日在堤上看到的惨象,他身子微微发抖。
如果苏映梓再次离开自己了,该怎么办?
那年的他还小,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还能承受。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什么是爱,知道什么是生死别离,这样的他还能承受得住分离么?
身子比思考更快一步的出了房间。屋外,大雨早已停止。乌云散开,露出清亮的新月,洒了一地的银色。
才走到花园,便看到亭子里熟悉的身影。
原来并不是出门......寿喜松了口气。盯着亭子里的人,他想了一会,转身就离开。
有些事情,不能总直来直往不是?拐来拐去也许会花时间,可只要达到目的,不就可以了么?
更何况,还是爱情这样九转八弯的别扭事情。
苏映梓半倚着围栏,盯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想着很多事。当然也包括寿喜。
对于方才的事,他一点都不恼怒,反倒带了些内疚。
寿喜的感情单纯得叫人不忍玷污。可自己却象个破坏大王,一点点地摧毁他的正常人生,把他卷到自己的感情中,不让他逃离。为了自己,寿喜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可就算如此,那家伙还是害羞地笑着,把最重要的感情给了自己。似乎,曾经的愤怒,曾经的眼泪,他都忘得干干净净。
善良的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映梓回头,惊讶地看着寿喜笑嘻嘻的那着一坛酒,两只碗,走了过来。
"难得你晚上闲着,一起来赏月如何?"他把碗放在桌上,拆开封泥,豪爽的每人倒了一大碗。苏映梓笑道:"你就不怕醉倒?"
寿喜坐到他身旁,拿起一碗,毫不犹豫地灌了下去。"怕什么,不是有你么?"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夜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苏映梓一愣,过了一会,才勾起嘴角,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碗才放下,就被寿喜倒满了。
苏映梓想也不想,直接干完。寿喜也跟着将第二碗喝下。
"苏映梓......苏映梓......想来我竟一直这么生疏的称呼你。"寿喜嘿嘿地笑,似乎有了一丝醉意。
知道就好。苏映梓不答,直接给他的碗满上酒。
寿喜倒也乖,继续喝了个精光。"嗝......"他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嘴,不让酒气跑出来。"不如,换个称呼......映梓......嘿嘿,映梓如何?"
这回,就算天色再怎么暗,寿喜还是看到了苏映梓脸上浮现的红晕。
他像个得了宝贝的孩子,得意地笑起来,不停的重复这个名字:"映梓,映梓......"亲昵得叫人脸红心跳。
苏映梓无奈地看着这个明显已经醉了的家伙,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把他弄回屋里去。
可寿喜却贴了上来,揪着他的衣摆,头侧枕在他的肩窝上,傻笑着:"映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如果我做不对了,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还问他好不好?
苏映梓侧头去看把整个身子都贴上来的寿喜,眉角挑起:"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
"......那时候我拉着你的手,你到最后还不是走了?"醉得连字都吐不清楚,可他还是在奋力的控诉着。
"我不会再走了。"苏映梓拉着他的手,"这回换我拉你,总可以吧?"
寿喜还是傻笑。却笑得苏映梓心里一阵温暖。
当温热的唇送上来的时候,苏映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个笨猴子......
倔强得非要用这种曲折的方式来朝自己告白,心思却单纯得叫人不忍心戳破。
可这才是吕寿喜不是?
苏映梓扬起一抹笑容,掐着他的下巴,深深地吻住这只别扭的猴子。
"这种食还是要回房间比较好。"他轻笑,拎着寿喜就往房间走,装作没看到寿喜眼底闪过的羞却。
带着桂花香气的床榻,让寿喜的"醉意"装得好艰难。苏映梓在自己面前脱下衣衫,露出精瘦结实的身材,让寿喜两只眼睛不知往哪搁好。
唔......他怎么比自己结实那么多......心里有点嫉妒。
可这些无关的思想很快被接下来的动作打散,苏映梓一边解开他的衣带,一边亲吻着寿喜。
背抵着墙壁的寿喜情难自己的搂住他的脖子,让这个吻越发的深入。
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得太厉害,害怕付出后遭到拒绝。
可如果对方如此坦白,遮遮掩掩的自己岂不是太窝囊?
脸贴着他的脸,寿喜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对不起......"顿时羞得全身发烫。
苏映梓笑,笑得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亲吻,抚摸。从来没有亲身尝试过这种情欲滋味的少年们用自己的方式探索着让彼此都愉悦的方法。对彼此的珍惜,让这个过程变得愉悦无比。
苏映梓啃咬着他的耳朵,手却探下了他的分身。寿喜微微僵硬,好不容易才放缓了自己的身子。
"你,你要温柔点......"说出这么一句话,寿喜几乎羞得要咬断自己的舌头。
耳边果然响起低低的笑声,温暖的手变得更加柔和,从受收过这种刺激的分身开始颤抖起来,寿喜咬着牙,还是逸出了一丝呻吟声。
"嗯......可恶......"太过舒服,让他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微微侧开脸,他愣了一下。苏映梓脸上同样带着情欲的色彩。
这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表情。
寿喜心底忽然升起了一种满足感。
这是他的苏映梓。
所以,他才会在被人进入时,连疼都没喊一声--尽管五官都已经皱到了一起。
苏映梓不舍地亲吻着他的眼角,低声道:"对不起。"
寿喜眼眶发红。"说什么对不起......你要负责。"带着情欲的声音更像是在邀请。苏映梓笑开:"我当然会永远负责。"
寿喜并没有遭太大的罪。苏映梓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润滑膏,有了这些东西,被进入并不是那么的难受。只是有些难以适应。
可苏映梓并不想让寿喜把床事当作忍耐。在他的精心"安抚"下,寿喜连续发泄了两次,羞得他差点没把整个头埋进被子里。
而苏映梓自然享受到了最上等的美味。这种事情,从寿喜遮都遮不住的呻吟声中就能看出来。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种事还不简单,嘿嘿,夜深人静的,站在院子里,竖起耳朵,那声音,可是清清楚楚地都进了耳朵呢!
所以嘛......那些下人们要知道,还不容易?!可谁又想说两人的闲话?三少爷跟吕少爷的关系,明眼人看久了就知道不对劲。可吕少爷不是那些无用的娈童,也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姐,而是一直陪着三少爷,最关心三少爷的人。
如果这不是最适合三少爷的人,按还有谁能是呢?
传宗接代?咳,那就让大少爷二少爷再去努力呗!让他们多生几个,做赔礼送回给吕老爷。疼爱儿子的吕老爷应该不会怎么样。对不?
......如果事实真能如此就好了。
下人们的美好愿望,终归只是愿望。

第七章
前面的话不是吓你。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本就有悖常理,怎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说实话,那些轻易接受的人,只是与事情无关的人,因为毫不涉及自身利益,就算是喜欢上一个牛鼻子老道他们也不会太反对。
真正关心,真正在乎的人,知道这种事后,谁会不动摇一番?
因而寿喜才会莫名其妙的在马车上醒来。
马车虽然颠簸,可因为身下垫着柔软的垫褥,因而寿喜并未感觉到太辛苦。昨夜的疯狂让他的腰部直到现在还无法轻松的撑起身子,更不用说在这种狭小颠簸的马车里。
于是他只能趴着,很是艰辛的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向外面。
外面坐着赶车的,还有......
"顺儿?"寿喜诧异万分。
听闻他的呼唤,少年转过头,又惊又忧。吩咐了车夫几句,他便朝车内走来。
寿喜明显感觉到车速加快,不由微恼。"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顺儿进了车里,咬着下唇,不甘的看着他:"少爷您昨晚......"
寿喜的脸自觉地红了。
"我,我怎么?"反问自然是心虚的。
"您跟苏少爷不是好友么?为什么......为什么......"顺儿声音渐渐激动,"我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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