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苍(弱受变强攻)----洛空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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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如果他不愿意就只有我自己去了,毕竟这种事干了会沾上晦气......
"好的。"拆好了头发,炎翻身上床准备睡了。
"= =||||||||||......你答应的真爽快......"
我倒是低估了这个家夥的奇怪个性......
"好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先睡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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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刚抬了个头,我就起了床,没有想到身边的床早已空了,看来炎起得还蛮早的。
收拾好东西,洗漱完毕,我把炎放在床上收好的包袱和自己的一起提起迈出房间准备到厅房吃早饭。
刚拉好房间的门,隔壁的房间就"吱嘎"一声打开了。
我和碧落就这样不经意间打了个照面。
"早......"我立刻向他打招呼。
可是碧落却冷著脸直接越过我走了出去。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又来了,这样忽冷忽热的......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现在却是冷脸相向,莫非我又有什麽地方惹到他了?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我叹了口气,算了,反正他的脾气我是早就知道的,用一个词形容就是阴晴不定。
悻悻地来到厅房吃饭,一碗豆浆,两个素包,味道不错,却吃得不香。
草草填饱了肚子,我们一行人又上了路。
一路上阳光灼灼,烤得人冒烟,让这段行程显得异常难熬。
当我们终於赶到徐州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匆匆忙忙过了城门,炎和碧落就盘算著找一处地方落脚,我却提议先不忙。
"那你想到哪里去啊?还露宿?"炎问。
"不是,我想先去一趟......"我顿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地说,"......忘忧楼。"
果然,碧落的脸色沈了下来,炎的眼光也奇怪地让我莫名发寒。
但是最终他们都没有说什麽,而是跟著我到了路遥原来经营的妓院。
这时刚刚入夜,几个彪形大汉正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把那十余个灯笼全部点亮。
我和碧落炎走进楼里,立刻就有老鸨迎了上来。
"哎呀,几位客官~这里还没有开店呐~不介意的话,先坐坐,让得空的姑娘们陪几位喝几杯?"
我笑著拒绝了:"妈妈误会了,今天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寻乐子的。我想找一下现在忘忧楼的老板,还请妈妈给个方便。"
听到没有钱赚,老鸨的热情立刻降了许多,但还是热心的说:"你们是想找绿娥?那先等一下,她现在还在梳妆,我去和她说一声。"
"那还真是谢谢妈妈了啊......"我听到那个名字,不觉怔了怔。
"没什麽,记得以後一定多来这里捧捧场就行了。"说完又扭著屁股走了。
我看著老鸨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原来他死後绿娥就接管了这里啊......
该说你还是太傻了吗?路遥......
回头看了一眼从早上起就没给我过好脸色的人,我这麽想。
说实话,我开始感到尴尬了......
因为那天,我就是拿绿娥泻的火。
她会怎麽看我?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吗?

二十一
没有过多久,绿娥就来了。
和上次比起来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看来她现在的确在为忘忧楼的事情操劳著。
她看到我也是很吃惊,显然是认出了我。接著在看到我旁边坐著的碧落时更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在心底为自己平息著紧张,并开口:"绿娥姑娘,在下......呃,凌江......"
说到这里我不禁顿了顿,瞄了一眼碧落,然後接著说:"......姑娘近来过得可好?"
绿娥笑了笑回答:"绿娥一直对公子印象深刻,你那个很厉害啊,呵呵......"没想到她一来就提起这个,让本来脸皮还算厚的我立刻就脸红耳赤。
看到我不知措辞的样子,绿娥掩嘴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公子不必如此拘谨,有什麽话就直说吧。你来忘忧楼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和绿娥说?"
我压下心中的不好意思,点点头说:"既然姑娘这样说,那麽我就把话直说了吧。我是想问姑娘知道路遥,就是这里原来的老板......他的尸身在哪里?"
听到这个,绿娥端著茶杯的手颤了颤,然後抬起头问我:"冒昧的问一句,凌公子是想要路官的尸首干什麽用呢?"
我想反正也没有必要瞒他,所以就告诉她我想完成路遥的遗愿。
绿娥叹息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说:"如果只是完成遗愿的话,把他的遗物带去就行吧?也不一定要把尸首带回去,这样做岂不是太累了吗?况且路官下葬才不久,这样动土对他不好。"
也对,可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我就是觉得非要看他一眼才放心。
所以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就算是一缕头发也好,我想把他的一部分带回去,所以还请姑娘方便。"
"路官身世可怜,他已经不能完整的离去,凌公子难道还忍心取下他身体的一部分吗?"
说到这里,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让我带走路遥的尸体。
想想也有道理,如果那样的话,是对死者的不敬吧......
"那麽他的墓在哪里?我想至少去烧一炷香。"我和路遥虽然接触不多,但是联系却是最紧密的,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我,他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所以说什麽我都要去看他一眼。
绿娥听到我这麽说,露出显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然後她笑著回答:"那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路官的棺位在城外十里地的崇德墓,路途遥远,还是等明天天明了我带各位前去吧?"
这样也好,反正现在也出不了城了,况且别人还有生意要做,所以我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很快绿娥就为我们准备了价格昂贵的上房,还殷勤地问我们要不要姑娘。
我立刻就拒绝她。
免费吃别人的喝别人的就够不好意思的了,我怎麽还好叫姑娘?
就算我的脸皮真的厚到那种程度,我现在也没有那个胆子啊。
毕竟碧落还在这里。回想起原来去嫖妓後他的愤怒,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那时尚且有软筋散约束他,现在我一点优势也没有,所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收敛点的好。
令人庆幸的是,这次的上房是单人间,我没有必要为了分房的问题感到为难。
一个人在这个装潢的十分花哨的房间里打理好自己,坐在床上无所事事,无聊地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突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
可是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对呢?
想起绿娥那憔悴的脸,仔细地回忆了一遍她说的话。
我猛然想起她的种种不自然。
是的,太明显了,她说的每一句话多少都表示了她不想我们带走路遥的尸体,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但为什麽在得知我们放弃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她又表现出放下心来的表情呢?
除非她心里有鬼......
会和我有关吗?
就在我沈思的时候,雕花门前出现了一个高高的剪影。
接著碧落的声音响起:、。
"零......"
我立刻上前去把门打开。
看著他阴沈的脸色,我下意识的紧张起来,等待著他的发问。
他就这样看了我半响,突然像泄了气一般叹了口气,说:"她已经带著两个人出城了,不去看看吗?"
"............"
我点头。
她是谁,我们自然都明白。
心想她果然有事情瞒著我的时候,也意识到碧落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是刚才他什麽也没有说,我也只好装做不明白。
这次我们没有叫上炎。
一是因为是碧落带我出去,我自然不好这麽要求,二是实在也没有必要这麽做。
於是我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和他一起来到了城门地下。
门自然是早就关了,四周还有身披铁甲的士兵来回巡逻著。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麽办的时候,碧落突然弯下腰来,一只手伸到我的膝盖处,另一只手穿过我的腋下,然後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接著周身一轻,就看到我已经离地面很远了。
良久我才意识到他把我抱了起来,愣得不知道该怎麽反应。
碧落却不耐烦的说:"抱住我的脖子。"
"哦......"
我木然地照做。
这下我明白了,他是想把我抱到目的地。
也对,如果以我的速度,是绝对追不上早早就出发的绿娥的。
於是我将手环在碧落的脖子上微微用力紧了紧,心想: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为了他难得的温柔,也为了他的关心,还有体贴......
就在我为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动的时候,碧落那压抑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别抱那麽紧,除非你想勒死我......"
"............抱歉。"我把手松了松。
"零............"不久,碧落又发话。
"什麽?"
"............"他没有发出一个音。
"......我已经松开手了。"我猜测著他要说什麽,并回答。
"............算了。"他瞪了我一眼,声音已经变得不快。
我讶异地抬起头,月光下可以看见碧落的脸色还是不好。
没有多久我们就追上了前面走的绿娥。
她带了两个身著麻衣的高大男人,从装束看,可以知道是忘忧楼的打手。
他们三个骑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三匹马在夜色下急速奔驰著。
碧落和我一直跟在後面,直到他们在一片公墓停下。
想来这就是绿娥说的崇德墓了。
碧落放下我,我们躲在深深的草丛里看著他们停在了一个新的墓碑前。不知绿娥说了什麽,那两个男人就从马匹上拿出铲子然後开始挖墓。
看到这个景象我吓了一跳。
他们不会是要挖路遥的墓吧?
绿娥她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心一急就要冲出去阻止,可是碧落却一把拉住了我,冷声说:"慢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停下来,呆在他旁边。
很快,汉子就扒开了墓地上的薄土放下铲子,接著从中搬出一个漆黑的棺材。
就在他们正要开棺的时候,碧落从地上抓起三枚石子,然後"唆唆唆"地掷出去。
接著远处的三个人很快就倒了下来。
碧落带著我走到了棺木旁边,我们两个看著那漆黑的木匣子默然。
看我没有反应,碧落问:"你不看看他?"
"............"
看到我的犹豫,碧落冷笑:"哼,难道你害怕?"
"............是的,我怕......"我叹息著拂上木盖,手上用力,"......我怕当这个棺木打开就会让我过去的认知发生改变......"
"为什麽这麽说?"碧落过来帮我抬棺盖,并疑惑地问。
"直觉......"
在我说完这两个字时,路遥的棺木终於应声而开。
我秉著呼吸向里望去,立刻看到了过去那张豔丽的脸,接著我心下一痛。
"............"碧落看到我应该是瞬间发白的脸色,也凑上来看,然後愣住。
"为什麽要这样............"我喃喃的自言自语。
难道老天就要这样耍我不成?
碧落却在一边慢慢的笑了起来,调侃我:"看来你的直觉真准啊......"

二十三
走了没有几步,我就停了下来。
这时碧落已经早没了踪影,而城门还在远处隐隐的立著。
刚才一时头脑发热甩掉了碧落,现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虽然我并没有觉得後悔,但是却发现这一举动草率无比。
比如说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无武功,别说不知能不能只身走到洛阳,现在就是连徐州城也进不了了。
其实静下来细细一想,我也觉得事情挺蹊跷。
就算炎真的杀了路遥,那为什麽和他毫无关系的绿娥会那麽紧张路遥的尸体。
莫非其实这里还有什麽隐情?
看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城池,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怀疑炎确实无凭无据。
而且炎也并没有杀路遥的理由啊......
再怎麽说他确实帮助了我,所以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也太说不过去了。
不过我实在想不出路遥脸上的鞭痕是怎麽来的。
需要回去向炎证实吗?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的考虑了半响,觉得还是算了的好。
因为路遥的伤毕竟给我提了个醒,万一炎真的打算对我们不利,那麽我向他证实只会让他原形毕露,说不定会立刻将打算付之於行动。
这样想著,我逐渐来到了城墙外,望著高高的城墙我叹了口气。
看来又要在外面露宿了啊......
虽然是夏天,但是为什麽还是这麽冷......
我缩在墙垛的一个角落里这麽想。
还有......碧落,他还好吗?
虽然麻神膏的功效实际上只有几个时辰,但这也让他绝对进不了城门,看来他也得和我一样露宿了啊......
刚才一时气急想丢下一切离开这里,但是就算我能放下所有东西,却放不下玄和麻......
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看来以後行事的确得三思而後行。
哎......
好累......
我真的觉得好累......
黄......
如果事情完後我还能活著,我一定立刻回长白山去陪你,再也不出来了。
在睡著前,我默默这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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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随著巨大的吱嘎声,沈重的城门被打开了。
我微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靠在我身上睡得很沈的碧落。
随著我吃惊的立起身子,他顺著我的肩膀滑到了我的腿上。
一时间我脑袋里一片空白。
虽然我料到他要找我很容易,但是给我一百次机会我也想不到他找到我後居然没有一刀劈了我,而是靠在我身上睡觉......
不仅睡觉,还睡得很熟......
所以我只有呆呆地一手托著他的脑袋盯著他发呆。
远处的城门处已开始有车马流动,渐渐嘲杂起来环境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让我吓了一跳,手一松,碧落的脑袋就被我丢在了地上。
接著,我又开始後悔自己的这个举动。
还好这里杂草繁茂,应该不太会摔疼他。
我自我安慰著,看著他一下睁开了眼睛。
只见碧落吃力地撑起身子,瞟了我一眼後说:"我算是对你放弃了。"
"啊?"
打死我也想不到他起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我听得莫名其妙。
"你的脑袋一定有问题......"他说。
"哈?"
"你怀疑他,为什麽要迁怒我?"碧落淡淡的说,一点也听不出生气的样子。
"............"
因为我讨厌你对爱默然的态度,和炎没有关系,我这样想,但是没有说出来。
估计说出来,一定会遭到一阵冷嘲热讽,一个男宠,有什麽资格去谈爱?
"还有,你又对我下药。"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开始提高,露出不满的神色。
我看著他,脸上冷然。
"如果不喜欢,你杀了我好了。"
碧落却沈默了......
是的,如果他杀了我就没问题了不是吗?
因为从这段时间来看,我清楚的可以感觉到,碧落并不想我死。
可是这也让我影响了他的行动。
不然为什麽他明明知道炎和他是宿敌,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就放任我们去洛阳?
而且如果连我都可以如此简单地向他下药,那他的处境就不乐观了。
所以我一死,他就可以立刻回长白,回碧泱宫去。
在那里号令整个碧泱宫的他是绝对无敌的。
但是,碧落却在沈默......
看著他微微苍白的脸色,我的心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
"如果你不杀我,我还是要去洛阳......"我闭了眼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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