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下]
  发于:2008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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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激动地回过头看着父亲,这车是他派的,他这是在威胁我吗?他要伤害小乌龟吗?父亲轻蔑地笑着:"下一辆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了,我在等你的回答,梓裕。"不等父亲说完,我马上转过头看着小乌龟,此时人妖就在他的不远处,不能否定的是多少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看那儿。"父亲指的方向是一辆与刚才差不多的车,我开始担心起来,这辆车如果速度高的话,可以将小乌龟和那人妖一同撞飞,将手狠狠地握成拳。
"不要让我恨你。"几乎是用牙咬着说出来的话,真没想到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父亲说话,父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那辆车,我可以看到得他眼中的失望,但我决定现在忽略掉那些,小乌龟的安全目前是最重要的。
车开动了,速度非常的快,直冲着小乌龟飞驰过去,人妖好像也发现了车,大叫着小乌龟,可是小乌龟却没有任何的反映,我的心开始着急起来,指甲已经抠进了手掌里都无法转移我的注意力,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大口地喘着气,眼看着车离小乌龟越来越近。
"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就让那辆车停下来。"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的父亲,眼看着那辆车快速的靠近小乌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看着那个人妖拉着已经傻掉的小乌龟,我的心揪着发疼。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像我一样没有母亲,更不想让与我没有关系的人生出我的孩子,我只想要小乌龟就够了,可是他现在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他的,赔掉一个孩子无所谓,我只想要他。
"我答应,住手,叫他停下来。"我都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感觉得到我的眼睛发酸,父亲对着电话说了句什么我听不清了,我只是高兴地看到那辆车准确的远离了小乌龟。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着那人妖愤怒地拉起小乌龟,然后朝反方向离开,小乌龟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大概是吓坏了吧,真想下车去抱着他,想把他永远安置在自己的身边。
"即使你答应了就好,我就不管你们的事了,开车。"司机跟了父亲很多年,父亲的话音刚落车就缓缓的启动了,从反光镜看着小乌龟的身影,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无力感......

"不要-"自从那以后,我总是会梦到小乌龟被车撞的情景,又一次被梦惊醒,昨天晚上小乌龟被那人妖带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我知道我有些卑鄙了,虽然我还处在下风,可是我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是有隔阂的,不大不小的障碍很容易让人的感情破裂的。
从刘毅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情,原来小乌龟有一些像那人妖以前的男朋友,原来我那么珍惜的小乌龟成了替代品。我痛恨着那个人妖,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受这些苦,我不会就这么轻意地放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小乌龟放过他的"Purple",我当然会遵守诺言,但不见得我不会在别的地方对付他。
小乌龟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忍心伤害我的,如果他得知那人妖的事情后一定会伤心不已,到时候我再下些苦料,相信他会来到我的身边,哪怕是不行,日久生情我也是有机会的。想想心情就愉快起来,看着床边的牛奶我也不那么烦燥了。我最不喜欢喝牛奶,但为了养好身体我被迫每天喝牛奶,待我身体养好之后就要履行我与父亲的约定,总觉得这样的我很无能,很失败,所以每次喝的时候都恨不得喝的是那人妖的血。
大口喝着牛奶以发泄我心中的不快,这时寝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看着那个让我每时每刻都挂念的小乌龟无力地走了进来,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到他走到窗户前我才看清他的脸,急忙地下了床冲到他的面前。
他的脸色青白,目光呆滞,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体颤抖得好像马上就要倒下似的。他就好似没有看到我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床前,背对着我,顺着向下看,他的裤子上染着深红色的血渍,我的心猛烈跳了一下,慢慢地走到他身后,扶住他。"卞卞......"
"放...开...我。"声音虽小,可是却充满了怨恨,突然呼吸困难,他是在恨我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人妖......"粗喘着气想要质问他。
"你放开我-"他尖叫着,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看着他那憔悴的脸,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叫出声来,被他的表情感染得我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他低下头,慢慢地走进卫生间,接着就是水流的声音。我心乱如麻地回来走着,小乌龟肯定是让那个死人妖伤到了,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从小乌龟对我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难道他们的关系已经那么密切了吗?那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对小乌龟,愤恨着拿起电话想要打过去质问他,可转想一想我又放下了手机。这样不是更好吗?小乌龟借这个机会对他失望透顶,过一段时间再告诉小乌龟人妖把他当替身的事情,那他们不就肯定完了吗?心里虽得意这天衣无缝的想法,可是我心疼小乌龟,看他那痛得发白的脸,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个死人妖。
过了快半个小时小乌龟还没有出来,我有些害怕了,轻轻地敲了卫生间的门,里面除了水声再就什么也没有了。难道他在里面出什么事了吗?我狠狠地推门,却无济于事,向后退了几步用力地撞上去,门被踢开了,进入眼帘的是小乌龟躺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大腿向外流着,顿时我感到头顶发麻。冲了上去抱起他放到我的床上,用被子把他盖得严严实实,然后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命他迅速来我这里。
林永哲和冯凯一大早就帮我去接医生买药去了,我呆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小乌龟,鼻子有些酸,自从喜欢他之后我就很容易想哭,爱已经让我变得脆弱了。双手紧握着他冰凉的小手,我发誓我要将他今天所受的伤让那个死人妖偿还一百倍。
医生很快就来了,尽管我十分不想让他碰我心爱的人,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最后医生还是老生常谈地说着一些要注意的问题,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了,让他留下药方就让他走人了,我知道我的脸色现在一定不好看,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那个人,我决定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哲,去把刘毅给我叫来。"愤愤地丢下一句话我就走回小乌龟的身边,没有听到身后的人离开,我回过头看到了冯凯直直地站在后面。
"哲刚才出去买药了,没有回来。"我是急糊涂了,连身边的人都认错了,"哦,你去把他叫来。"没有多理会冯凯,我现在真的没有任何的心情去顾虑别的。
刘毅很快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很佩服冯凯的办事效率,让冯凯留下照顾着小乌龟,我带着刘毅来到冯凯和林永哲的寝室。"什么事?"刘毅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我要你把卞卞是替身的事情告诉他。"刘毅顿时有些忧郁,他将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别处。
"这...这个,上次查寝的事情李加已经有些怀疑了,这回我再......"
"如果你想让他们在一起的话,你可以退出。"丢下这句话我想要离开,我不需要这样没有用的人,突然被抓住手臂,我不习惯与别人有亲密的接触,甩开了他的手等着他的答复。
"我...我会告诉他的。"
"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看都没有看他,我就离开了那房间回到了小乌龟的床边,不去理会冯凯呆滞的杵在旁边,不去理会父亲的来电,不去理会任何事情,我只想陪在他的身边,照顾他,我不想再让他受伤了,我最亲爱的卞卞......

三十三、卞小曲:逃避
好像睡了好久,总是做着恶梦,醒来时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天棚才想起来这里是寝室。那天早晨醒来之后看到身旁熟睡的李加,第一感觉就是不想见到他,他不仅仅是伤了我的身体,伤得更重的是我的心。费力的回到寝室我只想洗个澡,然后睡上一觉把那一切可怕事情忘掉,忘掉李加不信任的眼睛、忘掉他在我身上虐行时的表情、忘记他带给我的疼痛、忘记我心里流淌着的血泪,可是我还是没有坚持住,大概是在卫生间昏倒的吧。
稍动了动,下体马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觉到身边有着温暖的东西,慢慢地转过头,看到了徐梓裕那张温柔毫无防备的脸,想要离开他,现在我谁也不想看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爬起来。
"躺下。"大概是起来的时候碰到他了吧,我没有听他的,继续想要坐起来,突然双肩传来另一份力量将我压到床上,接着就被一份温暖包围着。想哭,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哭,紧紧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身边的人。
听到头上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他伤的你吗?他这是爱你?就这么对待你?"越听他说我越想哭,双手紧握成团,努力地控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你这个笨乌龟!"被他揽到了怀里,温暖的体暖让我有些眩晕,好温柔好温暖,虽然明明知道这不是我应该存在的怀抱,可是还是有些贪婪的想要停留一会。
不知不觉我就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天已经有此黑了,寝室点着灯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你醒了!"很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说话的人,大约五六十岁的老人坐我的床前,从他说话的声音听来他是个很健康的人,艰难地坐了起来看着他。
"请问你是......"
"我是梓裕的爸爸。"他紧紧地盯着我,好使要把我看穿一般,又好像在欣赏一副画样看着我,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方面是梓裕向我表白,多少让我面对他的父亲有些尴尬,另一方面是他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叔叔好。"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我想他是在等徐梓裕吧,我不太会招呼人,想躺下可是长辈在面前也不好休息,只能直直地坐着尴尬地呆着。
"你怎么看待梓裕?"我很惊讶他会这么问我,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我?
"梓裕对你我已经知道了。"好使看出了我的怀疑,他先说了出来,"梓裕为了能和你一起可吃了不少的苦,绝食一个月来威胁我,所以我想知道你对他的看法。"
又一次被震惊了,绝食一个月?难道就是前一个月他消失的时候的事吗?我从来都不知道徐梓裕会做这些,我从来都不曾回应过他的感情,为何他会这么的坚定去对抗他的父亲?羞愧地低下头,我知道同性之爱是不被接受,不单单是在感情上,在道德我也觉得有愧于徐梓裕的父亲。
"我之前见过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到底和梓裕是什么关系?"他好像有些生气,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对我有敌意,大概是他的儿子因为我和他反目而讨厌我吧。
"我...我和..."
"他居然为了你向我示威,向我妥协,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哪里好。"被他打断了答话,我看到了他一丝的轻蔑,"我也不问你了,那是他的事情,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脚步沉稳地离开了寝室,虚脱的躺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想真是讽刺,我深深爱的那个人昨天伤害了我,而那个说爱我的人却为我做了那么多,细想一下,徐梓裕对我不比李加差,可是我就是爱着李加,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去想徐梓裕,去回应他的感情。这让我有些无措,我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更何况是永远无法偿还的感情,对于徐梓裕我心里有着愧疚,这让我更无法去面对他。
"小乌龟!"不知徐梓裕什么时候进来的,被他突然一叫吓了我一跳,有些发呆地看着他,"小乌龟"?我什么时候又叫这个名字了?
"我爸爸刚才是不是来了,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有些急切地坐在我床边,我还是不说话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不再像以前那么让我害怕让我讨厌了。
"小乌龟,怎么了?"他着急地拉起我的手,"他是不是说了伤害你的话还是为难你了?我去找他去。"说完就立即站了起来,我赶忙抓住他的手。
"没有,什么也没有。"把他拉回到床边,我只是看着他,有些琢磨不透他,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那你怎么了?不舒服?"我还是摇摇头。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想什么就说什么。"他明白了我有话难说,安静地坐着等着我说话。
"我...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我..."
"小乌龟,"他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求你回报我,也不急于你回应我,我只是在等你,什么也不要说,即使你说了拒绝我的话我也不会放弃的,所以,我们让一切顺其自然好吗?"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不可抗拒的点了点头。
"那就吃饭吧。"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温柔地把买回来的粥递到我的面前,"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只能先喝这个了。"被他这么一提,我又想起了李加,那个让我痛心的人,这一天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会想他,即使我是被他伤害的人,可是我还是会想他,其实我可能理解他,因为我骗他的原因是因为徐梓裕,他难免会生气。有利有弊,这更让我伤心,就因为他的不信任,不愿意再去多想,我现在脑子一算乱,吃了饭了就睡了,我现在也不想面对徐梓裕,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去面对,让我暂时的逃避吧。
直到放暑假,李加也没有找我,拖着行李和夏音音在火车站,我就想哭,他竟然这么放得下不来找我,难道他已经不在乎我了吗?看着夏音音和林永哲难舍难分的样子更让我难受,尤其还是在徐梓裕的面前,我现在想忽略他都不可能,他几乎天天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陪伴着我,可是我又无法去回应他什么,更是进退两退。忽然想离开这里,甩开这些烦心的事情,所以没有和任何人多说话,逃避似的上了火车。
回到家和妈妈团聚,和夏叔叔寒暄过了几天倒真没怎么想那些烦心的事情。东北的夏天不如南方的热,白天没事的时候就躺在阳台的长椅上晒着太阳,有时会用手挡住阳光,看着发红的手掌,一阵阵眩目的光线闪过眼前,想起李加非常喜欢枕在我的躺上用手这样挡阳光,他说这样很容易让人感到幸福。苦笑着,眼睛发酸,那时的我也是幸福的,幸福的一切都不真实,可是现在却要这个小小阳台去回味曾几何时的幸福。
周末接到徐梓裕的一通电话将我拉回了现实,光想以前是没有用的,该面对的还得去面对。和夏音音来到城市的中心广场,看到那三个无论到哪里都是那么优秀的人,我有时在想,为什么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会相遇,不过想也想不出来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
"音音,卞卞。"林永哲永远是那个充满活力的人,一开始知道他和夏音音在一起时着实吓了我一跳,曾经是那么针对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在一起,不过他们的性格倒是很相配。
"别叫得这么恶心。"夏音音永远是那个说话不给人留情面的人,感叹着林永哲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走吧,找个地方坐着聊。"虽是对大家说着话,可是我一直感觉徐梓裕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我,避开他的眼神,我瞟向别处,却看到了冯凯不温不火的眼光。他似乎还是对我有些芥蒂,看我总是有些厌恶,也不多想直直地跟在后面
"你们怎么会来呀?"喝着快餐店的饮料,享受着冷风,夏音音舒服的大吐了口气,回到家后总得和林永哲通电话,自然会被夏叔叔发现她的恋情,于是就接受了一番教育,总算可以借着我的理由出来走走,不然我真怕她会闷死。
"哦,裕来找人,正好在你们的这个城市,我们就来了。"林永哲解释着,我天生体寒,尽管是夏天,被空调这么一吹我还是有些冷,感到肩上有些暖,回头看却是徐梓裕把衣服搭在我的肩上,想要拒绝却被夏音音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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