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天下之天籁曲----行到水穷处[下]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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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听就知道,宁鸿根本就是跟几个侍卫串通,摆云灵舒一道。他看了看从在东下首的云灵舒道:"云爱卿,你可有疑问?"
云灵舒闹了个大脸红,他可是听任海平他们几个在议论,说那剑,白光好长啊,真的是神器。这一听,不是伏魔剑是什么?自然要弹劾宁鸿,没有经过陛下允许,擅自动用陛下的佩剑。谁知道,这几个侍卫,平常叫他管得不舒服,宁鸿暗地时一摆弄,他们可全串连好了。
云灵舒站起来,饶是他伶牙利齿,这会儿也觉得不好意思,好像听起来,自己是个随便告同聊罪的小人一样。他有点结巴道:"陛下,臣,臣非常抱歉,臣没有经过调查,就,就随便上奏,臣,臣有失职之嫌。"
明珠瞪着眼睛看了看宁鸿,这坏东西,正在坏笑。明珠忍住气道:"宁爱卿有什么话说?"
宁鸿嘻嘻笑道:"陛下,臣可不是随便告人家罪的,臣学习师傅,大人大量,臣只要云左使给臣道个歉,当面道个歉就成了。"
明珠咬着牙点头道:"云爱卿,身为左都御使,难免有错的时候。道个歉也没有什么。不过,你是忠心为朕办事,刚才宁右使也说了,所以朕也就不怪你了。这样,这个歉呢,朕替你道。宁爱卿,云左使替朕办事,性情急躁了些,你可愿意原谅他?"
宁鸿一听,这算什么道歉,我,我可是要折折那小子的光芒的,哦,每次师兄都帮助他来打压我。不过,不能跟师兄对着干,只好把这口气先吞下去,眦牙裂嘴地道:"不敢,臣不敢,臣仆怎么敢。陛下,臣仆其实,没有,没有任何怪云左使的意思。"
这回轮到云灵舒想笑了,但是他的修养要比宁鸿好得多了,虽然得意的要冒泡,可是愣是脸上不露出来。明珠偏着头看着宁鸿道:"你的嘴有毛病么,张那么古怪?"
宁鸿将嘴收回来道:"没有陛下,臣仆没有病。陛下,请陛下赐教云左使的第二本。"
明珠微笑道:"灵舒第二本奏你,在唐基除天外魔力的一役中,你越级办事。此役是灵舒指挥的,他已经安排好了四个洞穴的除魔顺序。但是,你没有跟他商量,就擅自将其中的两个洞的事情给做了。虽然你立了大功,可是你办事不按照程序,而且这样做,事先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使办事的侍卫觉得不知所措。这件事,有么?"
宁鸿一听,咦,天下还有那么不知道好歹的人,我,我这可是帮他的忙啊。蝈蝈大夫说他不可以受伤,我想帮他忙,省得他跑另外两个洞,要是一不小心,受了什么伤,可就麻烦了。哦,这事,也用来弹劾我。不过,你要说有,还真有。宁鸿努了努嘴道:"有,陛下,确实有这事,不过,臣越级,是因为,臣担心云左使一个奔波于四个洞穴,太过劳累,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才,才帮个小忙的。本来也不指望云左使谢我,谁知道,反倒有罪了。"
明珠忍住笑道:"你要帮忙,得跟云左使打招呼,征得他的同意是不是?难得你跟云左使沟通在前,你都不会么?你越级办事,扰乱了桑德兰宫的办事程序。这难道不是过错。"
宁鸿一听,这是那门子事,我帮忙倒帮出祸水来了,他只好咬牙切齿地道:"是,这确实是臣的过错。"
明珠笑道:"云爱卿,朕相信你学习师傅,大人大量,所以只要宁右使给爱卿道个歉,当面道个歉就成了。云爱卿,你说是不是?"
云灵舒蹩住了笑,连连谢恩道:"但凭陛下吩咐。"
明珠带着捉弄人的表情道:"过去,给云爱卿道歉。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宁鸿肚子里已经骂云灵舒十分不堪了,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到了云灵舒跟前,很是不耐烦地给云灵舒抱了抱拳道:"左使殿下,宁鸿保证,下次,绝对不多管闲事。左使殿下就算累得躺在地上,宁鸿也当作没有看见,也要先向陛下请示之后,再把左使给扶起来。"
明珠骂道:"道歉就道歉,后边还加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越级办事,是你违律。灵舒劳累,你帮个忙搭把手,是同为臣聊的情谊,别把两件事给朕混为一谈。"
宁鸿已经嘴可以挂油瓶了,他委屈地嗯了一声道:"是啦,陛下,臣知错了。"
明珠转脸对鹰道:"父亲,儿子先跟他把这两件事办了,父亲,请问父亲叫儿子过来,有什么事么?"
鹰指着宁鸿道:"陛下,请陛下告诉鹰,陛下是不是答应他在不违背良心道义的前提下,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陛下,臣想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得到陛下如此大的天恩?"
明珠一听,哦,为了这件事,事情有点麻烦,宁鸿,你这个小东西,你把师兄也扯下水。一会儿,爹要是发脾气,你,你就等着打屁屁。想到这里,明珠陪笑道:"父亲,这件事情说来,说话长,父亲请息怒,儿子说这件事,要从十六年前说起,从儿子十六年前那次东大陆之行开始。"
十六年前,除了唐基外,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大殿里,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三十七,运由误起
十六年前,明珠将要离开云甸去唐基,当他准备渡江去唐基的时候,突然在沥云江里发现了父皇的龙神真气,真气虽然很淡,但是龙神王已经能够感受到了北方高位龙神的气息。明珠既震惊又犹疑,我的父皇,他是怎么知道我在东大陆的,难道,他已经知悉我是龙神王,而特意到东大陆来找我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明珠深深知道父亲对儿子们的宠爱,他绝对不可能接受明珠入魔地,以身犯险,用取悦明亦远的方式,夺回圣水、圣土、圣树、圣灵的。按父亲的方式,除了跟明亦远死磕,把北渊、龙泽的有生力量全部押上外,没有其他路可走。
但是天意让父亲知道我是龙神王,那么天意就是要通过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惨死的战争来解决正邪之争,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父皇儿子是想把您,把北渊龙泽拖离战圈的,可是您非得强行加入,您怨不得儿子。
尾随这股真气,进入了云甸。明珠越来越不解,父亲跑到云甸来做什么?当初那场鹰旷大战,虽然鹰从来没有跟儿子提过,不过桑德兰宫有所有高位龙神们夺位的记录,明珠对这场争斗是清清楚楚。依爹和云甸帝君的仇恨,爹到云甸来,实在太难以琢磨了。
更让明珠脑子感到像堵塞的下水道的,是在后边。爹他偷偷摸摸地在云甸皇宫外徘徊,好像在等什么人。明珠一直暗暗跟踪父亲,我老爹,究竟想做什么?如果这个时候,他要跟宁浩帝君争斗,那我非制止不可,大敌当前,还在窝里斗。就算是我爹也不能乱了大局啊。
跟踪到晚上十时,发现父皇买了许多小孩子吃的用的东西,这更让明珠感觉到想得头疼,爹想做什么呀?他,他想去哄孩子?哄谁的孩子?难道我老爹在外头,惹了什么见不得娘亲的祸,不敢回家去说.只好半人半鬼的跑来看。如果是这样,呵呵,爹啊,您胆子可真小,惹了祸就惹了呗,难道爷爷还能叫玉家的骨肉流到外边去啊。你惹不起娘亲,你不会先偷偷回爷爷呀。算啦,儿子帮您一个忙吧,这个时候,多个兄弟,就是多个有生力量啊。
十时后,父皇到了一个大湖边上,湖边都是森林,所以非常隐秘。这个森林,是人迹罕至的所在。明珠暗暗想,难道父亲的地下情人在这里,我的爹,你选的地方也够呛,这那里是养小蜜的场所,这分明的养鬼的。
只见父亲笑容满面,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向父亲直冲过来,抱住父亲,好像天上掉大馅饼一样,惊天动地的大叫:"师傅,师傅,好师傅,您来了。瑶儿等你好久哦。"
嗯,怎么搞的,爹他,他哪里弄来个徒弟。明珠搜索枯肠,想不出来。此时月上中天,照在孩子的脸上,明珠仔细一看,还好,跟爹半点不像,更别说像我和哥了,看来可以排队屁股后边跟个小弟弟的嫌疑。
这个瑶儿,非常享受地偎依在父亲的怀里,一边啃着难道的冰瓜,一边娇娇地笑。明珠听着他和父亲的对话,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小子,居然说出如此不像样子的话"师傅,我可不可以跟您争夺北高位呀?"啊,这话是徒弟说的吗?连我都不敢跟爹提,他居然敢,这,这小东西,爹怎么不打他屁屁,把他扔到水里去,竟然还哈哈大笑,非常开心。人我爹的脑子进水了,严重进水。
明珠怕看久了,叫父皇发现,就偷偷溜了。为此,多留了一天,看看第二天会发现什么。结果第二天晚上,只见父皇先是兴冲冲地叫这孩子练习剑法。明珠一看,很好,这孩子非常有天份,而且很努力,看得出来,龙神剑的基本剑术,都学会了。看到了,老爹的表情,一脸的得意洋洋,这种表情,以前明珠也看到过,自己把旭哥或者哥打了,老爹就是这样得意的。看来我爹,依然是狂妄的脾气,只怕是改不了。
剑练习了一会儿,瑶儿坐在师傅怀里,师傅给他擦汗水。鹰给他递个皮袋,里边装着万里追风的奶水。瑶儿喝了几口,息了一会儿,又要献宝给师傅看。鹰笑道:"等等,师傅有一样年礼要送给你。"
瑶儿偏着头看师傅,眼睛里闪闪发光,又有什么好东东呢?鹰取过背在身后的一个长长的剑匣,瑶儿一看,哦,是把剑。剑,师傅好像已经给了几把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稀罕的。明珠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天下排名第一的神剑伏魔、玄元,一把深深地藏在苦栎草原的一个湖底,玄元现在哥给送了树哥把玩。天下排名第二的龙泽三剑,都已经给了新一代少主了。给这孩子的,不过就是把打造得特别好一些的剑而已。
鹰微微一笑,慎重地将剑匣打开,从里边取出一把剑来。这剑,明珠定睛一看,哟,不是凡品,光看这剑鞘,就知道这是古物。这剑鞘,不是一般的皮鞘和铁鞘,剑鞘呈暗绿色,剑鞘上还镶了一排红宝石,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光是剑鞘,就值大价钱。我爹哪里弄来一把这剑。
瑶儿虽然年纪小,可这些年读了不少书,也知道这剑的剑鞘,身价不凡。便也将小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剑鞘。
鹰缓缓将剑抽出来。明珠知道只怕要不好,他立即飞身退开十几里,拼命用手按着龙神剑,求你了,别叫,别叫我老爹要听见了。
他努力压着,龙神剑还是发出低低的剑鸣,这是遇到龙神剑所认为的劲敌了。明珠凝神看前方,只见林子的湖边,一道长长的雪白的光芒,竟然将若大的森林都照亮了。好在鹰不想过份炫耀,仅仅只是让剑亮了一亮,就将剑收回去了。
剑入了鞘,龙神还在嘶鸣。明珠低声道:"好啦,它跑回去了,你别紧张。"
瑶儿又惊又喜,知道这是宝贝啊,师傅把剑捧给他,立即紧紧抱在怀里。还使劲地亲了亲剑,外带亲了亲给他剑的好师傅。明珠悄悄又溜回来,只听父皇道:"瑶儿,这剑,给你防身所用,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你的命。不过,不是劲敌,不要把这剑亮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瑶儿一个劲儿点头,鹰笑道:"这剑是神器,你叫他亮,他就亮,你当他朋友,他就是朋友。你想他将光芒收起来,他自然收起来。好啦,现在你试试,将你的心和剑意联在一块儿,把他的光芒给收起来,不然,你没办法练剑了。"
瑶儿依恩师所言,将剑捧到胸口,凝神跟剑交流,一会儿,他再将剑拔出来,这长长的剑,就只余下周围一圈白光了,不过仍然很亮。明珠知道,这是瑶儿还不善于用剑。不过,第一次跟这剑交流,能够将这剑收伏到这地步,已经很高明。
不是亲眼所见,明珠真的不能相信,父亲居然把这样的宝物送给一个外姓弟子。我的爹,您也太阔气了。不过,更想不到的,是大方的沧山鹰伯伯,早就应当想到的,鹰伯伯原来把这剑送给了爹。
知道父亲要在这里教这小子一个月的剑法,明珠悄悄离开,我先去唐基再说,这里留得时间太长,被我爹发现,就逃不了了。去了唐基,返回云甸,刚好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看着父皇跳入湖中离开,瑶儿跪在湖边呜呜地哭,明珠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来这个孩子很寂寞啊。
从父皇离开,一直到第二天深夜,这孩子回到湖边练习剑法,明珠紧紧跟了他一天多,目的就是要看看,他究竟是块什么料子。瑶儿不是个懒徒弟,师傅不在,一样聚精会神练习。明珠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了。他是心里想手中就做的,突然从林中飞出,双手连击,直夺长剑。
晶瑶正在练习剑法,谁料到,这从来没有任何声音的森林里,突然飞出一道白影,而且是直接就来夺剑。晶瑶的反应远远在一个七岁孩子之上,甚至成人,未必有他那么快的转身和反击,他侧身避过,一个转身,长剑直挑明珠的右腰。就在这眨眼间,他凭着本能,已经看到了,来者的右腰是个空档。
明珠暗暗喝采,好,反映敏捷。小子,你再接我下边的招术吧。明珠和身形晃动,一连九次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几乎是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瑶儿。晶瑶已经没有办法考虑了,他凭着手中的剑,九次连退。对手攻势如电,晶瑶只能凭着剑意圆转和剑的威力,将对手挡在剑外。过了第一拔攻势,应当还有反击的机会。晶瑶的速度出乎明珠的预料。明珠九攻,略微停顿,晶瑶就立即反击,长剑翻飞灵魂,连手七剑,正是龙灵剑法中的七星抖擞。
明珠看到了,这孩子,确实有天份,难怪爹要收他了。这七剑,居然已经使得完全没有破绽了,再加上剑是神器,所以在身边形成了一个白色剑环,将孩子保护起来。明珠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少花样,所以也不下杀招,只是非常刁钻地跟这孩子拆招。我倒要看看,你的临场应变能力有多少。
明珠本来认为,三百招后,这孩子必然要弃剑,没有想到,一直到三百九十余招,他虽然已经气力不支,但是招式不乱,没有半点弃剑的意思。孩子是要死磕到底了。
已经够了,明珠非常满意。不想再跟他玩下去了。明珠双手轻轻一击,使出了龙鹰心诀当中的龙进鹰击,左小腿长长一个漂亮潇洒的横扫,将孩子的小腿压在下边,右手跟进,压住他的后背,左手掐住他的右手腕,给我撒剑。
明珠喝道:"撤剑,听到没有。"
晶瑶尖叫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明珠威胁道:"你再不撤剑,我把你的手砍下来,炖了吃。白白嫩嫩的,味道一定很好"
晶瑶大叫道:"就算你砍了我的手,我也不撤剑,你有本事,把剑也炖吃掉。"
明珠使劲拍了他的屁股几下道:"你这个笨死了的小笨蛋。"说完,放开手脚,将他拎起来,顺势又在屁股上重重地打了几下。
晶瑶呜呜地哭起来,越哭声音越大。明珠奇怪道:"你哭什么?哭得那么大声?"
晶瑶索性就坐在地上,把剑扔在一边,乱踢着双腿,号啕大哭。明珠更奇怪道:"刚才不肯扔剑,现在倒是只管自己哭了,喂,小东西,你哪里出病了?"
晶瑶边哭,边咕哝道:"我要告状,我要向师傅告状,师兄打我,臭师兄打我。"
明珠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兄?"
难为这小子边哭,边还说得清清楚楚:"你,你最后一招叫龙进鹰击,前天师傅使给我看过。说这是他自创的武功龙鹰心诀里边擒拿的一招。师傅还说,等我过了十二岁,再教我。除了师傅,只有臭师兄会这一招。"
明珠弯着酒窝,笑得非常开心,这小子的聪明,出科自己的意料。明珠笑道:"行啦,别哭了。"
"呜呜,就哭就哭,我要告诉师傅,师兄无缘无故要夺我的剑,还打我。我一定要师傅打回来,不然,我不肯罢休。"
明珠气乐道:"你就这点出息,找师傅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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