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给你一次机会不杀你,不过要看你活不活的下来。 ] 严风狱站在莫辛面前,莫辛才刚抬头忽然眼前一阵白光闪过,时间像似停滞了几秒,整个右半脸立刻喷出血来,剧烈的痛楚从脸颊上传开来。
[ 啊... ] 莫辛不禁凄厉的大叫了一声,感觉脸皮整个被划开来,有一种东西正快速的从脸上的伤口快速的入侵身体里面。
莫辛倒在地上呻吟著,阴寒的刺痛传过四肢,冲进五脏六府中。
[ 啊...你..好痛.. ] 莫辛眼角微溢出泪来痛苦的哀嚎,看著严风狱朝师父那边走去。
白猿伊和凌麒屰正打的难分难解,忽然听到了莫辛一声喊叫,立刻面色铁青转过头来,发现莫辛倒卧在地上痛苦的抽蓄著,还流了一大堆血。
[ 莫辛,师父不打了,咱们快走! ] 白猿伊心急的甩开凌麒屰的纠缠,朝莫辛奔去。
[ 师父..我..还好.. ] 莫辛硬装出一个笑容。
[ 傻孩子,你...呜! ] 白猿伊准备扶起莫辛离开,还没伸手肩上却中了三支毒针。
毒立刻快速的散开来,白猿伊身体晃了一下吐了口血。
[ 师父! ] 莫辛看到白猿伊背後的凌麒屰拿起剑朝他砍去。
想都没想,用力的撑起身护住白猿伊,剑毫不留情在莫辛宽後的背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细长刀痕,衣服随即被血给染红了。
[ 啊.... ] 莫辛歪歪斜斜的朝旁边倒下,白猿伊看到这一幕,痛苦的红了双眼,暴怒的朝身後打出了一掌,顿时飞烟走石,狂风大作。
等烟沙散去时,两个人早已不见踪影。
[ 该死,被他们逃了。 ] 凌麒屰抚掉脸上的沙土後,使轻功离去。
严风狱弯了下嘴角,起身跟去。
37
在一间石屋里
白猿伊拿了一个药罐走向趴在石床上的莫辛,为他上药。
两人都已清洗乾净并换上乾净的衣物了,莫辛因失血过多,依旧昏迷著。
血虽然已经乾涸了但依旧在背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刀痕。
白猿伊转开药罐,挖了些伤药轻轻的帮莫辛上药。老脸上夹杂著哀愁。
这孩子...唉..怎麽中这毒呢...
白猿伊帮莫辛再度上好药膏後,便坐在旁边的木椅上闭目歇息。
白猿伊虽然只受了点皮外伤,但中的毒可就很深。感觉毒慢慢的侵蚀五脏六府,虽然体内的脏器只微微发疼,但深知此毒性的白猿伊,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
过了些时间,白猿伊叹了口气,渡出门外。看著屋子边潺潺而流的溪流和环绕的青山。一只只的水鸟划水面而过,白猿伊心中愈趋平静。登时坐在草地上,开始运气吐呐。
三天後
[ 师父!! ] 莫辛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叫喊师父。
张著眼,朝四周扫荡了一圈,这里是一个不曾见过的屋子,周围的墙都是石头建造的。窗外不时传来清脆的鸟叫声,身子一动,才想坐起,背上的痛让他又瘫软了下去。
[ 呜..怎麽还这麽疼啊... ] 莫辛忍著背上传来的痛楚,想撑起身子下床,却使不上力,感觉右半脸有些麻木,彷佛不是自己的。
听到屋内一阵声响,白猿伊本在取水,一听到声响便急急的走了回来。
莫辛醒了吗?
[ 莫辛啊,师父将你卷入此事,还中了这毒,而且你还帮师父挡下了这剑,你差点儿就没命了,你可知道啊.. ] 白猿伊说著说著顿时老泪纵横。
莫辛不以为然的笑说,[ 师父,你太担心了,中此毒对我根本不痛不痒。 ]
[ 你啊,在过些天就会开始毒发了,这毒可是有潜伏期,毒发时可是非常痛苦的。 ] 白猿伊擦了擦眼泪,拨开莫辛的前发,观察起已开始结痂的暗红色毒疤。
[ 师父那你....不也是中毒了吗? ] 莫辛将头发绑成一束说。
白猿伊苦笑著,摸了摸莫辛的头,开始诉说。
窗外不时传来雨滴声,些许的凉风吹了进来。
莫辛听著听著,脸色慢慢的黑起来,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师父说的话。
[ 好了,你这体质如果受寒了就不好,我记得你上次染上伤寒时,硬是在床上躺了七天,前三天还高烧不断呢.. ] 白猿伊慈祥的帮莫辛拉拉被子。
[ 师父...难道你中的这毒都没有方法解开吗? ] 莫辛焦急的问。他不希望师父死,一定会有方法的。
38
白猿伊看了下窗外,缓缓说道,[ 老夫这毒的解药只有那狗贼才有。唉,这是他独创的毒。 ]
[ 那我帮师父去向那人讨药! ] 莫辛一惊,连忙说道。
[ 别去了,说什麽我都不会向那贼人低头的。 ] 白猿伊说著说著,眼底寒光一闪。
莫辛本想再说,但看到师父心意已决,就低头不语。
[ 莫辛啊,你中的毒虽也难解,但还是有一个方法可化解。但此方法就.......可是如不解的话,一年之内是会死的... ] 白猿伊越说越小声,一时之间莫辛竟没听清楚。
[ 是什麽方法啊,师父你说。 ] 莫辛摸了摸粗糙的右脸。
[ 老夫也不希望你死,莫辛啊,师父这就把解药的方法告诉你吧。 ] 白猿伊望著莫辛的脸道。
三天後
师父走了吗.....我都还没向您道别呢....
莫辛一早醒来就找寻不到师父的身影,师父是有说过等自己背伤好一点,便要离开找凌麒屰同归馀烬。所以说师父铁定是去找那凌麒屰了。
想到师父已离自己而去,莫辛鼻子一酸,顿时有些想哭。
掏出怀中早上师父留给他的一粒大馒头,至今已有些生冷了。莫辛坐在溪旁的大石上,落寞的啃著馒头。
背後萧风吹来,好不生伤感。
走在长廊上,莫辛摸摸饱饱的肚皮在心里偷偷笑著。第一次吃到这麽好吃的伙食,心里样是愉快。
本跟著郁红进入膳房,但刚进入门内。郁红却一溜烟的不见踪影,异月堂的下人众多,茫茫人海,根本找不到人。只好跟著一大排家仆走进吃饭的餐房。
莫辛自己盛了饭菜坐在餐房一角,吃著热呼呼的饭菜好不快活,硬是给它吃了三大碗白饭。只是左右张望了还是没看见郁红的人影。
原来膳房有分三厅,有为下人家仆进入用饭的─下月厅。
侍卫好手及本堂弟子的─普月厅。
堂主和客人用餐的─极月厅。
说到郁红,看到满桌子的饭菜之後大喜,星眸发亮,急急忙忙的冲进极月厅中准备大吃一顿,所以压根儿忘掉了莫辛的存在。
39
莫辛跟著刚在前厅遇上的郁红後面走著,一路上婢女们都对郁红弯腰问好,让莫辛觉得奇怪。
[ 莫辛,翼说待会要帮你上药,所以我先带你去房间等著。 ] 郁红回过头轻快说道。
[ 好。 ] 莫辛回道。
走著走著,莫辛开始打量起这景致的别院,刚刚迷路时,并没有仔细观看。
这里好大...比之前待过的地方还漂亮...
[ 走快点。 ] 在莫辛有些失神的时候,背後传来冷冷的催促声。莫辛不听便知,
这声音应该是那..凌霄月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 看什麽! ] 美眸登时一瞪,凌霄月语气不善的说。
莫辛连忙急急转回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这一著急,反而拉到了股间的伤口。
[ 呜.. ] 莫辛顿时轻微的低呜了一声。
看著莫辛高大的背影,凌霄月眯著眼上下打量著,自己只比那丑鬼矮上几分,而且想不到..
这丑鬼有个弧度完美的瘦腰,而且从走路方式来看,他应该有些武功底子。
奇怪...我怎麽开始研究起这丑鬼的身材..恶..真是肮脏..
很快地,就回到了莫辛前晚待过得房间里头。
[ 疑?月,你跟在後面喔。 ] 郁红转身入内时才看见凌霄月。
[ 嗯。 ] 等莫辛进去後,凌霄月跟著走进。
莫辛环顾了下,木桶已经被收走了,床铺也收拾乾净了,都重新换上新的被褥。
正帮莫辛呆呆站著时,齐翼已提著药箱走进来了。
[ 来,先坐在床上。对,就是你。莫辛。 ] 齐翼放下背著的药箱。
莫辛乖乖的坐在床边,等齐翼上药。
[ 来,微低著头。莫要慌,我要先帮你治头上的伤。 ]
不一会,头已经涂好膏药了。郁红站在一旁看著,而凌霄月则觉得无趣,站在门外吹著风。
[ 来脱下上衣,帮你上些伤药,我看你身上都大小伤的。 ] 齐翼淡淡的笑了笑。
莫辛听话的脱下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的伤痕。
齐翼细心的帮莫辛上药,眼光不经意瞥到了莫辛背脊上的刀疤。
[ 莫辛,你背上的伤势怎麽来的啊? ] 齐翼好奇的问。
[ 是...被人砍伤的。 ] 莫辛回道,齐翼这一问,不禁让他想起师父。
[ 喔...我有特殊药膏,可以让你背上的疤消失,而且不会留下痕迹。要不要试试? ]齐翼从药箱中翻出了一瓶金红色的药膏。
郁红一听,连忙插嘴道,[ 啊..翼,我也要啦!我之前脖子受的伤,还有疤,很丑。所以我也要涂。 ]
不管郁红的嚷嚷,齐翼说,[ 郁红啊,先付50两银子过来,我才让你抹一点。 ]
[ 为什麽? ] 郁红惊讶的说。
[ 因为这瓶药膏値10000两,很多姑娘家抢著要,还不一定有呢!不然你拿黄金来付啊! ] 齐翼轻笑道。
门外的凌霄月,觉得烦了。便又走进房里。
[ 你们在吵什麽? ]
40
凌霄月一进门便看见莫辛光著上身坐在床上,而齐翼跟郁红竟在争吵不休。
[ 月,你评评理。为什麽莫辛可以用价值千两的玉露膏,而我不行! ] 郁红看到月後,忿忿不平的说。
[ 用什麽?莫辛是谁的名字啊?怪难听的。 ] 凌霄月看著郁红气嘟嘟的脸道。
一旁坐在床上的莫辛,默默穿上衣服,觉得有些尴尬,又看到凌霄月走进来,更觉得难堪。
[ 月,这是我向我师叔买的。这可治愈任何疤痕,不留痕迹。不过缺点就是太贵。加上不易取得,所以才要省著点用。 ] 齐翼亮出了手中细小的药瓶。
[ 莫辛是月的未来娘子啊?你忘记了吗?还有月,我也要抹啦! ] 郁红大声说道。
莫辛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不知道要钻去哪里,脸有些发烫。
但是凌霄月却有些生气的说,[ 你脑袋清醒点,我还没娶他,他也不一定是我的妻子! ]
[ 唉,少说点。人都还在这里呢。 ] 齐易用眼神扫向莫辛的位置。
[ 我看,这丑鬼...不...莫辛,也不必用到这麽上等的药,给他涂伤药就好了,涂什麽玉露膏!?还不如给郁红涂。 ] 凌霄月厥著嫣红粉唇说道。
[ 哼,我看吧。来来来,药快给本小姐擦擦。 ] 郁红露出胜利的微笑,只不过通常月都会听翼的啊。
莫辛现在觉得非常的丢脸,心里还有些酸酸的,只好张开微厚的嘴唇道,[ 我...我想我...不必擦那药了...我付不起那钱的...而且我伤口都已经好了... ]
这一说,凌霄月噗的笑出声,[ 哈哈哈,笨呆。知道就好。 ]
一旁的齐翼听到莫辛这麽说觉得惭愧,所以听到凌霄月这麽回话时,冷不妨皱了眉。
[ 月,别太过火。很没礼貌的。 ]
郁红笑嘻嘻的涂抹著药,压根儿没注意到旁人说了什麽话。
凌霄月别过头去,[ 我知道啦。 ]
莫辛移动身体下床,动作过大,股洞那私密的伤口又犯疼了 ,两道剑眉马上纠结在一起。[ 呜.... ]
齐翼一看便知,昨晚月可能做的太过火了,就走到药箱边,拿起一瓶浅绿色的药瓶,交给刚站起来的莫辛。
[ 给你,你那里疼吧!我给你些特制的伤药擦。不然可能会痛满久。拿去,擦在股洞上就可以了。 ] 齐翼把药瓶塞进莫辛手里,低声说道。
41
[ 我....这个要钱吗? ] 莫辛有些吃惊,不好意思的问。
齐翼更是吃惊,连忙说道,[ 不,这是送给你的。好好拿去擦,大概一两天就会慢慢愈合了。 ]
莫辛说了声谢谢,把药放进衣袋里。
凌霄月见莫辛已擦药完成,走出门说,[ 丑鬼,我带你去你该去的房间。快点! ]
郁红觉得奇怪,[ 为什麽莫辛不能住这间啊?这里挺好的啊! ]
不料,凌霄月竟只回了一句,[ 你们无权过问。 我要走了,待会在厅堂会合,我要去见刘知州大人。]
莫辛跟在凌霄月後面走去其他房间,留下一脸不解的郁红和齐翼。
[ 唉,我们不用管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 齐翼收拾药箱阖上房门,转头跟郁红说道。
[ 啊,羲呢? ] 郁红转著手上的短剑说道。
[ 他还在床上梦周公呢! ] 齐翼无奈的笑笑。
[ 吃饱马上去睡的话,小心变胖!哈哈哈哈。 ] 郁红故意讥讽的大笑。
异月堂真的很大,让莫辛看的目不转睛,凌霄月却头也不回的急急直走。
[ 等我.. ] 莫辛小声说道,没让人听到。
又走了许久,穿过一栋栋的别院和房间,还经过了一个已经荒废的练武场。
莫辛眼睛一亮,想到了跟师父练武的经过,脚步也慢了下来。高兴的看著四周。
[ 别停下来,就快到了。你乾脆就住在练武场算了,快点跟上来。 ] 凌霄月看到莫辛眼里透露著一丝丝的兴奋,臭脸软化了下来,语气跟著也放软下来。
莫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跟了上前。
身边的景物愈见愈荒凉,莫辛跟著凌霄月转身走进了一间简陋的木房。
[ 这就是你以後的房间,丑鬼,别挑剔了。 ] 凌霄月一脸微笑的说,并打开木门。
死丑鬼,我偏偏让你住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看你能撑到什麽时候。
莫辛高兴的点点头,虽然不及刚刚那间房间的好,但是已经足够了。
[ 谢谢....这已经很好了。 ] 莫辛转著头,打量著房间。不...应该是小房子才对。
[ 既然你这麽喜欢,你就住在这里。所有的东西我会叫方总管送来,对了,为了不让你白吃白喝,我会叫方总管交代事情让你做的。 ]
凌霄月暗自发笑,没想到这丑鬼是这麽容易满足的人。
凌霄月对著莫辛笑了笑,转身使轻功离去。
凌霄月这一笑,让莫辛呆了一下,因为凌霄月第一次对他笑。莫辛心里漾起甜甜的感觉。
42
莫辛打开窗让室内更明亮些,灰尘因窗户的震动而掉了下来。随手抹了抹,把双手的灰尘拍掉,[ 好多脏东西... ]
光线透了进来,让室内看起来通亮无比。莫辛满意的笑了下,[ 哈哈,感觉满好的。 ]
其实莫辛一直满不习惯刚刚住的那间客房,因为那里的气氛、摆设都跟以前住的差很多,感觉太好了会很奇怪,所以莫辛阳刚的脸上露出满意且欣喜的表情。
小屋子里,有一张大木床,和几张椅子和一个大桌子,床跟桌椅间还有一个小小的隔间,让人感觉有客厅跟睡房的感觉。总之比莫辛之前住的石屋还大上一倍。
莫辛正暗自欣赏时,门外传来气喘嘘嘘的声音,莫辛走出门一看,前方有一高一矮的人走来,矮的身上扛满了重物,高的嘴边哼著小调指挥著矮的。
[ 你就是莫辛吗?老子我叫做阿虎,他是方总管,小名叫做方屁股,因为他打小屁股生来就是方的,哈哈哈! ] 高的张著大嘴,豪放不羁的大声说道。
矮的,也就是方总管,听到阿虎一说,气红了脸大叫,[ 死阿虎,敢对总管我这样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帮我把这些抬进屋子里 。]
方总管直起了腰,定定神转头看著莫辛,竟发现莫辛偷偷遮著嘴在发笑,[ 你就是莫辛吧,不要在笑了,阿虎你也是!早知不要跟你这笨瓜,打什麽烂赌,害我还扛了这麽重的东西走了这麽远,散了我老骨头。 ]
莫辛连忙闭嘴不在笑,但眼睛不忘打量著阿虎与方总管。
阿虎长的虎背熊腰,跟莫辛有的比了,只是莫辛较瘦了点。而方总管是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秃子。
阿虎从门里又探出头来,[ 是散了老屁股! ]
[ 你! ] 方总管又生气的说。
方总管见莫辛正在盯著他,连忙清口说道,[ 呐个,大堂主说,你以後就住在这间闭关居中,而你在堂里的工作我会帮你安排,後天在来上工,在每月末会发五两银子给你做为工钱。我会叫阿虎带你熟悉工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