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捡到你----紫非豫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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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怒意的口吻飘进耳里:"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反应慢了半拍的看着不知何时回来的韩静昔,我开口说道:"学......学长......你回来了?"一听就知道这是一句很蠢的问话,可是没办法,在脑袋打结的情况下脑子里只来得及蹦出这么一句。
"说,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在韩静昔的盛怒下我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或者该说连普通朋友都不是。
韩静昔狐疑的直视着我,被他这么一看我连腿都开始发软了。感觉到搂在腰间的手劲逐渐加重,韩静昔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丝毫弄不清状况的我刚想远离他却在下一秒被他钳住下巴的同时双手也被他禁锢住,温热的气息越来越近直至覆盖住我的唇,紧闭的唇被有力是舌头撬开,舌尖不断的探入,既粗暴又不失温柔,完全夺去了我的呼吸与反抗的力气......

我辗转啊,我反侧啊,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一个晚上醒的时间比睡的时间还多,郁闷的盘腿坐起,安静不了几秒又一头扎进松软的枕头。脑子里像在倒放着录影带似的不停的回播着昨天的事,一股暖流瞬间从脚底窜上脑门,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和煮熟的虾子没两样。人生坎坷啊,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多少糗事为什么偏偏在韩静昔面前暴露无遗,被人强吻忘记反抗也就算了竟然还在意乱情迷中下意识的想要回应,好死不死的却在我有所行动时原本搂紧的手突然松了下来,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刹那间拉开了距离,微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韩静昔的脸,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对不起,他就扔下站都站不稳的我转身回房,该赞叹他吻技超人还是悔恨自己定力差没见过世面?
烦躁的搔着头,我极力忍住撞墙的冲动,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他,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是干脆点搬到安漪那?可是一想到要从这里搬出去心里就一阵揪痛,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近他,接近这个自己在开学典礼上一见钟情的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么的奇妙,越是相处就越觉得难以离开,我不奢望这段暗恋能够有开花结果的一天,但至少请让我待在他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感受他温暖的气息。
正当我陷入思考的深渊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吓的得我三魂失了七魄,本想韩静昔会去开门的,毕竟我只是借住在他家,根本不会有人来找我,等了几分钟还不见韩静昔有所行动,等候在门外的人也颇有耐心,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最后干脆连电话也响了起来,耐不住门铃和电铃的双重夹击,我苦着一张脸走去开门,还没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脸颊就被人温柔的捧在手心里,低柔的嗓音缓缓的传入耳膜。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一定在家,你这喜欢赖床的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了?"
"我说老婆,,拜托你明知自己是个大近视就乖乖把眼镜戴上。真是的,竟然连自己儿子都认错,你是怎么当人妈的?"
"我哪有,他明明就是我们静昔,住在这个家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把眼镜戴上再说。"
我呆楞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一位穿着休闲服的中年男人温柔的替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妇女戴着眼镜,尽管他嘴上仍在念叨着,但从他的动作中可以看出他对中年妇女的重视。
看到此番情景实在不该打扰的我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中年妇女抢先一步。
"哎呀,真不是我们静昔耶!怪了,莫非我们走错地方了?"中年妇女优雅的推了推眼镜,隔着镜片直视着我的眼睛黑亮得仿佛能把我看透。"这个漂亮的孩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这人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还不快跟人家道歉!"中年男人责怪的看了妇女一眼,继而转向我说道:"抱歉,刚刚内子把你错认成我们儿子了。"
尴尬的笑了笑,敢情我这么好运的见到韩静昔的父母了?从来就对应付长辈感到头大的我竟一时语塞,只是傻笑的摇着头,忘记要把他们请进来,三个人就那样维持着笑容站在门口直到脸部肌肉传来一阵酸痛,这种诡异的状况才被两个同时发出的声音打破。
"爸、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伯父、伯母,你们怎么还站在门外?"
感觉到韩静昔拉过我的手将我带离门边往他身后推,我疑惑的看着他明显不悦的神情,只见他铁青着脸,微蹙着眉拢了拢略微凌乱的头发,语气透露着冷淡。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沿着韩静昔的眼神望过去,韩父韩母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高挑亮丽的女人,此刻正用一种掺杂着细细打量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忍不住下意识的向韩静昔身边靠近。
"是我带薛颜过来的,不行么?"韩母宠溺的揉了揉韩静昔的眉梢,"再皱,眉头都快成八字咯。"
"妈,别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进来吧。"韩静昔礼貌的把韩父韩母请进门,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薛颜进门的时候我总觉得韩静昔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似是在极力克制某种冲动。
无视韩静昔臭臭的脸,薛颜大方的走进门,一边打量着房子一边自顾自的在单人沙发上坐定,举止落落大方煞是迷人。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脑子里瞬间掠过"高堂满座"这四个字,我不由得晃了晃脑袋,一定是昨晚没睡好,不然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字眼。
为他们每个人都端上一杯茶后,我刚想回房就被韩母一把拉住了手,我迷惑的回望着正微笑的盯着我看的韩母,不明白她的意图,毕竟现在是人家的亲子时间我一个外人呆在这总不太好吧,虽然我很在意薛颜盯着我看的好奇眼神和无意间与韩静昔四目相对他眼里透露的深邃。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这里么?"韩母示意我坐在她身边。
僵笑的坐下,眼角不经意的瞄到韩母仍紧握着我的手并且丝毫没有放手的念头,心里由然升起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学弟--尹崔蓝,他暂时住在这里。"似是看出我的窘境,韩静昔率先开口说道。
"真难得会出现一个能让你首肯住在这里的人。"一直保持沉默的韩父高深的看向我,让我不由得挺直背脊,正襟危坐。
"瞧你这老头说什么话呢,儿子能让人住进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韩母瞪了韩父一眼。
"......"
不明所以的看着此时正大眼瞪小眼的韩父韩母,唇角忍不住往上扬,看见他们的相处模式不知为何使我想起那对狠心弃子不顾的夫妻,很久没见到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如果当初我没有出柜的话,此时此刻应该也能看见他们夫妻两人的斗嘴情景吧。不知道是不是每对恩爱的夫妻都兴斗嘴,一丁点的小事也能让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然后彼此都不答理对方,尽管如此还是深爱着彼此,我一直对这种夫妻间的相处模式感到既好奇又脱力,前一分钟还在抱怨对方,后一秒两个人就又粘在一起,好似天下间的人都不能把他们分开,看得我真真是汗毛倒竖,禁不住对他们膜拜。
似是早已习惯韩父韩母之间的互动,薛颜支着下巴笑看着由头至尾都没给过她好脸色的韩静昔压低声音说道:"你瞪我也没用,是伯父伯母要我进来的,我有拒绝过可他们不听,说那有未婚妻不去自己未来丈夫家的道理。"
"你这女人最好给我适可而止。"同样是压低声的韩静昔横了薛颜一眼。
未婚妻?!许是我的听力过于好了,韩静昔和薛颜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我耳里,刹那间心口突然传来一阵绞痛,痛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呃?崔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感觉到一双温凉的手贴放在额际,我回过神看向一脸关切的韩母,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没事,我很好。"
"......"
记不得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的,只知道自己回到房间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脚无力的跌坐在门边,背靠着房门我忍不住把头埋进膝盖,我都忘记像韩静昔这样优秀的人身边怎么会没有伴侣,像他这样优秀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同样优秀的人陪在身边的,眼前不由得掠过薛颜的身影,刚才心悸的感觉更加深了起来,薛颜的出现无疑是在提醒我待在韩静昔的身边也是一种奢望,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崔蓝,你在睡么?"房外忽地传来韩静昔敲门的声音。
我缓缓的抬起头,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吃完饭回来了,整理好思绪我打开房门,努力试着扯出一抹笑容,刚想开口韩静昔就一把拉过我,额头抵着额头,俊秀的眉梢微蹙着。
"你的脸色很差,难道真的生病了?"
"不......我没事。可能是昨晚睡得不太好吧。"我含糊的说道。
"真的没事。"
"嗯。"
"忘了告诉你了,我父母还有薛颜要在这里住几天,你不用太过拘谨像往常一样就行了。"
"嗯。"但终究还是外人吧......


"崔蓝,下来吃饭了。"韩静昔轻敲了门后便自行走进我房间柔声的对着此刻正躺在床上假装蒙头大睡的我说道。
"崔蓝,崔蓝......"
重重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佯装被叫醒的样子低声说道:"学长?"
"别睡了,下去吃饭吧。"如同哄小孩似的韩静昔伸手拢了拢我的头发。
"学长,那个......我脚疼,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儿再下去。"
韩静昔静默的看了我一会儿,像叹气似的说:"那好,我在下面等你。"
安静的看着韩静昔退出房间,当房门慢慢合上的那一刻,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无神的盯着紧闭的门。
说脚疼只是一个借口而已,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见到韩静昔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样子,这样一来只会更加的刺激自己。
呆坐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走出房间站在楼梯的死角处往饭厅看,心里暗自庆幸韩静昔买的虽说是公寓却像是结构精致的复式套房,只要自己不想见到他们,就真的见不到了。

在酒吧里,行走在拥挤的人群中,耳边传来的是震耳的摇滚乐,我不由得的微蹙着眉在不断走动的人群中寻找着安漪的身影,让他代替我来这里打工已经好些日子了,现在我的脚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能再继续麻烦他,即使他对此并不在意。
环视了四周一圈我也没发现安漪的身影,正想去酒吧的工作间找找时舞池旁围绕的人群一下子吸引了我的视线,直觉告诉我安漪在那群人当中。拨开层层围观的人群,我走到人群的中心点--果然安漪正和一个像是客人的人相视而坐,端放在他们中间的圆桌上放着数十瓶各异的酒。
缓缓的走近安漪身边,扑鼻的酒味令我禁不住蹙紧眉,看着安漪微红的脸及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眸,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喊道:"安漪。"
"嗯?"像是认出我的声音,安漪转过头看向我,"崔蓝?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漪扯出一抹微笑,忽地伸手捧住我的脸,凤眼微眯,"崔蓝,你怎么变这么多个了?看得我头疼。"
"你喝醉了。走,我们回家好不好?"
扶起软趴趴的安漪我正欲送他回家却突然被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你不能带他走!"
狐疑的看向声源处,原本坐在安漪对面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此刻正悠闲的抽着烟直视着我。
"为什么?"
"输的人要陪赢家一晚,他今晚必须得留下来。"男人平静的说道。
和男人对视了一会儿,我转而看向靠在我肩头渐渐进入梦乡的安漪,忍不住轻叹一声,这小子一定又是因为禁不住别人的挑衅而和人扛上了,也不想想一小杯啤酒就能把自己放倒而且还对酒精严重过敏的人要怎么和别人P酒,这下可好了,先别谈赌输的后果,单单是对酒精的过敏症就够他受了,恐怕又要一整个星期待在家里见不得人了吧。
"只要把桌上的酒全喝完就算赢?"
"嗯。"
"那换我代替他。"眼前的状况摆明了如果不把这些酒解决掉我就别想把安漪带走,瞧他现在睡得正熟是没办法叫他继续了,即使把他叫醒也绝不能再让他喝,从他身上沾着的酒气想也知道他已经喝了不少,对完全不胜酒力又有过敏症的他来说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了。
"可以,但是赌注必须加大。"男人无所谓的耸耸肩。
"如果输了我们两个一起留下来。"瞥了眼桌上的酒,我自信的说道。就这么点是难不倒我的,毕竟自小就被老妈训练成千杯不醉,有几次差点因为酒精中毒而送命,老妈还义正严词的说她这全是为我日后着想,现在看来还真该感谢她,就连近些日子烦躁不安想买醉都难。
"可以。"男人唇边漾起赞赏的笑容,"只要你把这些都喝完,就算你赢。"
深吸口气,我随手拿起一瓶酒就喝起来,浓烈的酒随着食道不住的流入胃里,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瓶接着一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直到周围传来一阵掌声,我才茫然的看着桌上的空酒瓶。
"你赢了。"男人微笑的鼓掌,"今天真是有趣的一天。"
男人说完起身就走,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木然的呆坐了好一会儿,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人一放松,体内压抑的酒气瞬间散布全身,一股燥热迫不及待的在身体的各个角落流窜,我强忍住不适感,扶起早已睡死的安漪脚步尚未迈开,两个人就同时跌坐回椅子上,我皱眉的盯着毫无反应顺势枕在我腿上睡得正香的安漪,真是又气又恼,都已经这样了他还能睡,该欣慰他酒品好还是干脆摇醒他痛骂他一顿?
现在该怎么办?连我都开始全身发软了,看来得在酒吧过夜了。我晃了晃脑袋驱赶着不断侵浊着意识的酒气,伸手轻抚着安漪柔顺的黑发,冷不防瞥见眼前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微眯着眼打量着他,脱口喊道:"顾槿风?"
"你酒量还不错嘛,本想帮你一把,没想到......"顾槿风有意的扫了眼桌上的空酒瓶。
"谢谢。"
"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需要我的帮忙。"顾槿风邪魅的笑了笑。
"说的也是。"如果有人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我没忘记这里是GAY吧,到处都是好男色的人,依我和安漪现在的状况看来,在这里过夜难保不会出什么事。
"就这么说定了。"顾槿风轻抱起安漪,"你自己能走么?"
"嗯。"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抱着安漪,我一时楞在原地,也许还是将今晚的事对安漪保密比较好,不然他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轻松的抱着走不发飙才怪。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顾槿风为我开了车门后就要开车走人。
"等等,安漪呢?你要带他去哪里?"我弯下腰看着安静的躺在后座的安漪。
"放心,我知道该把他送回那里,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会让他安全回家的。"顾槿风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我身后一眼。
迷惑的转过头去--韩静昔正一身外出服的站在我身后。
"又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嗯。"僵硬的点头,胃里突然涌起一阵恶心感,逐渐模糊的视线让我看不清韩静昔的表情,一定又是冷漠的吧,每次夜归他都会以这副表情面对我。
韩静昔沉默的靠近我,眉头越发紧皱,"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吗?只喝了一点的话你的脸色会白成这样?进去,别站在这里吹风!"韩静昔厉声说道,拉起我的手就往前走,也不管我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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