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爱与不爱,我宁愿选择不爱。有了爱,人都变脆弱。"
"泽鸣,爱你我认了。我想告诉你不要随便完全相信别人,也不要随便全盘否定别人。没有一个人是绝对的坏人或者好人。卓云害你或者不害,我希望你凭自己的心去确认,而不是往我身上仍罪名。斯帕文,也是他自己企求我让我帮你,也说过自己愿意为你捐献眼角膜。你相信不相信,你自己好好想想。"
"现在,你和卓云我都不相信。思来想去,原来只有那个男孩对我是真,因为他最为真实,也不会骗我。"泽鸣突然想起那象征白头到老的结发,一直被他保存的很好。
卓云,他不是我真正该去珍惜的人。
捆着红丝带的丝发中,有斯帕文闪耀的金发和自己漆黑色的发,夹杂着掺合在一起。
泪水又啪嗒地落下了,顺着发丝贴在发端,不落下,仿佛是遥远的他在祭奠。这不应该的感情。
"威廉,尽快在美国安排一场手术,我不能再欠斯帕文了。威廉,最后一次拜托你了。然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既然已经没有在你身边的必要了,我自然不会纠缠了。泽鸣,不要说什么不要再见面的话了,你不知道这样很残忍吗?"威廉苦笑,准确地说他很害怕一辈子不见泽鸣,那几乎让他没有生的希望了。
"威廉,你早该这样笑笑了。"泽鸣恍然由这个笑想起,某个炎热地夏日,他.威廉和小留,三个人一起在院子里埋头比赛谁的螳螂最厉害。
只是后来,为什么只剩下他和小留了。
那笑也随着时光躲藏起来,直到今天才再一次出现了。
第27章
与北方的寒冷不同,美国很温暖。泽鸣提着重重的行李,以为没有把任何东西留在那个寒冷的北方。
真的决定了,自己要去追求什么。而泽鸣却没有任何轻松感,大概还是有什么东西留在北方带不走,要等时间慢慢褪去。
摸索着进了那密不透风的小道,里面是间按摩所。
有人在这里看见过斯帕文。
泽鸣寻问着收银台的人,有没有见过一个金发的男子。那人肯定地点点头,指指里屋示意在那里就是泽鸣要找的人。
泽鸣从不知道可以这么快便找到斯帕文,他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但是,看到里面的景象,泽鸣却开心不起来了,虽然里面的人们这么开心。
"你按地我痒死我了哈哈。"年轻的客人光了上半身趴在按摩床上,金发的男孩故意在客人的弱点上捏着开心。准确地说,泽鸣不熟悉斯帕文的笑容,自从二个人在一起之后,斯帕文总是安静地话不多,虽然泽鸣知道以前的斯帕文有多么开心多么无忧无虑。泽鸣一直在忽略这点,可是如今,泽鸣无法再忽略。
他跟那个男孩似乎更加开心,至少那个男孩不会让他伤心了。
而和自己在一起,斯帕文几乎时时都在受煎熬。
泽鸣站在原来,看着嬉闹的二人。以前他们就在一起的,是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们之间的和谐,没有自己也许他们会一直快乐下去。
"斯帕文。"躺着地突然坐起身子,看不见的人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只见客人淘气地偷袭了斯帕文的唇,然后惹地斯帕文脸上通红。
"圣达,你又偷袭我。看我不捏死你。"斯帕文胡乱地抓着空气,有些生气,但是却是笑着的。
"啊。"手臂被紧紧抓住,圣达不客气地又亲了一口生气的斯帕文。
"去做手术吧。为了不再被我偷袭。"圣达抱着斯帕文,这话他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次他轻轻在斯帕文耳边说,惹地斯帕文全身不自在。
"非做不可?"
"非做不可!"
只见斯帕文微微点头,圣达欢呼一声抱起斯帕文在原地打转。
泽鸣倚在门边,发自内心欣慰地一笑,离去。
重新见到明媚的蔚蓝天空,泽鸣的内心却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他们幸福了,真的幸福了,
把这份幸福维持住吧,泽鸣,不要再唐突地出现在别人的美好中了。
虽然流浪的途中是独自一人了,但却是绝对的自由。
行李大大,拖着拖着,身体只是越来越疲惫。
难道你真的甘心就此踏上异国的路吗,你愿意你会吗?
"喂。威廉。"站在华盛顿市大街中央的泽鸣迷茫地向北方的人打通了手机。
"手术已经在准备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威廉有一大堆的公事要办,那些都是年氏的,而他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直在帮泽鸣在做。
"不用了,一切都结束了。"
"怎么了?泽鸣,你的声音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威廉停下手上的文件,望了窗外有些着急。
"我真的天真,以为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站在原地等我,可是却不知道他们早就踏上另一方向的路,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斯帕文没有等你?"
"他本就没有必要再等我的,我把他想象的太伟大。昨天,我看到他和圣达在一起,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介入了。"
"如果觉得想依靠的话,可以回来。"
"不用。不能二个人一起流浪,那一个人又未尝不可呢。威廉,以后我们就在世界不同的角落通通话,感觉很微妙。再见了。"泽鸣挂下手机。坐在长椅上犯困地睡着了。
梦中都是他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男人,一个一个都像刻在自己心里一样清晰的样子。
"嘟。。。。。。。。。"
泽鸣从手机铃声中醒过来,按下通话。
"是泽鸣吗?"
泽鸣恩了一声。
"我们已经逮捕卓云了!泽鸣你在听吗?"手机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到地上,泽鸣强忍了欲出的泪水,捂着脸很难受。
原来,得知这个男人被逮捕,自己还是心会疼。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这么疼。
我们还没有谈一场刺激的恋爱。
罢了,这不过是场荒唐的过往。
我们已,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卓云,是你自己狠心断送了,为什么为什么。
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还是,至始至终都是我的一相情愿。
爱还是不爱,如今都已不重要。什么说法,如今看来都只是谎言罢了。
当然不会傻到飞到北方拽着那个男人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自己,爱了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泽鸣无法原谅卓云,他确定。
任何希冀都在腾启的这通电话破灭了,泽鸣知道,真正值得他付出的人只有一人!
再次回到那条小道,泽鸣已比之前更有勇气了,浑身的力气。
什么别人幸福!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
人吗,都是自私的。这点没有谁会责怪谁。
哪知道正巧撞上牵着手的二人,泽鸣对着圣达礼貌性的笑笑,圣达立刻警惕起来。
"怎么了?"斯帕文推推身边的圣达。
"没事,不认识的人。"说着圣达决意带着迷茫的斯帕文离开。
泽鸣瞧着他们从身边离开,居然只是站在原地对斯帕文的背影发起了呆。
现在叫他适合吗?他会开心还是困绕还是厌恶。
突然视线中的男孩的背影定格住了,他迟钝地转过身,目光湿润无助地望着前方。
泽鸣有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抱住他,可是。。。。。。
"是你吗?"男孩不确定地一问,身体有些晃动。
第 28 章
第28章
"是你吗?"男孩不确定地一问,身体有些晃动。
"是你对不对!"男孩这次很确定并且很大声,泽鸣有些被震住在原地,终于义无返顾地冲上前去,用力地抱住斯帕文。
"你终于想起我了吗。"男孩的声音从泽鸣的头顶传来,有一丝无奈。
"我是不是来的太迟了?"泽鸣强忍着泪水,这个男孩身上的感觉让泽鸣熟悉地想大哭一场。
"能来就好,怕就怕你不来。"男孩内心激动,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平静。要知道他为了这一天自己偷偷练习了多久,幻想了好多次彼此重逢的画面。
"你不问问我去了哪里吗?"
"回来就行了。下次,别不吭一声就离开就好了。"斯帕文有多少恨只有自己清楚,可是面对泽鸣,他真的恨不起来。
一见到泽鸣,斯帕文早就高兴地找不到北了,哪里还有工夫怨恨什么。
紧紧拥抱的二人许久才意识到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圣达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抽着烟。
"好了吗?泽鸣,能听我说几句吗?"圣达拍拍裤子,如今他再也不是那小白兔一样的男孩,是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改变。
"年泽鸣。这次,你又要准备耍斯帕文多久,给个具体的时间。"圣达满脸的不屑。
"你这是什么意思?"泽鸣疑惑地望着圣达,只听见斯帕文上前说,"圣达,我知道你也喜欢泽鸣,公平竞争好吗?"
"你呸!这家伙除了一张脸还剩什么!我只有爱过你啊!斯帕文!我告诉你年泽鸣,我没想过你是这种人,半年前你知道斯帕文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他的处境吗?你知道他煎熬到差点活不下去了。你问问自己,那时候你在哪里?在和自己的旧情人叙着旧情,好幸福好幸福对不对?你知道不知道这家伙,这么坚强的人居然为你这种人一次又一次的落泪!为什么,根本就不值得!"
"闭嘴!圣达,我拜托你别再说了!"斯帕文捂住圣达的嘴,圣达气急败坏地瞪着泽鸣。
"对不起。斯帕文。也许无论多少个对不起都无法弥补我所造成的错。我都有感觉的,每次你想哭的时候,我的眼睛都会流泪的。刚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地流泪,后来我到医院查出我的眼角膜是来自你的,我终于明白了。所以每次你想哭的时候,我都会不停的流泪,因此我从来都不会阻止,我想你一定很伤心很伤心,否则你不会每次都让我眼眶湿湿。"
"泽鸣,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怕,我都快忘了你的样子了,我好想看看你,在你走之前。"斯帕文抚上泽鸣的脸,如果没有机会让他看到,至少他还记得这触感,可以在脑海描绘。
"斯帕文?我说过我要走吗?"
"你不走,那你的卓云怎么办。我知道你至始至终只爱卓云,爬山那次我就清楚的知道。已经没有人可以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而我,想必你就是突然想起我了,来看看我。"
泽鸣模糊着眼睛看着斯帕文的金发无语,嘴唇被自己咬地死死的。
原来,你以为我只是想起你,而来看你啊。
"我不是突然想起你。你忘了我答应过你要一辈子帮你洗头的吗?"
"你怎么还记得这么久远的事啊,我都快忘了。"斯帕文的手触摸到了某些液体,难道下雨了吗?
"我还带着这个呢!!!"泽鸣从自己兜中取出‘结发'按在斯帕文手中。
斯帕文僵住笑容,他当然非常熟悉手中的事物,这东西是他亲手做的,怎么能不熟呢。
"你这次是认真的?"斯帕文低着头,手顿时变的没有力量垂落下来。
"卓云,他不值得我爱。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他的。无论他有什么原因,他都不可以杀人。我为他付出这么多,最后发现自己给错了对象。像个白痴一样。因为不想再这样一错再错了,所以我回来找你。当然刚来美国的时候我还是迷茫的,痛苦的。可是当我发现你也即将离开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在挣扎在害怕在痛苦,我比我想象中要在乎你,或许我也挺爱你的。之前因为有个卓云,所以忽略你很多,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这对你的伤害很大,特别最后抛下你一个人在美国。我。。。。。。。"泽鸣说不下去了,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不过还好,斯帕文还在原地等着他,一直都是寸步不离的。
漆黑中,斯帕文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有炽热的气息。
全身的感觉都集中在那一块,彼此最柔软的位置相触碰在一起,久久地纠缠。
安排的手术照常进行,进入手术室之前。斯帕文只是紧紧抓着泽鸣的手,上面的冷汗不知是来自谁的。
交缠着的手被扯来,取而代之是白色的手术大门。
红色的灯熄灭之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斯帕文裹着白纱布被推出手术室,泽鸣跟随着寸步不离。
在有些空旷的病房安静地等待斯帕文的醒来。
卓云在面对青色墙壁发呆的时候,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卓云像平常一样坐着面对来者,却不多透露一句话。
"小留要生了吗?"卓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提问。
"快了。那真是你的孩子吗?"腾启每次坐在这里,都试图进入眼前男人的防线。
"是啊。那小家伙一定非常像我。只是我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看到。"卓云深邃的沉闷眼眸望着摆放在桌角的烟盒,很想试试。
"其实她的胎位有些不正,也许生产的时候会不太顺。"腾启把烟盒推到卓云眼前,看着卓云玩味地点燃烟头,看着火星迷失了自己。
"卓云。你还想知道什么?"腾启不抽烟,他是专门为这个男人带的。
"没。我也什么话可说的。"卓云灭了烟,潇洒着转身。虽然是囚犯,腾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那无法泯灭的气质。
"你不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吗?"腾启一句话,足以刺中男人的死穴。
"你不如说我想不想换自己清白。如果可以,我还会拿自己的爱情做赌注吗?"卓云揉揉太阳穴,极度疲倦地望了一眼腾启。
"卓云,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想必你的爱情早已无迹可寻。时间不等人,更何况是泽鸣。"
"那个天使一样的男孩,无论到哪里都会有人爱着他。这点我从不担心,何况我是欠债的人。"
"欠什么债要拿自己的爱情做赌注?泽鸣等了你三年。你居然给他是这样的答复。是人都会受不了!"
"不仅仅是帮自己还债,还有我哥哥卓萧风以及泽鸣。"
"那个人杀了你哥哥!你居然为他顶罪,你确定自己如此疯狂的行为吗?"
"腾启。是我开车撞我哥哥的,不是别人。"卓云撵烂烟头,离去。
第 29 章
第29章
"我希望第一眼是看到你。"斯帕文抓紧泽鸣的手,不让他离去。
泽鸣回到床边,安静地瞧着缠满药膏的纱布慢慢撤去。
然后是男孩紧闭的双眼。
那墨蓝色的眼眸因为强光而睁不开,不过已经可以看到爱人的轮廓,便有些着急地也不顾自己难受,就这样睁大着眼睛。
很模糊的,然后开始清晰起来。
"斯帕文你怎么了?能看到我好吗?"泽鸣有些着急地喊道,斯帕文那毫无焦距的目光像失了神。
"我没事,可以看到你。"斯帕文苦笑,只是为什么,眼前的人变的那么消瘦了。
"你吓死我了。"泽鸣有些赌气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斯帕文。斯帕文吃痛的傻笑。
"你怎么变这么瘦,下巴都变尖了。"斯帕文有些心疼地抚摩泽鸣的脸。
"那你把我喂胖好不好。"
"恩。一定把你喂的胖胖。这么瘦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吃饭呢。"
"还不知道谁虐待谁呢。你啊,也变瘦好多。"泽鸣心酸地目视着斯帕文,只见斯帕文一个劲地傻笑。
"你笑什么?"看见斯帕文笑,泽鸣觉得阳光顿时变的灿烂很多。
"开心。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泽鸣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斯帕文渴求地望着泽鸣,似乎还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