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之吻----欧阳凡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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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爱丽纵身挡在我前方做防御架势。
木偶们团团向我们逼近,伊诺手一挥,木偶们齐齐的停止了动作,在原地待命。

"怎么?走投无路了么?还是乖乖的就擒比较好,省的大家出手,累得你死我活的,结果结局还是一样。"身后传来一阵冷笑。

"哼,什么结局?哪里来得疯小子,竟然也敢在我面前撒野说狂话?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到位啊!"爱丽冷哼一声,满眼不屑。

"哦?哪里来的?祖母大人你不觉得我这个疯小子哪里跟你很像么?看来,祖母大人真是年迈了,连记忆力也下降了不少呢。怎么还没想起来么?难道忘记了吗?我可是你亲孙子啊。呵呵,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可是去过我们家哦。即便你躲在那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也终究会被人发现。不过也是啊,你当时那个脆弱的表情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当时我还真以为我看错人了呢。没想到铁石心肠的祖母也会有落泪的时候。"伊诺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带着狠厉,仿佛积压着几世的仇恨。

伊诺愤恨的眼神中带着绝世的悲凉,直直逼视着爱丽,仿佛要活剐了爱丽一样。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他如此痛恨爱丽?

爱丽脸色惨白,身子微微向后退了退。

"祖母大人,你不要这么吃惊的看着我,你一定很困惑我是怎么看见的。呵呵.......当时我跟你一样也躲在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看着屋子发生的一切,看着父亲孤独的老去,不过也好,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心里有那么深怨恨的人,活着只能是一种折磨。还不如这样死去的好,也算是对母亲的一种忏悔吧,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母亲的事.........."

说到这里伊诺好像回忆到什么不堪回首的事情,声音有些哽咽,语调也激动了起来,"都是你,都是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害的。要不是你,父亲怎么会对母亲那样?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知道我为什么苟活到现在么?就是为了报仇,为了给祖父,父亲,尤其是我的母亲,而这些仇恨的根源就是你。"
伊诺声嘶力竭的吼着,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射出烫人的火花。

"孩子........"爱丽的声音刹那间温柔的像要融化某些东西,"我有罪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父亲恨我,恨我抛弃了他们,可是........"

"可是什么?有什么好可是的?若不是你当年狠心的离开他们,祖父怎么会伤心到死?父亲又怎么会对母亲那么残忍?我要杀了你,亲手杀了你!!"说着伊诺便像失控的野兽一样,像我们猛扑过来。

爱丽没有强烈的进攻,只是一味的防守。或许是怕不小心伤害了伊诺吧。"你不是早就......"

"早就死了?!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伊诺长鞭狂扫周围的一切。爱丽也因为小心护着我而造成防守不当,被狠辣的鞭梢扫过几处伤口,正外面渗出血。

"没想到你还会呵护孩子?真是讽刺啊。把他当成父亲的替代品么?那好,既然这样,我倒要看看他死了,你会如何。"说着,伊诺便转向向我这边袭来,我闪躲不及,一个退步,只觉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

"不--"听到爱丽歇斯里底的喊声。

"释--"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像是谁的呜咽声。飞翔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体验过。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降落,或许下一刻我才是幸福的。

身子竟然停止了降落?只有一瞬间,我像抛球一样,在一瞬间被抛了上去。我睁大眼睛发现自己在上升,我回头看去的,一抹红艳消失在深渊的下方,顷刻间被弥漫的雾气所吞噬。

 


(三十)迷药
看到坠入崖下的一抹艳红,如风中凋零的红叶,无根的飘荡在迷雾中,直到消失的无影无踪。

爱丽,你不能死!!我像被人踩着脖子一样,垂死挣扎着,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若我还能说话,那一定是歇斯里底的哭喊。泪水决了堤般倾泻而出,淹没了整个脸庞。

我不顾身后人的拽拖,死死的伏在崖边上,绝望的盯着崖下。爱丽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你不该救我的。头紧紧扣在地面上,我恨,真的好恨,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有足够长的双手去抓住风中那摇曳的一缕。哪怕能抓住那么一点点。可是,可是,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她衣服的一角都抓不住。

"释"尼雅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旁,用他那颤抖的身体紧紧拥我入怀,"释,你不要这样,释--"我绝望的看着尼雅,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爱丽怎么可能坠入山崖,是你!!!
我胡乱的揪住尼雅的衣领,拼命的抽打着尼雅,宣泄着自己的绝望和悲伤。尼雅咬着牙,任我发泄着。

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夺去我唯一的亲人?老天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难道我就摆脱不了你的捉弄么?为什么,你需要这么多人来祭奠,我亲生父母的血还不够么?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老天你要这么惩罚我??!!既然老天你这么妒忌我活着,那刚才就应该让我去死。对,让我去死!让我去陪我可怜的母亲,那个孤独守在我身边的人,那个给我爱,我只知道贪婪享受的人。

刚才束在腰间的绳子已被悄然解去,我猛然起身一个纵身想跃入悬崖之中,忽然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没了意识。

当涣散的意识再一次聚集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禁锢我的地方。
门外有人,我已无心思去想是谁了。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想起爱丽坠崖的一瞬,我的心像被只铁箍紧紧箍住一样难受。都是因为我,我深深的自责着。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从来没有。爱丽死了,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了下去,即使灵力再强也不可能生还的。

泪水再一次打湿了我的脸庞。

门外掀起一阵的喧哗,"暗主。"
"他醒了么?"
"没有。你的身体没事吧?"
"恩。"
"暗主,我有一事想提醒你。"推开的门又被轻轻合上了。
"什么事?"尼雅沉声问道。
"事情进行到了关键的一步,我不希望暗主因为个人感情而误了整个计划,距王位继承大典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暗主那件事情已经是时候动手了,那个女人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你发话了。"
"不用你提醒我,我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尼雅沉声道。
"知道就好,就怕暗主狠不下心。"
"做好自己的分内的事就可以了。"声音有些焦躁。
门外声音消失了。
又在算计什么?王位么?既然王位比我重要,那为何不杀了我直接坐到那个位置上,岂不是更容易些,何苦走这么多弯路?

"吱"的一声,关了很久的门被人打开了。"暗主让我来送药。"我两眼依旧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不看来者。
伊诺见我没有反应,上前生硬的托起我的头,一股脑儿的将药汁全灌进我的嘴里,我一动不动的让他摆布着,如具死尸。
伊诺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了。可是久久不见人影,只听到门外有人来回挪动着步子,犹豫着迟迟不肯进来。

可能徘徊的差不多了,人才走了进来,不用睁眼我也知道是谁,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儿,如何也忘不掉的,她曾经是那么的特殊。

身子有些发热,感冒发烧了么?
"释。"一声轻唤,带着无限娇媚,婉转入耳。闻言一惊,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却发现眼前人,桃花映面般娇羞的脸上泛着朝霞般的红晕。

心中像有火在燃烧,渐渐的,越来越旺,口好干,我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喉。
小凡眼神迷离看着我。跟以前的她不同,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总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可是我又说不清。

"释。"小凡的脸慢慢向我靠近,下一刻轻柔的唇已经覆了上来。温热依旧,暖暖如昔,可是我再也找不到缠绵的感觉。

我极力躲闪着小凡雨点般的细吻,抗拒着被慢慢解开的衣衫。小凡的追逐让我透不过气,一阵窒息。我的身子向后面缩着,心里无限酸楚,因为我知道这不是小凡的本意。即便是当初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小凡也未曾对我如此热烈过。在听到她可以为尼雅做任何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原来小凡对我跟对尼雅是不同的,我们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或许只是别的什么掺杂在里面,让我一个人产生了幻觉,误以为那就是爱情。其实彻头彻尾我从来不懂的什么是爱情。或许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爱情。

口腔中有柔软的东西探了进来,我拒绝这无礼的探寻,把脸偏向一旁。小凡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双手紧紧的捧住我的脸,强行的执行着她例行的动作。

心中的火越烧越旺,我开始大口的喘息起来,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哪里像是感冒啊?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一定是刚才伊诺给我喝的药有问题,意识越来越混沌。意识混沌中依旧抗拒着,可是身体却本能的想得到些什么。

小凡轻盈的抚摸过的每一个地方都燃起一簇火焰,然后又熊熊燃烧起来。
终于我的身体战胜了意识,本能的去索取了身体更需要的东西。
我费力的推开伏在身上的小凡,一个翻身,将小凡压在身下。模糊之间看到她含笑的黑色眸子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她在笑,的确在笑,可是为什么又像是在哭。心在痛,即便是模糊的意识,可疼痛依旧是清晰的。那就彻底的哭吧。

理智的意识被洪水猛兽般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写H,就只能这样了。

 

(三十一)审判+番外
阴冷潮湿的大殿内,即便灯火辉煌,装饰奢华也掩饰不住其冷森的味道。看来这里已经那个很久没有用过了吧,我应该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这样的殊荣我真是担当不起啊。真的应该感谢那个带我走向这座殿堂的人,而此刻他就站在那里,几步之遥。我静静地站在大殿下,浑身捆绑严实的绳索让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此刻已是阶下囚,而下一刻等待我的将是命运的宣判,审判我的仅又几个人。

王,那个至高无上统治整个血族的男人整端坐在离我遥远的殿堂之上,狭长的宝石蓝色的眸子,隐约缭绕着若又似无的雾气,看不到任何情绪。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眼前这个威严的男人,那有如神祗般的面容后究竟掩藏着怎么样的一种性格我不知道。

长久的凝望让我的眼睛有些发酸,这个曾经如父般照顾我的男人如今对我已经失望了吧。他将如何处置我这个曾经让他寄予很大希望的人呢?作为王者他也又身不由己的时候吧,但愿我没有给他带来更大的困扰,即使现在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的吧,尼雅,当初你毒哑我的目的不就是要我百口莫辩么?其实你算错了,即便能开口说话我也不想辩解了,我的心很疲惫,并不是经理如许多多事情之后才疲惫,这种疲惫是与生俱来的,或许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疲惫了,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疲惫而已。

一直以后我与族里其他人一样,懦弱而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即便在伊诺那恐怖的虐待之后,我仍没有放弃生存的机会。而现在一切已经注定了,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按照那个男人的意愿发展了,发展的天衣无缝,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消失呢?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我没有勇气看王左侧那个空缺的位置,即便是不经意间匆匆扫过,心就像被某只手揪住后使劲揉搓过一样难受地让我窒息。这样重要的审判若是她还在,应该出现的不是么?可是现在呢?她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吧,即便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给她丢尽了脸面,她也不会出来教训我的了吧?想到万丈深渊下消失的那一抹嫣红。。。。。。

眼中好热,仿佛又什么在灼烧,烫噬着我千疮百孔的心。是我,都是我......
好想又来生,有来生,爱丽我一定要做你的儿子,真真正正的儿子,若是有来生我一定不会让你像今生一样为我操碎了心,一定。

"快走!"我被推了一个踉跄。
"看什么看,死到临头,还盛气凌人,有什么好高傲的?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位继承人啊?呸--"一口唾沫溅到我的脸上,接着我狠狠的推搡了一跟头。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回头瞪了身后两个侍卫一眼。
"怎么?你还想吃人啊?"一个侍卫把脸一横,"来呀,现在可不怕你。"
"快点,快把他送上刑台,我们也好回去复命,你这样跟他磨磨蹭蹭的,小心沾染晦气,本来押送他我们已经够倒霉的了,你还想让我们继续不幸啊?赶紧完成任务回去复命。"另一个侍卫催促着,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远远的说着。
"都是这罪人害得,弄得现在族里人心惶惶的。跟人类苟合,真他妈的脏。"
"这样遭天谴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任他们肆意的骂着,即使能开口说话,也不想辩驳,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说的?心里苦笑了一下。
两个侍卫动作粗鲁的把我绑在冰冷的铁柱上,匆匆离开了,望着他们仓皇的背影,一阵冷笑。自己曾被他们神仙一样的供奉着,而如今他们却这样的怕我,怕我给他们带来灾难。
阴森灰暗的邢台上我被紧紧的捆在石柱上,孤独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没有围观的群众,没有看守的族人,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被绑在这里。
像我这样处以这种极刑的人,族里还是第一个吧。怕沾染到晦气么?怕诅咒降临到他们头上么?还是.......
远处阴暗的角落里有晃动的影子,我知道是他。来看我死亡前的挣扎还是担心有人来救我?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眼里充满了不屑。要得到我的爱,今生你休想。别过头,不再看那张让我厌恶的脸。有人来救我么?不到最后一刻你是不会放心的吧,毕竟是你是那样心思细腻的一个人。

其实也该放心了不是么?我已经成了族里罪恶滔天的罪人,让族里蒙上诅咒阴影的罪人,还有谁敢来救我?即便是救了有能怎样??结果还不是一样,死亡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冬天的风好烈,像锋利的刀片一样一寸寸的割裂着我的皮肤。原来已经是冬天了,这个银色的季节我曾经那么喜欢过,尤其是那洁白的雪花,可惜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真是遗憾。雪的颜色那样耀眼。
离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吧?妖冶的面庞,瑰红色的卷发,爱丽,你现在在哪里?还活着么?心里像被谁用手紧紧揪住一样难过。
我生命中那么重要的人,像母亲一样疼爱我的女人。她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但愿她还活着,尽管以后的路上,再没有我的陪伴。其实没有我的陪伴她应该会活得更轻松一些吧,像我这样没用的孩子,只会让她操心,老是连累她。生死不明因为也是因为我,要不是去救我,她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这个为了我无怨无悔的付出,而我不但从未给过她任何回报,还一直忽视了她那份坚强而又脆弱的爱的女人,我没能好好的保护她。爱丽,对不起,是我太天真害了你。我真该死,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能听到我的忏悔么?眼睛有些潮湿。若是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爱丽,你不要怪我,当初我没有听你的话,执意的走了下去。可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曾经的执着,尽管那个女人背叛了我。毕竟我曾经快乐过,幸福过,哪怕只有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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