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风一声命令,数十个重雪宫弟子纷涌而上。好在潋君操纵著青歌在身边抵抗,一时无碍。
眼见柳梦已与顾袭风打得难舍难分,潋君心里又急又恼,恼的是自己总笑柳梦已笨,可关键时候却被他还要笨上千百倍。
他心中暗骂自己道,潋君啊潋君,你怎麽总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做好人,难不成这好人没好报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一看到柳梦已打得吃力,潋君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悬了起来。因为害怕,也因为愧疚。要不是自己开口,柳梦已怎可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自从中了离魂之毒以来,柳梦已每日割臂放血的为他防止毒性的发作,他又有何资格再用这事来激他。
稍一得到空挡,柳梦已立马退到马车边,顾袭风武功本就高强,再加上柳梦已先前已受了他一掌,如今又要护著潋君,不出片刻就落了下风。
眼见四周围攻而上的重雪宫弟子众多,柳梦已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能另找出路,他把潋君从马车中拉出,一手搂著他紧贴著自己,一手抵抗著顾袭风的攻击。
潋君趁此机会按从前在蓬莱岛上紫眸所教的,把金粉抹在手上,招来一群毒虫。他刚一做了既定的手势,那些毒虫们皆向包围著他们的人而去。
顾袭风眼见不少弟子被毒虫还有青歌所伤,身重巨毒倒在了地上,他心中气恼更是下了杀手,使足了力气要将他们置於死地。
眼见正有人朝著潋君袭来,柳梦已刚要拉著他闪躲,却被顾袭风抓住了破绽一掌打在他肩膀上。
柳梦已一连後退数步,眼见已到了山崖边。
"抓紧我。"
柳梦已望了一眼身後的山崖,他对潋君道。
"柳梦已,你找死啊,那麽高......"
潋君虽然手上是抓紧了他,嘴上仍是忍不住叫道。他话未说完,柳梦已已经搂著他跳下山崖。顾袭风一惊,此地已是在山腰上,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怎可能活命。
只听见青歌一声撕吼,盘旋到半空中,然後朝著崖下山谷飞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柳梦已不喜欢抛头露脸,下了船後便命人准备了马车。华月阁在蓬莱岛外有不少分堂,紫眸一早就飞信吩咐沿路分堂准备好马匹,让柳梦已他们每到一处就能换上新准备好的马车。
接连赶了十多天的路,总算到了冀州尧城。出了城後,再翻过尧山,出了海之後就能到达封火岛。
柳梦已为人虽冷淡,但却不难相处。两个人在马车中,仍是坐成斜对角。柳梦已习惯安静地看著外头,就像当初他们刚去蓬莱岛的路上。
上了山路之後,路途就颠簸了不少。像柳梦已这样反著坐,难免不太舒服。他虽脸上没表现出什麽,潋君却是忍不住道,
"阁主,你坐这边来吧。"
柳梦已一愣,他道,
"不用。"
潋君心想,还真是好心当作驴干肺,热脸贴个冷屁股。
"阁主,你坐那儿晃得我头晕。"
柳梦已闻言,这才坐到了对面,两个人之间还隔著那麽些距离,大约是半步不到。
潋君说什麽头晕不过是随口胡扯,柳梦已却以为他身子不适,握著他的手为他把脉。潋君本在看著马车外的花花草草,一路和柳梦已相处下来他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这毛病,忽然这麽冷不防地被柳梦已握住了手腕,他刚一转过头就看到柳梦已一双漆黑的眼眸正看著他,如潭水一般的深邃,仿佛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也不知怎麽的,潋君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却不知被柳梦已当成了毒性发作的先兆。
"是因为离魂?"
柳梦已自言自语道。
潋君闻言,一时间脸上染上几分红晕。柳梦已困惑不解地看著他,怎也想不出到底是不是因为离魂的毒。
为了以防万一,柳梦已抽出马车座位边的匕首,正欲割向自己的手臂,却听见潋君惊叫道,
"你干什麽?"
柳梦已平淡地答道,
"我判断不出是否是因为离魂,所以......"
"笨蛋。"
不让他说完,潋君就打断了他的话。
潋君心中暗骂,堂堂华月阁阁主的血就这麽不值钱?怎麽会有这麽笨的人。
他晓得柳梦已是因为什麽才误会,但他怎麽好意思开口解释,只得在心里暗暗地骂那人笨。
潋君一抬头就看见柳梦已茫然地看著自己,他耳根微红,别过了头。
"我现在没事,你省著点你的血吧,免得浪费光了我就真有事了。"
柳梦已应了声"恩",便不再多话。
马车正行驶到了半山处,外头闹哄哄地挡住了路。车夫下了车正准备赶人,柳梦已和潋君不由地往外头看去,原来是个城里娼馆的人来抓逃走了的小倌。
潋君一惊,想起当年自己也曾经试图想要逃走,可最後还是被抓了回去。在黑房子里足足被关上了好几天,这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看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单薄的衣裳早在拉扯中被撕破,隐约可看到身上有不少鞭打过的痕迹。
此情此景让潋君熟悉又害怕,一想到这少年被抓回去之後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他就没有办法不感同身受。眼前依稀能浮现出那少年被几个壮汉架著,背上被沾了盐水的鞭子一记又一记地抽打,潋君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著,仿佛那鞭子是抽打在自己的身上一样。恰在这时,柳梦已正要让车夫绕路,潋君忽然拉住了他,恳求道,
"救救他。"
柳梦已往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他道,
"与我们无关。"
柳梦已人不坏,但同样的,他的好也只对身边的人而已,这一点潋君当然知道。
潋君瞟了一眼外头,那少年已被几个壮汉抓住,正要把他绑起来往马车里关。
"要不是你害我中毒,我自己也能下去救,就当是你欠我的。"
柳梦已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潋君哄骗他的话罢了,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此时潋君脸上焦急而又急切的表情,他从未看到过潋君这个样子。
"恩。"
柳梦已应了一声之後,便飞身而出,如风一般,待潋君反应过来时,他人已在马车外。
那几个壮汉怎是柳梦已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打退到了几米外。
那少年被绳子所绑,自己挣扎著想解开,却越绕越紧。
柳梦已走上前,蹲下身子正要帮他解开绳子,冷不防的竟被那少年硬生生地打了一掌。
那少年看似年轻,功力却高深,柳梦已本就没有防备,一连後退数步,胸口内一阵热血反涌,从他的嘴角流出。
柳梦已环顾四周,数十个人从各个方向逼进,他赶忙回到马车边。
潋君一看到外头的情形,也知不妙。他吹了声口哨,不多久,青歌就在他们上空盘旋。
那少年冷著脸走向柳梦已,他道,
"前段时日,贵派日使才刚私闯我宫,没想到那麽快连柳阁主都来了。"
柳梦已一听便知是重雪宫得到消息,特意在路上埋伏,他问道,
"你是什麽人?"
少年答道,
"重雪宫护法,顾袭风。"
话音刚落,他便朝著柳梦已袭来,柳梦已挥掌迎击。
"抓住马车里的人。"
顾袭风一声命令,数十个重雪宫弟子纷涌而上。好在潋君操纵著青歌在身边抵抗,一时无碍。
眼见柳梦已与顾袭风打得难舍难分,潋君心里又急又恼,恼的是自己总笑柳梦已笨,可关键时候却被他还要笨上千百倍。
他心中暗骂自己道,潋君啊潋君,你怎麽总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做好人,难不成这好人没好报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一看到柳梦已打得吃力,潋君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著悬了起来。因为害怕,也因为愧疚。要不是自己开口,柳梦已怎可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自从中了离魂之毒以来,柳梦已每日割臂放血的为他防止毒性的发作,他又有何资格再用这事来激他。
稍一得到空挡,柳梦已立马退到马车边,顾袭风武功本就高强,再加上柳梦已先前已受了他一掌,如今又要护著潋君,不出片刻就落了下风。
眼见四周围攻而上的重雪宫弟子众多,柳梦已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只能另找出路,他把潋君从马车中拉出,一手搂著他紧贴著自己,一手抵抗著顾袭风的攻击。
潋君趁此机会按从前在蓬莱岛上紫眸所教的,把金粉抹在手上,招来一群毒虫。他刚一做了既定的手势,那些毒虫们皆向包围著他们的人而去。
顾袭风眼见不少弟子被毒虫还有青歌所伤,身重巨毒倒在了地上,他心中气恼更是下了杀手,使足了力气要将他们置於死地。
眼见正有人朝著潋君袭来,柳梦已刚要拉著他闪躲,却被顾袭风抓住了破绽一掌打在他肩膀上。
柳梦已一连後退数步,眼见已到了山崖边。
"抓紧我。"
柳梦已望了一眼身後的山崖,他对潋君道。
"柳梦已,你找死啊,那麽高......"
潋君虽然手上是抓紧了他,嘴上仍是忍不住叫道。他话未说完,柳梦已已经搂著他跳下山崖。顾袭风一惊,此地已是在山腰上,这样的高度跳下去怎可能活命。
只听见青歌一声撕吼,盘旋到半空中,然後朝著崖下山谷飞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潋君是在疼痛之中苏醒过来的,五脏六腑像是有什麽东西在逐渐渗入一样,一阵阵的揪疼让他不得不在昏迷中醒来。刚一睁开眼,潋君下意识地扫视了四周,他所在的是一个山谷中的岩洞,柳梦已坐在他不远处,正靠著石壁休息。按照平日柳梦已的警觉,这时候早该醒了,恐怕是真的累极了。
潋君依稀还记得在他们跳下山崖後,柳梦已紧紧地搂著他,仗著一身好轻功在崖壁间顺势而下,好在他们只是在山腰,崖下还有不少山坡和树林,这才没有径直摔落。而之後的时候,潋君就不记得了。
此时柳梦已睡得还有些沈,潋君忍不住靠近他身边。先前他本就受了顾袭风两掌,之後又耗费了不少内力才令得他们两人都能安全地到达这里,此时柳梦已脸色苍白,薄薄的唇上没有什麽血色,疲惫之色显而易见。
潋君见状,不免有些心疼和内疚,若非自己柳梦已恐怕早就顺利地到了封火岛。也许是因为渴了,柳梦已的嘴唇却有些干裂,虽然还在睡梦中,但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双唇。
岩洞本就湿寒,潋君环顾四周,发现了有一处正在滴水。他起身走上前,撕下一块衣角浸湿了水。然後,他坐回柳梦已身边,把布上的水挤在他唇上。
水滴刚一触碰到柳梦已,他就睁开了眼。柳梦已并没有说话,只是茫然地看向潋君。岩洞本就昏暗,柳梦已的那双眼睛又黑又朦胧,模模糊糊的仿佛是没有焦点一样,让人一时失了神。潋君脸上一红,支吾著说道,
"我,我看你很渴的样子,才好心......"
柳梦已用手指摸了一把唇边,湿湿的,的确滋润了不少。他刚想说谢谢,却见潋君忽然疼痛地弯下腰,紧紧地抱著身体。
"毒发了?"
柳梦已问道。
潋君被身体的揪疼弄得烦躁不堪,他囔囔道,
"不然还能是什麽?生孩子吗?"
柳梦已皱著眉头,撩起了衣袖,潋君见状忙道,
"你是傻子吗,自己身体都还没恢复,血多得没地方放啊。"
"可是你很疼。"
柳梦已说得理所当然。
潋君别过头,使劲克制身体的颤抖,他嘴硬道,
"其实也没有那麽疼。"
话刚说完,一阵揪心的疼痛又席卷而来,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柳梦已强行把他拉到身边,捏住了他的下颚转向自己,潋君脸色发青,眼中布满了血色。他伸出手凑到潋君嘴边,像是示意他咬破自己的手来吸他的血一样。
潋君看著柳梦已没有血色的脸,并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他问道,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
柳梦已想了会儿,略有犹豫道,
"但是会疼。"
潋君道,
"疼怕什麽,难道还会比现在更疼?"
柳梦已一手抓起潋君的手臂,另一手点上他身体的几处穴道。潋君感觉到被柳梦已握著的地方渐渐发热发烫,体内仿佛是有什麽东西被聚集在了一起朝著手臂的方向涌动著。
潋君强忍著疼痛,但当血液涌过肩膀处时,他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柳梦已早就不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因毒性而疼痛的样子,比潋君更难受百倍的他也见过不少。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不由地伸出了手,抚摩在了潋君的颈窝处。柳梦已天生体寒,冰凉凉的手在触碰到潋君的身体时,让潋君暂时舒缓了些。
柳梦已茫然地地看著自己伸出的手,他不明白为何会不忍看著潋君难受。未等他想明白,当看到潋君脸上狰狞好一些时,他只觉得自己也放下了心。
撩起衣袖,潋君的手臂上明显可见紫黑色的液体正朝著指尖的方向流去,柳梦已握著他的手,一口咬破了指尖。
在柳梦已的唇碰到自己的手指时,潋君感觉到身体一阵酥麻,仿佛所有的疼痛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你......"
潋君涨红了耳根,支吾道。
"把离魂的毒吸到我体内,我的血可以克制它的毒性。"
柳梦已越说得一本正经理所当然,潋君越不想直视他的眼睛。柳梦已允吸著潋君的手指上咬破的那个口子,舌尖时而不小心地蹭过那麽几下,潋君脸上涨得通红,身体也一阵热烫,头别到一边,怎也不敢与他对视。初尝情事的滋味後,潋君也不是没有欲望的人,只是他一早就习惯了把身体当作生财的工具。无论是面对多麽俊美出色的男子,说到底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客人而已。他懂得该怎麽引诱,怎麽挑逗,怎麽讨人欢心,但不见得是出於真心。而此时,他却是第一次真正地想要和一个人肌肤相亲,想要拥抱眼前的这个人,亲吻他的唇,挑起他的情欲。柳梦已气质清冷高贵,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淡没有起伏的样子。潋君不免好奇,这个的一个人在情事之中又会是什麽样子。
随著紫黑色液体的被柳梦已吸走,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潋君忽然抽回了手,他道,
"够了。"
柳梦已刚一愣,潋君顺势抓著他的手臂,吻上他冰凉的唇。那仿佛是含著笑的眼眸满是妩媚惑人之色,还带了几分得逞的意味。潋君本就生得豔丽,眼波流转,别具风情。柳梦已想起先前在蓬莱岛上的那次,也是在这样一个山谷中,潋君的眼眸神情让他觉得是危险是诱惑,是不得不逃避。那时,当潋君扑进他怀中时,他猛得推开了他。可此时,却没有办法後退,身体像跟被定住了一样,竟是不能动弹。
"阁主难道从来没有欲望吗?"
潋君笑吟吟地说著,柳梦已的表情实在是让他觉得有趣,甚至已经无法停下手。他把舌头伸进柳梦已的嘴里,柳梦已并没有抗拒。他灵巧地添著他口中每一个地方,挑起他舌头的动作。柳梦已没有阻止,反倒是渐渐开始笨拙地回应。潋君得意地笑著,握著他的手触碰在自己的脸颊,然後滑到了颈窝,那是刚才柳梦已抚过的地方。柳梦已的手刚碰到他的皮肤时,反射地缩了一下,但最後还是靠近了他的肌肤。华月阁的内功偏寒,不光是柳梦已,连紫眸和兰祀的体温都是长年冰凉凉的。潋君此时身体一股热烫,暖暖的温度是柳梦已从未触碰过的,皮肤的颜色虽然还有几处并不明显的斑痕,却是光滑细腻如丝绸一般。见柳梦已没有排斥,潋君握著他的手渐渐滑进衣襟。从前那麽多年来,他只挑起对方的欲望,但从来没有如此主动地引导过一个人,可是这一次,他却是真心想要柳梦已触碰自己的身体,抚摩,拥抱,甚至是两个人的肌肤紧紧地贴合。他不敢去想这是在什麽样的感情驱使之下,只是任凭著自己的欲望去索取那肌肤相亲的快感。
"舒服吗?"
潋君问了,柳梦已却没有回答。
潋君一手解开衣带,任由着里外几层衣服都松散开。柳梦已的唇凉凉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就像夏日里吃的藕花糕,淡雅芬芳,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彼此的呼吸都渐渐急促起来,两个人的唇刚一分开,就不由地喘息着。潋君脱去衣衫,岩洞外已是黄昏,夕阳余辉照进洞里,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映出一层光芒。潋君身材消瘦,腰枝纤细,从胸口到臀下大腿根部的曲线尤其的好看,让人无法不心神荡漾。他双手环绕在柳梦已的头颈处,笑吟吟地在他耳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