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深情寄杜鹃----飘飘海樱
  发于:2009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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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睡醒的时候,雪岭才记起这个传说。
怎么会突然记起这个的。雪岭在心里嘟囔着,边在挣扎着要不要起床。
"夫君,你醒了吗?"
听到那个说熟悉又不算熟悉、说陌生又不算陌生的甜腻声音,感觉身上传来很重的重压,那双不安分的手开始在自己身上乱摸,而且越来越过分。
雪岭决定不再装睡,睁开眼,一把喘开在自己身上乱摸得色鬼,坐起来,才发现下身居然痛得没什么知觉。
"杜宇!你对我干了什么啊?快给我从实招来!"
这位作乱的仁兄被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到,以为他真的很生气,就装作小绵羊一样温顺,乖乖地对自己的罪状和盘托出:
"呜~~,是我不对啦,我不应该用迷香的......虽然你的睡脸也很帅,可是我好想看你挣扎的样子......不对,我怎么把内心话说出来了。总之我很后悔让你睡了三天。"
"什么?迷香?我挣扎的样子?睡了三天?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不是问这个,可是他的回答实在是太......
"没什么事,只不过我们和浚恒的和约都谈好了签好了。明天我就会动身回去,当然是带着你。"
"怎么动作这么快啊!拿和约给我看。"怎么说得我好像个战利品一样←根本就是!
二话不说,他恭敬地把副本递给他,总觉得雪岭看完会把它给撕了。

果然,雪岭看完就很生气地撕了。
说什么啊!割这么多土地实在是很过分唉,还有每年进贡多东西,差不多也变成半附属的状态了。这绝对会激起民愤嘛。看下去,自己的位置居然在战利品的第一位。理由是什么浩国一直没有龙子出生,大宗祀神殿的能源在枯竭,为了维护它的正常急需我--这个理由我明白。可是,"我最讨厌的是被当成龙子看待,这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的!"
"我很清楚记得啊。不过这是写给别人看的,你知道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了,你知道我爱你,与你是不是龙子无关。"
"我知道,你以前是的。"雪岭撇过脸,心中的怒气未平息,又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现在也是!"

想过来通知陛下,公子已经带回来这个消息的荫,看到陛下这么个懦弱的、惧夫的样子,难道天下红雨了吗?难道是糯米治木虱,一物降一物?能降伏这么变态自我的陛下的龙子大人实在是太伟大了。
打算把陛下的糗样散播开去的他,马上改变方向,回到自己的营地告诉其他人。

"爱我的话,把事情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告诉我!快点!"
还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呢,果然还是要坦白啊。看到雪岭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心里怕怕的,不会是连之前的事也要说出来吧......"好了,我全都招了,行吧?就是,其实这次战争这么顺利是在很久以前就开始准备的......"
"多久之前?"
"大概七年前吧......在那个时候开始派间谍渗透到浚恒的......国内的准备就迟一点......过年后,刚好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为什么要选桐城呢?"
"我想再次回到那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
"说实话!"
"是!"身体抖一抖,乖乖地跪正,"那个,是因为桐城没有守军啦。至于去,桐城的路嘛,我早就知道了。还有,那个住持很好人哦,居然肯帮我们......说是,因为我是你妻子嘛,所以肯帮我。还说什么浚恒的人对你太差了,他很支持我们哦。"
"那平城呢?"雪岭揉揉额头,想不到居然是住持,而且还把理由扯到自己身上。
"哦,那里啊。因为我们换到了那里的布防图,所以呢,很简单嘛......哼哼。"
"怎么弄到的?"
"商业机密。"
"说!"
"不能说的呀。"

这时,雪岭注意到房门被压得摇摇欲倒的事。
"谁在门外?"
"什么,门外有人?给我出来!"什么?自己这个惧夫的样子被看到了?
来看戏地几位仁兄这才很畏畏缩缩地进来,还偷偷地小声地互相指责。
"怎么你们会来的?我不是下令过禁止过来骚扰我的吗?"
"呃......"他们齐齐跪下,一副"我在反省"的模样。
"禀报陛下,臣只是来告诉您,菱他已经把公子带来了......他吵着要见龙子大人,所以臣才......"幸好渔想到了对策。
"公子?"
"是指我们的儿子。"
"对了。记得我来的初衷就是为了斯渡的......快点带我去见他。"
"可是,我们才刚刚重温二人世界......"一看到雪岭很不爽地看着自己,他马上改口,"我也很想看看我们的孩子,我们赶快去啦。"说着,踢踢跪在地上的淋,示意他带自己和雪岭过去。

 


23
什么啊,这个眼神凶狠的、相貌还算可以--我不觉得我们长得像的、长不大的一点也不可爱的小鬼是我儿子?是不是抓他的菱搞错了!
这位仁兄抓住雪岭的手,探头用很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儿子。

什么呀,这个眼神奇怪、长得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的--我一点也不像他、非常自我的小孩子气的大叔是我爸?是不是父亲在骗我?
这个小孩搂着雪岭的手臂,嘟着嘴向上看着自己的爸爸。
就因为这两个人的敌对实现,华丽的房间变成了好像一触即发的战场。
雪岭觉察到两个人怕生的状况,伸出两手,一起摸摸他们俩的头,微笑着说道,"怎么了?该不是怕生吧,不是说父子天性吗,不会因为一直没有见面就生疏的了,以后要好好相处哦......"
两个很崇拜地看着他,点点头,依偎在他身边。

"好厉害啊~~这么简单就收复了那两个魔鬼。"受大恶魔的派遣去抓小恶魔的、途中靠着顽强的意志力还有生命力来抵抗小恶魔的菱,看到雪岭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安静下来,立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太厉害了。"
旁边的人一起点点头。
"说起来,他们还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样子,怪不得你这么容易就找到他。"
"第一次看到公子时我真是吓到了,怎么这么可怕的恶魔还有缩小版。"
"能驯服他们的大人真是神啊......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着雪岭大人。"荫小声和他们讲着。
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但是对某个词很敏感的醋桶陛下还是恶狠狠地瞥向他们那里。那群小声议论的人立即收声,恭敬地退了出去。

"杜宇......还是应该改口叫你杜鹃呢......"
"都没关系啦,什么事啊?"被雪岭哄得晕头晕脑的他,幸福地偎依在雪岭身旁,连带嘟着嘴盯着自己的儿子也觉得好可爱。
"今晚我想到大宗祀神殿......"
"哦。"
"当你你答应了。我想在走之前......"
"啊~~不行啊~~~"在呆了一会儿后,杜鹃从花痴状态中惊醒过来,断然拒绝,"万一那些情敌去找你怎么办......"虽然已经派人盯住他们,可是还是怕啊。
"你发什么傻啊!"胡乱吃醋的杜鹃遭到雪岭的弹头攻击,"我是去给神殿补充能量。况且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爱的人只有你......"
经过雪岭的甜言蜜语,还有儿子的吃醋下,雪岭终于如愿去到神殿。

回到神殿,通知各个祭师要举行临时祭祀的消息,各个神殿内的僧侣都忙着准备祭祀用的东西还有布置什么的,而雪岭自己就去进行仪式前的准备洁净身心等仪式。
四个大宗祀神殿的祭祀和普通的寺庙祭祀不同,它并不是祈求神灵的庇佑或赞颂神恩什么的,而是为了给这些神殿供给能量--维持这个世界正常的能量,所以并没有非常固定的祭祀时间,能量一枯竭的话就要举行祭祀。
而雪岭想在走之前,给神殿再充一次能量,那么就可以延缓它能量的衰竭了。
换上主祭师服装的雪岭再次走着通向祭祀的主殿,装饰得很华美却又肃穆的通道还有主殿--虽然平常并不喜欢但现在却感到淡淡的眷恋和不舍。
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矛盾的人,明明很讨厌龙子的身份,却又一直利用着它;讨厌着皇室却一生被它所囚;就像这次,明明很讨厌杜宇所做的事,伤害了深深眷恋的祖国,但又因为深深爱着他,很容易就原谅他,自私地想和他在一起,一直没有阻止他带自己走。

主神殿的布置全部是黑漆漆的,惟独中间的"祭坛",一大圈的银砖围着中间的巨大银辉蓝宝石--蓝宝石中闪烁着银色的点点光辉,只有浚恒才会出产的、只允许皇族拥有的国宝,也是只有主祭师才能站的位置。
随着站在银砖外围着它的各位副祭师们的念着咒语。雪岭也念着和他们不一样的咒语,身上也散发出冰苍色的光芒,那是他灵力的表象。此时银辉蓝宝石也放出银蓝色的光辉。
雪岭身上银色的光都被牵引到银辉蓝宝石之中,由开始的很缓慢渐渐加速,光辉不断地被它吸进去,到了顶点过了好一会儿,速度才开始变慢,直到停止。
吸完后,雪岭虚脱的跪在宝石上,脸色也比刚才苍白很多,摸着宝石,轻声道,"真是的,该不会连神殿也有意识吧,难道知道我会走,想一次吸个够本。算了,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吸就吸吧。"

其他的祭师也跑过来,扶起雪岭进到主殿旁边的休息室。
雪岭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唤人拿了把剪刀来,解散发髻,在肩膀处的头发开始剪过去,长长的头发就被剪掉。雪岭把头发递给他们,"我可能没办法回来了,到能量枯竭的时候就用我的头发吧,虽然它的能量比不上本人,但应该能撑得几年的。"
他们很恭敬地收下头发,装到特别的厚厚盒子,再用符咒封好,以防灵力外泄。
"你们下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休息一下。"
说完,那些人便退下去。
雪岭便很没形象地摊在长塌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来了啊。

 


24
很快,门悄悄地推来了。作着祭师打扮的枞、闵杰和封凝还有晴洋。
"怎么现在才来?"雪岭继续躺着,不用看也知道是他们。
"怕阻碍你休息啊。"封凝替不知道怎么回答的他们答了。
"也不想想那些盯着我们的人多么专业,刚刚才找到机会逃出来了。"晴洋讲起这个,就不能不想到回到这里的遭遇,不仅受到浩国的监视,还有浚恒本国的,"晴月哥哥也真是的,好像我回来是为了争父皇欢心似的,什么也防着我,连那个议和的仪式我也只能在远处看......"
"说起那个,浩国的陛下也终于现身了,果真是美到极点了。之前一直不见他,只是那个仪式才露了一次脸又消失了,难道美人都这么古怪的吗?"闵杰很自动自觉地装小孩蹭到学龄的身边。
晴洋也快手快脚做到他身边,脸凑进他,声音压低,有种迷人的魅力,"说起来,他那么漂亮,有没有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
"没有,"雪岭答得很干脆,在众人松了一口气时补上一句,"只不过是被迷得神魂颠倒吧了,哈哈。"随即看到大家很鄙视地盯着自己看,"说笑而已。"只不过换来更鄙视的眼神。
"不会说谎就算了,不要次次都用冷笑话来掩饰,又不知道你自己是人肉冷气制造者,很冷的。"
"因为是夏天嘛......对不起我会反省的~~"看到凝不为所动,雪岭立即表示要改过自新。因为虽然凝平时也算温柔,也很有义气,可是生气的时候很可怕。雪岭一想到他拿着鞭子的样子,马上打个寒颤。

"那么说,你真的会跟他走?"一直沉默到现在的枞,很不情愿地小声问。
"会的。不是和约上这么说的吗?而且......我真的很爱他,我想我没有那么多个十年可以等了......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那句爱的告白太冲击了,所有人石化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们根本不会生气啦,呵~"闵杰推一下其他石化的人,吵吵闹闹的说,"你做的事我都支持就是了。只不过,以后不能见面的话,会很寂寞的,要不我辞了这里,反正我也不很喜欢这里,跟着你去哪里了。"
凝也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一拳砸到闵杰头上,"跟着去干什么啊,做没法生子的宫人吗?啊,对了,小渡也会跟着过去吧。那么剩下小徒弟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凝也是斯雾的师父,顺便也在看着斯渡。虽然本人常常抱怨为什么堂堂一个军师会沦为两个小孩的保姆,据大家观察,其实他做保姆还做得很开心的。
"对了,听说他和小渡一起被抓住,他还在你那里吧?"
"是的。我回去后把他带给你吧......还有,战事这么快就结束了,真是不可思议,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还有觉得晴嘉哥哥也有问题吧,性格冲动又小气的他,被贬也没有大的反抗动作,这次他那里也很平静,真的很不对劲啊......总之你事事小心吧。"
"放心,我已经做好隐姓埋名的心理准备了。"
"还有,凝你们也小心点,我有时候觉得你们不适合军队......我走了以后,你们应该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路吧。总之是保重了。"
"我们会的。啊,你不要说到生离死别的样子。"不过也差不多了。凝强装笑脸,看到枞还是一脸阴沉的样子,踢踢他,低声道,"喂,说说话啊。"
雪岭也看到枞的样子,从榻上站起来,走近枞,"枞,我这次真的要走了......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找到自己真爱的人......我不适合你,忘了我吧。我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我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枞也直视着雪岭,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我明白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和他们谈了很久,雪岭觉得实在太迟了,要回去了,才依依不舍地跟他们道别。
"再见了。"
虽然嘴上说着,内心知道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相见。内心不仅涌起浓浓惆怅和心酸。
"对了,我和晴洋殿下也陪你回去,接回小雾吧。"
"我也去。"枞脱口而出,但又立即觉得后悔,会让雪岭很烦恼吧。
雪岭也很欣然地答,"一起走吧,走完这段路。"

另一边厢,两个小孩子此时却因为吵架冷战中。
两个小孩就坐在一间房中间,撇过脸,谁也不看对方,沉默着,都在等对方开口。
真是的,我都快走了啦。都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一直到现在还用毒舌在骂我。我也不想因为爸爸是浩国人,要跟他回去的!我也不是想离开这里的!为什么整天都提着这件事呢!气在头上的斯渡赌气继续不说话。
也不想想一直以来是谁和他在一起的!亏他在我们被绑住的时候还说什么一定会保护自己、就交给他什么的话,还以为他终于又点可靠了呢,到头来还不是非常小气的小孩子一个。
"你要气就气够他吧。我•回•去•了!"斯雾起来去到门那里,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就开门走了。关上门后,拔腿就跑。

那个笨蛋!也不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
埋头跑着的斯雾突然撞上硬硬又有点软的东西,抬头一看是熟悉的叔叔们和师父。抱着雪岭叔叔的腿,就开始哭诉着斯渡在欺负自己的事情。很奇怪的是,每当自己和斯渡吵的时候,争着斯渡的总是叔叔和师父,争着自己的总是雪岭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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