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叶生迟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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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凤镜月身体一僵,推来越前,猝不及防的越前呆愣片刻,抬头就看到走过来的手冢,苦涩的笑了,什么也没说,藏好情绪,不让她发觉受伤的神色。
手冢的眼中明显透着笑意,看着两人。想起不二的猜测,或许,真让他说中了。跟两人打了招呼,手冢便离开了,凤镜月出神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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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心不在焉的听着助理汇报关于集团慈善公益项目的资金投入,助理汇报完毕,迹部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随意说道:
"再加上一项吧,非洲医疗援助的资金支持。"
摆了摆手示意助理离开,迹部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向下看去。想到当初在冰帝的时候,某次遣走家里的司机,和忍足在街上乱逛,那个总是冒出些稀奇古怪想法的家伙看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突然问道;
"小景,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像他们一样表情僵硬,为了生活忙碌奔波?"
"切,本大爷才不会那么不华丽。"迹部自然是不高兴忍足把他和那些普通的上班族相提并论。
"是啊,怎么忘了哪,小景可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将来可是要当总裁的人啊。会很辛苦哪,不过,是小景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少年懒散的语调很是好听。
迹部懒得回应,忍足也没再多说。傍晚的夕阳染红天际,细碎的阳光仿佛为两个少年镀上了一层金边,迹部看向忍足的时候,忍足也正看着他,眸子深处有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沉淀到最深处,让迹部有些失神。下一秒,俊秀的蓝发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狡诘,突兀的拉起他的手向前奔去。
"忍足侑士,你发什么疯啊?"迹部有些狼狈的大喊。
"小景,我们比赛,谁先跑到前面的路口要答应另外的人一件事。"忍足的声音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迹部想着自己怎么能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可是还是加快了步伐。似乎听到有人说着什么,年轻真好啊,很有活力的少年啊之类的感叹。
最终是谁赢了哪?迹部努力的回想,应该是自己吧,那人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让原本想要要求他不再叫自己小景的迹部改变了主意,他说,现在还没想到要你做什么,先欠着吧。
怎么没来由想到过去的事,迹部皱了皱眉。
回过头,看着宽大的办公桌上堆叠的文件,现在的他也算是为生活奔波忙碌吧,只是,他为的是手下上万名员工的生活,的确很辛苦,但是他可以应付,那个人啊,有时候还真的很有预见性,不愧是他承认的天才。
以往总以为那些思念一个人的心情,忐忑不安的爱恋都只是小女生无聊的把戏,矫情的很,可如今那些让他不屑的情绪却真真实实出现在他身上,真不华丽啊!迹部不自觉叹了口气。
其实有时候,迹部真的很不理解,忍足侑士,明明也是家世一流的富家公子,却偏偏喜欢一些平民玩意儿,比如最新的漫画,比如电影院里热映的爱情大片,比如街边小店的热奶茶......。每每让迹部恨铁不成钢,骂他,他嬉皮笑脸,不理他,他会执着的缠上来,让他没辙。
可是,现在,翘了半天班,把助理扔在办公室里任劳任怨,迹部端着热奶茶坐在电影院里看着爱情故事里的聚散离合,电影院里冷气开的很足,他端着热奶茶,手里暖烘烘的。听到旁边的女孩软软的跟男友抱怨,不该买冰可乐,好冷啊!
电影散场时,手里的奶茶早已凉透,喝一口,甜的发腻,迹部撇了撇嘴。人走茶凉,曲终人散,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悲凉,当诺大的电影院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迹部突然想到当年忍足邀他一起看电影,他丢下一句,去找你的莺莺燕燕,本大爷没那么无聊,就忘记了这回事。那一天的忍足,是不是也像他一样,一个人坐在电影院,捧着冷掉的奶茶。
正出神的时候电话响起,助理尽责的请示,半个小时之后的董事会是否要延期,迹部顿了一下,说道:
"不用了,我马上回去。派车来接我,地点是......"
走出电影院,迹部用力的裹紧风衣外套,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啊!

 

迷茫
塞拉利昂位于非洲西部,与几内亚,利比里亚接壤,濒临大西洋,属热带季风气候,高温多雨。连年战乱使得这个原本就不富裕的国家每况愈下,国民收入低,教育水平偏低,国民营养严重不良,基础设施落后,卫生条件差并且对外负债累累。内战结束后,政局趋稳,政府集中精力重建经济,优先发展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矿业开发,大力争取外援和吸引外资,经济形势明显好转。塞拉利昂的各种疾病发病率很高,主要是疟疾,高发季节在换季和雨季期间。
塞拉利昂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国家之一,忍足和医疗队到达隆吉机场的时候,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书籍、网络、媒体上得来的消息,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忍足回过神来笑着调侃,幸好现在不是雨季。队长松山拍了拍忍足的肩膀,赞叹的点点头,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医生,少有如他这般镇定的,如此乐观,原本以为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少爷,却渐渐改观。
忍足自然看得懂松山的神色,其实,不是不害怕的,可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退缩的道理。
医疗队驻地设在医院隔壁的荒废庭院,院子里的空地上杂草丛生,厨房里苍蝇如入无人之境,房间及院落的墙壁上蜘蛛们自在逍遥,松山乐呵呵的说,这是他几次来非洲援助住过最好的地方了,以往都是临时搭建的帐篷,语气中竟有豪迈之情。忍足心中生出些许敬佩。
短暂的整修之后,医疗队正式开始工作,地点就在隔壁的医院。所谓医院,不过是个三层的破旧楼房,却承担着该地区及其周边20余万人的医疗救治工作。设备陈旧、落后,化验室只能做简单的几项常规检查,药房的药品更是严重短缺。虽然凤财团提供的物资充沛,可仍然只是杯水车薪。而当地医务人员大多不能独立开展手术和危重病人的救治工作,繁重的医疗工作便落在忍足等人身上。
每天忙碌的没有力气去计算时间,门诊、病房、手术室,忙得像个陀螺,恨不得一天有两个二十四小时,休息的时候倒头就睡,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日子过得紧张而充实,最初几天还会在意傍晚蚊子叮咬,看到小红疙瘩就担心发热、寒颤的那一刻,后来也渐渐的没有力气去管这些。
连续做了三个手术之后,忍足在松山强迫下去休息,可是辗转反侧毫无睡意,身体累到极点,可紧绷的精神却无法松懈,想着明天还要有一个关于孕妇婴儿保健的讲座,忍足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甚至开始数绵羊,可越数越清醒。干脆起身,穿好外套,走到庭院中央。
夜晚寂静无声,暗黑的天幕上是璀璨的繁星,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一伸手,就会发现,那距离何止千万。而他甚至都不曾伸出手,忍足嘴角漾出一抹苦笑,原来,他竟是如此怯懦的人。不自觉的想到过往的一切,想到迹部景吾。一直以来,忍足认为他和迹部是同一类人,所以,他懂他的寂寞,只是岁月沉淀,最初的情感渐渐变了质,当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无力改变。
"为你好"这句话,他从小听到大,却叛逆的以懒散随意的生活态度来对抗严肃刻板的家族,不肯去努力,不肯按照规定好的方式过自己的人生。可讽刺的是,有一天他也会做着自以为为对方好的事,却终究伤人伤己。
现在,他在遥远的非洲大陆,一个人在寒冷的夜晚,无法入睡,这不是凭借几颗安眠药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只是很想他,想念那个跟他同样寂寞的孩子,想念任性的少年时光,想念冰帝校园里的相依相伴,甚至是想念被他惹急了的迹部用破灭的伦舞曲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之后伸出手拉他起来时逆光的侧脸和手心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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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镜月开始躲他,眼神闪避,有意无意拉开彼此的距离,越前敏感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只能努力的安慰自己,多心了。凤镜月越来越忙,理由冠冕堂皇,可是即便再忙怎么会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兴奋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们不用常常见面了,毕竟大家都很忙。"两人终于见面的时候,凤镜月选了自认为最委婉的方式开口,这是她这几天来考虑的结果。可是这心中反反复复斟酌了许久的理由,却在说出口的刹那便显得苍白无力。
各据一方,他不开口,她也是。
越前突然低沉着声音问:
"凤镜月,一定要这样吗?"
"对不起,我......"凤镜月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不用说了,我不会再打扰你就是了。" 他也有他的骄傲啊!
"我们还是朋友。"凤镜月急急的补充。
越前笑了,带着三分心酸,七分自嘲的笑意让凤镜月心中一痛,无法言语。
还是朋友?她明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朋友,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才会这样苦苦纠缠,当初在机场,她就已经拒绝他了不是吗?这次他怎么还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意思。站起身,越前几乎是跑着离开。
凤镜月松开握得有些泛白的手,看着他僵硬的背影,眼眸漾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接下来的日子,凤镜月把手头上的工作推给助理,现在,她已经不必借由工作来躲避某个人了。更何况,她清醒的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适合任何工作。于是,窝在家里,看从忍足那里淘来的爱情电影,屏幕忽明忽暗,映着她一双失神的眼眸。午夜梦回,鼻头会没来由地发酸,莫名地想哭。他从不问她爱吃什么,却总能在吃饭的时候点上一桌子和她心意的饭菜;他总是习惯将她护在右手边;他为她披上的外套:他不问结果,一心一意的付出......
不能想!不敢想!
说断,便断的彻底,自那天开始越前再没有出现在凤镜月面前。
直到某一天,凤镜夜严肃地问:"你和越前到底怎么回事?"
凤镜月心中一颤,目光游移不定。
"怎么了?我们只是朋友啊。"
"只是朋友?"凤镜夜盯着凤镜月,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别开眼睛。
"是啊,只是朋友。" 声音涩涩的。
"这些话,恐怕是你一直在用来说服自己的吧。"凤镜夜的话一针见血。
凤镜月背过身去,对着窗外,眼泪再也止不住。
只是朋友。她一直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拒绝不了他的吻他的拥抱?为什么任他牵着手,温馨的仿佛老夫老妻?为什么没有见面的这些天,会如此的想念?
否认对他动心的事实,毅然决然放弃,或许只是害怕有一天,他也会同手冢一样,发现爱的人不是她,她没有再次放手的勇气和坚强,所以,宁愿选择自欺欺人,将他推开。
"月。"凤镜夜难得的温柔只为在意的人展现,修长的手指,轻揉凤镜月的长发,"我知道你在怕什么,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博,输赢参半。可是如果不去尝试,赢的可能就是零。他爱你,毋庸置疑,而你对他的感情仍有保留,相比之下,更害怕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凤镜夜语重心长,说出的话重重敲上她的心坎。
凤镜月转过头,看着凤镜夜,下意识的问:
"可是,还来得及吗?"或许她早已经后悔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有挽回的希望。她那么决绝的推开他,他还会原谅她,回到她身边吗?
"那就看你打算怎么挽回了。"凤镜夜语气轻扬,眼中闪着自信神采。

 

原谅
该怎么挽回?凤镜月想来想去,能求助的人也就只有号称天才的忍足了。
刚刚说完事情的始末,就听到忍足带着笑意的调侃。
"喜欢人家到这种地步了还不知道,凤镜月,你确定没有被环传染?"
"忍足侑士,我不是打电话让你笑话我的。"
"嗨,嗨,我知道,是让我出主意的嘛。"语气一转,"月,只要用心,就能挽回。方法不重要,让他明白你的心意就好。"
"这么简单吗?"
"那你以为有多复杂?"
"我怎么感觉自己似乎找错了人,某人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处理的一塌糊涂啊。"不甘心被人调侃,凤镜月一针见血直指忍足软肋。
"不用刺激我,我现在可是过的比谁都好,这里的人简直把我当救世主,还有热情的黑美人......"
"忍足医生,请到手术室,忍足医生,请到手术室......"
凤镜月隔着话筒也听到另一端的广播声。
"我要去忙了,月,等你的好消息啊!"忍足急匆匆准备收线。
"保重......"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对面已经挂上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凤镜月放下电话,皱起眉头,那可是凤财团的医疗援助队,以为她会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吗?过的很好,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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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总是充满变数,手冢是她生命中一个关键的变数,他的幸福不在她身上,所以,她选择成全。越前是她人生中另外的一个变数,以她始料未及的速度在她的心中放了一把火。理智提醒她,不可以,可是,人的心从来就不受思维的控制。
她害怕受到伤害,狠心将他推开,可是没有他的日子里,她却辗转反侧,像是生命里缺失了最重要的部分,方才知道,她对他的爱,或许在点滴的相处中,早已渗透生命,一点点加起来,不知不觉,已经不能轻易离弃。
凤镜月忐忑的拨通越前的电话,听着听筒里等待接通的"嘟嘟嘟"的声音,心一点点地沉下去,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听了吗?
越前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才发现有八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他曾无数次渴望这个号码闪动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可是总是失望,这一次,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哪?

越前下午三点就到了位于银座百货附近的咖啡厅,距离凤镜月在语音信箱里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他有足够的时间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些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没有答案。或许,是一见钟情也说不定,或许,前世他欠了她的债,今生偿还。第一次见面时她自信的笑颜,恶作剧时顽皮的样子,对部长的点滴体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他心底刻下痕迹,让他之后偶然想起,会不自觉地微笑。直至他在美网小有成绩之后,媒体采访问起他想象中恋人的样子,他脑海中凤镜月的形象渐渐真实深刻起来,才惊觉,对她的感情并不单纯。所以,知晓青学的聚会部长和凤镜月都会参加,他推掉一场重要比赛,执着的回到东京,他想见她一面,确定自己的感情。
她一个人走在街道上,他尾随其后,感觉到她心中的不安彷徨,只觉得心疼。所以,他陪她喝酒,送她回家,终究只是将她交回部长手上,希望她的情路走得顺畅,即便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
可一次又一次,他看着她伤心,看着她哭泣,无能为力。那些在她看来只是巧合的相遇,又何偿不是因为他对她格外的关注才得以促成。比如,他在医院看到一闪而过的身影,一瞬间便确定是她;比如他知道部长的机票订在哪一天,所以选择了相同的日子,遇到哭泣的她......
第一次告白,她当作玩笑;第二次,他不给她机会反驳,却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这次回日本,樱乃已然嫁作他人妇,结婚的前一天,她找上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跟他说句话就脸红的羞怯女孩,她含泪笑言,曾经喜欢过他。除了祝福,他还能说什么?在婚礼上遇到朋香,开朗干练的都市白领,言谈间半是玩笑的说道:
"当初龙马少爷可真冷酷啊,不知道伤了多少小女生的纯纯芳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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