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忘义的小人。
"没事。"她有是突然地把温度计拔萝卜拔出来,草草地看了一眼,高跟鞋哒哒哒踩得老响走了。
"这人~~~"
"你也看出来了吗?"
"什么?"
"嘿,看不明白啊~~~~~"STAR眼睛贼亮贼亮的:"我的计划百分之百能行。"
"林,哦,弟妹啊~~你这身孕是几个月啦?"我满脸和善地用关爱的眼神关爱那未来的弟媳妇。
"差不多两个月了。"林爽得体得道。
哦~那算算也就是我去法国的那几天啦。把不满不动声色地咽下去,仍是挂着那畜生无害的笑脸:"害喜严重吗?"
"还好,谢谢哥关心啦。"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听人说怀孕期间要经常上医院去检查检查,以免胎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可以及时采取措施。"
"恩,我昨天刚去了。医生说一切都很好。"
"去了啊?~~~"有点偏离计划诶。
不管了,用耍赖招吧:"哎呀~~!!我对未来的小侄子可是期待得很,我真的很担心有什么差池,要不,我今天再陪弟妹你去一次?"
快答应啊答应啊~~
"呵呵~~哥你就别操心了,我保准给商家生个胖宝宝出来。"林爽笑得很郁闷。
有鬼??
"可是--"我为难地。
"对了,哥,你觉得我和臣结婚的时候是穿婚纱好呢还是旗袍啊?"林爽巧笑问,连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媚。
"......"
"恩?哥,你怎么不说话?"
"婚......婚纱吧。"你根本什么都不需要穿,因为你才不需要出现在那里呢。
"这样啊~!呵呵,我也这样子认为。"
不行了。老被她带着思路走~~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啊?
"那个,弟妹啊~~我看我还是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比较好,也让我放心是不是?"我硬着头皮还是那句话。
林爽不出声了。
虽然一直这样说是很怪,但为了自己的未来,我只能撇下不勉强女士的绅士风度,扮演死皮赖脸的无赖一回。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我怎么能和你说啊~~
"你是怀疑我根本没有怀孕还是这孩子不是臣的~"
我哑口无言了。这......性格也太豪爽了吧。是名字的关系吗?
"那好吧~"林爽叹气:"为了给自己一个清白。我就跟你去吧。"
"我先上个洗手间。"
"哦。"除了哦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肯答应我我已经很庆幸了。不过她并没有死活闹着不去,这是不是代表......她真的有臣的孩子?
唉唉唉。黯然伤神啊。
"走吧。"
"恩~~"
谁也没有开车。打的。
我随便指定了一个医院,这是STAR说的,不可以由林爽来指定地址,绝对不可以。我可以想到原因。只是,真的有可能是那样么?
我率先下了车。小跑到林爽那边,为她打开车门,用一只手护在车顶。
我的手轻飘飘碰到林爽的裙子。
"哎呀~"林爽突然一声尖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已锒跄地倒下。翩翩的裙子被风吹得老高~~像是垂死的蝴蝶。
我惊恐地发现,地上迅速蔓延开一大块血迹。
林爽的肚子正正地撞上医院门前的台阶。
这叫什么?出门不看黄历吗?
是我的错
我傻得不得了,都忘记了应该干什么。直到医院的担架呼呼呼抬出来,把林爽抬了进去,才回了神,慌忙跟了进去。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我被隔绝在门外。
天哪,别出事,别出事,别出事啊!!自己也觉得这几乎就不可能,出了那么多血,再怎么幸运也不可能没事啊。
会不会,孩子没了??
青天霹雳。
臣的孩子没了。我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是我害的吗?要不是我硬拉她来这,这就不会发生了,我亲手把臣的小孩弄没了。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啊~~臣会不会怪我,讨厌我,恨我~~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是决计不敢听STAR的话的。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难受地把脖子缩在了臂弯。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姿势,自己保护自己,但现在--
我好讨厌自己啊!!!讨厌讨厌讨厌死了。
这么坏的人真应该被雷P死啊~我要怎么补救,我要怎么样做,臣才不会恨我??
"仁,怎么啦?"
"STAR。"救星啊~我扑到他身上,不停地锤打:"都是你都是你啊,如果臣的小孩没有了,臣恨我的话~~~怎么办??你赔我的臣你赔啊~~呜呜呜"
因为太害怕的原因,我没有注意到STAR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和他手里的摄象机。
STAR把我搂进他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要怕,没事的,会没事的。"
"呜呜呜~~~~"
"不要哭。"
"呜呜~~~"
STAR扶着我在椅子上坐下。他的手始终握着我的手。感受到从他手心传来的阵阵热度,我的心终于好受点了。
上帝保佑啊。我真的真的不要臣恨我,我宁愿去死。
上帝一定没有听到我的祷告。
医生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怎么样??她怎么样?"我跑过去问。
"你是家属?"
我呆了一下,点头。
"那你也知道她怀孕了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我自责地低下头。都是我的错啊~~~~~~~
"现在孕妇失血过多,胎儿保不住了。"医生冷冷地道。
啊!!!!!!--胎儿保不住了!!保不住了!!!!
这等于宣布了我的死刑。
我,的,错,啊。
一阵眩晕,我的身体剧烈地晃了起来。
"仁?"
朝STAR无力地笑笑,我整个人瘫倒在冰凉的墙壁上,只是我的心更冰更凉。
"医生,麻烦你说清楚点好吗?"STAR拉住正欲离去的医生。
"喂!你干什么啊!!"医生被吓了一跳,连连打掉他的手:"开什么玩笑。"
"我想,麻烦你说得再仔细点......"STAR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
"这~"医生脸上很不好看。
"STAR。"我拉拉他的衣服,小声说:"不要这样。"
"放心。我心里有数。"STAR以只有我们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什么意思啊!!反正我话已经说了,其他的我不管了。"医生生气地拂袖而去。
"......"我已经没有一丝力气来责怪STAR了。
STAR露出一个奇怪的笑来。
"喂~臣啊,你来**医院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对着电话那头打了个无声的吻。
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臣,不要怪我,好不好??
臣风风火火地来了,见了我,把我全身上下瞧了个遍:"哪受伤了?"
我失笑,真是我受伤那倒好了,只可惜不是。
"受伤的人在那里。"我指着林爽新被送进去的病房。
"是谁?"臣迟疑着,不肯,或者是不敢去。
是预料到什么了吗......
"是林爽。"我迎着臣闪躲的视线坚定地道。
臣放开我,大步走了进去。
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没有。
我和STAR也进去了。
林爽还在昏迷当中,嘴唇发白,没有一点血色。
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在不久前她失去了她今生唯一的孩子。不知道她醒来之时,会不会悲痛欲绝。罪魁祸首的身份让我从心里开始自卑,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走,我没有脸面再见她了。
STAR靠在门上,不让分毫。
"让我离开。"
"不。"
争辩间,林爽发出了小小的一声呻吟,但这足以让我激动。
又激动又怕。我害怕见到她。我怕她指责的目光。我一直都是胆小鬼,只不过以前有臣宠着我,但现在没有了,所以我只能鸵鸟般远远的逃开。
但我逃不了了。
林爽的声音尖利得可以把人的耳膜刺破:"杀人凶手!杀人凶手。你赔我孩子,你赔我孩子~"
我转过身,嘴唇喏喏:"对不起。"
"哼!!你杀了我的孩子,~~你该下地狱!!"
"这是怎么回事?"臣的吼声暂时制止了林爽的失控。
"怎么回事?~~哈哈哈哈,他没告诉你吗??"刀剑般的眼神让我颤抖:"商仁臣,你怕了吗?你不敢说是不是?那好,我替你说。臣,他,就是他,他杀了我们的孩子。他杀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唯一的,仅有的,孩子......呜呜呜。"林爽绝望地哭了起来。
我也很绝望。因为我所担心的终于成为了现实--臣的眼中不再有温暖,冷得能把我的心裂成一百片。
臣,不要这样子看我。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让我生不如死。
"说具体点。"臣大声喊,却只是盯着我。
受不了了,这个房子让我窒息。
我推开STAR,拉开门。
"站住!"
好凶的声音,一点都不是我所认识的臣。我委屈的眼泪慢慢的掉了下来。脚步却再了动不了了。只能听着林爽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说要陪我去医院检查,我知道他是怀疑我没有怀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答应了。可是--可是--谁能想得到这个禽兽啊。他在我下车的时候给我开车门,却没想到在我一只脚踏出的时候,在背后推了我,我就摔倒在地上。好痛,我好痛,我看见有好多血流出来,染红了我的裙子,染上我的身体......臣,我们的孩子啊~~就那样没了,没有了~~`他死了......"
我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说慌!她说的不是真的!!!我说不出话来。
我看见臣的嘴巴一张一合的。
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我听不到啊。不要再说了。可是我耳边那么清晰地向着的又是什么?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商仁臣,你怎么会是这么恶毒的人?是我以前还没看透你吗??你能对一个孕妇做出这样的事来!你真自私。是我错了,我竟会对你......对你......"
臣不再看我,他或许觉得再看一眼也是浪费。
臣。臣。臣。
不要听她的啊~~~你要听我解释。她说的是假的,你怎么可以对我说出这么残冷的话来......你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吗?
扯出嘴角,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好看些:"这就是你给我的评价吗?你就是这样认为的吗??"
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我毫不留恋走了出去。
外面是空荡荡的走廊。就像我的身体,没有了心,怎么都嫌空虚。
我直直倒了下去。
然后看见了STAR略带怜惜的脸:"你啊你。"
我的身体倒在了一个没有熟悉味道的人身上。是谁都无所谓了。反正没有了我想要依靠的人。
怎么,都无所谓了。
不信=不爱
入夜,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散进房间了,一个年轻男人坐在窗口,嘴唇紧紧闭着,眼睛里是一片茫然。
门突然开了,一个纤细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在窗前顾自发呆的人后,皱起了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他身上。
"小心着凉。"在对上他疑惑的视线时淡淡道了句。
"谢谢。"
"STAR。"我轻声说:"月亮好大......好漂亮。"
"傻瓜。"
"STAR你也觉得我很傻吗?"我仰头,望进STAR的眼里。
STAR冲动地抱住我,他的鼻息又热又急:"仁,他不值得你这样。你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仁,我......我爱你。"
"什么!"
"真的,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就在那天你问我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接吻的时候......我发现,我也想吻你。"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很可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男人全部都爱上男人了啊?
这个混乱的世界啊!
"我,我,你~~~~~~"STAR说得很混乱。
STAR硬把我的头捧住,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在我唇间辗转,然后一点一点进入里面。
"恶--"
突如其来的厌恶感让我推开了他,在卫生间里呕吐。
好难受,胃都像要吐出来的样子,一阵阵揪得我,撕裂的疼痛。
我捂住嘴巴,眼泪一点一点漫了上来。
我已习惯。
习惯某一个人的吻。习惯他的拥抱,他的热情。
所有的一切,只要人换了,那我都会从身体上抗拒。
原来,原来--我从心到身体,都被那人给下了蛊啊。
我转过身,靠在马桶上,喘气。
STAR倚在门上,脸上的线条还是那么柔和。他,转眼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一点掩饰的迹象都没有。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他几乎一无所知,凭直觉,他定不是普通人。
"看你,很恶心是吗?"口气完全听不出有没有生气。
我抿嘴,不说话。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去找他解释呢?"
我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解释?我还需要解释吗?他已经把我的位置给定位好了:我恶毒,我自私......我还有必要去争执什么吗?
我什么都想到过,我唯一的失败就是信错了他。
我信他爱我,信我,支持我。
可结果却击败了我,那么轻而易举。不留余地。让我甚至来不及伤心,被被打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什么是爱?......我真的疑惑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生生世世......
如今,物还是,人已非。
以前那句甜蜜的话,现在给我的只是讽刺。如果彼此间信任都没有的话,‘爱'要怎么说出口?更别论今生今世了。
我是真的真的没有感觉了。我觉得自己活着的只是一具尸体了。那颗心早就被遗落在不知道的地方,现在被风吹得好远,我追不上,我没有力气去追。伸出的手只碰到一手的虚无。
"你爱他,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说出一切?"STAR步步紧逼。
"你~~你相信我是无辜的?"我镇定地问。
你相信吗?
你能相信吗?
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无辜了,你还能相信我吗?
"当然。"STAR点头。很笃定的样子。
我只觉自己身陷荒芜,很凄凉。
臣,连他都相信我。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你呢??
臣,要我说,你根本就不配。你不配有爱人的资格。
"谢谢你的信任。"
只是,没有用了。我不再需要了。
"我答应你的,一年的带薪休假......再见。"我摇摇晃晃站起来。
"你要走?"
我笑了:"我要去过和以往不一样的生活了。"STAR你以为我会萎靡不振吗?呵呵,放心吧,我还不至于为了那样一个人做这样的事。
真正的,为了自己活一次。在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一个人看夕阳西下。也是一种别样的幸福。
出了门。我掏出一个东西,想了想,随手抛到了一边。已经没有用处了,留下来只会徒增伤感而已。
拦车:"去机场。"
什么都不需要带。我的钱够我重新开始生活。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STAR走出屋来。捡起我扔下的东西。
嘴角,是若有若无的微笑。
"想逃?很遗憾,怕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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