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叶子(生子)----濒死毒师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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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头也不回的就往自己住的房里走。
这一下,掌柜和小二都摸不著头脑了,这金捕头怎麽说变脸就变脸,这明摆著是冲这著孩子,不是对他们啊,到底咋了呢?
秋果心里一急,连包裹也没顾上拿,追著他就叫到,"大叔,大叔你别丢下果果不管,果果,果果是找你来负责的。"
边追边念叨,这下大家夥算是明白了,原来这正直的金捕头也是追著国风走了,可这也太不人道了,欺负了人家小孩就丢了?还让人家追上门要负责,真是......太不像他金捕头干的事了。
掌柜撇了撇嘴,小二认命的拿著包裹追上去了。
金洛圣狠狠的关上房门,就听见秋果在後面哭叫,也没听明白他叫什麽心里疙瘩的很,却也不是窝火的气。
小二追上秋果,一把把包裹塞进他怀里,然後赶紧跑路。


秋果拍著门,叫著,"大叔,大叔你别丢下我。果果,知道错了,果果,尘尘他们回来了,他们让我来追你。果果想告诉你,果果很喜欢大叔,大叔,大叔,他们让我来找你,我,我......负责的。"
哭喊了半天金洛圣始终没有动作,秋果只能蜷缩在门口哭。都追到这里了,大叔还生他的气,怎麽办呀。
听见屋外抽泣的声音,金洛圣终於还是缓下情绪,开始思考起来。这两天连著赶路,说是逃避问题也好,说是不想面对也好,反正那晚的事情再也没有去想,或是根本是避而不思。
刚才看见秋果时,秋果脸上的惊异和喜悦深深印在脑海中。可自己怎麽再面对这个孩子呢?
思前想後,这孩子除了那晚的事,其他也没做错什麽事。虽然平时呱噪的很,但是也是为了和他交朋友,自己也被他照顾的很舒适。而且,而且,他还是自己儿时带的球球。
一想到这里,那圆圆可爱的小包子脸马上就浮现,咿呀的在脑海中喊著背背,背背,肉肉的小手到处挥舞著......可爱的小宝宝......满脸的口水,满身的果奶香,小小的耳朵,短短的尾巴......
耳朵!对,他还是个妖怪!是个妖怪!虽然没有伤害过自己,但是他始终是个妖怪,而且,而且他,他并不是没有伤害过自己,那天,那晚,那种凌人的表情,那种压倒自己的气势......
无法把两者合为一体......
心里很浮躁,算了,算了,至少,之前他也照顾过自己......也算扯平了,就当被狗咬吧,被金狗咬。

嘎吱......
门开了,秋果两只手胡乱的擦了脸,连忙边收跑出来的耳朵边跳了起来,"大叔,大叔,果果,果果错了......你,你别生气......要,要负责,负责......"
"你走吧。"金洛圣虽然平静了下来,可是听见他这样说时始终不塌实,心里堵的慌。
却是奇怪,那天起来後看见毫无防备的秋果,被如此侮辱他居然都没起过杀意,而是慌不择路的逃跑,现在这孩子反到还追上门要给自己负责。
只能无奈叹气,还是选择告诉秋果,让他走,不需要他负责,他也不敢要。
秋果听见金洛圣这样说,急忙抱住金洛圣的腰不肯放,"大叔,大叔我不走,我不走,果果,果果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你别生气!"
"放手!"金洛圣见秋果不放,只能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就当没发生过那事,你走吧,我还有事要赶路的。"
"不要,不要,果果跟著大叔!果果,果果......负责,负责。"金洛圣没有理他,转身回屋。
在关上屋前,金洛圣还是低沈的说了句,"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不要负责的,走吧。以後就当不认识。"
说完,关上门,秋果楞在那里。
就当不认识,不要负责的......
大叔,大叔真的生气了......不要秋果了,不当秋果是朋友了......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大个子们说是爱你,我,我还没说过。我不走,果果不走,果果就要跟著大叔,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跟著你,跟著你!
小小的院落再也没有人进来过,秋果找到屋後的角落然後乖乖安静的窝在那里。心里想著,无论大叔再怎麽赶自己走,自己都一定要跟著大叔。
而现在,大叔在气头上,所以不要让大叔看见自己,等过两天,过两天大叔不生气了,大叔不生气了再和大叔好好说。
这一天金洛圣也没有出过屋子吃过饭,一直躺在床上,自己也不明白明明决定赶走这小妖怪的,可现在自己却到处乱想。
这孩子真的会回去吗?会不会在路上又变回妖怪而露馅?会不会把人吓的都去抓他?会不会把他给杀了?
辗转反侧,怎麽也睡不著。
无奈的笑,到底是自己太善良,太好心了,还是对这孩子的恻隐?自己也搞不明白。明明就是被这孩子给欺辱了,现在反倒担心他,还是自己太心软了吧。
站起,打开门,屋外没有人,心里凉凉得,关上门,笑笑,挖苦著自己。
负责?还是走了好啊......


清晨,天雾朦朦的。
金洛圣黑著眼圈起床,在床上坐了半刻,倒了杯水,喝完站起来,想著,无论怎样,现在秋果走了,那麽自己也该重新踏回行程了。
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赶回去参加武试,幸亏那小郁兄弟给自己放了鸽子让同僚替自己先报了名,否则,即使自己的伤养好了也没办法参加了。
这样说起来,他又从包裹里掏出了杨飞龙的练步册子,从头到尾又看了遍,放了回去,拿起行囊就走。
金洛圣起床时,秋果已经听到动静,赶紧把手里的包裹给抓好,等著大叔一出来就跟在後面。
看见金洛圣出来以後,秋果小心翼翼的跟著,如果大叔发现自己的行踪然後一定又会把自己赶跑的。
金洛圣才出门就听见屋後的声响,想想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又有谁会找他的麻烦?不像是上次的那票人,这气息乱的很,不象练武的。
走了两步偷偷打量才发现,原来是秋果。
那小小的身影躲躲藏藏的跟著跑,一定是害怕自己生气打他吧,可心里不知怎麽很充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
突然一想又痛恨自己的墙头草性格,明明,明明这个孩子就对他做了那麽可恶的事,自己为什麽还管他死活?
加紧了脚步走出了院落,穿过了饭堂,把银两丢在帐台上就走。
那小二跟著後面追著跑,"金爷,您的找钱,您的找钱。"
金洛圣没有理他,小二追不上,却被後面跟著的秋果给撞了个满怀。"哎哟,小少爷,是您那?您别赶那,这是找钱,给金爷的。"
秋果接过钱,说了句对不起,谢谢,然後追著金洛圣跑。

为了甩掉秋果,金洛圣就没有停下歇息过,原想著杨飞龙给练的步子已算得上上乘,可再加上自己的轻功仍旧还是被秋果追的死死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离家还有两天的路程,这孩子这样追著自己,怕是一天就可以到了。
找了间破庙,被追的郁闷,只能大声喊到,"别躲了,出来吧。"
秋果别扭的走到他跟前,金洛圣一直摇头。"你到底想怎麽样?都说了这不适合你,你回去吧,不用负责的。"
"不要,不要大叔求求你,你别再赶果果走了好吗?果果,果果一定听话,一定会乖乖的,不会再做坏事了。"
吸了吸鼻子,硬忍著泪,生怕耳朵尾巴又跑出来,秋果本不想让金洛圣发现的,想再过两天,可金洛圣是个练武的人又怎麽会感觉不到呢?
金洛圣在心底呐喊著,到底要怎麽样啊?不理他,不理这孩子,他会走的。骗谁呢?这孩子在照顾自己的时候不也这样麽?越不理他,他就越会安静的一直跟著。
生气,可看见那憋红的小脸又觉得有些心疼,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又是一个一直生活在山村里的谁也不理的小妖怪,他什麽也不懂,那一次,他也不是故意的吧。
算了算了,他现在这样回去又不认识路,万一还被人知道是小妖怪,哎,跟著就跟著吧,等武试结束了再送他回去吧。
打定注意的金洛圣并没有告诉秋果决定,而是摸出两个大馒头,狠狠的咬了两口,吃完就背对著秋果睡下。
秋果见金洛圣没有再赶他跑,心里倒是放下了不少,从怀里掏出果子,偷偷放了两颗在金洛圣身旁,然後也吃了起来。
大叔真好,大叔不赶我走了,果果一定会乖乖的,果果不会麻烦大叔的,对,果果还要照顾好大叔。
虽然是春天可是半夜天气还是很凉,秋果看金洛圣已经睡著,找了些干柴点了火,又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他身上。
心里甜甜的,果果也会照顾大叔的,果果不会再做坏事欺负大叔了。
感受到暖意的金洛圣终於安稳的睡上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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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金洛圣按著肚子在草剁上翻来覆去的,冷汗急流,秋果听到立马过去把金洛圣揽在怀里。
"大叔,大叔,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大叔,你别吓果果啊!"怎麽办?秋果吓的头头转。尘尘不在自己又不会治病,对,尘尘给自己的药!
"大叔,大叔,咽快咽下去。"金洛圣痛的淅沥糊涂的,秋果说什麽都照做。
渐渐清醒的金洛圣,一把推开了秋果,秋果被吓到难过的就想哭,可再看去金洛圣居然跑到外面,连东西也没有拿......
"大叔,大叔!"拿著东西秋果就跟著追了出去。
金洛圣很尴尬的在草丛中和秋果对视,"我,我闹肚子......你先回去吧。"
"那,那大叔你不是要丢下果果?"秋果谨慎的问著那蹲在草丛中的人。
"你,你废话,快走开!"真是丢人......除了丢人,金洛圣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字来形容这两天发生的事了。
秋果终於安心,捂嘴轻笑,原来大叔也会害羞呀。嘿嘿......虽然大叔满脸的胡子看不清楚脸,但是果果知道大叔的脸一定红的很。大叔没有,没有丢下果果了,果果一定不可以再惹大叔生气了。
一个晚上,金洛圣在草丛和破庙之间来来回回十几回,每次丹田刚觉得舒服了,可却又难受的跑去草丛。
来回几次以後,他干脆就不回破庙,也没有力气再来回。秋果心疼的看著大叔的脸从苍白变成青黑,心像被针扎一样的疼。乖乖的在不远处陪著金洛圣一起蹲。金洛圣蹲的实在腿软,才要摔下,秋果一把扶住他。
"大,大叔,我,我......"想说自己不是故意偷看,只是想陪著大叔,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
金洛圣早就感觉到秋果的气息一直离自己不远,也没有力气和他多说什麽,颤颤微微的靠著秋果站起,秋果很识趣的替他拉上裤子。
金洛圣脸一阵的黑,故意把身体往秋果身上靠。秋果看金洛圣站不稳,问了句,"大叔,我们回去好吗?"
金洛圣点头,肚子里实在没有东西可以让他再蹲的了。秋果抱起金洛圣进了破庙又把露灵丸通通塞给他,见金洛圣迟迟没有动作,秋果只能送笑的说是染尘给他的,叫他吃完以後自己留著以後再有不舒服或者生病的都可以吃。
金洛圣有些愤恨的吞下药,把剩余的露灵丸放进腰带里,然後又背过身,安稳的睡去,而手里抓的紧紧的是秋果的小外套。

天亮起程,金洛圣经过一夜的折腾,两条腿不听使唤的打颤,背著包裹,只能一步接一步慢慢的挪。
他自嘲的又笑到,居然比那破小孩压完自己时还难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还让这个孩子跟著自己一块上路,还要等到他武试完了再送他回去。
还在想,那双小小的臂膀就把自己抱起,大步走开。挣扎,没有放松,紧张的声音回答他,"大,大叔,你别动,果果就带一会,有人了果果就不抱了。"
哎......那委屈的模样,自己虽然很得理,可却实在有些憋屈。"走错方向了,那边。"
秋果欣喜的调了头,也没有再多说什麽,可喜悦却在脚下泛开。


一上午在秋果怀里,药效发挥,金洛圣终於是缓了过来。
"停下。"有些不自在的命令让秋果手足无措。虽然自己一直窝在秋果的怀里,但是却缩的浑身酸痛。
感受到秋果微微一震,还是脱口而出安慰到那委屈的小孩。"先,先吃个饭休息会,昨天都没睡好。"
说完立刻皱眉,心底却狠狠地来来回回抽了自己几巴掌,明明就是这个孩子要负责的,明明就是他强上了自己,自己干吗还这样顾忌他?
决定,既然这孩子硬是要跟著自己,要对自己负责,那就让他伺候!反正现在还需要人照顾自己的,等武试结束後,再送他回去,然後......
然後......再说吧......
偷偷打量那刚采回果子直接递给自己,然後窝在树脚下啃果子的秋果。离自己那麽远,果子啃得是战战兢兢,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大叹一声自己真是立场不坚定,那又能怎麽办?
哎......
思量的功夫,秋果早已经吃饱喝足窝在那里打起盹来了。
春天午後的阳光透过老树的树叶,一缕一缕的印射在秋果的身上。那头橙发被照的更是嚣张,整个人仿佛睡在光波之上,就像天上的仙子下凡来偷个懒。
金洛圣越看越觉得美,越看越觉得沈溺,自己毫无感觉的一步步移进......
那小脸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清晰起来,被阳光照的红扑扑的脸,那纤长的睫毛,那丰润的巧唇,带著剔透的光泽......
如此的细腻......
如此的甜蜜......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金洛圣吓得瘫坐在地。
我......刚刚亲了他?亲了一个强上自己的小鬼?
心里一惊,赶紧推醒秋果,恶狠狠的口气掩饰自己的心虚。"起来!走了!"
秋果迷糊的揉著眼睛。
大叔又生气了......可是自己真的很困,很久很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了,好不容易偷个闲,才眯了一小会就又要走,真的好难受......
没办法也只能勉强打起精神抱起金洛圣摇晃的走上路。
"摇什麽,摇的我头都晕了,停。马上到官道了,我自己走。"身下的人虽然脚步摇晃可手却紧紧的抓著没有放松过。
感觉到秋果的异常,却也不能好好说自己不想让一个孩子那麽累。
金洛圣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挫败。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人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是啊,家人?不,不,他金洛圣没有家人,只有亲人......
家人这样的称谓他又怎麽配拥有?他又怎麽消受的起!

秋果被金洛圣淅沥糊涂的就给拉进了祁阳保德城,等自己完全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金洛圣的小屋。
金洛圣看了看那瞪的滚大眼睛的破小孩,只能压下心事,缓缓道,"这里是我家,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府衙回报一下。"
秋果紧紧的拽则他的衣角,不敢开口却又怕他再次丢下他。
"别拉了,再不去误了大事了。你在家就先把屋子整理整理,这是我家,我不走的。"
哎......真是摊上个麻烦,还是自己被硬上还要倒过来安慰他的那种。
秋果见金洛圣真诚的眼神,低下头,"大、大叔,我会乖乖的,果果会把屋子收拾好的,你,你别再丢下果果了......"
金洛圣听到那有些鼻音的话,心里又一沈,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後去了府衙。
秋果细细的观察起金洛圣的屋子。很小,就连尘尘给自己的屋子的一半都没有。比自己的屋子还要破旧,好象随时要倒一样。
秋果心里酸酸的,大叔就住这样的地方,大叔,大叔好可怜。心里想著那麽小的屋子那就住的舒坦些干净些,拿起笤帚和抹布就开始清扫。
等一圈饶了下来才发现,大叔的屋子除了卧房和外面的小厅还有门口的茅厕就什麽都没有了,连厨房都没有。
那麽晚上大叔都是怎麽吃饭的呢?越想越难过,大叔原来日子过的那麽艰苦,一定,一定要让大叔跟著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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