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暗中的妖魅吗?
如果是,未免太美,被这样的妖魅袭击,真是死也甘心啊,灭被月深深吸引,充满兴味的打量著月,
月吹了一会风,有些凉意,
正想打道回府之际,忽然感觉到四周不寻常的气氛,一群土犬潜伏在月四周,
「糟糕,忘记带护卫出门」
月不喜欢使用暴力,平常也不可能单独出府,今早真是烦昏头了,看著虎视眈眈的土犬们,月寻思脱身之道,她手上有足以迷昏土犬的毒针,但是,怕她才击昏一只,其他就把他撕碎了,该死,这下子要怎麽毫发无伤的回去,她一点都不想破相,忽然土犬发动突击,月正要将袖口的毒针射出时,土犬却一一遭到重击,其他土犬一溜烟逃离,月的身子凌空,有人将她抱起,
凌空越过小丘後,月被不知名的大汉抱在怀里,灭发现土犬要袭击月,出面打走土犬,顺便吃吃美人豆腐,停下後月抬头看是谁这麽大胆,敢轻薄她,
他的眼对上一双奇异的瞳色,
一只灰色的眼睛,一只金色的眼睛,
【好像狼!】
月心理发出惊呼,这名男子带给她意外的压迫感,那双专注的眼睛,清澈无比,彷佛要把她吸进去一般,月一时被震摄住,那名大汉环住她的双臂显的固若金汤,月想挣脱也挣不开,
「告诉我你的名字?」
灭全然认真的问他身下的女子,月别过脸去,白皙优美的脖子让灭吸了一口气,月感到危险,这名大汉比刚刚的土犬都危险,
月吞了吞口水,设法脱身,
灭空出一手将月的下巴轻轻抬起,
「请问小姐芳名?」
月被他突然的文雅吓一跳,
那大汉的眼光像要把她吃掉般,看的月心慌起来,「这个人很危险!」
月可不想被这大汉抓回去当女人,
充满兽性的召唤,让月不舒服,
威胁性太强了,月不喜欢有人的气势比她高张,灭凑近脸,
月吓了一跳,被奇异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一次,灭迅速的摸了月的腰身及臀线,月气的想杀人,「好女人!」
灭下了定论,
「当我的妻好不好?」
月不敢置信的看著灭,
「是疯子吗?」
月悄悄将袖口的毒针移出,
「害臊吗?别怕-我不会伤..」
灭没料到月手上有迷针,不可置信的看著月,「你-下-药」
月看大汉还能说话,不禁心焦起来,
不是说这迷针,大象都迷的昏吗,怎麽!
灭缓缓的倒下,
月紧急抽身才避免被压在灭身下的命运,
月观察了一下,又用脚踢了踢灭,
灭昏死过去了,月狼狈的回身,迅速往府里去。
回到府里,月惊魂未甫,
她从未嚐过这麽狼狈的滋味,
臭男人,不要再叫我遇上,非要挖了你的眼、卸了你的手!
月命下人打来热水沐浴,被那名大汉用眼睛轻薄了,让月极端不舒服,像被侵犯一般难忍。
月一脸苍白的回来已被告知少君,
少君前来,沐浴完的月还有些惊惶未定,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不知为何忌惮那名大汉,那人很危险啊!
少君看著表情失神的月,感到不安,
将月拥进怀里,月靠在深爱的男人怀中,慢慢感到平服,「发生什麽事?」
少君担心,月摇摇头,
「没事,差点被土犬攻击!」
少君皱起眉头,
「怎麽一人出府?没带护卫多危险!」
月低笑
「我知道,我以後不会做这等傻事了」
少君才放心,月早上出去时他应该跟去的,怕麻烦跑了,没想到月竟然会遭遇意外,少君有些抱歉。
灭很快就醒了,没想到玫瑰有刺,怪他一时忘情,竟然栽在不知名的女人手上,灭兴奋起来,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月无端打个寒颤,还是专心想风华这事怎麽解决才好,大汉狼似的眼睛却不期飘到眼前,
月总是不安,彷佛就要发生什麽般,
这种低气压让月焦躁不安。
瑟一个人看著明透的月亮,谷里的夜静谧无声,思念银火,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在和银火相逢,想念他,原来相思是这麽寂寞!
银火的军队几乎将天地谷铲平一面,他们谨慎的向北方开道,瘴气四起银火的手下依时序移动,精巧的猎犬,一步步向地谷迈进。
瑟在地谷边缘轻轻踱步,一脸茫然无措,像迷路的孩子,哀愁而孤单,这就是银火看到的景象,暌别多时,银火的精锐终於突破瘴气林,也由机关专家破了宓的机关经由地道到地谷,银火迫不及待下了地谷,就看到让他心焚如火的瑟,银火此时才知道,他之前有多焦急,他怕瑟有不测,如今瑟好好的在他面前,让他欣喜若狂。
银火走出地道,站在瑟身後,瑟突然感应到有人,猛回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银火?」
瑟的眼框红了一圈,
「银火~」
瑟投进银火怀里,
「真的是你吗,真的吗?」
瑟不敢相信啊,银火深情的抱住瑟,
「是我啊,你为何要坚持出来,要是出事,你要怎麽向我交代!」
【十二】
银火忍不住机会教育一下瑟,瑟原是哭著,听到这话她笑了,笑的很灿烂,「又哭又笑,好丑啊!」
银火逗弄瑟,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银火一脸温柔,让瑟哭个够,一旁京及琰等人听到声响也赶来,看到瑟蜷在银火怀里放声大哭,京看著柔情无限的银火,
「银火真的变了!」
京看著银火的表情是不舍及怜惜,从没看过这麽温柔的银火,之前银火对他是尊重而小心,但是现在完全包容的银火,是沉浸在爱河的男人!
京笑了,笑的温柔无比,能看到银火幸福,他如释重负。
琰百味参杂的看著眼前这对,他有愧银火,但看银火抱著他疼爱的妹子,又让他坐立难安,银火抬头表情瞬间改变,他面无表情的看著京,用欲杀死人的眼神看向琰,瑟发觉到轻轻拉了拉银火的衣袖,银火低头
「他是我哥!」
瑟用娇憨的语气说道,银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瑟抓住银火的手,紧紧握著,银火感觉到瑟的不安,他不想让瑟难过,银火的眼神稍稍收敛,
「好吧!」
银火视线扫过苍及凛,苍心虚的低下头,银火也略略猜到苍及凛的关系,他缓缓开口「看来我们必须谈一谈!」
京微笑著将琰推到银火前,他自己也来到银火跟前,看著京,银火仍有些动容,多年相处也曾认定对方一人,如今却很有可能变成姻亲,银火看著京,心中回盪著当年的种种,不胜唏嘘!
琰等著银火开口,
「我们需要了断!」
银火希望与琰单挑,用最简单方式决断,瑟听到不能说什麽,毕竟京在他心中还是最重要的,瑟难掩受伤,原以为,银火会释怀,原来。
瑟的忧伤京看在眼里,银火想要把他的事情了结,是为了瑟吧,银火不喜欢拖泥带水,乾脆的了断,是银火的决定吧,多年默契京还猜的到银火所想!
银火及琰对阵开来,瑟悄悄的离开,她不要看银火为了别的女人和自己大哥决斗,两边都是至爱,她承受不起,瑟的心深深受伤,爱上一个人怎麽会这麽患得患失啊,瑟走回木屋,宓一脸阴沉出现,出手袭击瑟。
地道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银火及琰的决斗,机关被炸药毁了,地道这次真的彻底封死,银火及琰奔到地道前,「太大意了!」
京想他们都太不镇定,应该先上去的。
「瑟呢?」
银火担心的寻找瑟,京等人也担心起瑟的安危,如果谷里还有其他人,那落单的瑟!一群人急急赶回小木屋,却只在地上发现一摊血,「瑟!」
银火发飙了,瑟是不是遭遇不测,看著地上的血,银火快发疯,瑟到底怎麽了?
宓阴冷的欣赏她的杰作,瑟被绑在木桩上,肩上还不断流出鲜红的血,宓已经发狂了,她要先把这些对不起她的人杀绝,再杀了东王,北王的帐当然要他一双儿女来偿,苍及银火先对不起他,凛-当他倒楣,男人就该死!
一群人终於找到宓及昏死的瑟,银火看著死白的脸的瑟,心如刀割,「瑟、瑟!」
瑟没有醒来,银火看著血不断流出,心焦的要冲向前去,宓却出声
「你们只要往前一步,她马上会死」
全部的人看向宓,惊异的发现这个女人长的好面熟啊!只是年纪长了很多,一头白发但容貌轮廓和那个魔性的风华竟颇为相似!
「你是谁?」
宓不理会他们,将手一翻,瑟的脖子出现一抹鲜红,「她手上有线!」
宓的手上圈著金蚕丝,金蚕丝坚韧无比,加上施咒刀剑不摧,可以轻易要了瑟的命,银火想要杀了宓,「你是谁?快放了瑟,不然-」
「不然?」
宓冷冷的嘲弄,
「她的命在我手上,你们要他她活命就得听我的」
宓眼睛透出寒光,
「你想怎麽样?」
琰询问时,京及苍、凛两人开始打量环境,有没有方法救瑟脱险。
「你们两个,刚刚不是打的很愉快,别动!」
宓突然大喊,
「你们继续,一定要分出胜负生死,不然」
宓手一紧,银火的心就要跳出,看到心爱的女人在生死间被折磨,银火想要将宓大卸八块,琰看到妹妹生死一线也是急恨万千,「快点啊,不然就算我不动手,她也没多少血好流吧!」
所有的人都不知所措,银火突然出手攻击琰,为了瑟他一定要杀了琰,两人打的正狂烈,琰及银火都负伤了,突然凛奇袭宓,却被宓发觉,宓迅速退後,手一翻,京冒死扑向宓抱住她,苍趁机用手捏住金蚕丝,和宓使力,不让宓伤害瑟,宓双手一翻一掌重重击中京,京趁机强抢了金蚕丝在手,凛及银火及琰同时冲向宓,却全扑空,宓金蝉脱壳瞬间脱逃,「瑟!」
「京!」
几乎同时,银火及琰冲向深爱的情人前,两个男人现在有一样的心情,「不准死!」
摸著冰冷的脸庞,银火紧急帮瑟止血,
「你不可以死,你还欠我很多,没还完不可以死啊」
银火心碎,瑟!琰抱著重伤的京回到木屋,这里没药,一定设法出去,不然他俩都没救,苍及凛看到憔悴两眼发红的银火及琰,也无力安慰什麽,当务之急是快出去!
京也受了重伤,脸色惨白、右手也因为强抢金蚕丝而划了一大口子,汨汨的渗著血。
「我没事!」
京不忍琰受苦,安慰著琰,琰抱著京心痛不已,「不可以,京,你不可以离开我,失去你,我也无法独活」
京难掩悲伤,他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他也不甘心啊!
瑟始终昏迷,银火一直和他说话,可是瑟呼吸越来越薄弱,银火想要烧了全世界!
「一定有路出去,那妖婆子不会凭空消失!」
凛打量著,
「这妖婆子妖术惊人,普天之下,这种年纪这种心机及怨恨,莫非..」
苍一直觉得这妖婆子有古怪,虽然白发蟠蟠、难掩老态,可是眉宇之间,与风华如此神似,「风华!」
苍无意识念出风华的名字,
「是宓!」
凛触动联想,这麽厉害的法术、这麽深的仇恨,是上代被驱逐的巫女宓,如果是她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东王的小姨子,怨恨东王及北王的女人!
「一定还有路,宓没杀死东王前不会甘心的」
此时瑟终於悠悠醒来,
「银火!」
银火看到他心爱的人醒来欣喜若狂,
「瑟你醒来了!」
「银火!」
瑟还是很虚弱,
「那个女人是宓!风华的阿姨,我听说过,风华酷似宓,所以不见容於东王。宓就是一切阴谋幕後的黑手」
瑟说的断断续续,
「瑟,你不要说话!保持力气。」银火焦急的说。
瑟摇摇头,
「哥~」
琰连忙靠近,
「我之前在她身上洒了夜光萤粉,入夜後应该追踪的到。」
瑟在和宓挣扎时为了不使银火等人找不到她,偷偷在宓背後下了萤粉,萤粉会微微飘逸空中,入夜後会形成淡淡的追踪光芒「太好了,这下有救了!」
苍及凛终於循萤光於另一处山凹处找到隐匿的山洞,苍及凛依银火交代转动机关,轰隆一声,出现一条道路,银火一行人终於逃出地谷,月的属下也将这消息回报。
一行人先在银火的大帐内休息,所幸瑟及京都已脱离险境,只是身体虚弱,还不适合迁移。银火经过瑟受伤一事,根本就不想再理会琰,一想到他差点失去瑟,银火就不能平静,一定要抓到宓,这女人一天不抓到,瑟都有危险!
【十三】
一行人决定先回到憾北府,银火也因为放心不下瑟的伤势,暂时入住憾北府,子衿、子仪两人使出全力救治京和瑟两人,总算没有大碍了。
一边养伤银火和瑟面对的是东府一波波来要人的攻势!
本来银火就要豁出去和东府翻脸的,可不知为何,东府来人闹了几天竟然就没消没息了。
银火派人去打听才知道,日前东王将内府管理通通交给东府第一幕僚之称的月牙儿,是月牙儿撤回那些少君所派来要人的部属。
『这个月牙儿竟然能掌内府权势,还敢和东府少君对著干,来头不小吗?』京觉得颇不可思议,听说东府少君不是这麽好说话的!
『月牙儿可不是简单人物,她出身世家,又是东府重臣之後,从小就服侍在少君身边,既是东府的第一幕僚,也是少君多年专宠的情妇!』瑟和银火他们解释。
『情妇!这个东府少君还蛮风流的嘛! 这样不怕公私不分吗?为什麽不乾脆收了当侧妃?』琰自从知道瑟受少君欺凌就一直对少君不满。
『东王不允吗?』京又问。
『不是的!东王很喜欢月牙儿的,比他自个的儿子还喜欢,月牙儿精明干练、老谋深算,东王早就倚为左右手,也多次希望将月牙儿娶进门,但月牙儿不愿意!』瑟想到月牙儿不禁感叹,唯有这种手段的女人才有办法驾驭东府少君那种豺狼吧!
『不愿意!这女人倒是蛮有脾气的!』银火挑眉。
『她真的很有脾气,少君也奈她不何,在东府她下的命令,可以直接视同东王、少君下的命令!可是她最深沉的一点是,虽然手握大权,可始终退居幕後,不轻易使权弄势,所以世人知道她的人少,但东府上下无人不知这位军师是东王、少君眼前第一等大红人!』
『听起来是很厉害的女人,她为难过瑟吗?』琰不禁担忧的问。既然在名义上同侍一君,又是少君的情妇、又深得宠爱,女人嫉妒起来是很恐怖的。
瑟摇摇头,『不!这就是月牙儿厉害的地方,她待我非常恭敬,就像我真的是她主母一般,很多次少君无理取闹也是她帮我挡下来,其实我也摸不透这人的心思,她脸上总带著笑,可是眼睛却冷的像寒潭!』
众人听到不禁深思,东府有这样的军师坐镇,难怪近年来的势力一直坐大,『她对少君是利益的交换还是真有感情呢?』京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月和少君一直是公事上的好伙伴,少君的公事几乎都是月在协助发落,两人日同居、夜同寝,据说感情相当浓厚,少君对她也是另眼相待。』据瑟所知,少君对月也是几乎言听计从,虽然偶尔会传出两人吵架的消息,可是总是很快消散,通常都是少君在无理取闹居多!
『看来这个月牙儿说不定会是我们这个困境的解套人!』京抬头看琰。
『感觉她是个理智高过情感的人,而且对东府的利益维护甚厚,对少君的影响力又很强!如果她愿意出面,说不定能解除东、北府的婚事!』京决定找机会会她一会。
『可能吗?』瑟担忧的看著银火,
银火刚刚一直沉吟不语,他在想,必要时和月牙儿交换一些利益也无不可,只要能让瑟脱离狼口,重展笑颜。
一方面,月正在东府暂借北府的别院中沉思。
据报北府、中府的主子都回来了,现在也都在北府中住著,如今天下唯中府与四方府互别苗头,北府郡主看来已确定被中府所夺,银火那个人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放手!
以瑟和琰的关系以及京的斡旋,只怕这两府最终会联合起来,这样他们东府的势力就会大大被压抑甚至有危险,既然瑟已经确定不为东府所得,要怎麽好好利用完璧归赵的情份帮东府稳定情势呢!
前几天少君又不安生的派人频频去和北府、中府挑衅,这个失去理智的白痴,月和东王请来管理内府权柄,硬是阻止了少君的任性,结果这位大少爷竟然给她上演罢工离府出走!一声不吭的消失,月真的很想掐死那个长不大的白痴!十年的幻梦,醒了就醒了!男子汉大丈夫,提得起放不下!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