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让他离开的话是我的自私。然而去了鎏玄国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一旦开口,他便不可能再离开我片刻。就算我到时候喊他离开,那孩子也不能会走。我希望他因为我受的罪到此为止就好,不要再增加了。"凌悠悠的说着,到时候若是自己不得不离开,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的活着。看着无云的天,不知为何蓝的让人想哭。
"倘若到最后都一切顺利呢?"
"不知道。"
"是没有想过吧?我看你是一开始就准备出事,告诉你,我可是最讨厌‘慷慨赴死'这一套,你不要给我演这一出!"完全看出了好友心思的瑞天,有些生气的说道。
"呵呵,或许吧!那时候莲就。。。"
"我才不管叻,自己的人自己照顾,别想赖给我。我可是帮你收拾烂摊子收拾的够多了。这一次说什么也不管你啦!"知道凌要说什么的王爷,顺嘴就打断了他的话。
"。。。。。。"
"凌,"
"嗯?"
"我天生命运多舛,就你这么个朋友。"
"哈哈,我知道,谁让你这幅德行啊?"凌有些好笑的说
"所以你要是不见了,我可就要孤独终老了。你没那么狠吧?"
"呵,敢情您老现在这是在威胁我啊?"
"嗯,是啊~~"
"。。。我会尽力的。"
"我可不想看见莲的眼泪。你自己看着办吧~"接续威胁,他向王爷本来就不是省油的灯。
"对了,要带着莲一起去吗?"
"嗯,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作。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雪莲庄。"
"需要我的人吗?"
"看到时候的情况吧!瑞天,你最多能调多少兵?"
"我的亲卫队我可以先交给你用。至于其他的,刘将军手上的军牌和我的手上的那一块和起来的话,整个御林军都可以出动。"
"嗯,那就好。爹爹那边应该没有问题。我会再跟他说一声。你不用派亲卫队跟着我了。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行踪。"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嗯,一切拜托了。"
"凌,我没有很喜欢鎏玄国。你要是不阻止我的话,搞不好我就把那个国家灭了。"言下之意:你要是死了,我就灭了你的国家。嗯,向王爷还是不忘继续他的威胁。
"哈哈,好了啦。我知道了。走了。"
"嗯,不要欺负我的小莲莲了~~"又是这种腻死人的声音。
"你真是没被打够~~"
"有本事,回来了再收拾我"这一回学聪明了,说完立马逃的飞快。。。
回去
"少爷,我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了。"站在凌身后,莲拿着包袱
"嗯?"还没有同他说,怎么就知道要走了?
"您要去鎏玄国吧?"语气肯定的说着
"是啊,我还没有跟你说吧?"
"融少爷中了毒,霜公子也不可能丢下他去拿解药。雪剑老人也还在宫里陪着皇上。想来想去也只有您会去了。"
"怎么办啊?最近我身边的人好像都变得跟狐狸一样精~~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阿?"凌无奈的扶着自己的脑袋,闷闷的想
"呵呵,少爷,您自己不是一向都精明的要死吗?我也跟了您那么长时间了,再不学点也对不起您啊"莲不太爱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算了,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记得多带些衣物过去,那儿不比中原,一年四季都寒冷的多,我可不希望我们莲再感冒了~~"这孩子跟霜玉家的那一位一个样,稍微不注意就感冒,体质冷的不象话。
"少爷你去过鎏玄国啊?"
"。。。嗯,很早以前"莲终究还是不知道就算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也切实的让凌有些无法承受。
"是吗?您确定要带我去吗?"最近很多时候,凌都会自己独自出门办事,不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带来带去了。他知道其实是凌害怕自己有危险。可这一次去鎏玄国,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他们,莲纵使心里有多希望自己留在他身边,若是成了他的累赘,莲还是不愿的。
"嗯,我们莲的医术都天下无双了,我要是到时候受个伤什么的也不用担心了~~再说了,你的轻功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就算出了什么事,逃跑的技巧大概没有谁比得上我们了~~你啊,就负责带我逃跑好了。"为了能让他自保,凌教了他一些浅显的武功,可这孩子虽然学医的能力和他爹爹有一拼,却完全没有学武的天分。教了半天还是一点都不会。可偏偏轻功就是一学就会,还有青出于蓝的架势,现在这孩子的轻功也算是能够独步武林了。
"是吗?"看着凌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孩子多少也安心了一些。
"。。。对不起"将头枕在莲的肩膀上,只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原本发誓永远不踏上的国度,偏偏又要带着这孩子一起去。
"不会啦,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什么事了,我绝对会带着你一起逃走的"没有弄明白凌为何道歉的孩子肯定的说了说,对他来讲,能帮助少爷就是自己的幸福了。哪用得着少爷的道歉啊?
"。。。。。。"靠在莲肩上的男人,露出了凄寞的笑容。
"好了,我们走吧!"
诚如凌说的,鎏玄国真的是个很冷的国家,比起积雪终年不化的雪莲庄更是有之过而无不及。鎏玄国的边境上有一座森林,长着高高的雪松,凌经常望着这片森林无语,眼睛里有些莲摸不透的东西。
"少爷,那座森林。。。"
"怎么了?"回头问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一直望着,以前去过吗?"
"。。。嗯,更冷一些的时候"凌没有再看着莲一脸陌生的样子
"啊?我还以为那山里不能进去呢!"从外面看都感觉满路的荆棘,风的呼啸带着雪花四处飞舞,不要说是更冷的时候了,就算是现在这样的天气,莲也觉得进去了多半就出不来了。
"那该有多冷啊?"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莲有些感叹地说
"没有,那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冷。"真的,那时候因为你在背上安心得睡着,暖暖的一直贴着我,没有觉得一丝的寒冷。想起来,那时候这孩子总是暖暖的,不似现在,手永远的冰的。凌下意识抓了抓莲自然垂下的手,果然是冷的。
"不说了,你看看你的手又是这么冰"眉头微微皱起,凌用双手帮他搓着。
"掌柜的,等下送几个热水袋到客房里来。"牵着莲的手,走进了一家离边境不远的客栈。
留下来
两人以商人的身份进入的鎏玄国,对于凌来说,这儿比起从前来变了太多太多。毕竟十几年没有回来了,凌幽幽的想到。不知不觉就自动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鎏玄国并不是个大国,虽然百姓在这儿也算是安居乐业,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特殊,除了些买卖的商人,鲜少有人会游历到此。所以客栈也就没有几所,看到凌这么熟悉的绕进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客栈,莲也有些吃惊
"您的记性还真够好的~~"
"变成客栈了"凌站在门口喃喃的说
"嗯?"
"没事,莲,就在这儿投宿吧~~"虽然他说没事,莲却感觉到抓着自己的那双手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少爷,咦,人呢?"放下包袱就到旁边的客房找少爷的莲却是谁也没看见,绕了一圈客房,最后在后院发现了少爷。
凌抬头望着那棵大树,唯一没有变的就只剩下这棵树了。它依旧在寒冬里活的青翠。这座曾经的墨太医府变成了迎来送往的客栈。谁也不再记得这儿的过去,除了自己。看见莲对着这家客栈的陌生表情,凌所有想说的话都消散在冷风中。
没错,谁都不记得了,只有自己被时间忘记了,留在早已过去的回忆中。想起墨昂公说这是一课古树,不管历经了多少风雨,终究孤单的活了下来。那时候看着这棵树觉得是那么的高大,现在却觉得这棵树好似变矮了很多。目光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了很多。莲永远也不会再跟自己说"我们到树上去采果子,好不好?"脚轻轻的一点,一个跃身,翻上了一根树枝。是啊,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树,小时候,却是跟莲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来。坐在同样的树枝上,看着不同的风景。冷,很久没有回来,发现这儿变得更冷了。凌有些自嘲的想着:到底是在中原住久了,习惯了温暖,忘了严寒。
莲没有喊出声,不想打扰他。来这儿以后,虽然没有人说出来,可是莲早已感觉的凌曾经在这个国家发生过什么,他时而落寞,时而暗淡的眼神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虽然他依旧玩世不恭的笑着,却不再轻松。
"哈~~哈~~"冷,对于莲来说,这儿的气候真的是冷的刺骨,一个劲儿的对着自己的手哈气。他就奇怪了,为什么明明有生火炉。还是这么冷啊?窗外的风吹着窗框哗啦哗啦的响,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他还是冷的有些打颤~~莲在很大程度上开始佩服这里的居民,这样的地方还能活的有滋有味儿的,真了不起!
"咚!咚,莲,开门"正当他跟冷空气作斗争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哦~"跳下床,啊,冷啊~~赶忙跑过去开门。一出被子寒颤就打个不停
"我就知道"抬着一床棉被的凌站在门口,一看见房间里这位冻得嘴唇都发紫的小孩,三下五除二的先把被子像裹粽子一样裹在他身上,自己搂着已经被裹了一层被子的莲进了莲本来的被子里面。
"少少。。。少爷~~"被弄得晕头转向的莲哪里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阿?
"怎么把我们莲冻成这样了"这孩子全身都冷冰冰的。要不是为了解药,打死他也懒得来这种会把莲冻成冰块的地方。怎么搞的?这里是越来越冷。
"少爷,您这样。。。"虽然是暖和了不少,不过还特意让少爷过来陪着自己睡觉,莲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些了吗?"
"啊,哦,不会很冷了"少爷的身子本来就比较健壮,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的热度,让莲脸都红了一大片。
"那就好,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吗?"因为手搂着莲,凌直接用自己的额头碰碰,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差点没把莲心脏给吓得跳了出来。除了,之前自己为了救霜玉中毒,被凌强吻过一次以外,两个人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过。那一次好歹是凌在生气,也许是稀里糊涂的。这一次明明就很清醒嘛!
"没没,没发烧。"吓得不敢正眼看对方的莲下意识的想往后躲,可是自己本来就是被莲搂着躺在床上的,往后躲也不过就是躲进凌的怀里。
"嗯,没有太热。"
"嗯,呵呵,呵呵"干笑让自己都觉得傻
"莲,你放松一点"感觉自己搂着的小孩全身紧的像个铁块。
"哦,好。"说放松就能放松的话,他也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莲,你害怕吗?"
"啊?"
"安心睡觉,我只是怕你冷才会这样搂着你的。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以为自己的举动让莲想起了以前那些黑暗的过去,想想也许莲把自己想成那些恩客了吧?才会这么紧张。
"不,不是"立刻意识到凌所指的事情,连忙大声否定
"没关系。是我太欠考虑了。让你想起了。。。算了,你睡吧,等你身子比较热了我就回去。好吗?"温柔到骨子里去的声音带了几分歉疚。
"没有,你不要回去!"猛然才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的莲支支吾吾的解释
"不是,那个,我。。我没有害怕。真的,那个只是刚才少爷你靠我。。。很近,有点有点。。不好意思"说完,像个小孩一样,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再不出来,就该憋死咯~"看见莲不敢把被子拉开,凌恢复了平常有些戏虐的声音,笑笑的说
"哦~~"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闪闪的转个不停。
"好了,既然没事的话,也该睡觉了吧?"这么一折腾,莲也暖和了不少,凌放心的舒展了本来紧锁的眉头。
"那个。。。少爷,您等下。。。"
"怎样?"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偏偏此时凌的坏心眼发作,故意一脸茫然的问
"就是。。就是您。。我睡着,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您要回房吗?"憋着一鼓作气讲完的莲惹得凌有些想笑
"你要让我回房吗?"
"如如。。如果可以的话,您能不能。。。"
"能不能?"
"。。留下来。"越讲越小声的莲被子里的手都握成拳头了。
"好啊,睡吧~"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回去的男人,魅惑的笑了笑,没有犹豫的应了一句。
"嗯,。。谢谢"
"晚安~"
吹灭了纸灯里的蜡烛,凌拍了拍被子里的小孩,没再说话。虽然这儿比雪莲庄还冷,不过自小在这儿长大的孩子也多半适应的过来。莲小时候总是热乎乎的,喜欢笑着捂着凌冰冷的手哈气。十多年过去了,莲却变得体质奇寒,若不是沙蛊的毒,这孩子也不至于会冷成现在这个样子。虽说是潜伏期,看不出什么症状,不过毒只要在他体内一天,就会多损伤他的心脉一份。想着想着,杀气就扩散了出来。好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睡得很熟的莲吱唔的转了个身,凌嘎然停住,眼睛眨眨,空气也恢复了平静。
简岚(上)
"少爷,我们要怎么拿解药?"莲问着正在喝茶的少爷
"多半还是要用偷的"嗯,好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品茶。
"去哪儿偷啊?"
"阎渊散是只有皇宫里面有的药。一般也不像外传,就算我在外面打听也不会得到什么线索。"
"阎渊散?沙蛊的解药。"
"嗯。"
"这是我做的银针。"莲从袖口掏出一根细针
"莲,你忘了我也是个太夫。试毒的针我也有啊。"
"不是,这个是为了试阎渊散的针。融暮身上的毒我也通过放血取了一些样本,研究了以后,自己也试着开了方子祛毒。虽然其中草药的种类我想我猜的应该没有错,但是其中的配量却抓不住。所以就算我知道阎渊散是用什么做的,也没有办法保证我做出来的药量是对的。沙蛊的毒不似别的,如果解药的量不对,几种药物成分的比重不同,融暮吃下去的话也会立刻毙命。所以我并没有尝试调配。不过既然知道了是哪些药采,我就针对药物的相生相克做了这个银针,一旦阎渊散中参杂了其他的克药成分,银针就会变黑。我们这一趟来,也不知道行迹有没有暴露,我怕有人提前在阎渊散中做手脚。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这个时候的莲让凌看见了墨昂公的影子。
"莲果然是最棒的~~抱抱~~"凌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了抱着孩子,又惹得他有些脸红。
"呵呵,少爷,你开心就好"
"对了,莲,我这今晚要出去一趟"
"怎么了?"
"不要紧张啦~只是去几个大官家找找王宫的地形图。总不能这么蒙不丁丁的闯进王宫里吧?"
"嗯,要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