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很不好意思。"雪红霞小脸都涨红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想当个侠女,老爹又是那种古板的老头,硬要叫我学女红,后来老爹实在是让我闹得没有法子。正好师傅跟老爹是八拜之交,老爹就把我丢给师傅管喽。"
李秀丽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爹也说得有理,女儿家总要学点女红的,不然遇到自己心爱之人,连绣两只鸳鸯都不会,岂不是让机会白白流失。"说话同时,眼睛不时的在雪红霞跟自己儿子的身上打转,心里打着小算盘,看他们两个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又有七八年的感情,更难得连理想抱负都一样,真是天作之合啊。想到这里,更是觉得雪红霞可爱,把她当成自己媳妇看待。
"诸葛夫人,诸葛夫了。"雪红霞有点后怕的看着李秀丽朝他发出的爱的视线,立刻一扯身边正笑着看好戏人的衣袖,小声地说:"还笑,你娘亲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当然。。不是。"诸葛小花微微笑着:"那是越看越欢喜的眼神,至于理由,我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骂我。"
"才怪,你说给我听嘛,好师兄。"雪红霞拉扯着诸葛的衣服,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
"好好,不过等价交换。"诸葛小花眉一抬,"你也得告诉我,你刚才是怎么知道那个小偷的名字的。"
"切,那还不简单。"雪红霞在师兄耳边低语道:"那小子跨着的包上就写着‘国学府是个狗娘养的破地方'钱永安题。"
诸葛小花喝的一口姜茶差点喷出来,不是吧,这么明目张胆的辱骂国学府,也不怕被人捉起来了吗。不过细想到那偷儿嘻皮笑脸的样子,倒真像他说出来的话。
"好了,到你说了,你娘干嘛这么看着我,喂,她笑得越来越夸张了。"雪红霞丝毫没发觉她现在整个人靠在师兄身上,在李秀丽眼中就像在跟爱人撒娇,其实他们师兄妹两个打打闹闹惯了,这样子根本不算什么。但可惜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暧昧不清的关系。
"你想知道?"诸葛笑着叹道:"她是想让你当媳妇,谁让你跟我这么亲近。"
"什么?"雪红霞急忙红着脸摇头:"我才不要嫁给你呀,我要嫁给武林盟主,然后跟着他锄强扶助。"
"嗯,嗯,志向远大。"诸葛比了个大拇指,撑着头道:"不过这句话我从七岁入门开始,就听到现在,敢问小姐,你的姑爷现在在哪呢。"
"哼,总会有的,你等着瞧好了。"雪红霞一吸鼻子,很肯定的点头。
两个人各自泡了个热水澡,李秀丽就吩咐厨房准备晚膳,等到两人穿戴好出来时,一个刚硬的人影已经坐在了大家长的位子上。
诸葛小花立刻上前行礼:"孩子见过爹爹。"
"好,前面来些,让为父的好好看看你。"诸葛临风大笑着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儿子,不禁感慨道:"好,好,秀丽,你看我们儿子长得多精神,无病无灾的活得这么健康,你我都该欣慰了。"
"是啊,老爷。"李秀丽听了诸葛临风的话更是老泪纵横,"这些年来虽然两地相隔,但只要小花他平平安安,我就算一辈子见不到他,也心甘情愿。"
"呀,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干嘛,儿子他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嘛。"诸葛临风安慰着夫人,同时问道:"儿啊,你这些年来可有感觉不适过,如果你有什么地方疼的,一定要说出来,我好早日找人帮你治,千万别瞒着我们。"
"爹爹放心。孩儿在奇山派门下习武,奇山老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身体早已十分硬朗。"诸葛小花挺直身板,为了让诸葛临风放心继续说道:"师父他在我下山之前曾经说过,只要我能不断精尽武艺,必定能改善自身虚弱的体质。"
诸葛临听后大喜:"大好了,这奇山老人可真是个神人啊,改开有时间我一定要亲自会会这位来无隐去无踪的神仙老人。"
道了平安之后,一家人就聚在饭桌前吃饭,饭前诸葛临风听见夫人跟自己说儿子跟雪兰的女儿十分亲近,饭桌上见着是个如白玉般的小女娃也高兴得很,自已跟雪兰同朝为官,儿子女儿又相处融洽,看来可以先成亲后立业啊。
饭后,诸葛临风将儿子叫到书房谈话,待到孩子坐定,说道:"儿啊,你在奇山老人处,除了习武,四书五经可有涉及?"
"当然,师父他不但武功高强,文采更是出众。他不但教我武艺,在诗书琴画方面都细心教导过我。"
"这样我就放心了,孩子,那我现在来考考你。"诸葛临风随手从书橱内抽出几件物品。有书有画有诗,诸葛小花皆对答如流,诸葛临风抚着胡子越发开心。"好极了,我儿不入朝为官,真是可惜了。这样吧,还有三个月就是秋试,你先去国学府跟李先生学学考试的一些基本,只当是休息如何?"
"孩儿遵命。不过。。。"诸葛小花忽得抬头好奇的问道:"这个国学府一般小民的子女也会收吗?"
"瞎说。"诸葛临风将卷轴一一放回原位。"你刚回来不知道,这国学府可都是些皇亲国戚的子女才能去的,不同于市井小民的私塾,没有身份的人是进不去的。"
"噢!"奇怪,诸葛小花不知为何又想起下午在雨中所遇见的偷儿,再想想父亲的话,估计那个偷儿是因为进不了国学府所以才骂的吧。这样想想就能够理解了。
"对了,你跟红霞是师兄妹吧,你们两人感情如何?你若是喜欢,我就去说亲去,免得便宜了别家。"诸葛临风丝毫不遮掩的问道,反正孩子大了,总要娶妻的,儿子能娶个自己喜欢的做,他这个做爹的也为儿子高兴啊。
"这个。。"诸葛小花苦恼的一笑,怎么每个人都把他跟师妹送做堆呢,其实他真的想说,不是他不要师妹,是师妹不要他好不好,师妹还等着她那个武林盟主丈夫呢。"爹爹,孩儿想先立业后成家,况且师妹还不懂事,若是强要她嫁我,岂不是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不如等孩儿秋试结束,再考虑亲事如何?"
"你能这么想也好,反正我诸葛临风的儿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对不对。"豪迈的一笑,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希望你功成名就,我就能安享晚年了。"
第六章不打不相识
几日后,诸葛临风打通人脉,诸葛小花正式开始在国学府上课。虽然雪红霞执意要跟,但那里毕竟是男子才能进的地方,就算他爹爹雪兰如何神通广大,首先李怀古就不会卖他的帐,李怀古此人生性脾气古怪,平生最讨厌两种人,分别是小偷跟愚笨的人,总得来说是因为他从小就智力超乎常人,不但在文学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在奇门八封上更是精通得很,所以造就了这个人自负过头,极讨厌那些呆呆的,怎么也教不会的徒弟。进国学府必须通过他的入学考试,不然就算是皇帝小子也别想过他门。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小偷,就没人知道了。
诸葛小花步行至国学府,看到门外停着的一排轿子一愣,随即了然一笑,看来这国学府还真不是普通人可以进来的,走进大门内,里面四周各七排楼,每层里都坐着学生,诸葛小花正仔细听着那朗朗的读书声,忽得一个人影朝他奔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粗棍子乱挥的老者。
"我让你跑,钱永安,今天我特别找了个大家伙,非把你那两条不争气的贼腿给敲折了不可。"李怀古穿着布鞋,气势汹汹地朝前面停下做鬼脸的猴崽子吼道:"你给我回来,还想不想念了?"
"早八百年就不想念了,不跑才是傻瓜,你老糊涂了,今天都该讲书经了,你还对着个诗经讲个没完。"钱永安边做鬼脸边向后看,免得那老家伙又像上次那样跌个狗吃屎。
李怀古听见这话,心里总算安慰些,证明这小子上课也听着呢。钱永安虽是个平民,本来进不了国学府,但是因为钱永安的父亲对诸葛王爷有恩,既然王爷来说情,李怀古就勉强让他参加入学考试,没想到他竟然在试卷上画了个大乌龟,差点没把他气晕。就在他准备告知王爷不能收钱永安时,那小子忽得说了一句:"这种题目我三岁就会做了。"他原以为这小子是胡说八道,再随便口述问了他几道,他竟然都能张口回答出来。李怀古觉得很惊讶,后来听到王府秦护卫解释他才知道,钱永安的爹也是个读书人,虽然靠算命为生,但从小就让他背诵诗文,钱永安虽是散漫的个性,但他爹的话绝对会听,再加上他自身悟性很高又人又机灵,对文章只要看个两遍就能熟记于心。有一次,他还背了几本算命书,就在学堂里做起算命的买卖来,差点没把李怀古气到晕倒在地。
"你能保证考试篇目你一个字不错,你就不用来上课了。"李怀古气喘吁吁地撑着根木棍道:"怎么样,赌不赌,你输了就得给我三个月不逃课。"
"一言为定。"钱永安巴不得李怀古早点说,狡黠一笑:"说好了,不准告状,尤其是向那个性秦的。"
"我说话你放心。"李怀古拍着老胸说道,心里却想着,你小子我就不信你一字都不错,你爷爷我都不能保证,就凭你个臭小子。
"请问。。。"诸葛小花眼看两人谈得也差不多了,才敢开口寻问:"天字一阁在哪里?"
"在最靠里的上层。。。你不会是新来的吧。"钱永安转身笑着言道,直到四眼对望,才各自己睁大眼睛,喘口粗气,钱永大惊,不是吧冤家路窄,这小子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你是那个小偷!"诸葛小花指着钱永安叫道。
"你才是老夫子呢!"钱永安咬着牙,拜托,你没大脑子啊,叫这么响李怀古会起疑心的。
"你是什么人,国学府不欢迎不速之客。"李怀古朝站着发呆的诸葛小花一挥手:"迅速离去。"
"这位先生。"诸葛小花先放下钱永安之事,上前朝李怀古一拜:"我是诸葛临风的儿子诸葛小花,今天是来参加入学考试的。"
"小花,哈哈,小花。"钱永安一胳膊拐上诸葛小花的肩膀,低头笑道:"你这么大只,叫小花,你爹是白痴吗,什么名字不好取,他当你是狗还是。。。"
钱永安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怀古一棍子打到:"说什么呢,诸葛临风就是王爷,那个有恩于你的王爷,没大没小的,王爷是你可以随便骂的吗。"
"我管他呢,又不是我求他的。喂,小花,叫声来听听。"钱永安明显把诸葛当成不会咬人的食禽了,不过他没高兴太久,一只手就被诸葛小花拽起,转了个圈绞在背后,诸葛冷静地回答道:"叫呢我不会,不过我会让别人叫得很惨。"随即开抬发力。
"啊,痛,你个混蛋,放开,你小爷我靠这只手吃饭呢。"钱永安一时没想到会情势逆转,挣脱不开,痛得直叫唤。
诸葛小花勾起嘴角,在他耳边轻语:"你当然得靠这只手吃饭,不过如果没这只手,你就做不了坏事了吧,还是废了的好。"
"你小子给我记着,有种你灭了我,不灭干净,你爷爷我让你全家死光光。"钱永安骂人方面从来不输人,跟我骂,你不没出生呢。
就在两人互不相让的时候,一只老手握住了诸葛小花的胳膊,笑着道:"诸葛,可以了,教训一下就行了。"
"先生说放了,我就放。"诸葛小花一松力道,钱永安立刻想回拳反击,谁想到胸口上一脚踢到中门,痛得当场倒地。
抬眼望去,诸葛小花高高地站在太阳光里,嘴角是一丝嘲讽的笑。你奶奶的,小爷功夫没你强,耍阴的是你祖宗。小包里拿出一包毒物,全部撒向诸葛小花,只见他轻轻白袖一挥,毒物立刻被解体。
钱永安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包里还有一包石灰粉,平时这些东西是为了对付那些地痞流氓的,没想到,今天都要用在这个老夫子身上,你看招吧。石灰粉瞬间脱手,诸葛小花还没看清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眼睛就被石灰粉盖住,一时间什么东西都看不出了,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这下钱永安可得意了,手叉腰好不神气:"你再叫啊,你再耍啊,让你以后看到小爷就得躲。
站在一边的李怀古给差出一身冷汗,上去又是一棍子:"你是白痴啊,他是小王爷,你不要命啦,快救救他。"
"干嘛,就让他痛一会,他就知道自己有几两重了。"钱永安抖脚坐在一边,看着诸葛小花抱着头难受的样子,就一阵的开心,再痛点吧再痛点吧。
李怀古急忙上前扶住诸葛小花找不着北的身子:"你等着,我这就是找大夫。"李怀古老胳膊老腿就要往外冲,一个人影却拦住了他,"师父,让我来吧,钱永安是我朋友,他脑袋坏了做这种事,我也要负点责任。"
"道安,没你的事。你去读书去。这小子太傲了点,我就是要给他吃吃苦头,让他知道穷人家的孩子也不是好惹的。"钱永安对着诸葛小花做鬼脸。
"不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罗道安一向性格耿直,说一就一,一旦他决定好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像他决定要跟钱永安成为好朋友是一样的。那年,罗道安家开医馆,钱永安三天两头被那些地痦欺负到来配药。罗道安就很佩服钱永安敢于对付坏人的勇气,有时会瞒着父亲给钱永安免费治伤,给他一点小东西防身等等。但这次,罗道安觉得有错在先的是自己的朋友。
"永安,我刚才在上面都听见了,你说话太难听,是我也会发脾气的。"罗道安拉着诸葛小花朝厨房走去。"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永安给你撒的是生石灰,要用菜油洗一下就会好的。我带着你走。"
诸葛小花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就点头就手走进厨房。
钱永安被罗道安说得也有些动容,好像自己是有点过份。但只要一起到他是王府里的人,自然而然就没什么好感。只有跟那性秦的有关系的事,他一律讨厌到底。不过,这件事还是有错在先,算了,那小子也被折腾得挻惨的,搞大了对大家都不好,好,认错去。
"好点了吗,看得见我吗?"罗道安用细娟擦着诸葛小花的眼睛,诸葛微挣开还有点发红的眼睛,感觉到还能看得清东西,就回答道:"还可以,只是不太清楚。"
"你放心,再擦几次就能看见了。"罗道安把细绢洗了几下,又擦了起来,边擦边说:"你千万别生永安的气,那小子本来没想伤你,只不过几次袭击都被你躲开了,他小孩子脾气犯了而已,你能不能看在我救你的面子上,不要告诉王爷,不然,我怕。。"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这件事我不会回去乱说的。"诸葛小花笑道:"我听他们叫你道安,道安兄,多谢你救我。"
"小事一桩。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诸葛重新睁开眼睛,这次眼睛恢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点的酸意而已。
两人相谈甚欢的从厨房出来,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两人停下脚步,罗道安欣慰地看着钱永安,这小子一脸的衰样,一定是来道歉的。
"对不起。"飞快的三个字飘过,诸葛小花还没来得及回应,人就不见了踪影。诸葛忽得一笑:"真是个急先锋。"
罗道安把细娟塞进衣袋,也笑道:"那样就算不错了,他连他干爹都不放在眼里。"
"干爹?他没有父母吗?"诸葛小花万万没想到,钱永安这么可怜,小小年纪父母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