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也笑了,一如当年看它坚定摇头说不痛时笑得开怀......
"好,我记得了。"说完堂前三击掌,亦如当年。
白无敛了下内力,转身朝沧州飞奔而去,远远声音传来,"我先走一步,待小赤好了,连看我吧......"
屋内,胡青微微笑了一下,转回身坐到床边,看着静静躺着的红衣少年......
这一次,是真的不离不弃了吧......
沧州城陈府内宅
青年躺在厅堂长椅上,眸中水光流转,身边伏了一堆的人呢,哭的好凄惨阿。娘亲,锺儿,福伯......以前曾梦想过的一切,有人为着自己哭泣,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居然得到了呢,只是心却痛得不得了,它...不在呢!终是只能如此了么,原来就算得到了一切......
白无这辈子从没有这样恨过自己,应该早发现的,应该再注意一点地,他的少年此刻静静躺在卧室内,胸口一片鲜红,眼睛却并没有合上,内里一片凄凉哀伤,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气息微弱,福伯在一旁老泪纵横,几个大夫忙进忙出,却直摇头叹息......
白无第一次觉得自己要发狂了,一把抓住福伯,"这是怎么回事?"
"账,账房?"
这账房的眼睛由黑变为墨绿,深不见底,里面似燃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熊熊火焰,福伯被吓得忘了哭,断断续续道,"恩,那二,二老爷,二老爷,没想到他居然,居然......"
话还没说完,白无便一把甩开福伯,忍住强烈想冲出去杀人的愿望,身形一晃伏到怜祁身边。
" 我回来了,怜祁,你......"
怜祁只觉脸上有些潮湿,迷朦中望见一名白衣公子跪伏在身边,似能容尽世间一切的墨绿眼眸,波光流转,俊美无双......账,账房?不,不对,这眼神,这灼人的泪水,他,是他么,他来了么,来接我了?还是我在做梦呢.....你终于来了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是这样的么?呵呵,原来竟是这样的啊!可惜晚了呢!不要哭,我,我......
"不怕,祁儿,不怕,我回来了呢,我就在这儿阿,再也不分开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不会一个人..."
白衣人倏地站了起来,轻轻抱起他的少年,冰冷的墨绿眼眸扫过众人,"告诉陈二(>_<人家排行老二,就叫陈二阿!),我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缓缓向院外走去,待众人缓过神纷纷追出去时却连人影也没有,只是9月的天却不知为何大雪纷纷落下,冻澈寒骨,远远似乎飘着一抹柔和的声音,"祁,不怕,我们回去了,天上地下...都有我陪着你呢......"
尾声
" 啊!你醒了!你醒了!呀!青哥哥,青哥哥,青..."
这是哪儿?怜祁缓缓张开了眼睛,却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年站在门口扯着脖子向外喊。
"听到拉听到啦!别喊了,我还没老呐!"一个飘逸俊秀的青衣男子闪身进了屋,一把抱起红衣少年。
"怎么了?才一会儿就想我了?"说着就朝少年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了去,红衣少年顿时满脸黑线。
"青哥哥...他醒了。"
"哦,醒啦......什么?他醒了?"
青衣男子总算明白了过来,向床上望去,看到正偎在床上的人,于是轻轻放下怀中的红衣少年,走了过去。
"你...醒了?我叫胡青,你叫我青就好了,他叫小赤。"男子微微一指,笑得如沐春风。
"这儿是?"怜祁环顾了下四周,又将目光定在了青衣人的脸上,这人看上去虽清爽俊秀,却隐隐透出一股媚气......那少年更是清丽可爱,举手投足间却妖媚惑人,这俩人必不是常人。
"呵呵"自称青的男子在床角坐了下来,"那你又记得多少呢?"
我?怜祁皱起眉头,我记得什么?记忆翻涌......
最后的意识似是我被二叔派来的人刺中,生死垂危,然后,然后......
怜祁倏地抬起头看向青衣人,那竟不是梦吗?!
"他人呢?"怜祁焦急地问着,一手按住了胸口,好像快要跳出来了,好痛。
胡青微挥开了怜祁扯住自己的衣角,淡淡地问,"你说谁?"
是啊,谁呢?这又真的不是梦吗,那紧抱着自己就可以让自己连死都不怕的人,那轻轻对自己说着天上地下陪着自己的人,那双本来清淡冰冷望着自己却坚定温柔的墨绿眼眸,又是......
"青哥哥!"红衣少年在后面狠狠拧了他一把,又捉弄人了,看白哥哥知道了不揍他一顿的说。
"哎呀!我知错了啦!"胡青呵呵笑了起来," 这人生哪里就有那么多梦呢!你和他,唉!"
胡青看着怜祁瞬间盯着自己,生怕错过了一个字似的,微微一笑,轻轻揽过红衣少年,"你该知道无就是那白狐了吧。"
是了,那帐房曾说他叫白无。恩!是么!好名字。
"你们间的事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只是那天无他带着你来找我,而我欠他一份人情,所以无论他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他做得,哪怕是......"
"狐他做了什么?"怜祁急急问道。
"呵呵,你叫他狐么,他做了什么啊!"胡青又笑了,然后定定的看着怜祁," 你可知道妖都是有内丹的么?如命般的东西。呵呵!如今你们再也分不开了......"
"什么?那,狐呢?我不要,还给它,还给它,我不要!"怜祁激动地手都抖了,就要去抠自己的心脏。
"你别听他的,白哥哥是给了你一半内丹,不过他没事,在后院歇着呢,你放心,白哥哥法力高强,不会有事的。"红衣少年飞扑了过来阻住了怜祁的动作,"青"怨恨的瞪了胡青一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呵呵,人家给了他一半内丹,我只想看看有没有人领情麻!况且内丹耶!当时的确很危险么!"胡青眨眨眼,露出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
哼!我没看到,没看到,每次都让你这样蒙混过关还得了,少年嘟着嘴转过去给怜祁擦眼泪。
唉!剩下一人唱独角戏好像寒碜了点。"咳咳",哀怨的回瞪一眼少年,看我回去怎么...
恩,哭给你看!!!
怜祁把手按在心口,笑的酣然。是麻,这样啊,这下真的是不离不弃了呢!
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那床上赫然伏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蜷成一个白团静静地趴伏着,毛茸茸的大尾巴盖在头上,虽然有些清瘦,却卧的适然,泪珠不禁滑了下来,笑意却更深了些......
我来了呢.....
番外
之一 后记
认识白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很懒,可是对于这一点怜祁可是一点也不介意,他恨不得天天把白无抱在怀里,当然是以狐形,尤其自从白无少了那半颗内丹之后更甚(现在在他肚子里)。
看着无那瘦弱的身影(情人眼里出"病氏"啊!),更有那好事之徒添油加醋(呵呵,谁呢?),使得怜祁几乎把无快当成玻璃做的了。
白无现在可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了,这不是说他不想被祁抱,相反祁的怀里有说不出的舒服,一边享受祁温柔的抚摸,深情的目光,悦耳的声音,要是以前,他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了!
可,现在,唉!他只想好好抱住他的少年,他也想疼爱他的祁阿!以现在这样子怎么抱,四肢抓上去那也不好看呀。
当他第一百零八次想要变成人的时候,还是被祁给瞪了回去(恩,其实,人家变成人的时候还是挺帅的呢!!!)。
怜祁走过去抱起它,"你内力还不稳定,怎么就不能按分点儿呢!要知道,看到你那时,那时的样子,我,我有多难受吗?"眼泪转阿转的。
"我,我知道了,祁~~~"(深情对望)
"很痛吧,把内丹分给我的时候。"怜祁贴着无的脸颊,柔柔地说着。
"恩,不痛,你没事就好。"是啊,怎么会痛呢,比起差点要失去你的恐惧,那根本就不算什么吧(唉,又叫人家给糊弄过去了不是)。
所以,无趁怜祁沐浴的时候飞快地跑到白芸观,飞身起,四脚踹倒胡青,"你怎么跟祁说的?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样,你明知道我大妖法力无边,那半颗内丹只要再修炼一段时日自然会长回来的,结果害的我现下想抱祁都只能等他睡着了。"
白无气得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好象刺猬哦!胡青暗想却不敢笑,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一手撑着头,看向身上的白狐狸,"说我有什么用,后来是谁想博取美人同情,跟着我装脆弱不反驳的?"胡青痞痞地笑着。
"好,你狠!"无眼眸一转,"呵呵,小赤好像很喜欢祁呢,我接他住一段时间吧,如何呀?"说着就要起身,"小赤,小~"
"恩,恩!"狐青喘了半天粗气,"我知道了啦!我去说啦!"
于是白大妖打道回府了。
"无!无!"祁热泪盈眶地飞奔过来,一把抱起了白狐(这力气是越来越大了),"青说你的内丹可以恢复的,"
嗯,当然当然,只要...
"潜心修练,"
对!对!"
吃半年素...
嗯!嗯!恩?啥?你个该死的胡青...
不过,从那以后,狐常常化为人形,尤其是晚上,却再也没有嫌过累了... ...
之二 风波
风波一
青山脚下最近开了一家食肆,最有名的拿手菜是烤鸡,店主有两个,一个温文儒雅,一个俊美无双。
这天温文儒雅的人看着眼前一席白衣开心的抓养在后院的鸡时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白衣阿!
"狐"
"恩"被叫到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用手拨开眼前人额前落下的发,"什么事?"
温文儒雅的青年脸一红,"大白天的,你!"
"那晚上就可以了?"白衣人讨好的看着眼前人。
"我问你,那次我风寒被一白衣公子送到一户农家,那公子是不是就是你?"
"啊?"怎么想起这茬了?
哼,看那样子就是,狐他从没有说过谎,顶多不说而已,都写在脸上了,青年拂袖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
"呀!祁,你别气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啦,我那时还不明白对你的心意,以为那样对你更好才..."
呵呵,我当然明白啦,已经分不开了呢,青年微微笑着。
"你,你要去哪儿啊!"声音里微微带了点鼻音。
"还不快点儿,你叫人家大娘照顾了我那么久,总该去看看人家吧,我...应过的呢。"
怜祁站立回头,笑如春风拂面。白衣人破涕为笑,飞快的赶了上来,"我抱着你去吧,很快哦..."
风波二
看着在店里大吃特吃烤鸡的一青一红两人,不久前他知道了那也是两只狐狸。恩,还是一对儿好像,不,就是,狐的朋友呢,好羡慕啊,可以一直在一起呢,狐帮的忙,一直呢。可,我呢...怜祁淡淡地笑着,神色中却难掩忧郁。
"行了,别吃了,来干什么的,你不是道士来的吗?"
"谁说的,我是解签儿的!!谁叫你在我山下开烤鸡店的!"胡青头也不抬,小赤只知道吃。
唉!失策!找这两只饭桶来有什么用,还得我亲自出马。
远远望着一边淡淡笑着的青年,无的心一紧,祁--在想什么呢?为什么显得如此悲伤...
轻轻走到祁的身旁,"想家了么?若是想回去的话,我随时可以带你回去的,若是不喜欢这儿的生活,那,那我跟你回去过也是一样的..."无小心翼翼地问着。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瞅着自己的俊逸青年,怜祁的心不禁更软了下去。是啊!还在一起不是么!哪怕只有一天,也该好好地陪在他身边的,想着慢慢地偎了过去,"晚上,早点回房吧!"
"恩,好。恩?什么?"无惊喜过望。"
只记得不要忘了我啊!青他们好幸福呢!"
恩,无沉默了半天。
"狐?"怀中人抬起脑袋看他。
"祁,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恩?"
"你已经不是人了"
"恩?你骂我?"
"不,不是,我是说,你现在全靠那半颗内丹在撑,所以已经不算在六道轮回了,只是那内丹的力量,所以会和我一起长长久久的,明白吗?那两个笨蛋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用经历天劫,而我因与你命系一线,也不用经历天劫了,所以你是我的贵人呢!"
啊,恩,晤,沉默,沉默...
"祁?"
"你是说我以后和你一样长生不老?是老妖怪了?
"这个,你还不算妖怪,我说了你不入轮回了麻,狐狸暗想。
"白吃!没听你说过啊!你知道我为此担心了几个晚上?掉了几根头发吗?干吗不早说?我,我以为只有这一世,只这一世,你该怎么办呢!而我,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
都是我不好,我没说过吗?
看着自己的眼睛可怜兮兮,"总之,都是你不对,今天给我吃素,还有晚上不许睡,坐在床边看着我睡!"青年转身离去。
是啊!看着我吧,就这样看下去...一直...生生世世....
风波三
那是狐狸恢复后不久的日子,恩,可以活蹦乱跳了,狐狸已经摩拳擦掌了好一阵子,敢欺负我的人(恩,谁是谁的人呢,呵呵),你会怨恨自己的父母的,怎么就生了你呢。
哼!狐狸要出门,被人揪着耳朵拽了回来。狐狸很委屈,泪眼迷蒙。
那人靠了过来,耳鬓厮磨,"算了!如今陈家自会由锺儿撑下去的,而二叔他的孤注一掷早就被人识破,只是一时大意,才不慎着了他的道。现在他身无分文,妻子儿女也与他断了关系,他又毫无半点建树,一无所长,就由他去吧,好歹他也算是我二叔,被人离弃的滋味并不好过,也算他罪有应得了,可好?"
看着自己的眼睛眨阿眨的,狐狸转眼就不知不觉地点头了。唉!我真没用,这招不行,我还有...
"青,拜托你了!"
"恩,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回去,
"小赤,拜托你了!"
"好,白哥哥说得一定对。"
然后,"就是这么回事!"悉悉簌簌。
"就知道他们狐狸心眼儿多,果然不出所料,谢谢小赤,厨房那两只烤鸡拿去吃吧。"
" 恩!谢谢祁哥哥。"小赤欢天喜地的回去了。恩!还是祁哥哥家好,又有好吃的,祁哥哥又温柔,不像他们家,看看山顶那座破庙。唉!不过,桂花酒还是不错的,呵呵,那就分他一点儿吧,呵呵。
白无回家了,"祁,我新烤得鸡你尝,咦?我的鸡?小赤?"看着乐呵呵眼里除了烤鸡啥也看不着的小赤,"祁?"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干吗?给人家的谢礼啊,你不是让人家帮你干活吗?今晚喝粥清 心肺!"
满脸黑线!
唉!看来人是不能做坏事的,狐 也一样!!
之三 月黑风高夜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怜祁抱着他的狐狸沐浴。自那次后,他的狐狸就很爱同他一起沐浴,泡在温温的水里,被抱在心爱的人怀中,狐狸舒服得想睡觉了。
怜祁爱怜的把狐狸抱了出来,擦净。转身,沐浴自身,待转回床上想搂着他的狐狸的时候...
恩,这个,唉,算了,暖暖的呢,祁的手缓缓滑动了起来。
恩,好像不对?!"祁?"低低地声音。
"恩?"
"这个,你不觉得我比较高大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