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上]
  发于:2008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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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那首歌在播放着,是李加的电来,匆匆抓起电话就跑到走廊接听。电话已经买回两个星期了,每天晚上回校后都要和李加通话,告诉他我安全到校了,有时会讨论明天要吃的或者问问我在寝室的情况。我有时会替他心疼电话费,他就一脸不以为然地瞅我,然后翻着白眼地说:"等有人学会发短信我就能省钱了。"手机虽是我的,可我还是不太会使用。夏音音教我发短总是教着教着就狠狠地拍我的脑袋骂我脑袋里面装着跟我的姓一个音的东西,到最后她就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我真的有那么笨吗?挂了电话美滋滋地进了寝室,就感觉气氛不对劲,三个人都在盯着我。
"哟,卞卞,什么时候买的手机呀?咱们都不知道"林永哲凑了过来,拿着我的手机看。这几天差不多李加要来电话的时候我就拿着手机到外面等着,并不没有别的原因,我不是爱显的人,没有必要把新买的手机摆着让人看。
"不久。"看着他熟练的操作着手机,我还真是羡慕。
"谁给你买的?是不是李加?"我还在猜想他怎么会这么问,林永哲又接着说:"他对你可真好,又是衣服,又是隐形眼镜的,这又买了手机,多亏你们俩是男人,要不然还真让别人怀疑你让他给包了呢。"听完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被人包,我像吗?细想一想李加给我花了不少钱,那我岂不是成了花别人钱的寄生虫?
"男的怎么了,现在有不少同性恋呢?"冯凯冷言冷语地插进话,他没有瞅我,依旧是玩着他的电脑,像是不经意说出来的话。"有不少男的让人包了呢,价钱比小姐还贵呢。"
"得了吧,你看卞卞是那种人吗?"林永哲拍了拍我的肩,冲我笑了笑,我也干笑着,我想我的表情不会好看到哪去。
感得面前一阵黑影,是徐梓裕,他站在我床前,依旧的是冷冷地盯着我。林永哲很识相的离开,上次那件事之后,冯凯和林永哲对我和徐梓裕的态度就很诡异,只要徐梓裕在我面前,他们俩从就一定是离得远远的,不管发生什么都视而不见。我对徐梓裕有一些苦恼,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如果他是GAY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同类,可是对他我却没有对李加那份亲切感。
"给我。"他把手伸到我面前,我不吭声地把手机递给他。只见他输入了号码,然后他的手机就响了,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机铃声居然和我的是一样的。床陷了一下,身子被被褥包了起来,电热堡放到了腿上,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说话,低着头。
"多少钱?"我想我总得面对他,既使有些尴尬,即使有些害怕,可他毕竟救过我的命,并且我相信他和李加是一样的,内在的与外表并不一样,他的内心一定是很温柔的。
"不到二千。"具体多少钱我真的不知道,李加那天是刷的卡,这是他的习惯。
徐梓裕没有说话,直径从钱包拿出一叠钱递到我面前,"去把钱还给他。"我不解地看他,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
"不要花他的钱,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买!"被他这种莫明其妙弄得我心里直烦,皱着眉头。
"裕,"我不喜欢这么叫他,因为我不认为我和他的关系好到可以这样叫他,但他要求过,我也想改变我们的关系。"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能要你的钱。"
"为什么?你跟他睡了?被他包了?花他的钱就理所应当,为什么不能花我的钱?"他有些激动抓着我的手臂,力气太大抓得我的手生疼,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你在说什么?"甩开他的手,跳下床,准备穿衣服离开这里。我是很珍惜他想要和他做朋友的,他救过我的命,可是他刚才说些什么?就因为一个手机就把我想成贪图钱财的小人了。其实他这么说我,我并不是十分生气,嘴长在人的脸上,爱说就让他说去吧,可是我不允许别人来这么践踏我和李加之间的关系。我喜欢李加,为他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李加为我买手机我也是心里高兴,甜蜜的,虽然花的钱我心里没有多少底气,可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偿还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否定我对他的情意。
"你去哪,找那个人妖?"徐梓裕从后面抓住我,把我按在墙上,脖子被勒住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看着他发狠的眼睛我知道他生气了,可是我不怕他,用力地挣扎,敲打他。
"他不是人妖,你...你血口喷人!"那两个人都在不远处,冯凯压根就没动地方,林永哲在徐梓裕的后面很焦急地看着,想要劝架却不敢开口。
"你还替他说话,你是不是让他包了啊?"脖子上的手加重了力气,我的眼前有些发白。再没多余的气息说话了。
"你...你混...蛋!"缺氧使我的头有些涨,视线开始模糊,林永哲好像走到徐梓裕的后面。
"裕,快停手,你要勒死他了。"脖子上的手松了,我瘫坐在地上,咳嗽震得我的肺要裂了似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现在脑袋一片空白,我刚才差点被杀死,我又做错了什么。被搂抱在一个怀里,我还是不住的哭,感觉被抱了起来,明明是那天晚上的胸膛,为什么我却感到一丝冷峻,被放到床上,我还是哭,不停的哭。为什么哭我不知道,是害怕,是无助?
"关灯,睡觉!"隐约听到徐梓裕的声音,接着眼前一片黑暗。被抱进了温柔的怀里,"走开!"鼻喃喃的声音我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有威力,被更紧地抱住。"滚开!"我发疯似的推开他,用被褥紧紧地拥住自己的身体大声地哭着,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被他们毫无理由的欺负着,我痛恨自己的懦弱自己的无能,我痛恨他们的高傲他们的不可一世。
那人摔到了地上,默默地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屋里现在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门外别的寝室的声音。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床前,感觉得到他灼热的眼神。转过身面对墙,无声地流泪,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寝室,我要去找李加,在他那里我是最安全的。哭久了就困了,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有人摸我的脸叹着气。
早晨醒来,看了看表,才六点。徐梓裕坐在我床边趴在桌子上睡着,那两个人都没有起床,悄悄地下了床,收拾了我需要用的所有的书和衣服就跑到了李加家。看到我红肿的眼睛李加什么也没问我,我告诉他我想要好好复习,寝室太闹了学不进去,想要在他家住一段时间。
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打电话告诉夏音音最近中午不陪她了,却被她大骂说我"重色轻亲",我也不多跟她解释由着她怎么想去好了。徐梓裕几乎每十五分钟就打一个电话,李加烦得狠狠地把电话给关上。没课我就躲到李加的家,照常做着那些家务,复习功课。我知道李加被我影响得郁闷的不得了,周六拉着我出去玩了一天,心情自然就好了起来,更多的是来自他的关爱让我甜蜜了许多,这些天没有看到他们那件事留在心里的难受也就慢慢地淡了。
李加让我晚上陪他去"Purple",他要去见一个朋友,我死活不肯,后来才得知"Purple"是他开的,并且上次的事纯属意外,我就放心地跟他去了,有他在我也就不害怕了。
"这个是大志,我多年的哥们,这个是......"李加为难地看着那个大志,大志无奈地笑着冲我说:"他叫香琴。"我冲他们点了点头,再看向李加,他好像不喜欢香琴,不过这个香琴听怎么像女人名,还有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有些奇怪。
"他是卞小曲,我的保姆。"李加说到"保姆"两个字的时候特别的加重。
"哦-"大志看上去很兇,我总觉得他很眼熟。"原来是那个小保姆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得了得了,别在那卖骚了,进去说吧。"李加拍着大志地肩,"成,进去说,香琴,在这儿陪陪小保姆,乖。"大志很宠溺地亲了香琴一口,"嗯。"那香琴则很自然地接受着。虽然这是GAY吧,但也太无视他人了吧。
李加做出了个恶心的表情,摸着我的头,"在这呆着,谁跟你说话都不要理,知道吗?"我点点头,他最近很喜欢摸着我的头,我也很喜欢这样的亲近。看着两个人走进酒吧的后面,我礼貌地冲香琴笑了笑,鉴于上次汤磊的事,我不敢再乱喝酒吧里的任何东西了,也就干坐着。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听到香琴很有韵味地念着,我有些对眼前这个人有些迷惑。刚才看到他我就有些奇怪,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是MB,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好的语言来形容这个行业的人,还是MB比较好一些,然而他与我所认为的MB却不一样,他有着一股内在的含蓄或者说他不像这个时代的人。
我笑了笑,"林升的题临安邸,不过用在这个时候好像不太恰当,现在的世界很和平呀。"
"和平?北宋沦陷,南宋也快了。我这是命好,让大志给买到这儿来了,倒是我那馆里的兄弟们,指不定被那些金人怎么给践踏了呢。"他说的是宋朝没错,可是什么叫"买到这儿来了",什么叫"馆里的兄弟",听了他的话我有些丈二和尚了。"你看看这里面的人,个个都寻酒作乐的,唉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呀。"他摇了摇头。"你...你是?"我有些结巴
"不瞒你说,我是宋朝人,我可是京城最大相公馆的头牌,也多亏大志把我赎了身,不然我也要强颜欢笑去伺候那些金人。"原来这个人是精神病,李加的朋友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卞公子,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我不喜欢叫别人先生,先生的,别扭,看你也是个可心人儿,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当然。"妈妈说,对待精神病就是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把自己当成宋朝人了。
"我想知道这里离大宋有多远,我想抽空回去看一看。大志说他也不知道,我看你也是博学之人,相必会知道的。"我看着他那期待的样子,真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朝已经是过去时了。"
"什么?你说大宋灭了?"他惊讶地抓住我的肩膀,凑近我,等着我的回答
"不能说是灭了,是与其他国合并了,唉呀。"我较什么劲呀,跟精神病能说出什么道理来,"现在不是古代,是现代,现在是二十世纪,你所说的是公元1126年的事。"
"什么?你,你......"他就一个劲地盯着我后面,面带惧色地松开了手。
"你怎么在这儿?"徐梓裕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回过头,他正愤怒地盯着我,后面林永哲和冯凯惊讶地盯着我,我呆呆地看着他们,这里是GAY吧,他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二十、徐梓裕:告白
一进"Purple"我就看到吧台的小乌龟,那个我所熟悉的背影却出现在这个不熟悉和本不应该他出现的地方。走近才发现他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抓着,贴得那么近指不定在做什么苟且之事。看到他那样我就来气,当我知道那个人妖给他买手机时我就强制的控制住我的情绪,要他把钱还给人妖他却说我是"混蛋"。直到吻了他那天我才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是爱意,我喜欢上了一个同性,为了他我苦恼着去证实我的性向。我找了最贵的小姐,在激情的时候我却发现身下的人变成了他,我痛苦着,适应着。他天天晃在我面前让我烦躁不安,可是他不在我的眼前我又思念他。我甚至抛下自尊去嫉妒那个该死的人妖。我那天真的是气疯了,真恨不得掐死他,这样就没有人再让我心烦意乱了,可是最后我还是松了手。我知道我吓着他了,坐在他床边守了一夜,却没想到他居然跑掉了,还在这里跟一个老男人拉拉扯扯。他当我是什么?我还不如一个人妖,不如一个老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看着他发呆还有那眼里的恐惧,无力感就充斥着我的神精,这里是GAY吧,打死我们也不会来这里的,就算我喜欢一个同性,可我不是同性恋,更别说正常的林永哲和冯凯了。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上个月林永哲的二哥让这里的老板给打了,他吵着过瘾就要来见识见识这位"英雄",却没有想到见到那个让我惦记的人。
"我陪朋友来的。"旁边这个老男人就是他的朋友?这个男人长相一般,瘦得就剩筋骨了,哪里比我强,他宁可陪一个老男人也不肯回寝室,一股怨气从心里底涌上来。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朝门口拉,这里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来这里的人会玷污他。
"你...你放开。"他挣扎着,撕扯着,大叫着。加重手上的力量,这回我不会再让他跑掉。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甚?"那老男人还跟我扯古文,向林永哲递了个眼神,继续拉着小乌龟。
"做肾?还做腰呢,边儿去,没你的事。"林永哲推了那老男人一把,就剩那几根骨头了,活该摔到地上。他踉跄地爬起来,指着兰花指冲着我们大叫:"好你个犊蹄子,光天化日这下还敢在这里撒野,我告诉你们少在这目中无人,看你爷爷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话罢就伸着爪子冲向林永哲,"晕,这人也是个人妖?还犊蹄子?滚边去。"林永哲不是吃素的人,老男人还没凑到跟前就被他一脚给踢了出去。
四周的人渐渐围过来看热闹来了,几个服务生都慌了神,我转过身拉着小乌龟往外走。
"站住!"回头看,是那人妖和一个男人,那男人上前扶起那老男人,说了几句,那男人快速冲到林永哲面前就是一拳。林永哲好歹也是跆拳道黑带,迅速回上一脚却被那男人轻松化解。
"放开他,"人妖大大方方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受挫的林永哲,我们三个是一起学跆拳道的,属林永哲最厉害,现如今他都抵制不了那个男人,那么我们今天很难安全离开这里。"你来我的场子还敢闹事?"
"你场子?他是我的人,我带我的人走何不可?"不避讳那人妖目中无人的眼神,走到他面前,每当我想到小乌龟为他洗衣做饭我就想杀了他。那个人我都不舍得让他受累,怕他旧伤复发,他却用得心安理得的。
"你的人?傻蛋,你是他的人吗?"他又看向身边的小乌龟,居然还叫他"傻蛋"?这是在侮辱他,这个死人妖欺人太甚了。
小乌龟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摇了摇。"看见了,他就是他,不是谁的谁,他今天是我的客人,来我这儿玩,你凭什么阻止,还伤了我的朋友。"他回头瞅了那两个男人,真恶心,两个大男人还抱在一块。
"凭我喜欢他!"我成功的看到人妖眼中的一丝惊讶,手上拉的手腕也僵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他喜欢你吗?"我回头看着小乌龟,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傻蛋!"人妖又唤了一声。他红着脸,低下头摇着。"看吧,所以请吧!"
心霎时停了一下,从胸口开始发酸,我怔怔地看着他,他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试图用手上的力量引起他的注意,可他依旧低着头。
"你们还不走?"强壮的男人冲了过来,我用余光已经看到他抬起的拳头,我想看小乌龟的反映,哪怕是担心的一眼也行。果然,他慌张地抬起头看向那男人,眼里充满着焦急。
"请等一下,"冯凯夹在了我的前面,面对着那个男人,"我们也是客人,你们怎么不懂待客之道?听说你们老板前一段时间打伤了林氏二少,我们只是想来见识一下那人的庐山正面目而已。"冯凯是怕我们三个吃亏,随便找个恍子挡着,聪明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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