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撞到头了。］痛苦揉着磕到茶几的额头，唐世轩支起身体，印入眼帘的都是他苍白的脸色。是伤到哪里了吗？［喂，不要紧吧。］
［嗯．．．．．．］--
［大哥，我们回来了！］
门"砰"地被踢开：唐世杰拉着白智熏兴冲冲闯进来，满是期待的样子。［小熏家里有客人，没有地方睡．．．．．．耶？！哥，你流血啦！］
唐世轩擦了擦额上的液体，下意识放到眼前，一丝血色。
［哥！！］［轩哥！］
慌张冲到他面前，出乎意料的姿态却让两个人完全愣了：唐世轩正支在地上，身下躺着的男人因为被沙发挡住，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他紧闭着双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似乎比撞伤额头的唐世轩还要难受。
就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怎么了？！林羽熙！！］
抱起那毫无力气可言的身体，唐世轩几乎是在怒吼：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活蹦乱跳跟自己抗争的家伙，居然会变得这么虚弱。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逃过自己的惩罚吗？！--［头．．．．．．好痛．．．．．．］
费力地低喃出声，林羽熙拽着领口，呼吸困难。［痛．．．．．．］
［哥，是假的吧。］
唐世杰怀疑着，看了眼身边的"侦探"，得到个不明所以的摇头。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允许你有事！！林。］
不管他是否听见，唐世轩的语气已经变了：
我不会就这样让你离开，在尚未平息对你的恨意之前，我绝对不会放你走。我要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后悔，后悔勾起我的担心，后悔让我如此呼吸难过。
你放心吧!我会想尽办法医好你，然后把你锁在我身边，直到赎清你的罪孽。
第九章
头好痛。
已经喘不过来了．．．．．．
眼睛重得睁不开，所以，那么多影像闪过，却没有一个抓得住。
这到底是什么？
回忆吗？还是，时间的影子．．．．．．
［怎么还没醒？］
唐世轩盯着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手指开始冰凉起来。真的有那么难受吗？可医生明明说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连个肿包都没有。
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个结果。
难道，他就这么想挑战常理！
［喂，医生的话你应该有听见，所以，最好快点醒过来，我没时间跟你玩！！］
唐世轩俯身向前，轻轻的一吻落在林羽熙干涩的唇瓣上，少了之前的柔软触感，到是多了点悲哀：如果在骗人，就应该会有反应。所以，好期待你给我一巴掌，证明我所有的猜想都是假的吧，拜托了！
可，床上的人还是好安静。
没有做出他想要的行动。
犹豫僵持着，责备最终没有出口，因为之前，怜惜的低叹已经代表了所有感觉。唐世轩用力地吸了几口气，试图驱赶再次涌起的窒息。
前后矛盾的行动，已经从由之前的恶言恶语转变到最后的奇怪不舍、不愿放手，他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如果是因为还没有弄清楚他是否跟妹妹有关，所以才担心，那么，就让心难过一次好了。
这样的解释徘徊了很久，也就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让他有时间有机会留在改成病房的房间里。守着他也好，管着他也罢，只要能让林羽熙不至于"逃"离自己的手掌，唐世轩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办法。
至于醒过来之后的惩罚，只有唐世杰说过几次之外，谁也不记得。--
不是不在乎，是真的已经忘记了！
也许，这就是交换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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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头，养小鬼，放蛊，再不行，我就买死亡笔记。反正只要能咒死他，大哥就会清醒过来了！是吧，小熏。］
唐世杰炫耀着所有收集来的东西，还要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两个破坏分子：玉姨和唐世轩。虽然已经被修理和警告了好几次，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高涨的"战斗"情绪：只要那家伙在，他就不会放弃。
明明他是一脸开心的笑容，坐在旁边的人却拼命克制着想要逃跑的念头：满桌子稀奇古怪的道具不说，还有好多可怕的书，房间被弄得阴森森，他居然还当宝贝！
［这是什么呀？］
白智熏夹起了瓶小小的浑浊液体，一边捏紧鼻子。好臭！
［哦，那个啊，是尸油。］回答时的一脸平静让白智熏呆了呆，盯着瓶子看了三秒钟，突然惨叫着甩掉了瓶子，拼命在坐垫上擦着手。
不是吧？！听说碰过以后，手就会烂掉的！！
他才不要。
那快要哭出来的委屈表情，带着责怪和害怕。
［小熏？小熏！！没关系，没关系！．．．．．．是猪油，猪油啦！］
如果不是连忙抱紧他，唐世杰几乎要被白智熏的举动吓到半死；下意识吻紧他微颤、略带哭腔的双唇。起初，也许是不希望太吵惹来麻烦，等门口停留的脚步离开之后，想要抽身的唐世杰才真正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好甜的味道。
小熏的唇那么软，好像吻久了会化掉一样。
要不要，再坚持一会儿呢？--
［啪。］
还没有醒过来，脸上多了个红红肿肿的印子。［下次说清楚啊．．．．．．吓死我了！苯小杰。］
怯怯地骂着，白智熏连滚带爬跑去了角落，粉粉的圆脸红透着像只苹果。
好可爱。
［对不起。］
苯苯地回答了句，唐世杰不敢再回头去看他，生怕再激起自己更多的奇怪冲动。心却还是持续地越跳越快。是因为他的吻，还有，那好像是期待已久的温暖。
好想再来一次。
可是，气氛又好尴尬。
要怎么解决呢？
［二少爷，熏少爷，要吃饭了。出来帮忙好吗？］玉姨敲着门。
［好！！］
跳起来的动作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唐世杰几乎忘了要抚红着的半边脸，［玉姨，马上就来。］
［等等。］
突然抱住他的手松了松，继而又拥紧了：［苯蛋！这么出去，被阿姨看见，还以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好怕会被看到自己涨红的脸，一定很难看。
［没关系，我又不是第一天撞上门板了。］
唐世杰温柔地笑着，握住了小手。［如果你还不饿的话，那就再陪我研究一下黑巫术好了！］
［不要！！］
［那就去吃饭！！！］
［阿杰是苯蛋！！］
［你才是呢！］
［哼．．．．．．］
［．．．．．．］
房间里激烈的争执，让门外路过的人呆了呆，好笑地踢了脚门。
声音一下子停下来。
［两个小鬼，不想吃饭的话就闷里面好了。记得打架不要摔东西，要赔的。］
唐世轩顶着黑眼圈，想要继续开玩笑，可脑子里偏偏多了许多被占用的空间。想笑，不知道什么，就想起了他，眼神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方向：好期待出现在门口的身影。
是站着也好，瞪自己也好，真的好想看见他。
哪怕只是那生气的一瞬间，都只是因为惹人的自己。
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表情都是自己的，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被弄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心里一下子空了一大片。
不明白这应该算什么，因为，他已经迷失了所有的方向．．．．．．
第十章
半个月后
［吃饱了。］
唐世杰小心翼翼瞄了眼对面的人，听话地将自己的碗收拾起来。
如果是之前，他才不用做这种事情。不过，现在却不是可以发脾气的时候：
唐世轩用勺子玩着手里的刨冰，一下一下插进去，将红豆汁溅了半个桌子。可是，旁边的人却不给一点反应也没有。
确切的说，林羽熙自从醒过来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如果说是伤到什么地方了还好，偏偏医生就是检查不出来他还有什么问题。
可能是以前留下的旧伤，一时恢复起来会有点麻烦。最后，实在无技可施的医生只好下了这样一个定论。
因为，他脑中有个阴影，一直压着主要的神经，所以才会让眼睛看不见。
这次的昏迷也或多或少应该与它有点关系吧。
不过，也不至于连一句话都不说啊--
［林，我吃不完，这个全给你吃。］
故意气他似的，唐世轩把已经不成样子的刨冰推到林羽熙面前：他不喜欢吃甜食，只要闻到那个味道，就会厌恶地皱起眉头。
这也正是唐世轩想要的。
如果他再不说话，自己就要用弟弟那些不入流的招术喂他吃，一直喂到他肯说话为止。要不然，他可不想让这么多天来的担心跟忙碌就换来这家伙一个发呆的表情。
［吃嘛，不是甜的。］
继续装傻中。反正，他应该闻得出来。
［吃不吃啊．．．．．．］
［．．．．．．］
［原来听觉也坏掉了啊，］唐世轩坏坏地伸长手，又搅了下杯子里的东西，自己含了一勺，含糊不清的念道［那不得了了，我只好再辛苦一下，来，乖，张嘴～～］
［．．．．．．］
［吃嘛。］
［不要。］
简短的两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林羽熙突然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猛烈的动作撞到一边。
不过，被吓得最重的，却是刚开门进来的玉姨和白智熏，两个人呆呆地盯着唐世轩和林羽熙。［阿杰，他们两个是在打架吗？］
［是就好了～］
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躺在沙发里的唐世杰抱着靠枕，一脸失败的表情：还以为会有什么饭后特别节目演出，只是这样啊，好没有意思。
［你刚才，是在说不要吗？］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兴奋，唐世轩不顾旁边有人，一把拉住了林羽熙。［再说一次看看！］
［．．．．．．］
林羽熙用力拍下了那只让自己有点不太舒服的手，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白智熏拉了拉身边的人：［他会说话了啊？！］
［嗯。］偷偷吻了下他粉白粉白的小圆脸，唐世杰得意地笑出来，［你看着好了，一定会听到他说话的。］
果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唐世轩的倔脾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快步挡到林羽熙面前，将他躲闪不及的身体强按进怀里：暖暖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洗发香波的甜腻，让他忍不住贪恋地吸了几大口。
［之前半个月，因为你的伤一直就没有好好抱过你，没想到，手感还是那么好。］
半是调侃半是怜惜地用嘴拨开了挡着他眼睛的一缕发丝，露出略冒着冷汗的额头，唐世轩轻笑着说道。
吹气般的声音大概除了被捉住的猎物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听得见了。［小杰，带智熏上楼玩电脑去；玉姨，收拾完桌子以后麻烦把柜子里的碗全洗一边。谢谢。］
他可还没有苯到要所有人都看见接下来的事情。
他的所有表情只可以是他一个人的！
［放开我！］
林羽熙似乎很在乎他说的每个字，连多一个都不愿意。可，偏偏遇上了被激起兴致的唐世轩，他这招反倒变成了引诱的前奏。凶巴巴地"目送"掉几个人，唐世轩才回过来神对付他：
［你是要谁放开？总得有个名字吧，要不然，把阿猫阿狗都被叫来了，还是走不了啊。］
［唐．．．．．．世轩，放手！！］
好不容易挤出这个名字，林羽熙被搂得更紧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露出了个足可以倾城倾国的笑容：［好听话，这样才对嘛。］
［．．．．．．］
［刚才为什么不理我。］强吻着林羽熙额间，引来了一阵熟悉的僵硬。
［不要．．．．．．求你，让我走，让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
他是不是有意跟自己做对啊，偏挑在这么好的气氛来破坏！！
［我说过你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永远也别想离开。］
［是吗．．．．．．如果，我说，我真的有可能．．．．．．是杀你妹妹的人，你还会留我吗？！］
［！！．．．．．．什么？！你说清楚！！］
林羽熙被一把按到墙上，背上撞击的巨痛让他嘴角露出了丝不相衬的苦笑。早知道会这个样子，早知道会这个样子，如果不醒过来，也许会是个解脱吧：
［对不起，我是说可能。］
第十一章
［我只是说有可能。］
睁着平静到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睛，林羽熙扭开头，在空气中透出了口气。他的情绪完全在预料之中，甚至还有点超过的成分。
不过，又不是自己想要这样的。
［可能也不行！！］
惊讶过后，被激怒了的唐世轩拼命压抑着语气，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别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付你，我只是不想那么．．．．．．］
［不想那么轻松就让我死掉，是吧。］猜着他的想法，林羽熙小声抱怨，手无意识地搭上了对面人的头发，轻揉。［对不起，我想起来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所以才说可能的啊。
醒来的一瞬间，终于有种解脱的感觉：恶梦里的血腥好像已经结束了。唯一还没有恢复过来的一丝精神，被他标准式"问候"--几乎要勒死人的拥抱和深吻给叫醒了不少。
早安。
小声在他耳边吹着，唐世轩丝毫没有理会任何的反抗。
掩藏不住兴奋的声音里面，是他少有的温柔。
只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一点点不自觉流露的温柔，让某人几乎死掉过一次的心脏终于开始重新跳动起来：
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只因为留在他怀里，就可以开始慢慢忘记刚才的害怕和惊恐。即使是下一秒被打断，他的味道还是像用模具刻过一样留进了心里。
没有痛苦，却很舒服。
本来还想隐瞒着梦境的他之后突然有了些负罪感，梦里的那个女人，跟他说过的妹妹有关系吗？如果有，以记起的那一点推断来，说不定自己真的见过她。担心的最坏结果，便是他曾经猜测的一切。
自己，真的杀了他妹妹。
那样一来，不能再活下去的理由就成立了。--
［如果，一切是真的，你要怎么办？］
面对着沉默的唐世轩，林羽熙苦笑，手指在滑过脸颊时被他捉紧，很痛。［是不是要处理掉我这个垃圾呢。］
［．．．．．．一定！］坚决的回答，让心抽搐了下。
［果然．．．．．．那，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杀我之前，告诉我一声，让我知道动手的，不是别人。好吗？］
说话的时候，笑容应该还坚持在脸上吧。
林羽熙想着，努力忍受胸口时不时乱撞的痛苦：不想再要回忆，如果自己的曾经真的那么黑暗，还不如现在就全部埋葬掉。反正那个人也说过，以自己的懦弱，无论在杀手界坚持多久，都是个奇迹。
如果是他动手，可能不会有那么辛苦的感觉。
一切，就当是最后的结束好了。
［为什么是我？！说清楚．．．．．．］
托起他的下巴，唐世轩明明白白在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睛里发现了带着感情的晶亮水珠。可恶，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还有理由敢哭！
以为这样就能打动自己吗？！
［我要你的解释！！］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不知道如何形容他，林羽熙穷迫地揉了揉眼睛，又痒又痛。果然还是不能沾水，一定要肿上好久了。
［好人就要负责处理你吗？！］
还在气头上，唐世轩不容他任何的"逃避"，紧逼着，把身体压近了。［我告诉你，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这么做就可以逃开一切，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一定．．．．．．］
后半句话被吞下了肚子：他暖暖的唇已经在脱口而出之前，封住了所有的思路。为了能够到他，林羽熙索性微微踮起了脚，笨拙地吻着。
他在干嘛？这笨蛋，要玩出火来了！！--
［对，对不起，我忘拿了毛巾。］捂着眼睛，涨红了脸的白智熏跌跌撞撞跑到沙发边，捏起毛巾一角转身就跑。［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看着他上楼，关上门，唐世轩才抽回神。
原来是他！
应该没有被发现吧。
［可以了，呜～］
人已经走了，忍受红豆冰沙的香腻味道也到了极限。林羽熙皱了皱眉，想要退下来，却被贪恋着不愿放手的唐世轩扶住了脑袋，挤压在墙上，肆意吸住他的舌头，大胆地缠绕、翻搅，交换着口中的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