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上]
  发于:2008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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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试着想要爬起来,"对了,你报道了吗?宿舍分了吗?"看了看周围,见到那三个人忙低下头,"对...对不起。"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不记得我了,切,想我李加这么帅居然把我忘记。
"我已经把电话给你女朋友了,有什么损失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也不理会他的反映,说完我就先走了。匆匆地甩开其他人往外走。
"呦,咱们不在这当电灯炮了,看人家小俩口你侬我侬的。恶心给谁看的!"林永哲的声音从耳后传了出来。
出了校门叫了辆车就奔向"Purple"。进门看到几个常客,点头打下呼唤我朝吧台方向走去。
"加哥!""Purple"里服务生见了我都非常有礼貌地打着招呼,我这时急,点个头就过了事。
我虽是学校的大二的学生,可是凡是道上混的人都知道我并叫我"加哥"。我有这么大的名声并不是我能打,而是因为我爸是黑道老大,老头子年轻时靠着拳头创建帮派。打小懂事起总是凶神恶煞的人围绕在自己身边,对于一直被别人称为"加哥",我早就习惯了。我有个大我六岁的哥哥叫李牧,现在已经接手了父亲的帮派了,我们两个的感情很好,相对于哥哥来说我倒是觉得李牧更像我妈。我没妈,失去母亲的原因很老套,不过是父亲的仇家来复仇抓到落单的母亲,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只有三岁,所以对母亲的印象很少。没妈的孩子早当家,我很早就独立了,当然独立是与孤独共存的,估计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我个性有些矫情。处于对我的亏欠感吧,李牧与老爸对于我的要求就是只要不杀人,便什么都由着我。所以你要是说我目中无人可不是我的错,是他们纵容的。
老哥接手帮派后,我和他的接触也少了,也就不愿意住在那个空阔又满是黑道人的家中,整天打呀杀的,就搬了出来。我是无法忍受一个寝室里住那么多人,但学校规定大一的学生是不允许外宿的,我忍到了大二,就申请了退寝,其实大一我也没在寝室住几天,到现在寝室的人的名字我都叫不全。
"Purple"是这一带最爱欢迎的GAY吧,里面的装潢与这家酒吧的名字一样,以紫色为主题,总是给人很神秘的感觉,酒吧里到处都围绕着紫色,很容易会使坐在酒吧里的人时尔会感觉眼前一片红色,时尔会感觉眼前一片蓝色,这也酒吧吸引客人的最大原因。"Purple"一共三层,地下室一层是储存室、办公室及工作人员的更衣室,一楼是酒吧,二楼是提供客人休息的客房。更完善的内部设施也是吸引顾客的另一大原因。
"小安,愉哥在哪?"抓住一个服务生,我劈头就问,我现在急切的想知道要找到的人在哪。
"在办公室。"没等着小安说完,我就往地下室走。"唉加哥,愉哥现在不方便。"
没有理会小安,没敲门我就推开办公室的门,屋里沙发上的两个人在打得火热,坐在下面的男人成熟的面容已经将原本清秀的面孔替代,额头上的刀疤带了些戾气,明亮的眼睛半眯着。坐在男人身上的男孩全身发红,衣衫已经落去大半,头高高的抬着向后仰,"愉...哥"急喘的呼吸使白嫩的胸膛上下起伏。下面的那个男人就是陈景愉,他看上去很安定,停下抚摸着男孩肌肤的手看向我,毕竟打扰到人家,我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转过身去。偷偷瞄了眼陈景愉,他拍拍男孩的屁股,靠在男孩的耳朵,"乖,先出去。"男孩听了后转过头看我,惊讶地低下头穿衣服,大概是才发现进来的我,"加哥"小声地冲我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加加,你可坏了愉哥的好事,怎么罚你呀?"陈景愉庸懒地拿起桌上伏加特喝了一口,靠向后面的沙发垫上玩味地看着我,我是有些惊讶,我从来不知道陈景愉喜欢男人,可是不能表现出来,不然事情就没法谈了。
"陈景愉,说正题。"走过去坐在陈景愉旁边的沙发上,瞪着他。
"加加,"放下酒杯,陈景愉坐立起来。"要是为了林子接管这酒吧的事而来打挠我的好事,我可要重重的罚你喽。"
"你的意思是这事算不正事,"一见他不把"Purple"当回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在这泡小男生就算正事喽"急促地用手将刘海向后顺,这是我的习惯动作,就爱臭美我那几根头发,陈景言为这事没少说我臭美。
"加加,你要知轻重,林子管这酒吧有什么不妥?"陈景愉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酒递给我。
"这酒吧是陈景言留给我的,就算我现在不能管,也轮不着他林子管。"接过酒杯我喝了一大口。"陈景愉,这是景言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任何人别想拥有它支配它。"
"是,这是你的酒吧,可当初你是答应你哥等你毕业后才接手的,那现在呢?总得有人管吧。"
"所以就交给林子管?陈景愉你这算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林子,但他是你哥一手提起来的人,更何况我有很多事要忙,难道让我扔下所有的兄弟而来管这个小小的酒吧?"陈景愉重重的放下酒杯,加重了气息。我知道他生气了,我说话太过放肆了,他在道上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道上还没人敢直呼他的姓名的。他也如老哥,景言一样宠我的,可是我绝不允许"Purple"落在别人的手上。
"愉哥,"我低下头看着杯里的酒喃喃地说:"我就是不想让林子进这酒吧,他一进来这里,我就觉得他把这酒吧弄脏了!我想要这家酒吧干干净净的。一直!"
陈景愉起身坐到我旁边,摸着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很长快过肩了,而且也很软,乌黑乌黑的摸起来很有手感,以前景言也喜欢摸。"加加,愉哥知道你念着景言,可是你现在还在上学,不太合适。"抬起头无助地看他,他不会拿这个借口敷衍我吧。我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和老哥就总是不让我接农管"Purple",不能这样,我得想办法。我大大的睁着眼睛看陈景愉,哀求地看着他,我知道我长得像女人,尤其再加上乌黑的长发,可是我想他是疼我的,不会忍心看我这伤心的样子。以前我每次这样看老哥,看陈景愉,他们总会无奈的答应我的要求,慢慢长大了,也就不怎么有效了,只有景言对我这招的抵抗力是零。
陈景愉避开我的眼光,放下我的头发,转过了身,难道这次无效了?紧张的等着他的下文,"这样吧,这酒吧我就先让大志先看着,你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再接手。"陈景愉喝了口酒掩饰自己的表情。
"谢谢愉哥。"得意得笑了笑,又喝了口酒。
"这又不叫陈景愉了?"陈景愉假装不满地看着我。
"嘿嘿"我干笑着顺顺头发。
"你今天挺有精神。"陈景愉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
"我哪天没有精神了?"嘟嘟嘴,看着和景言相似的脸,我不自觉的有些撒娇。
"整天行尸走肉的叫有精神?加加,你该放一放自己了。"陈景愉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愉哥,先不说了,我先走了。"被陈景愉看得有些不安,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我总觉得坐在面前的不是陈景愉还是陈景言,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做酒后君子,也不想再听陈景愉如何教育放下过去面向未来,对于那些调调我早就腻烦了。
离开了"Purple",我并不想回家,买了些啤酒走到城市江边自己常来的码头。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坐在废弃的码头上,看着夜景,看着远处的灯光,看着天上的星星,听着远处船笛声,我这才感觉真正的静下来。
这个码头原来并没有废弃,陈景言经常带我来这里,他说这里曾是他儿时玩耍的"地盘",这里充满了他的回忆,他会跟我讲他在这里玩过的游戏,交过的伙伴,我也很喜欢这里,后来我们就经常来这里,这里被废弃了我们反而很高兴,感觉这里完全属于我们,可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来这里独自喝酒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听声音就知道是刘毅,我也就没回头,他坐到的身边,拿起一罐啤酒,"啪--"打开喝了一口,看上去好像累个够呛。
刘毅是大志的弟弟,和我同岁,我是在景言的葬礼上认识他的。大志出来混这么多年,把家人藏得很好,大概是觉得对景言的死有愧吧,景言的后事就把弟弟找来帮忙。刘毅是天生阳光的人,他和大志站一起完全不像是有关系的人,葬礼后以为以后不会再见到他,却没想到他和我考了同一所学校。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学习不错还参加了学生会,刚到大二就当上了学生会会长。我不知道是大志要求的还是刘毅自己愿意的,他在学校总是很照顾我,这点我到是无所谓,身边有个人帮帮我也不错。
"你怎么来了?"没看他,继续喝着酒
"怕你喝醉了,一时想不开,又想跳江徇情。"感觉到刘毅转过头看着我的侧脸,前面的碎发挡住了眼睛怪难受的,甩了下头转过脸,看着刘毅苦笑了一下。
"怎么样,跟愉哥商量得结果如何?"
"让大志先看着,一切等我毕业再说。"不喜欢刘毅一直盯着自己看,我又把脸面向江面,看着远方。
"这不正如你所意吗?还郁闷个什么劲?"刘毅用胳膊肘儿推了下我。
"没什么。"被风吹着很舒服,闭上眼睛享受着,不想被打扰草草地回答,刘毅是知道我的个性,也就不说话了。
两天过去了,那两方我没有接到任何一方的电话,对于林永哲来说,我知道他们不把这琴当回事,但不想欠别人的,真麻烦。我不懂音乐那些东西,好在有酒吧里的乐队,问了他们就拖刘毅帮着买了一把,林永哲那边算是解决了。可是卞小曲,我就有些想不通,难道是害怕得罪身为学长?还是没花不了多少钱,没放在心上。不管了,这日子久了事儿一多我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三、卞小曲:八零四寝室
"卞小曲同学,你看这个四人的寝室可以吗?目前学校空着的就剩这一间了。如果想要其他的寝室要等到大四的学生实习了才能空出来,那也得等到下学期。"我没注意到导员的询问,只听到没有宿舍我就开始犯愁了。因为受伤在学校医务室住了两天,结果正规的八人宿舍已经分完了,现在只剩下四人的宿舍了,我是很喜欢人少些,可以静一些,可是两者之间差的宿舍费,我怎么不好意思向家里要。夏音音住的是四人寝室,她上学的费用都是由她妈妈付的,夏叔叔只是负责她的生活费,虽是夫妻,可是妈妈总是要对两个孩子公平些,我所花费的已经比夏音音多了,所以我的寝费是八人的。现在多出来寝费要怎么办好呢?
"卞小曲同学!"看到导员的嘴又张了一下。
"哦,那...那只能这样了。"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的失态,我微微低下头,这个学期也只有这样了,多出来的钱自己再想办法吧。
"好的,伤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坚持去军训?"导员看起来很和善,笑着问我。
"好多了,我能坚持军训。"听到导员的关心我也不好意思矫情,其实伤并没有好全,只要稍微的一动还是会痛得冒汗,但是军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哦,那就好,我还在担心你不能参加呢,若你不参加,会对其他同学引起不好的影响的。"导员见我不说话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是,导员。"
"好,小刘,来一下。"导员招过来一个学生。"一会就让这位学长送你去寝室吧。"
转头看着旁边这个学长,感觉得到他不是很情愿,也是,任谁也不愿意当苦力,我笑着对他说:"麻...麻烦学长了。"
"小刘,他叫卞小曲,可是今年文学系的状元哟。他住四人寝八零四,一会我有个会,就麻烦你帮我把他送过去喽。"导员拍拍旁边的学长。
"他?"学长从上到下有些奇怪的打量我,我没觉得有什么地方怪的,我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可能与他想的状元不一样吧,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
"你真的是今年的状元?"对于他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是吧,是不是太不够谦虚,说不是又是说谎,所以在去的路上,我基本都是干笑着回答他的问题。
"你这眼镜有年头了吧?"我没让他帮我拿行李,虽然我知道他只是礼貌性问我用不用他帮忙。没明白他为什么为这么问,就老实的点了点头。
"我说的吗,我爷爷的眼镜和你的一样。"然后就见他嗤笑了一下,这副眼镜框是初中时第一次配眼镜时买的,后来度数长了就只换镜片,我不太关注外表,就一直没换框,花那多余的钱,夏音音常嘲笑他的审美眼光是革命级的。
"刘儿,过来打球呀。"路过操场,一群穿着篮球衣的人叫着身边的学长。
学长为难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了。"学...学长你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好,这是介绍信,交给寝室老师那去,再领个钥匙就行了。"匆匆吩咐完他就跑向操场去了。
拿着导员开的介绍信,我拖着行李问了人才找到男生四人宿舍楼,大体看了看,四人宿舍楼的待遇果然不错,不像八人宿舍楼,一楼就有热水房,还有电梯可以乘。找到寝室老师交出介绍信,我领到了钥匙。寝室老师告诉我,这一栋楼住的都是今年的新生,这个时间学生都去军训了,所以电梯并没有开通。我哀怨着我的坏运气,只好拖着行李慢慢的爬楼梯了,上楼时扯到伤口还是很疼的,几乎是走一走,停一停,等到了八楼,我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终于到了我的寝室门前这个时间寝室友都不在,我有些小庆幸不用现在尴尬的自我介绍了,拿出钥匙直接打开门,就走进了寝室。
刚推开门便看到玄关,往前看是书架,可以看到阳光照的光线透过来。总算运气不差,这是间阳面寝室。接着是一条过道,过道旁边是卫生间随手关上门我继续往里走。"啊--"低低的呻吟声传了过来。我意识到寝室里有人,有些后悔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了,这样太很没礼貌了,趁现在赶紧打个招呼,"你...你好,我是卞小曲,打扰一下!"我边说边走出过道。
"嗯......慢点,啊--"寝室的内部房间从过道出来就一目了然,可是我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足无措,身体僵在那动弹不得。
一对男女一丝不挂地纠缠在床上,那女人看到我后马上抓起被褥裹住身体,大声尖叫。而男人则趴在女人的身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回过头看我。对上他的眼睛我发现我见过这个男人,他就是那天黄头发的林永哲。
"啊"被他的眼睛一瞪我才意识到尴尬,马上转过身来扔下包捂住眼睛。
"我操!"就听床上的林永哲大骂一声,接着是床被猛的晃了一下发出咯吱的声音。
"怎么会有人进来,真是的。"听到女人埋怨着。
"对...对不起,我...我..."我越想解释越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杵在一旁。这简直太荒唐了,男生寝室怎么会有女人,而且他们还做那种事。
过了好久都没有人说话,我一直背对着那床上的人,听得到林永哲因为生气大大喘气的声音。
"哲,你还没解决呢,要不要我帮你?"是女人的声音,什么叫还没解决?不明白,但肯定不是好事。
"你闭嘴。"林永哲愤怒地大叫。
背面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开门声,"哲,服务不满意呀,这么生气?"顺着声音看过去,从外面进来两个人,是那天和林永哲一起的另外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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