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缠丝带
缠丝带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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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说想念
她初次见他。

他在一群孩童中异常沉默,小小的,瘦弱的,在角落默默地看着他们吵闹,阴影将他的表情覆盖,只剩两只似乎要发光的眼睛。

她小小胖胖的手指过去:"他。"

管家从身后掬身向前,冰冷的手领他至她面前。他毫不怯懦地,直视眼前华衣小童,这甚至比他还小的身躯,散发暖暖的香气。出门时父亲叮嘱过的,虞王府的小公子,虞翊,今天选伴读的主人。

跟在管家瘦削的背影后,尽责地看着前方小小的公子,年纪小小已经流露出王室高贵气质的公子,他,无所谓高兴或不高兴。

父亲有意的培养,今天终于有机会进入虞王府。

已经足够。

他知道的。在一群孩童中怎样让人注意到自己。他押对了。一个阴沉的小主人,要的人。

他没看到的是,走在前方的孩子,嘴角微微地扬起的罕见的微笑。

她终于 跟他相遇。

这年,她5岁,他8岁。

犒军宴
"不肖子!你给我滚出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一向寂静的虞王府鸡飞狗跳。老远都能听到的怒吼,年过60的虞王爷并没有像外传的卧病在床,反而有力得恐怕连再世华佗都要怀疑自己的诊断。

"......"跪在书房堂下的白衣男子没有作声,略嫌瘦弱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避开虞王爷砸到地上的花瓶迸散开来的碎片。白的几乎有点透明的脸上,是淡不可见的情绪,眼神落在虞王爷领子上精致的刺绣上。

"父王,孩儿只是人尽其用。"他收了收神,终于出声,安抚暴怒的父亲。

"尽个屁!!他方质充其量就是我虞王府的一个奴才,老夫当年是瞎了眼才让这狼崽子进了窝!胡闹!!为王府效忠,护得世子的安全,战场杀敌是他本分,怎得封为将军!胡闹!!你这世子将军更胡闹,谁准许你向皇上请命赐他封号?!你将你这老父亲的脸面置于何地?!胡闹!! "虞王爷怒火更炙,花白胡子呼啸着就要爆发。

"如今,战场的事作主的是孩儿。父王与母妃只需安享晚年即可。"白衣男子轻轻蹙了蹙眉,忍住更激烈的言辞,平静地道出现在朝廷的现况。虞王爷一辈的征战者都已经力不从心,年轻的一辈是他的行军作风最强硬,战绩自然占据榜首,外患刚解决,情况尚未稳定的此时,朝廷不可能对他在军事上的合理请议非议。

"你!......"虞王爷气结,指着一向宠溺又引以为傲的儿子,半天说不出话。

"父王,我的未来,就由我来掌握吧。"白衣男子终究站了起来,伸手向一时无法反应的父亲,一向淡漠的眼神带了一丝认真。

"罢了,罢了......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是一只狼!我跟你母妃老了,风雨是该由你自己挡。罢了!"虞王爷顿坐在椅中,扫过儿子还伸在空中的手,那明明是应该娇生惯养的白嫩的手,布满老茧,疤痕,粗糙不堪。

虞王爷心中一紧,往空气中挥了挥:"你出去吧!"再没有看儿子,盯着案上的情报,仿佛一下老去。

白衣男子依旧是淡淡地收回手:"孩儿遵命。"

退出了偌大的一片狼藉的书房,越过们外跪了一地的奴才,吩咐了不得打扰,往院外走去。

今天,因风雪滞后返程的副将带着他们十万精兵进京。

半月不见的,久违的,方质。


觥筹交错,香酒美人。

"哈哈,副将,不,将军大人,赏脸,喝一杯!!"

"方将军!小的敬您一杯!"

"将军在战场上英勇过人,今日终于壮志得筹啊!小人今后誓死追随将军!"

大堂上,一个仍披着战甲不及换的高大身影被簇拥在中心,正是领军归来的方质。方质左手环着大酒埕,右手执大碗,来者不拒,豪爽地一一干了这上等的女儿红,醉意中环视,都是战场上杀敌的好手,此时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个个喝到脸红耳赤。胆大一点的,早已搂了几个舞娘。此次战绩依旧辉煌,狠狠击退边境的夷蛮,夷蛮已向送来求和使者,皇上龙颜大悦,主将虞翊世子应命回朝,而副将的他带着十万精兵随后赶回,却因风雪耽误行程,今日方至京城。才得知皇上竟也破格赐给了他这临时受命的副将将军的名号,更有美酒佳人犒军。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醉薰薰地想。下意识地在大堂中寻找那抹白色的影子,永远冷静得毫无缺点的主将,他8岁起跟随的主人。明明很瘦弱的身躯,却蕴藏惊人能量的男人;在战场上将出战辉煌的时刻留给副将,却永远运筹帷幄的男人;为全军争取最大奖赏,甚至为自己这个地位卑微的奴才争取到最大荣耀的男人;举办盛大庆功宴,又不声不息地消失在会场,让他独占风光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忽地眼前一闪,那白色的影子就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了,眼光熠熠地看向他。方质暗地吓一跳,纵是不轻易情绪外漏的人,也有种心思被窥破的尴尬,幸好喝了酒,脸都是通红的,似乎没有被眼前的人察觉。

"公子!"他掩饰地喊了一声。

"嗯。随我来。"虞翊淡淡地将目光收回,然后自顾地走开了。方质定了定神,才发现旁边本来劝酒的下属们早已散开了。尽管他跟虞翊将军一般,对下属们算不上亲和,甚至要求严酷,但不知为何,下属们总是对虞翊将军有种莫名的敬畏,仿若天神般的不可接近。最后对比变成他这冷脸的副将在将士们的心中倒也具亲和力了。

他吸了口混浊的空气,酒意似乎轻了些,放下酒埕,大步跟上。

穿过内堂,到了议事厅。虞翊终于停了下来。背对着他,沉默。

方质在虞翊身后垂手立着,也不做声。

就这样僵持着。

忽然,虞翊转过身,两步逼近,灼灼地盯紧了方质。成年的方质,已经比虞翊高了一个头,虞翊仰起头,逼迫方质对视的眼神,仍是一句话未发。有种异于战场上男人体汗味的莫名的味道在方质鼻间散发开来。

方质背脊的汗在冬夜就渗了下来。他感觉醉意太浓了,有窒息的感觉。他没有这么近身接触虞翊已经很久了。童年时的伴读,其实并没有维持很久,虞翊的新鲜感一过,便打发他学武了,名义上是要他将来能保护他,却也要求方质练武之余仍要学行军打仗。虞王爷料及虞翊终究要上战场,需要保护,也就纵了他的越格。但两人的接触是越发少了。在军营中,虞翊也从不与人亲近,他几乎忘记方质身上这种特别的气味。

方质没有动。虞翊转开脸,终于开口。

"皇上赐了你新宅。"

"是。"

"择日搬过去吧。王府不再是你待之地。"虞翊的声音冷冷的,似乎能穿透窗棂凝结的寒霜。

"小人明白。"

说完,方质想,莫非这酒能乱神志?竟然似乎听到了虞翊低低的低低叹息。

为挥去这种莫名回旋在脑海里的声音,方质仓促地开口。

"今日将士们玩得很开心,据说席上所请皆是城中红牌,将军何不到前堂与将士们同乐?"话未说完方质已经后悔,只是酒意这么的重,连自制力一向被师傅称赞的他都失控了。

虞翊的视线斜斜地扫了过来。昏黄的烛光下,方质感觉这张脸无比妩媚及,一丝恼怒?

"方将军自便。"

片刻,虞翊一贯冷冷地抛下一句,转身离开。几步后停下,转首,无视对方因自己脚步停顿而生的情绪变化,对这垂首低眉的魁梧男子冷言道:"你,将军府也是属于我虞翊的。记住了。"

"是。"方质眼中一黯。

脚步声渐行渐远,终至不闻。方质轰然一声,倒至地上,任酒意席卷所有神志。

醉与非罪
第三章 醉与非罪

转醒时,已是日晒时分。看着周围陌生华丽的装饰,柔软到全身禁不住酸疼的大床,一夜酣睡的方质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身处何地。

啊,新府邸吧!

看着闻声进来行礼的小婢,方质了悟。不知哪个属下竟没灌醉,还把他送到了新府邸。

梳洗完毕,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到虞王府。

莫非奴性已深入骨髓不成?

尽管明白今日而言,身份已经大不同,仍是下意识地想要跟随那个人的身影。

罢了。礼节上也是要到王府谢恩的。

方质有了个很好的理由。

虞王府礼貌而疏远地接待了他。素来毫无表情的总管,冰冷而恭敬地。

"将军,王爷与王妃已然外出,将军的美意奴才会及时禀告。"

方质棱角分明的脸冷了冷。言外之意是你可以滚了?

"......世子公子也外出了?"顿了顿,方质自然地问。

"未曾。"总管低首,仍是恭敬的,却似乎有睥睨的味道。

怎么?那个人,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方质隐隐觉得心的方向有阵隐痛。

神色却依旧,转身已经向那个熟悉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总管竟然没有阻止。仍是维持着恭候的姿态。

这个王府,不知道有意或无心,冷冰的人,似乎太多了点。

方质大步流星,转眼至翊园。明明是王爷唯一的孩子,应当受尽万般宠爱,奴仆成群 的世子,却偏不爱任何人的接近,居园除了固定时间打扫的奴仆,谁都不被允许靠近,竟成了王府最冷清的地方。

扑通一声,方质着实地跪倒在雪地上。

朗声道:"方质领罚。请公子责罚!"

园内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方质不再作声,跪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冬日的翊园特别有韵味。成片的竹林,披着雪的外衣,等待春日的姿势。方质甚至没有感觉到膝盖的麻木,被体温融化的雪环绕着,让他想起很多年前仍在那个人身畔,一起阅书时案上的热茶。多年的戎马生涯已经筑就他无比坚韧的耐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质维持着同样的,垂手跪着。双脚知觉麻木,靴已湿透。他仍神色不改。或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平息内心异常的,有违道德的躁动吧。

听到踩在雪地上的悉悉簌簌声响,方质猛地抬头。眼前却是一个异常娇媚的女子缓缓步来。举手投足都有着别样的风情,又不同于他所见的任何女子,只一眼就能辨认出的特殊的气质。

女子也不避,迎面走至方质面前。凝脂玉指拉了拉身上的裘衣,轻笑一声。

" 原来就是你呀......"女子瞄了他一眼,分明有着戏弄的味道。

"你家,噢,不是,是你以前家的公子在里面呢,醉得真是,可爱极了!"

方质眼眸一闪,盯着眼前故意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忽然感觉莫名的几乎可以称为怒意的情绪涌上来。

"阿菲,不要乱来。走吧!"

园里突然传来虞翊清朗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丝微醺的酒意?

女子闻言,吐了吐小舌,随后又觉不对,连忙地恢复了妩媚的神情,喃喃地碎碎念: "不能破坏老娘扮妖女的决心!老娘可是要将那些臭男人都迷死的万人迷啊!......"猛地想起还跪在眼前的方质,她又起了逗弄的心情。手指轻轻滑过方质坚硬线条的脸,也不介意他的闪避。

"那我走了哦!你前家公子就交给你啦!好好照顾她噢!呵呵呵......"

女子自笑着,越过方质。小碎步渐行渐远,隐约还能听到她喃喃自语:"原来是这等极品,难怪那家伙也动心啦!靠,那身材,那线条,连肉都是紧绷绷的,放在二十三世纪,还不给那群狼女生吞活剥了,老娘噢,真是受不了啊......"

"......"

纵是方质紧绷着在战场上敌人见而生畏的冷绝神色,似乎对她也毫无作用。她到底是谁?能留在公子身畔的人,也是深不可测的吧!方质失去了探究心情。

"哼。"轻轻的一声闷哼,扯回方质的思绪。

看见一个单薄的白色身影倚在前方的门旁。那个人衣鬓有些凌乱,双颊微红,眼神却仍是那么清淡,冷漠地扫过他浸在雪水中的双膝。

"起来。"

"谢公子。"方质挣扎着起身。努力将力量集中在麻木的双脚,却一个踉跄,几乎要栽进雪中。

虞翊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往卧室走。

"不是很有种要在雪里跪么?还想着我会扶你不成?"冬日里虞翊的声音特别的生脆。

方质握了握拳,一鼓劲,硬是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高大的身躯几乎是有些卑微地随在虞翊的身后。

内室燃着火炉,温暖而炙人。

虞翊随意地倚在榻上,点着酒壶,看着方质垂首立在堂下,双腿的雪水在热力催发下,在他脚底形成一滩,连上衣都在滴水。方质几乎为不可察地抽了抽鼻子,似乎要打喷嚏,而强压下。

虞翊忍不住又轻哼一声,看方质因这一声不自觉缩了缩的身体,一向淡漠的脸上连自己都没察觉地露出了情绪。

"过来。宽衣。"

方质震了震,仍是走过去,手触上虞翊的衣领,有不可名的颤抖。

"放肆!"

虞翊冷声地喝。

"我说,宽衣,你自己的。" 虞翊冷眼地看他错愕,随后面无表情地照做。

方质穿得并不多,冷极又遇房内热气,烤得通红,火辣辣的,僵硬地,除去棉衣,夹衣,布靴,虞翊下令为军中将士特制的薄薄的却无比保暖的军裤,只余一身亵衣。方质拧眉,通红的手就要解开。

但虞翊伸手一拉,将他扯至榻上,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四目相视。被手肘压着的方质闷哼一声,抬眼炯炯望进身上的男子。身上的人,炙人的体温,吐气如兰,酒气随着在耳边的呼吸越发浓厚,将四周的空气都烧起来。

虞翊一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脸。

方质别了别脸,这种像女人一样的处境让他觉得有些屈辱,尤其是在一个比自己单薄许多的男子身下,竟然身体还有了无法言喻的期许。

虞翊却已经吻下来了。柔软的唇轻轻地刷过方质的浓眉,鼻子,落到唇上。舔着,吸着,突然舌尖伸了进来,试探着扫过敏感的味蕾,有点甜又有点辣的感觉在方质的口腔散开来,刺激了方质,禁不住地用力将这顽皮的小舌圈紧了,细细品尝。对方却不肯这般,挣脱。如此这般纠缠,反复研磨,至两人都无法呼吸,那人才放开。

方质松了一口气,尽力忽略突然失去那小小的温热时的失落。总算戏弄够了吧,明知道自己无论武功多高,在战场多不要命,仍是没办法抗拒他的任何命令,才起的戏弄的心情吧。因为多看了那个妩媚的女子,公子起的恼意吧!所以将素来暗自心高的自己这般折辱。但有的事情,也是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虞翊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一手将他的亵裤拉了下来。冰凉的空气让方质不禁夹紧了结实的肌肉。虞翊温暖而粗糙的手摩擦过来,绕到背后,毫无预兆地挤到了那个敏感的没人触及过的小口,用力一按。方质啊的一声,低低地呻吟出口。手指进去了,干干的触觉使幼嫩的内壁就要擦破的刺激,然后是两根,三根......突然更大的硬器挤了进来,那人低吼一声,似乎也感到疼痛,稍稍撤了出来。方质有即将昏迷的预感,像是那次中箭后那个人为他拔箭时,要堕入黑暗又不得不留在微弱的光明中的感觉。等了许久,对方仍是没有再进去,方质睁眼,身上的男子脸是粉嫩的通红,痛苦和快乐交织的神色,在雪白的肤色映衬下,让人想狠狠地压在身下好好肆虐。方质胯下一热,欲望不自主地膨胀。才发现虞翊的手已离开了那个令他羞耻的地方,不知道沾了些什么,凉凉的粘稠的,往两人相连的地方抹去,终于湿润了干燥的后庭,那凶器一举刺了进去。

嗯!方质闷哼一声,挣扎。炙烧着脑海的疼痛刺穿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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