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烟花————长卷挽书
长卷挽书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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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点之後翼瑞坐在更衣室内满脑子都是振豪生气时的样子,无法平心静气的思考两人之间的问题。
「瑞有人找你。」翼瑞起身,走向大堂,在对方的引领下来到靠窗的位置上,对方是一位50来岁的女子,不是翼瑞的熟客,他没见过。不过对方指名了他,於是礼貌的坐下。
「我是椎田的母亲。」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後翼瑞有些彷惶,。为何她要来找自己?想到了此事现在正在上诉中,原来如此。
「原来是伯母,抱歉,这是刑事犯罪,不是我辙诉就不了了之的。」翼瑞想坦白的和对方说明,即便自己曾遭受过她儿子的绑架,但这事和眼前的妇女无关,翼瑞保持微笑。
「这个我知道所以才来找你谈这事。」那妇女镇定自若的说到。
翼瑞不懂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找自己?
她皱著眉头望著坐在身边和自己儿子同级的翼瑞「真不知道他喜欢你哪点。」
翼瑞听到此话啼笑皆非,被1这样的变态盯上,难道自己还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因为您儿子的眼光有问题。」
不过是在学校里照过几次面,就这样缠上了自己,这只能说是飞来横祸。
「我们说正题吧,我希望你能在庭上作证,你和他是买卖关系。这一切都是误会。」她的话让翼瑞招架不住。买卖关系?要让翼瑞在众人面前抵毁自己?
「抱歉,这事我帮不了您。」他能理解一个母亲在这样情况下能做出的反映,但翼瑞也是人,有自己的原则和自尊。
似乎这样的回复在她的意料之中「说个价钱吧,你们做这行的不过就是为财。」
「抱歉,我说过了,我爱莫能助。」带著一丝气愤的起身,不愿再继续这话题。钱的诱惑 很大,但翼瑞这次竟然放弃了,还真他妈的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人至贱著无敌,看来他的还得修炼。
今天竟然两度遇上有人要送钱,难道是慈善日吗?
没有客人的时候他躲在楼梯口抽著烟,其实翼瑞并没有这个习惯,这里除了振豪有时偶尔会递来意支之外,还有两三个同乡有此习惯。
「有钱拿干吗回绝?真是小孩子脾气。」他和同乡们之间的话,一般别人是听不懂得,所以聊起来也不会顾忌太多。
「是啊,机不可失。再说上诉不一定能赢,赢的话也未必有钱,这你 不是很亏?白被绑架了?」他们说的都很对,但翼瑞就是下不了心。总觉得钱可以再赚,但一个男人连自尊都不要了简直是人渣。就算他确实作这行被人瞧不起得工作,至少还保持著自己的底线。
「要是她说是500万哪?」有人问道,
「我自己赚,多花几个月也有这数了,何必为它丢人现眼?一旦被学校里的同学知道了,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翼瑞学著别人的样子想吹出烟圈,可惜一再失败。
「那要是1000万哪?」另有人开著玩笑的问到。
「让我考虑考虑。」看来他毕竟不是圣人,这个数字打动了翼瑞,在脑海中勾勒著拥有1000万之後就不用这麽辛苦了。自己留下300万交学费,找一份正当的工作供养自己,其余的700可以让在牢中的父亲做疏通费。一家人能早日团聚。
工作结束後,振豪送翼瑞回去的路上,提到了此事。他说当时就在门外,只是见翼瑞和那些人聊的投机没打断而已。
「当然,这是每个人的原则。我不干涉,只要你觉得这样做很好就行。反正人格对你来说也就值1000万而已。」他说这话时带著轻视与挖苦的味道。
「我只是信口开河,别当真。」自己确实动摇过,但不想在张,面前承认。他家境富余,永远不会体会到钱对翼瑞的重要性。要是自己的状况并没有如此紧迫的话翼瑞也可以学著拥有像他那种拿钱砸死对方的态度和气势。
「贫贱不能移。」他在开车之余凑过头来偷吻。
翼瑞一把推开他「是啊,下一句是富贵不能淫。」
车一路开到了公寓楼下,翼瑞最怕的就是他说上楼喝杯说水。每次回绝时他都会说「是不是你藏了什麽不想让我看到的?」
还好今天没有提出。
「早点睡吧,明天7点30有课。」由於今晚最後一名客人走的比往常要晚,所以比平日晚归了一个多小时。
目前已经深夜2点15,翼瑞有一丝担忧振豪回去之後是否够时间睡觉?
「不嫌弃的话和我挤一下吧。」第一次主动提出让对方留宿过夜。
「好的,我去对面便利店买毛巾和牙刷。」振豪还真不客气,没有谢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公寓没有他那里宽敞和舒适,一台破旧的电脑横七竖八的一些杂志摆放在写字台上。地上还有未洗的替换衣物 被毫无规则的堆积在一起。不过床上还算干净,不大,不知是否能容得下两人?
「挤一挤吧,至少比以前在高中时的宿舍的床要宽。」张甚至带有些取笑寓意的口吻,指著像废弃站似的房间内唯一的孤岛-------床。
「翼瑞,让我参观一下你的内衣。」他帮翼瑞将窗外还凉著的衣物收起,叠放入抽屉里。
「你真有内裤僻啊!有什麽好多瞧的。」翼瑞一把夺过夹子上的衣物。
他一脸不在意的拿起地上的脏外套丢进洗衣机内「因为你的与众不同,特另类是卡通型的。为什麽都是平脚的?丁字裤比较性感。」
现在真体会到什麽叫引狼入室,翼瑞後悔莫及。
不过那一夜,振豪只是在睡下时双手紧紧的环上翼瑞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翼瑞可以感触到臀部有硬物鼎立著,不敢妄动。振豪的手按在他的腰间,来回的摸索著,却没有外加的举动。
「晚安。」他亲吻著翼瑞的发际。翻转身之後倒头睡下。
在翼瑞闭上眼睛之後他起身走入卫生间。
在度回到床头时,翼瑞已睡的像头死猪,要是地震了也一定不会醒。振豪伏下身,凑进他的耳际动著唇,却没有发出音「喜欢你。」
翼瑞睡的迷糊,反射性的觉得耳边很氧,不自觉的点了下头,若来了张的微笑「你知道了是不?」
翌日清晨,学校门前翼瑞下了车之後碰巧遇上不太早起的桂。
「今天真早。」两人打了个照面,桂将帮代购长途卡交了给翼瑞,桂有渠道弄到折扣较大现额的卡。
停完车之後赶来的张在桂问了早安之後不作回复,拉著翼瑞上了电梯「以後少和这种人来往。」
「为什麽?桂他人很好。」经常关照翼瑞,桂是他在学校里除了振豪之外最合拍的朋友。
张注视著电梯内跳跃的数字「因为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什麽正经人。」
「其实我们也不算什麽正经人。」翼瑞随口说到。
「我不想和你争吵,他这家夥我不喜欢,也希望你别和他多来往。」振豪不太会干涉他的交际,显然他对桂有些偏见。翼瑞想有时间抽空矫正他的观念。
椎田的母亲之後也来找过翼瑞一次,他回绝了对方。
「妈妈,就这样我不聊了。我现在没事!」却不了她托懂中文的朋友联系到了翼瑞的母亲,为此母亲打来电话询问此事。
「这种大事,怎麽可以瞒著我?」妈妈显然是因翼瑞隐瞒了伤势而抱怨著。
「小伤,只是划破了皮。当天张陪我去医院缝了几针就出院了。」他尽量将事说的简单「好了,我有分寸。只是一场意外!他可能失压力太大了,所以作出了过激行为。现在没事了。」
挂上了电话之後翼瑞靠在墙上深呼吸,真是不愿 让父母担心。
工作和学习让翼瑞根本没时间思考其他,上诉的事他顺其自然。其实他也不希望香菇这麽年轻就坐牢。这样的话对方的前途会遭影响。但更不希望他出来之後再找自己麻烦。
他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没女人缘偏要在这种人间特有孽缘。难道是前世坏事做尽今生来偿还?
香菇的母亲之後也联系过他三两次,劝说他改口供。翼瑞之所以没有答应的原因是想起了张唾弃的神情。如果他答应的话,说不定整个学校都会知道,他还要在这里学习3年,他没有信心背负恶名。这将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於是多次拒绝。
当然他的拒绝也无法阻止自己打工的性质被曝光,香菇母亲请了私家侦探拍摄了他出入店堂的照片。在翼瑞注意到自己被偷拍了之时已有不少证据已经落到了对方律师的手上。
翼瑞当然知道他们打算说自己当时是自愿的,之後因为价钱没有谈妥而诬告椎田。就算自己不去改口供,他们也会用同样的方法作证。这已经不是他个人能挽回的事态了。
在开庭的前日内,翼瑞的律师打了电话给他,劝说他做好思想准备,说这场官司的胜诉性相当小。对方的律师是业界知名人物,自己不一定能绊倒他。作为律师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和法院的关系,他是前辈根基深厚,就算翼瑞他们做好了所有准备但最後或许会输在人际关系这一环节上。
放下律师的电话後,翼瑞发现了手机上有字母在跳动。
「小瑞,我明天10点来接你。准备好了吗?别怕他,我们胜券在握。」是振豪的留言,翼瑞捂著微微阵痛的伤口,撑起身来捡起手机,给他留了信息「明天你不用陪我去了,让桂也别浪费时间。」
翌日,清晨8点翼瑞便出了门,回避了振豪。独自做著地铁去刑事庭,旁听著他的律师用怎样不堪入耳的词汇形容自己。
「小瑞,你在哪里?我们在你家门口等了快半小时了。」
「不用在去,结束了。」他有气无力的靠在地铁的门上淡然的回复道。
「结果是什麽?」对方急切的问道。
「我没有听到最後,那里空气不好,有些闷,所以出来喘喘气。」他故作镇定的说道。
振豪抢过手机沈思了片刻问道「是败诉了吗?」
他深呼吸之後应了一声。
「没关系,我们还能再上诉。」振豪试图安慰心情不快的他。
「算了,我怕麻烦。」翼瑞不想再度站在台上被人指责工作性质。
「你在开什麽玩笑?那家夥差点要了你的命!这种疯子你还让他出来再害人?」对方显然气急败坏,翼瑞想自己定是让他失望透顶。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夺过桂的电话,振豪向翼瑞吼道。
翼瑞不语,握著手机知所措。这样的事让他难以启齿,最後逃避的说道「不要多问,下午我还来上课,别再逼问。」
旷了一上午的课,当他走入画室时,振豪没有走,他下午没课,却等了翼瑞多时。
「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麽?」他紧紧的扣住翼瑞的双肩,让翼瑞无法回避「我知道定有内情,难道是他们威胁你,让你别起诉那畜生?」
他摇著头,想甩开肩上的束缚「这不管你的事!」
「你总是说什麽都不管我的事,就这样回避我进入你的世界中吗?」振豪认真的望这他,背逆著光。空无一人的画室内只有两个人一束光源,这就是翼瑞世界的全部。
翼瑞没有做声,听著张的教训,而张发现了他的反常,蹲下身托起翼瑞的脑袋「有人欺负你?他们怎麽说的?」
翼瑞一头轧在张的怀里,用对方的衬衣擦著鼻涕「要是我有钱,我也会用钱去砸人过隐。」他说著莫名其妙的话,可是这次振豪没有取笑他,让他任性的发泄。
他不想将事实告诉振豪,不要对方陪自己一起愤慨,一个人受辱已经够了。
当然生活还要继续,他依然在努力的打工,闲余时会去工作室转转。认识了那里的一个姑娘,对方并不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单凭兴趣相同,翼瑞又为人开朗善言,两人相处的融洽,对方时常会用MAIL联系他。
看来她就是人家所说的暗恋翼瑞的女生了,他有些沾沾自喜,每次接到对方的回复都会开心的藏起。
是不是自己也该交个女朋友了?在百忙之中,翼瑞和对方虽没说正式交往,但已经走的相当近了。
张察觉了翼瑞最近的小动作,矛盾的打开翼瑞放在课桌上的手机。他向来鄙视别人偷看他人隐私,但自己却把持不住还是想知道翼瑞的近况。
再三的思考下,他取走了翼瑞的手机。一条条打情骂俏的留言让他愤慨。
为此两人再度争吵,翼瑞抱怨他动了自己的手机,而他指责翼瑞的隐瞒。
「我们什麽关系都没有,你凭什麽管我?」当听到翼瑞此话後张第一次忍不住的扇了他一掌「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但你只要我的关心,从来不付出。是啊,我凭什麽再对你好?真是自讨苦吃。」一气之下离开了翼瑞的面前。而这一天起,连续一个星期张没有再和他说话,连店里也不再去。
翼瑞就算有了女朋友再也高兴不起来。他早已习惯了张在身旁,人的习惯是可怕的,他在失去了张相伴的那一个多星期寝食难安。时常会想到对方,但拿起电话之後却没勇气播打对方的号码。
「凭什麽我要向他低头?」他放下电话,吹著口哨,仿若无事的继续看书。
时常打开手机之後翻阅张是否今天给自己留言过,而对於女孩的MAIL也不再关心。
「还说我狼心狗肺!你他妈的也一样。都这麽多天了,居然就为了一句话说绝交就绝交!这4年我拿真心喂狗了!」在近半个月的时间内等不到张的道歉,现在他不需要道歉,只要张见面时能给他打声招呼的话他都会主动套上去粘住对方不放,但显然振豪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和好。
翼瑞知道时间拖的长了振豪真的会和自己绝交。但翼瑞实在找不到和解的方法。倔强的他就是不愿意向对方低头。
「不理就不理。我干吗惦记他?」他口是心非的自言自语,满脑子却是怎麽办三个字。
与他的急躁相比振豪表现的非常坦然,偷笑著窃听他的忏悔之词。知道翼瑞将钥匙放在自家的信箱内,所以在翼瑞上班时他会抽空去那里,闲来无事,试验一下市面上买的小工具-------窃听器,是否真有效果,看来物有所值。在翼瑞气急败坏时,张得意忘形。
当然翼瑞也并非傻子,在打扫房间时床底下找到了那小东西。於是原本想好的和解台词硬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
数日之後,败诉状邮寄到了翼瑞的家中。他早有心理准备的根本没打开就将它丢弃在费纸篓内。
次日在学校内桂将选购的饮料放在结帐台上「香菇他出狱了,小心报复。」
翼瑞拿著酸奶排在他身後「上次是没防备,这次他要是再敢,我先打到他哭爹喊娘,再拧断他命根。」
「那你岂不是要 用手服务他?」他抓住了语句的漏洞,取笑著。
「这点倒没有想到。」确实说说而已,可不会真去拧,翼瑞补充道「要是他敢对我乱来,我真会花钱找个更变态的先强奸了他。」
「小瑞,要是一个人怕的话,可以搬到我家。正好我楼上有间空房可以出租给你。」桂找零之後喝著饮料在便利店门口等我。
「好的我考虑考虑。」确实一个人住有些危险。最近和振豪闹了些小矛盾,他不认错的话翼瑞是决不会先低头的。
这几天振豪没有去店里搅局,这点让人欣慰。瑞的生意不能说如日中天至少也有点转色。这叫时来运转!朋友和钱不能兼得,翼瑞总是带著自我安慰精神。
回到家中,翼瑞几乎从不说话和。因为没人,还因张装了该死的窃听器。
他知道在哪,但不去拆除。就让张振豪以为自己一无所知,而翼瑞却又了很好的防范。
振豪这几天都没有和瑞说上话,他也没有在窃听器内听到翼瑞留下任何声响。非常的想念对方的那张尖牙厉嘴。
翼瑞通常在上楼时,总是忍不住听到脚步声而反射性的回头张望,他害怕被1盯上。
现在振豪和自己翻脸後只有他一个人回家,不管怎麽说都让人担忧。
拿出钥匙时,手机铃声响起。
「翼,收到我的礼物了吗?」对方在变本加厉的用电话骚扰他。
「听著,你敢乱来的话,我去报警。」 翼瑞故作镇定的呵到。
「别这样冷漠,我只是喜欢你。」香菇握著手机,躺在床头,听著翼瑞的声音,手伸入内裤中。
「你去死吧!我对你没半点好感。快给我滚开,别再打电话来了。」翼瑞推开门,显然有些慌张。将房内所有的灯都打开。
「翼,你的声音一直都这麽动听,即便是生气时都让人兴奋。」他的笑声带著颤抖,听上去有些病态。他听著翼瑞的谩骂自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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