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察觉我脸上的微笑。
看。我找到了人。不是电波。
我跟这个人在一起读书。
他叫方质。
我很喜欢跟这个人在一起。
我读不到他的思想,只能猜测。他似乎很怕我,又不自禁地靠近我。我觉得很奇妙。每一天在旁淡淡地看他挣扎的样子,很有趣。
但他的男性的躯体一天天的长大了。终于有一天,他坐在身边的影子遮住了我的视线。这个时空的规则很奇怪,两个男性的躯体不能在一起生活,阶级不同躯体也不能一起生活。我觉得很奇怪。但是,躯体和地位对于这里的电波束而言太重要了。我开始被这个世界同化。猜想他要的是什么。
我向父亲要了一座庭院,开始独居。
我要方质远离我,学他该学的东西。
我要和这个人一辈子。所以要一步步地解开他在这个时空的束缚。
我依然不知道自己原来叫什么名字。
但我有了记住一个人的欲望。
方质。
记住我,看着我。像这里的人爱上另一个人一样爱上我。
我就牵你的手。
番外二之虞翊次篇
十五岁那年。
我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女人。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电波束很强。
却读不出她的思想。
她说她叫丁菲。
穿着离奇的衣服,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她说她的愿望是颠覆原有的形象,做一个彻底狐媚男人的妖女。
见到她的时候,我右手的小指指尖就会发热。她就会没心没肺地大笑。
她说我就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她也有些混乱。
"可以说你是我,也可以说你是我的后代啦!总的来说,现在的你是一束脑电波,是从我的未来的世界被放逐,无意闯进来这个时空的。这个时空的你,就给我留了一个信息,要我过来保护你度过一个难关,经过很长的时间,我收到了。所以我就来啦!反正时间机器就在旁边,不偷用就白不用啦!哈哈~"
颠三倒四的说话。听不懂。
但总算知道了。
原来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原来我也不是。在我逐渐开始适应了这个时空的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它会发热不?因为啊,它藏着你的爱哦!当你遇到了一个真正爱你而你也爱的人,呃,当然,也就是鄙人!它就发热啦!哈哈~"
胡扯。
我没有相信。但还是很惊奇她竟然从我没有情绪流露的脸上读到了我身体的异样。
丁菲像一个疯女人。用这个时空的话来比喻的话。
但我还是很喜欢她的亲近。温暖而亲切。
她说她喜欢我叫她阿菲。
像妈妈,又像女儿,还像是在叫她祖奶奶那辈的一个超级歌手。
阿菲,
她总是很喜欢说这类的,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喜欢灌输我关于两个躯体之间应该如何纠缠结合的内容。
却常常说到她自己满脸通红。
我想,我是在被她影响的。
所以,那年才会那么冲动地请来师傅要教那个人学吹箫。
他自以为没被发现的蹙着眉,很认真地含着玉箫的时候,我总会想到阿菲说的"吹箫"这词的很情色的含义,有嘴角上扬的情绪。
在每一个独眠的夜晚,我的躯体都叫嚣着,什么就要爆发。
昨夜的犒军宴上,那个人说要不要出去与将士同乐,什么红牌之类的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很恼怒。
这个人,是被别的躯体迷惑了吗?
我冷冷地宣示我对他的所有权,看到他神色的黯然。是受到伤害的神色吗?
我不想管了。思绪不平静的感觉让我很烦。
所以就连他因酒意倒在地上,我也只是让侍卫送了他去新府邸。
我叫来了阿菲。
我说我对自己的感觉不安。
我觉得那个人站在与我有距离的远处。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个人就算来到我的庭院外,我听到他重重地跪在雪地的声音,就算他说他来请罪,他欲继续做我身畔的人,还是不对的。
阿菲劝我喝酒。
我从不喝酒。对它也从来没有兴趣。
但她说是真的,酒以解忧。
而我想掩盖那种不受控制的情绪。
很甜。我觉得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又很清晰。阿菲笑得很奇怪。她说她要走了。我听到她出门,跟那人说话。我在后面,看着。觉得不悦。不喜欢那个人的神情。不喜欢那个人露出着迷的神情。我叫他进来,任他身上的雪水融化。但是这些躯体太脆弱了,他要感冒的样子。我只好说宽衣。他竟要来解我衣裳!我心突然跳得很快,喝止了他。要他宽自己的。
他服从地。一件,一件。
我看着,身躯又出现了发热的不安。甜甜的酒从躯体的五脏散发开来。我无法控制地,眼前一切变得模糊。
最后的记忆是,我拉过了那个人,压在榻上,那个人要发光的眼睛。
......
醒来时,我看到很多的新伤痕。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有些生气。
这个人似乎是被我伤害了。我本只想牵他的手的。
手指好热。
想起阿菲说两个男性的躯体结合后需要抹的可以减轻伤痛的药,我急急穿衣起身。
回来时,那人已经不在了。
阿菲说,那人心也受伤了。
当时我不解。
方质。
原来你已爱我至深。
原来我始终没有将你的灵魂好好保护。
而你因此,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