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都认为昭烈皇后是为国而死,全都发声恸哭,昭烈皇后,那是多好的人,杀了那个大魔头华云,为民除害,却死得那么惨,被折磨得体无完肤,脸上被还划了四十九刀,听人说临死还被那些龙泽妖孽给玷污了。这都是那个人妖做下的罪恶勾当,今天就要拿人妖来活祭皇后了。
玉龙吟经被押来了在皇后的棺椁前临时搭了一个刑台。他跪在刑台上。刑部尚书命令他将残害皇后的罪行再招一遍,他就按照供词上写好的说了一遍,他觉得十分可笑,明明没有死,却将她当死人,明明是个魔女却将她当圣女,所以他的虽然一边招,脸上却露出了冷笑的讥讽神色。风净尘冷冷地看着她,他早就认定人妖没有心肝,没有骨血之情,但是没有心肝到这一步,对自己姐姐做出如此恶行,对着死者的棺椁、灵位和幼子,还笑得出来,那不是没有心肝,而是狼心狗肺。这样风净尘更认定自己的处置只能算是宽容,他心里有些埋怨林从容,对这样一个畜生,林从容要发一发慈悲之心,要不然处置还要严厉一些。
他念完了以后,风净尘对着玉然明的棺椁大哭,他说道:"爱妻,你英灵不远,愚夫在你生前不能保护与你,只能在你死后雪你奇冤,你放心,虽然愚夫没有立即将人妖这个阴阳畜生处死来祭你,但以后你的生辰和祭日,愚夫都拿这个畜生来活祭你,你若满意便托梦于为夫,若不能尽意,为夫自当尽力刑处于这个畜生,来呀,上刑。"
行刑手先给玉龙吟上佐餐,无非是夹棍、拶子和皮鞭罢了,玉龙吟对这些刑法已经习以为常了,小菜一碟而已,虽然痛楚倒也还能忍受。上完佐餐。刑部尚书一拍掌,行刑手抬上一只大火缸,火缸里插着无数根亮晶晶的三寸银针,都已经被烈火烤得通体晶红了。大法官长念道:"通身穿针衣。"玉龙吟对这种火刑是最怕了,每次这种刑法施用后,自己都比死还难受,怎么都无法突破龙神畏火的禁制。他拼命地扭动,想要逃避,但却并不求饶,他不想向别人示弱,他那个横性子就是这样,你越横,他也就越横。
十二个行刑手将红针一根根的取起,从玉龙吟的雪白的玉颈开始一根一根的往下扎,每根都扎下去一寸左右。行刑手行针如飞,玉龙吟惨叫连连,中途昏死过去,被扑醒后继续扎。一个时辰后,全身全都扎满银针,这些银针虽然扎得不深,但全身扎遍,痛楚可想而知,老百姓,看那人妖雪白的皮肤上是一条条的血丝流下来,既看得兴奋,又看得有些害怕。
风畅虽然只有五岁却要为母报仇,风净尘亲手拉着他上了刑台。玉龙吟有些呆呆地着看着他们父子,怎么看,那个孩子都是风攸,风净尘把一根皮鞭交到儿子手上。小太子挥起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银针上,银针被抽动,在玉龙吟的皮肤上乱摇,玉龙吟痛得全身抖索,却并不呼叫。始终呆呆地看着他,不可能,就算像,也不会像成这样,就是同一个人啊!连眨眼的动作,撇嘴的动作都像到家了,就当他是攸儿吧,看看也好,攸儿长高了,也长漂亮了,娘这一年多把你扔下,你是应当恨娘的。他又开始想入非非起来,肉体上的痛苦就变得不可捉摸了,脸上甚至出现了温和而又美丽的笑容来。周围的人群看得非常奇怪,这到底是在处刑,还是在享受啊。
风净尘见儿子人小力微,那人妖脸上露出了逗弄他的表情,而了儿子似乎被这种表情迷惑了,很是生气,便选了一条粗大的鞭子,全力抽去,玉龙吟凄声长叫,便昏死过去。被弄醒后,那些龙泽子民中被贬为奴隶的七百多万人中选了代表,他们一个个抽打,没有比龙泽子民现在更恨玉龙吟的了。他们这千年以来一直在受苦,没有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人妖,这个人妖把龙泽弄得如此不堪,老泽主啊,你究竟是怎么选的。龙泽的子民毫不留情地直将所有的银针都抽玉龙吟体内一寸才停止行刑。玉龙吟的嘴角都磨出了血,他死死地咬住嘴唇,却不多出一声,让龙泽子民因为自己而受辱,而在自己又子民们面前受污辱,心中的苦和身上的苦两相交汇,苦不可言。
打完了,行刑手在玉龙吟身上套上全付马具,将他压跪在地上,这一跪,两腿上所有的银针都刺进去,玉龙吟浑身颤栗,又几乎死去。马具后连着小太子所坐的灵车,皇后的灵位就在上面。行刑手充当车夫,玉龙吟充当奴马,这是要人妖将照烈皇后的灵位拉到墓地去。玉龙吟一步步的爬着,血从膝盖和小腿处流到地上,将他爬过的地方都染红了。行刑用鞭子不停地抽在银针上,从玉龙吟身上流下的血道同样将官道都染红了,他戴挂着重重铁链,又拉着后面的马车,这种受苦真是鸿雁甚至是全个天下那么多受罪人中的第一个。他爬了两里多路,便晕去了。醒后继续爬,到了最后,他全身都趴在地上向前爬,那银针便几乎全都刺进了他的体内。爬了大半日才到,已经是气奄息息,气力衰竭了。
玉龙吟可以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或者宁受酷刑拒绝拉车,但是他却偏偏用舌头顶住牙床往前爬,他心中冤酷,申诉无门,这使他突然有了一种自虐心理,仿佛这个躯体不是他的,被刑求的越利害,他反而越痛快,假如总有一天真相大白,他一定要拿着残躯向所有折磨他的人索债,就算变成厉鬼也决不放过他们。
他无声的反抗更激起了朝廷大臣们对他用刑的渴望,除了极少数比较软弱的人外,多数人都想看看皇帝如何对付人妖。到了墓停好了灵,放好了棺,封墓之前,正式的用刑开始了。玉龙吟想到过用在他身上的刑法将会很惨酷,但没有想到会酷到这一步,连一大半观刑的人都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
行刑手先中将刺入他体内的银针全都拔出来,那烧红的银针已经和他皮肉胶住了,这一拔比刚才那一刺更是厉害,每拔百根左右,玉龙吟就死去一次,直到第六次醒来才全部拔完,只见玉龙吟全身小血流如注,将他的全身染成了红色,其状十分恐怖。观刑的老百姓既觉得十分过隐,又觉得这刑法未免太过严酷。行刑手用药水将玉龙吟全身冲干净,雪白的皮肤上是细细的红色针孔,十分妖艳。风净尘命令继续用刑。四个行刑手打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锅,从里面将煮在热强粘胶中的麻条取出,从脖子到脚将玉龙吟贴好。又使劲的刮紧,只露出了头和玉茎,这叫披麻带孝。
风净尘又下令,让玉龙吟在昭烈皇后的墓前忏悔, 玉龙吟用尽全身的气力,大声说道:"我罪该万死,我淫荡下流,用我的血这样祭你,你满意,我也满意,你记着,有一天,我会将我的血讨回来。"众臣都大感震惊,这家伙真是死不知死,都到了这种情形,竟然还能这样猖狂,风净尘大怒,下令继续用刑。
玉龙吟被拖到棺木前的一块大皮毯上,行刑手将他两手两足都在四个圆环上吊好,他的全身是空悬着。风净尘对玉然明将要封起的棺椁又哭:"爱妻从此以后我们就真的永别了,我用他的血肉来为你送行,你一路走好。"说完他走到玉龙吟面前,将已经贴紧的麻条的一块慢慢的撕起来。
那玉龙吟遍身针孔,带热强粘胶的麻布与他的皮肉已经紧紧相粘,没有针孔,撕下尚且疼痛之极,更何况,他全身有千来个寸长的针孔。这滋味正如活活的剥皮一般。风净尘这一撕便用那麻布将他身上连皮带肉的撕将下来,刹时间,血光崩裂,皮肉分开,玉龙吟只觉得身上被活活割下一块长肉,痛得铭心刻骨,长长的惨号了一声,手脚抖动,失去意识。
行刑手用香头轻烫玉龙吟的神中穴,玉龙吟死而复醒。极品的文武百官一个个走上来,将那麻布一条条的起,连皮带血肉扔在皮毯上。玉龙吟发出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地狱的惨呼:"啊呀,痛啊,老天爷,求你杀了我吧,求你们杀了我,哥呀,天哪,啊......啊。"叫着一次次的死过去。也不知道多少时候,他全身抽搐的醒过来,国王命令将掺着伤药的盐粉未涂在玉龙吟血肉不清的躯体上。玉龙吟只知道身子被烈火炮烙般痛得每一寸肌肉都在分开,他惨哼哼着又昏迷过去。
当他又一次呆呆地睁着眼醒来时,风净尘下令,将刚才撕下皮肉去喂畜生。玉龙吟突然苦笑出来,众人一愣,:"畜生你笑什么。"玉龙吟如梦游一样的回答:"何必......要去找,这儿就......挂着一条。"风净尘无限憎恶的地看着他:"你想吃肉,这辈子想都别想,你只配吃畜生的食粮,要不然想办法将你自己的肉咬来吃。"
玉龙吟将嘴角的血一粒粒的抖去:"风净尘,你......记住,有一天,你会......后悔,我决不......原谅你,决不原......谅今天你们......这里所有故意......伤害我的人,我就是变成......鬼,也会从地......狱中......爬出来,找......你们。"
风净尘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没有那么一天,我认为对你的处罚实在太轻了,还可以再重点,要不是我的从容太善良的话。我永不后悔对你的处置。你活着下地狱吧!"
柳熙阳忍着想要把所有的人一个个都撕裂的冲动,过去撕下那张皮的时候,表弟竟然还看了自己一眼,表弟你还能认出是我么,当时柳熙阳就想那么一掌将表弟打死,然后自尽,但是责任重于山,龙泽要重出江湖,自己只怕担有绝大的干系,当他把那张血淋淋的皮扔掉的时候,表弟好像对自己笑了笑,什么意思,珠儿,你想说什么,告诉表哥好么,你一定有意思,你的眼睛里不仅仅是痛,你在传递消息,你在传递什么呢?
观刑对柳熙阳是一种巨大的心理承受折磨,除了这活剥皮外,风净尘把表弟交给天竺院玉然明原来的那些侍从们处置,这还有表弟的好过么,看着表弟在他们残忍的折磨下一次次地死而复苏,柳熙阳的心里面一根根地将钉子钉进去,他记性好得很,谁都是不会忘记的,总有一天要算这个帐的。当入祭仪式结束后,风净尘竟然把已经不成人形的表弟命人抬到一只特制的铁马上,让那铁马活动的两根巨大的带着小尖刺的棍子折磨表弟的下体,而表弟当场惨叫着死去的时候,柳熙阳觉得死去的只怕不是表弟,而是自己,风净尘有一天我要是不让你也试一试这样东西,我就不叫柳熙阳。
看着行刑手推着那铁马游街示众的时候,清醒过来的表弟尽力从铁马的刑架上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自己。柳熙阳突然醒过来了,表弟那种带着哀求的表情什么时候见过呢?对了表弟在偷偷哀求自己带他去放风筝的时候,常常出现这种表情。在自己家放风筝的时候经常出现,风筝,风筝,自己放在书房里的表弟玩过的风筝,哪里有什么秘密?
结束公祭,他飞奔回家,在那风筝后面,有一张小纸条,原来表弟流亡江湖的时候偷偷来过自己家里,在风筝后有一张纸条:"表哥形势急矣,为龙泽计,表哥自请镇守苦栎与北夏、鸿雁交界处,与苦栎金师哥协商,并与惜言相交,扩大地方,并将咱们的人通过苦栎送入到金凤山一边去,流亡泽民能撤进多少是多少。另外帮着惜言挑选擅长经营之泽民,将明皎运作起来,只有龙泽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才有复兴之日。"柳熙阳捧着纸条看着那熟悉的字眼,虽然怎么也不舍得烧掉,但是如今自己也倒处受监视,怎么能不倍加小心。他把字条硬吞下去,一边吞,一边泪如雨下。我的表弟到了这时候,还是想着龙泽,龙泽若有复兴之日,怎能不为泽主报仇雪恨。
二十三,清珠蒙污彻心寒
一场大水因祸得福的三十六万人很快就爱上了龙泽的生活,龙泽的女人都是水做的,白得透明的皮肤,红得如桃瓣的香唇,矫健婀娜的身姿,温甜浓软的性情,那三十六万人,就一下子从死线到了神仙福地,自然是欢天喜地。一时间龙泽充满了洋洋的喜气。而龙泽的女人们何尝不是喜由江水送来,久寡的怨妇成了新人,担心嫁不出去或者会成为人家小妾的女子都找到了如意的丈夫,那些当兵的,身体好,年纪也都比较轻,再加上在战场上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苦日子,一来到这样一个温宁平和的好地方自然也珍惜,对妻子们是万样的温存。所以整个龙泽又恢复了几百年不见的你浓我浓,春意融融的美景来。
这些人习惯于龙泽的地下城以后,他们才惊讶于世人对龙泽的误解,龙泽并不是妖魔之地,相反龙泽的子民特别的善良,好像一个个都天真的很,把外面的人和事都想得很美。龙泽里面的确是家家和乐,户户安宁,夜不闭户,道不拾遗,这是一个没有被世事玷污的纯净之地。这让这些士兵非常想不通,有这样的好地方,为什么还要到外头去打仗争地盘呢?外边那有龙泽好。他们问自己 的妻子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些个女子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光复祖先大业,义不容辞啊!这些士兵现在听到的说法和外面就完全两样了,外面说是玉天然背叛了鸿雁,而龙泽人却说是风澄宇夺走了龙燕江山,到底谁是谁非,大概只有问那千年前的两个冤家去了。叫那些在外头冒过死的人来说,什么冤仇,能着着实实过日子,不就好了么。
龙泽地下城是个好地方啊,沧江水从整个地下城中央穿过,因为混合了地下的热泉,所以江水表面虽冷,但是底下却是热的,这给龙泽带来了热力。地下城是四周分布着无数的热泉,那地底照样有森林,草泽,山坡,田野,外头有的,里面也不少什么。沧江水一反汹涌的态势,在这里非常平稳,和洞顶那柔和的光合在一起,水光祥光相映,是上下一色,渔民们在这里打渔,常常是渔歌互答,此乐何及。
上次的地下热火喷发,给地下城的两边无数的沃野,带来了丰厚的肥料,看那播下去的庄稼长得郁郁葱葱,田间小路交错相通,孩子们老人们在田间散步,是一个最祥和不过的地方,怎么外头把他们说成是妖孽呢?真是众口铄金啊!
龙泽的人自己到不觉得自己住在一个好地方,还心心念念地想要离开这儿,也许是在地下呆久了,觉得自己如同一窝地鼠,所以很想去地面活动活动。因此龙泽人对那地上七州却是挂记得很。反倒是那些在外面世间见多了凶杀的士兵,对这龙泽是越来越爱,乐不思蜀不说,还真把龙泽当成他们的一辈子的栖身之地了。
龙泽的子民当然知道他们的泽主为了他们孤身一人去封山口,对泽主三次在龙泽危难之际拯救龙泽是感激无比。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主人现在正在受着无比的苦难。那些个士兵到了龙泽才知道原来龙泽主,也就是被妖魔化了的杀神,是个舍己为公的大好人,那位凤泽主更是个极慈善的人,一下了看法就全变了。觉得自己助纣为虐来征讨龙泽是极惭愧的事。
这些人是一片好心,自然义愤填膺地对龙泽泽民说了他们的泽主如何被捕,如何受折磨。那些泽民一听,那还受得了么。本来对误会泽主,错怪了泽主就内疚的不得了。泽主那是为了救当时龙泽的二百六十万子民嫁给风净尘那个混蛋的,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为龙泽子民换来了暂时存生之地,使龙泽逃脱了灭顶之灾,为了不引起大家的的慌乱,泽主宁可背着骂名。后来危急时刻,泽主奋不顾身,指挥泽民撤回地下城,又用独自到外面封谷。泽主这样为大家牺牲,大家能不去救泽主么?一下子到龙泽宫求下泽主出兵救泽主的人每天都好几万,一个劲地给下泽主磕头。
凤鸣本来就很伤心了,再来这样一下了,他可真受不了,再加上梦里出现珠儿受刑 受苦的场面越来越惨无人道,凤鸣不能再接受这种心理折磨,他情愿死。所以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玉凤鸣下令,全泽百姓都带上工具朝着玉龙山所在的地方开挖,既然出不了谷,就把地下挖通,从另外出去。龙泽三面都已经挖到了石头了,只有向北面的玉龙山方向还是泥土。
要知道有四个字叫做忙中出错,泽民当然是尽了全力地开,结果,山没有开好,把泥挖塌了,没压死人,却压伤了不少人。这下连挖出一条路去救泽主,都被连天的山泥给堵死了,把这些泥清理干净,不化个二年三载的还不行。凤鸣真觉得自己没用,只得饱受了煎熬,整天提着凤魄剑苦练功夫,眼下看来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自己的武功超过了珠儿,破了珠儿设下的神龙结界,然后把珠儿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