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nard才想起来似的,直接把初夏横抱,向著浴室进发。一路上顺便把两人身上最後那点布都脱下来,一丝不挂。
已经糨糊的脑袋没有办法再说话,虽然想说这姿势是抱女人,也没办法说出来了。
和男人裸裎相见倒不罕见,可这麽贴近,而且是带著十足性暗示──不对,是明示──的场景,怎麽都是初次。落在身上的手掌温热,揉搓得人都迷糊起来。Bernard有意无意地拿著喷头贴近初夏,尤其是下身。
被热气熏得粉嫩,初夏迷糊的脑袋想,已经到这一步,再抵抗就矫情了吧。
总是要和某一个人上床的,Bernard这麽帅,也好。
於是,粉嫩嫩一只小初夏被洗得干干净净後又被抱回床上,同样半湿的Bernard压在他身上。
"那个......"忽然想起,"安全套在包里......"免费的,虽然不会怀孕,但要避免A打头的病。
Bernard迅速皱了下眉,随即摇头,从床头不知哪里拿出小包和润滑油:"我有。"
重要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初夏把眼一闭,任人宰割。
13
修长的手指在身上掠过,经行之处必然是温热,烧得初夏不安乱动。
胸前红点本不应太敏感,被啃噬後才发现原来也会导致那样剧烈反应。初夏仰起头,脖颈微凸处引来Bernard关注,压上舔咬。初夏从喉间发出破碎声音,细微妩媚得如同几天大的小猫。
小猫的要害被身上坏蛋握住,揉捏之下很快直立。初夏觉得难受又舒服,连脚趾都蜷起来,下身在Bernard手里蹭蹭,似乎在催促他动作快一点。
Bernard只觉身下这人可爱无比,忍不住啃他一口,也就遵从他的意愿,手指带了润滑油向後去。指尖轻轻探入,初夏身体猛地一震,圆滚滚眼睛瞪大了看他,一脸迷茫。
"腿分开......"Bernard低哑声音响在初夏耳侧,温热气息让初夏又是一抖。Bernard感觉到,便低头在他耳朵上轻轻舔舐,稍微用牙要,只听初夏"啊"一声,身体颤抖,下身抬了起来。
Bernard当然不会放弃这大好机会,手趁势探入。
好奇怪......初夏氤氲著眼,身体被侵入的感觉如此奇怪,些微的难受却被Bernard覆在前端的手分散,那人的唇舌更是可怕,只要经过,就留下麻痒感,让他欲望更加强烈。
像鱼一样在床上摇摆,半张著嘴汲取缺少的空气,全身都是红色的,情欲冲击,眼里水汪汪一片,勾著Bernard的魂。
润滑油很好用,其中带著些许催情成分,对於关於此道的人只是助兴作用,但初夏一点经验都没,这点成分就起到很大作用了。後面传来麻痒感,使他不由缩紧,难耐地扭动几下,口中溢出甜腻呻吟来。
Bernard把他翻过来,啃他的肩胛骨,同时伸入第二根手指。初夏觉得後面麻痒有所缓解,似乎是受了刺激,前端挺立得更加厉害。
渐渐可以容纳三根手指进出,Bernard从後抱住初夏,空出的手在他胸前和下面徘徊,满意听他大口喘息。
欲望已经累积到强烈,Bernard抽出手指,改用欲望抵上。初夏感觉空虚,忍不住向後靠了靠,Bernard抽了口气,猛烈向前插入。
虽然扩张了半天,毕竟是初次,初夏疼得脸都变了色。他虽然迷糊又看起来弱弱的,实际却很倔强。一声叫嚷只出来个前奏,就被他咽下。
Bernard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先按住不动,贴紧他後背,手在前面套弄他欲望。初夏猫一样软软地叫了几声,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感,闭上眼贴在床上,完全被身後那人抱在怀里。
Bernard开始动了,猛力抽插,撞得初夏七荤八素。这样简单的活塞运动却很快累积了快感,初夏疼痛渐去,古怪的异物感带来古怪的快意,再加上前端被抚弄得仔细,他低低叫一声,射了出来。
Bernard低低一笑,咬住他肩膀,继续大力进出。初夏身体软绵绵的,只能任他摆布,乖乖的在他怀中低喘。
把人翻过来,抬起他双腿,微微俯身吻他。初夏一张红红小脸上眼波流转,是Bernard从未见过的娇媚。Bernard吻得激动,初夏又被他弄得缩紧後面,让他也射了出来。
躺到初夏身边,Bernard指尖眷恋地掠过初夏身体。初夏已经迷糊了,半睁著眼摇头:"不要......"
Bernard变本加厉,伏到他身上,吸吮著刚刚弄出来的痕迹。初夏觉得痒痒的,不由推著他,轻轻移动身体试图躲开。
好疼......动了下身体就是这感受,初夏不敢再动,只好任这人尽情吃豆腐。
吃著吃著欲望又起,Bernard翻身压上初夏。初夏吓了一跳:"还要?我很疼啊......"
Bernard微微皱眉:"怎麽会很疼,前戏做得很足,你又不是第一次。"
"不。"初夏摇头,"还是很疼......"
他的意思是否定Bernard的话,但是还不习惯国外反义句的他显然犯了错,这种情况,应该是用"是",来表示"我是第一次"。
Bernard眼光一闪,低下头吻他,吻得初夏稀里糊涂,又乖乖地被吃了一遍。
14
全身酸疼的初夏挣扎睁开眼睛,眼前是金黄的发。
果然是奔三的老人,折腾一下午,现在胳膊腿儿都要断了似的,疼痛难忍。但是生理需求是无法因此停止的,初夏勉强爬起来,准备偷偷下地。
腰上一紧,一只金毛手臂把他拉回来,Bernard笑眯眯看著他:"偷偷摸摸地做什麽?"
初夏脸一红,低声回答:"厕所......"
低哑声音和害羞表情让Bernard又冲动起来,他下床抱起初夏,下身硬邦邦顶著他。初夏大惊,手足无措阻止他,却哪里阻止得了。
被抱到卫生间,初夏一张脸已经红透,Bernard却在旁边笑眯眯看著。初夏羞涩到尽头,竟然开始彪悍起来,一推Bernard:"你出去啦!"
Bernard笑嘻嘻:"有什麽关系,又不是没看过。"
对著这样皮厚的人,初夏一时找不出语言来,半天才回一句:"你、你在旁边,我不能......"
Bernard见他窘迫,收起了些戏谑,微笑著出去。初夏松了口气,开始解决问题。
......好像没裂开,因为戴了套套也没有不明液体,Bernard果然是很绅士很温柔的人,除了......做的时候激烈了点。对著镜子看了看,还是这张脸,没有变娘。
跟男人做好像也没什麽不好,挺舒服的。初夏沈思,自己大概真的是同性恋吧。算了,也没什麽大关系,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不都是喜欢。
而且今天的事情,始终在一个和平友好和谐的气氛中进行,实在也没什麽可抱怨的。不管前面後面,终结在Bernard这样绅士的人手里,也算是不错。至於喜不喜欢......初夏微微苦笑,欲望的事情,扯什麽感情呢?做得愉快也就罢了。
光裸著身体有点奇怪,初夏又钻到浴室,草草淋了一下。正要出去找衣服,只见Bernard笑著站在他面前,手里一条大浴巾,一下把他包起来,包成春卷一只。
Bernard把春卷横抱,抱回房中。一边用吹风机吹著春卷黑发,一边说:"我已经告诉管家准备晚饭了,你吃得惯法国菜吗?"
虽说奶酪很夸张,起司经常放得非常多,又满地都是奶油。但反正西方食物几乎都是这样的,在这里生活也不可能完全不沾。初夏点点头,有些拘谨地说:"那个......晚上了,我该回家了。"
"明天休息,在我家住下吧。"Bernard手从初夏挂著水珠的粉粉脸上掠过,然後很大声地吻了下,"你真的有体力回去吗?"
法国人假期多得令人发指,更发指的是竟然还有非假期的假期,就是"搭桥"。例如某公众假期是周二或周四,通常就"搭桥"直接连周一周五都休了。明天正好是周五,也就顺便休息。
春卷确实没有力气回家,他甚至连床都不想下,只想在床上赖著哼哼。这种事真是耗费体力啊,大大眼睛瞪Bernard一眼,外国人真禽兽,体力这麽好。
"好了,就留在我这里吧。周末正好带你出去玩玩,你来巴黎还没怎麽出过圈吧?虽说枫丹白露的枫叶还没怎麽红,不然去看城堡好了......"Bernard已经开始规划。
满脑子"一夜情"想法的初夏忍不住愣了下:难道不是一夜情,而是多夜?
这样,算是交往吗?
15
两人脑中概念终於同步,开始了交往的过程。
初夏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这麽轻松地度过,他可以这麽开心地笑,完全不用顾忌什麽人。
是不一样的。在国内,他从来不争取什麽,因为他的一切都被父母安排好了。现在,他也不用争取什麽,可以随随便便偷懒,因为一切都被Bernard安排好了。但这两种安排,是不一样的。父母的安排只是以爱为名的操纵,Bernard对他,却是建立在尊重基础上的照顾。
Bernard长假,初夏过了两周也开始放假,学生的暑假。其实他半年的课时已经满了,现在完全可以另找一所语言学校,然後去换居留。
他本来也不太想在父母安排的地方住下去了,干脆连住处带语言学校一起换。华晓正好也打算换一所,两人找了同一所,连住处都找在附近──离语言学校比较近的公寓。
初夏和Bernard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华晓,华晓这种可怕女人是就算没关系都会观察出奸情来的人种,何况真的有奸情。
华晓听了初夏判定自己性取向的原因後,翻了好几个白眼给他:"闭上眼睛接吻,男女基本是分不出来的,不是说女人嘴唇就一定比男人甜,除非吃到唇膏。你这种初哥,谁吻你你都会感觉不错的,只要对方技术好。"
初夏汗颜:"可是普通取向的......呃,你说的直人,不是会恶心吗?"
"你顶多也就是一个双的,其实这年头,也没多少真正意义上的直人。你心理上没有太大障碍就格外容易bi。"华晓叹了口气,"算了,事已至此就没什麽好埋怨的了,你觉得那个人怎麽样?"
初夏低头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傻笑。
"反正你也没什麽可被骗的,上床这种事,只要你自己也爽到,就没有骗身这一说法。就是注意点,让他交个健康报表,否则一定要戴套。"华晓认命地说。
"知道,aids很危险。"g
"我是说性病,谁特指aids了?"华晓瞪他一眼,"一会儿我给你拷(copy)点学术文章,给你增加点专业知识,不要丢人地认为同性恋就艾滋病,异性恋得艾滋的更多好不好。"
初夏摸摸头:"是吗?"
"别太认真了。"华晓看他一会儿,忽然说,"你也听说过那些前辈的例子,不管是真心或只为了个身份的假意,跨国爱情和婚姻都太危险,越是知识程度高的越容易出问题,倒是那些为了拿长居入籍而嫁给四五十岁劳动人口的大妈们,相对没什麽大波折,反正一个为身份一个为欲望......"
"我知道。"身边的,耳闻的,这种故事层出不穷。文化差异永远是迈不过去的坎儿,幸福在同样背景的人面前都如此虚幻,何况是连语言都不太通的两人。
"这是一个总统可以正大光明有情人正大光明和私生女吃饭的国家,连竞选都不用像美国那样标榜自己的家庭幸福。不要对这个国家国民的感情忠贞度抱有太大的幻想,欲望就好。"华晓点他一句。虽然博览群书的她经常看那种做著做著就爱得无法自拔的故事,但那毕竟是故事。她只希望这个已经被她视为弟弟的孩子,不要遇上同样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她多虑了。这麽可爱的小受,什麽小攻能忍住不爱呢?
华晓正经了一会儿,终於忍不住露出狼笑来,开始诡异地盘问起初夏的夫夫生活来。
16
夫夫生活还是很幸福的。整个假期,两人几乎都泡在一起。Bernard开车带初夏几乎跑遍了巴黎以及附近的景观,法国这地方,至少北部还是很开放的。兴致来了,Bernard也会在街头表现一出热吻戏,初夏想反正周围也没有人认识自己,倒也不怕丢人。
租的房子几乎没怎麽回去,就在假期借给别人暂住──在国内一起走中介学法语的同学很多都来了法国,但大多数都是在外省。有些人就会趁暑假来巴黎做事或打工,借出去两方方便顺便赚点钱。
初夏其实不太想住在Bernard那里,因为管家对他态度实在很冷淡,有时甚至能看到他眼中排斥和鄙视。初夏能理解年纪大的人对同性恋的反感,但明明他家少爷也是个同,为什麽管家只鄙视他?
两人在一起了一段日子,初夏才想起来问Bernard,当初他身边那美女是他什麽人。Bernard先是愣了半天,然後大笑。在恼羞成怒的初夏圆圆馒头掌捶打之下,方才打开电脑,把里面的照片给初夏看。
"很帅啊......和那女士有点像,兄妹?"初夏问。
Bernard又是一阵笑:"同一个人。"
"啊?"初夏瞪著圆圆眼睛,不解地看著Bernard。
真可爱。Bernard忍不住从椅子後面伸过来,手固定住初夏肩头,在他唇上咬了半天:"gay,les,bi,还有什麽?"
"......变性?"
"答对了!"作为奖励,在他额上吻一下。
初夏歪头:"那你不喜欢......他?"
"我喜欢男人。"Bernard回答,"不喜欢变成女人的男人。"
手从初夏领口探进去,Bernard蔚蓝的眼颜色变深:"我喜欢你这样的......"
团团的可爱,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小的头,或者缩在椅子里沙发上那麽一点点,圆滚滚的眼吃惊时会更加圆,像小老鼠一样可爱。又经常很脱线,有时又漫不经心的,躺在床上大伸四肢,露著小肚皮,就像吃饱了的小猫。被照顾得不好意思了就会去下厨,结果是拿出两个加热披萨和超市里买的沙拉,推到他面前说"这个也很好吃"。每次说错单词搞错语法就会嘟起嘴,下一次用到就会用很长时间去思考。但不告诉他错误还不行,他会不高兴地背对著自己,说自己这是纵容错误。
说真的,Bernard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交过这麽可爱的情人。虽然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对随便的人太用心,但不知不觉的,眼光怎麽也离不开这人。
算了,反正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家夥跟别人有纠缠,他也没提过什麽过分要求,两人在一起很愉快,也就这样下去吧。
等到这男孩出轨,或是提出其它要求,再分手也不迟。
Bernard确实和不少人一起过,但他的要求是,两人在一起就要真的只有两人,外面不能再有情人。自然这样的要求一部分是出於自傲,Bernard自认条件非凡,如果让情人在外面另找,是对他的侮辱。
不是没交往过性方面很随便的人,只是每次看到初夏被逗得通红的脸,都有种奇怪的感觉。有时候觉得这样可爱的人怎麽会放纵,明明这样害羞。有时候又觉得这样随便的人怎麽会装得这麽羞涩,明明一钓就上手安全套随时随身带。
即使有著这样的念头,两人生活依然很不错。初夏语言突飞猛进,在新的语言学校连跳两个班。语言学习课比较少,空闲时间经常和Bernard一起,反正法国一周35小时工作制,时间大把。
对初夏而言,唯一的问题在於,这样就很难挤出时间打工。而且他始终记得那次黑工Bernard的反应,Bernard应该是瞧不起这种行为的,初夏并不想被他鄙视。
时间短的正式工作,却不是那麽好找,尤其初夏还没有工作经验,闲著的时间也是大多数工作最清闲的时候──一般是下午两点到五点。
可是不找工作却也不太可能了,他交上一个"男朋友"的消息渐渐传到国内,到他父母耳中。
其实并不出奇,艺术家圈子里这种事甚至都算不上丑闻,有时候都可以当作名人轶事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