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的，怎么了？"让我意外的是那个人居然是人妖，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们，只是回头看小乌龟，靠近他，伏下身，凑到他耳边，笑："我不会放弃的。"说完站直了身子，回头挑衅地看了眼人妖。
"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走！"丢下这句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就这么离开沮丧、不甘是有的，但我徐梓裕还不至于到了捶胸自怜的份上，我看上的人就一定要得到手。上了车，我就盯着坐前副驾驶骂骂咧咧的林永哲，今天这口气怕是最咽不下去的就是他吧。
"哲，咱们去看看你二哥去。"把头转向车窗外，我有些高兴，在那个男人要打我的时候小乌龟焦急地眼神可以证明我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这么说来我还是有希望得到他的，我要的不仅仅是他的人，我还要他的心。
"为什么？我烦他，不去成吗？"这个笨蛋林永哲，就知道他想不明白。
"哲，你二哥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来，你说你爸能轻松放过他吗？"还是冯凯了解我，他知道我懒得向那个笨蛋解释，虽然我不喜欢他这样的小人，但他足够聪明，足够理智，在我的左右能帮得上我的忙，成大事的人不在乎这些小节。
"哦，你们俩想借刀杀人？"还算不笨，不过我现在没心情去想他，小乌龟已经在我的脑子里膨胀了。
"先回寝室吧。"我现在的情况什么事也做不了，还是先回去吧，指不定他会不会回来呢。
进了寝室我就躺到他床上了，闻着那熟悉的气味，虽然才认识两个半月，可是对他的味道已经相当的熟悉了，没有理会他们，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也不想做。
"真没想到，那人妖就是大‘英雄'呀。"林永哲的嘴就不能闲着。
"哲。"冯凯警告地叫了他一声，"你今儿个不回去给你爸‘请安'吗？"
"哦-好，我今天晚上先回去了，明儿个见。"过来拍了我一下就听到关门声。
冯凯也不吱声，拿了个椅子坐到小乌龟的床边。
"说吧，把他支开不就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懒得抬头，就趴着的姿势对着他。
"嗯-"我还是第一次听冯凯说话吱吱唔唔的，"值得吗？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看上去像是有势力的人，总要得付出点代价的，这小子你会玩多久，就算是第一次玩男人会长久些，为了这个货色再把你爸给惹火了不太合算吧？"
"我将来要娶他！"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后面的声音，估计是惊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吧，说实话我自己说出这番话来都吓了一跳。
"可他是男人。"冯凯好像用尽最大的力气才说出来。对于这个问题我有担忧过，我对他的爱会不会让他害怕，可是今天在酒吧里看到他，我可以肯定他是GAY，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总是想笑，亏我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接受同性的我，看来，我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了。
"我喜欢的是他，不在乎他是男女。"
"可你们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他的声音有些提高，有些激动，大概是真的吓着了，平时冷静的冯凯这会儿都高八音了。
确实，我有时也在疑惑地问我自己，才认识这么几天，就爱上了，就非他不娶了，就奋不顾身了？答案是肯定的，从当天抱着生病他的切身之痛、从那个傍晚亲吻他时的心潮澎湃、从要求他还钱的恼羞成怒、从今天在酒吧看到他的炉火中烧我就知道是的，我爱上他了，我会不顾一切的要去得到他，不论任何代价。
"是的。"如此简单平淡的回答并不能表示我的决心，我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冯凯，他一向有事办事，从不会过问原因。
避开我的眼神，他转过身回到他的电脑前，跟个没事人似的说："打听你妈的消息发过来了，现在要听吗？"
"当然"
"她在东北。"
"我要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告诉他们！"不愿再跟那些废物多扯，我只要他们找到人，过程不重要，翻过身继续趴在床上。
我只是想见见她，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想看到她看到我时的表情，想看她拿着卖儿子的钱过得如何，只是想看看，我并不会认她，她不值得。我知道即使被她抱在怀里，哭着说一些让我原谅的话，说一些她如何爱我的话都抵不过那个人在我的怀里幸福感，我现在更想要的是小乌龟，我知道对于他的事我将要付出的代价，首先就是我的父亲，他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没有下一代。我想我需要补眠，这些天来他的离开让我昼夜难眠，我该休息休息去面对即将袭来的狂风暴雨......
二十一、卞小曲：李加，我喜欢你
看着眼前气愤地走来走去的李加，我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徐梓裕的话到现在还让我无法消化，尤其是他临走前说的话，不像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可我却伤了他的心，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不能这么对他，他们哪个不是要面子的人，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了他，岂不是伤了他的自尊。
"怎么了？后悔了？那快去追呀！"他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这是他新买的沙发，因为我总是别扭不愿意和他挤在原来那个小沙发上，他就去订了一个快到二米长的大沙发，都可以当床使了。
"没有。我...我是不是很过分。"
"过分？他打了香琴，你没看到大志的脸色呀？过分，这倒说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勾引他的，居然让他喜欢上你了？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他怎么那么勤快总去医院看你。"李加没好气地把腿架在茶几上。
"你...我没勾引他，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徐梓裕说我让李加包了，李加说我勾引徐梓裕，我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着，我在他们的眼里成什么了？我是那么的在乎李加，可在他的眼里我却去勾引别的男人，不理他，呆呆地在那哭。
一开始他不理我，后来就听烦了，"别哭了，我就不待见你哭，跟个娘们似的。"我把身子背向他，我也想停下来，我不想让他烦，可是这眼泪就是止不住，小声的哽咽着。
"疯了，你别哭了，你要烦死老子呀，要哭滚出去哭。"说完李加就进了卫生间，我早知道他不喜欢我，现在我惹他烦了，我就不应该继续再留在这里了。
走下沙发收拾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就离开了他家，出了楼梯口才发现下雪了，走在小区里看着那些玩耍的孩子，他们头上都戴着红色的帽子，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是圣诞节。想想我的愚钝，本来可以高高兴兴的过个节的，却没想到搞成这个样子，用衣袖擦去脸上的眼泪，下雪虽然不冷，可是脸上还是冻得有些疼。不想回学校，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迷茫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雪花，虽然我早知道会有一天要离开他，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离开，我的美梦醒得太快了，让我连心理准备都没有，从今天起我就要离开那个我喜欢的人了，还真是个好日子，以后每年别人快乐的圣诞节就是我失恋的日子。
"傻蛋。"是李加的声音，也不多想，拔腿就跑。"你跑什么，站住！"不理会他，我继续跑着。我自小体育就不合格，别人都说我是书呆子，自从上次阑尾炎之后身体就大不如从前最，没跟几步我就喘不上来气了。
被人拽住，被用力地向后转了来去，李加气喘吁吁地盯着我，"你跑什么？"
刚止住的眼泪又涌出来，我不说话，我怕一出声就失控。"你跑什么？啊？东西都拿走了，以后都不想见我了呀？啊？"他的声音很大，街上的人本来就多，这会儿全都盯着我们俩看了。
"你...你..."我说不出话来，就一个劲的哭，他皱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就拉着我的手往回走，我也不挣扎跟在后面边走边哭。到了家他就把我的东西扔到地上，把我按到沙发上。
"你怎么回事？现在还跟我长脾气了啊？说你两句你就跟我闹离家出走？"他坐在茶几上喘着粗气，看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我才发现，他刚才只穿了这一件羊毛衫跑出来追的我。
"你..."
"我什么...说呀...别跟我在这儿磨磨叽叽的！"
"你怎么能说我勾引他，我没有！"我大叫着，接着开始打嗝。
"......"他愣了，有此理亏地顺了顺头。"我..."
"我没勾引他，我没勾引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哭不成泣，委屈地用手挡住眼睛。
"对不起..."他用手摸着我的脑袋，"我就是一时生气..."
"那也不能说我勾引他！"
"是...是，我错了。"被他抱进了怀里，贪婪地靠在他的脸膛，他的身体很暖和，我天生体寒，刚才出去虽然穿得多，可是还是手脚冰冷，他却不一样，哭得眼睛发酸，再这么温暖的被抱着，我有些困了，无力地眯着眼感受这种与他如此贴近的感觉。
"我没勾引他。"一直重复着，好舒服，双手不自主的环上了他的腰。
"是，我知道，你没。"他在我的后背帮我顺了顺气。
"李加。"
"嗯？"
"我没勾引他。"
"嗯，我知道了。"
"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说我了。"
"嗯。"
"我会难过死的。"
"好的，我发誓。"他的手依然在我的后背安抚着。
"李加。"
"嗯？"
"我..."
"什么？"
"我喜欢你。"后面的手停下了，他没有推开我，不知为何此时的我很平静，没有担心，没有害怕。过了好一会，他放开了我，"快去洗脸去，你那脸跟花猫似的。"把我推进卫生间，他就拉上了门......
考完了最后一科，我跑着回到李加的家，上气不接下气地打开他家的门却发现空无一人，有些失望。今天晚上的火车回家，我本来想晚几天回家的，可是夏音音已经考完好几天了，就等我一起走了，她着急回家，私自去买了票。原想看看李加，可是他却不在，做了一大堆可以储存的菜放在冰箱里，再把家收拾了一下夏音音就来电话催我了。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就把门反锁上离开了。
回家的感觉很好，妈妈和夏叔叔变着样的慰劳我和夏音音的胃，将近四个月没有看到的妈妈，不知为何感觉有些陌生，脑子里尽是学校的事，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妈妈和夏叔叔得知我得了阑尾炎后都责怪我们俩不告诉他们，妈妈躲在厨房里偷着摸眼泪骂我不懂事，我害羞的从后面抱着他向她撒娇并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才得到原谅。
妈妈总是问我学校的事，问我在那个城市有没有陌生找过我，对于学校的事，我避重就轻的说学校很好，寝室的同学也不错，因为不是一个系的，平时也不怎么见面，我连名字都没跟她提，还告诉她我在一个叫李加的学长家做保姆，手机也是打工挣的钱买的。对于后面的问题并没有发生过我就如实说了，妈妈听了松了口气的对我说要好好和同学相处之类的话就没了。我一直很怀疑为什么妈妈总是担心我在那所城市会碰到什么人，难道我还有什么亲戚在那个城市吗？也没多想，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发出最后一条短信，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我躺在床上发呆，那日告白后，李加没有给我任何回复，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对待我。回到家后每天晚上还是会跟我发短信，聊一些事情，我不知道李加对我的态度，现在想一想这样下去挺好。那天真的是冲昏了头，没有思考就说出了那些话，李加没有回答我或许是想要挽救我们之间的友情吧，拒绝我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想到这我还是会伤心，即使以后可以留在他的身边也会伤心，我已经变得贪得无厌了，我想要得到的更多了。每每想到这里我就痛恨自己的不自量力，我应该感谢李加，他没有回应我，他允许并且重新给了我一个机会留在他的身边，这样我就应该满足了。
中国人一年就盼着过年，要属过年的气氛我想是东北最热闹吧，陪着夏叔叔去办年货，陪着夏音音去会老同学，陪着妈妈去祭拜爸爸，亲戚之间互相走动，光这些倒是让我忘了不少李加的事。大年三十接到了徐梓裕的电话，礼貌地给他拜了年就挂掉了。我鼓起勇气给李加打过去，他说他在"Purple"，那里非常吵闹，我想是吧，很多GAY都是"无家可归"，他简单地应付了我几句就挂掉了电话，他并不怎么高兴的语气让我有些伤心，他可能是在等着某个人的电话吧？
过完了年就快要开学了，我归心似箭的想要回学校，学校要求二十七号正式归校，我们从家到学校要坐一天一夜的车。我想早些回去，可夏音音死活不愿意早回去，一定要二十六号才走，并且摆出妈妈这张王牌来威胁我。终于坐上了火车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夏音音看着我一脸的兴奋样，冷哼道，"看你那小媳妇样，丢不丢人呀？大姑娘要有矜持样，知道不？"没理她，看着窗边飞驰而过的景物，我的心情有些雀跃着。
"不理我？本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这样不待见我，那就算了吧。"她虽有些故弄玄虚的样子，可是她的消息一向很准，碜碜地笑着给她削了一个苹果递到她手里。
"看你表现得不错的份上告诉你吧，某个叫李加的学长二十七号过生日，某个小媳妇得准备准备了哟。"她咬了一大口苹果，在嘴里嚼着，看着我。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二十七号才能到学校，我怎么能来得及去准备，她这是故意要我为难。
"早告诉你？那指不定你几号就回去呢，放心了啦，保证你能赶得上呀。"她居然还这么安心的坐在那吃苹果，对于我喜欢李加的事夏音音一早就看出来了，她什么也不说，或许她也认为我在痴心妄想吧，"你还是先想想给你的加哥哥买什么礼物吧！"
至于这一点我有些难住了，李加什么也不缺，我能送他什么呢？思来想去还是送他专业的东西比较实际一些，他家那些东西都比较全，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用画架画画，问他他也只是说他不出外写生，用不着，就给他买一个画架吧。主意打定我就开始睡觉，二十七号早晨下了火车就要去准备，想想心里还有些兴奋，这是我第一次陪李加过生日，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即使有也没有关系，我只想到他家给他做一顿好吃的就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逛逛荡荡的火车上我也睡得很安稳。
下了车让我没想到的是看到了徐梓裕，他和林永哲等在站台，我很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也没多想拉着夏音音要走。
"卞卞，太不够意思吧，我和裕大清早来拉你们，你怎么转身就走呀？"林永哲追了上来，说着就把夏音音的行李接了过去就往外走，我询问地看着徐梓裕，他笑着靠了过去，和我并肩走在林永哲和夏音音的后面，"你们怎么来了？"夏音音问了我最想问话。
"你不是说你今天回来吗？我来接你，裕来接卞卞，就来了呀！"原来是夏音音出卖了我。
"我......"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我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话，有些紧张。他冲我笑了笑，其实他很好看，虽然总是冷冷地，不过笑起来更好看。"不要放在心里，坐了那么久的车，一定想早点回去休息，快走吧。"被塞进一辆轿车里我就有些困了，让我有些惊讶的是林永哲开着车，夏音音被徐梓裕挤到副架驶的位置，他坐在我旁边，"要不要靠着睡会？"他的声音很温柔，对于这样的他我有些不习惯，过个年怎么人都变了。我摇了摇头，硬挺到学校，到了学校才知道李加给我安排的是两个寝室，有些无奈但还是很高兴，不知道另一个人是谁，我也没时间去想那个，到学生处和宿舍报了道，放下行李就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